当康赠酒

2020-10-27 18:02:33

古风

当康赠酒

文/桃墨曦

《山海经·东山经》:钦山,多金玉而无石。师水出焉,而北流注于皋泽,其中多鳝鱼,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其当康鸣自叫,见则天下大穰。

《山海经·海内北经》: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窫窳。

注:窫窳(yàyǔ):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吃人怪兽,即猰貐。

1

当康大穰,声转义近,盖岁将丰稔,兹兽先出以鸣瑞。

大姚帝都姚书城,是夜月明星稀,子夜时分,原本该紧闭的城门却慢悠悠地打开了,一辆古朴的车架被两匹高头骏马拖进了城中。早有宫人等候在城门口,见到车架后急急从酒旗亭中快步行来:“司空大人,陛下等候多时了。”

马车并无车夫,却停了下来,从马车内传出来一道懒懒的声音:“那就劳烦使者执一下鞭。”

闻言,那御前红人竟唯唯诺诺地赶车去了,惊得站岗的守城将士不由得问:“这车里的是哪位?怎的连陛下都等他?”

“工部大司空当康大人啊。”

“工部大司空名当康?”

工部执掌天下营造工程事项,历来不可谓不重要,地位却远不及兵马大元帅与执宰,但看这位的架势,却似乎比其他要员更狂妄一些?问话的小将虽未明说,被问的却心中清楚,便给这位新人普及这位大司空。

“这位当康大人并非如今的工部大司空,而是太祖时期的工部大司空。他亦非常人,而是瑞兽当康。传闻昔日太祖起兵之初,当康大人作为国师在太祖身边出谋划策,四海平定后,太祖封当康大人为工部大司空。因太宗陛下忌惮当康大人功高震主,当康大人便辞官回了钦山。今上登基三年,连年大祸,又是旱灾又是水灾,上个月颍都还告了瘟疫,执宰便提议去钦山请当康大人出山。眼下人来了,能不殷勤?”

周围的小将俱是啧啧称奇:“开国元勋,三朝元老,那当康大人一定垂垂老矣了吧?他还能为大姚做些什么呢?”

这也是朝中重臣乃至今上心中所想。即便执宰说过当康大人乃是瑞兽来凡,长生不老,今上和重臣都觉得不可能,一定是执宰老年痴呆,想多了。

今上甚至准备了大椅,让这位“老人家”好坐得舒服。因此,当众人看到峨冠博带、面如美玉的少年缓步走入大殿时,连今上都怀疑:“这位公子可是当康老大人之孙?”

不会是重孙吧?

当康在殿中懒懒地一站,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胡子花白、满脸皱纹的执宰鸿彬身上。然后,少年长目敛笑,嘴角微弯:“一别六十余载,昔日旧友都已不在,唯有彬儿还在朝堂,只是也满头青丝换白发。”

执宰拄着拐杖,微微一躬身:“大人却是风采依旧,少年不老。”

少年哈哈一笑,对着殿上帝王道:“钦山当康,见过人间大姚陛下。”

人间帝王仍旧不信,当康朗笑一声,殿上立时现出了一个浑身青色、獠牙大耳的巨兽。那巨兽嘶鸣声如“当康”二字,四蹄踩踏大殿,玉石顿时片片开裂,吓得人间帝王几乎躲到王座之下。

紧接着,当康恢复了人身,又是一位翩翩少年。他问:“如此,陛下可相信了?”

失态的帝王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终于相信这便是瑞兽当康。然后,他踉跄着走下王座,对少年长长一揖:“大司空救我!”

2

昔日当康助大姚太祖开疆辟土,本是因闲着无趣。太祖是个有趣的家伙,开疆辟土之后,便将千里山河一丢,出海寻仙去了。后来太宗忌惮他,他也嫌弃太宗小肚鸡肠,彼时机缘巧合,当康遇上玄帝温川在择星官,温川见当康有功德在身,便邀他前去玄武殿。当康欣然前往,因在人间执掌的工部,便成了室宿,依旧掌管碧海苍天之上的工程之事,也因此认识了同在玄武殿的壁宿猰貐。

上古神兽大多天性凶残,猰貐却难得温顺善良,壁室相连,亲密无间。

神兽没有雌雄之分,即便结为伴侣亦不会刻意分化雌雄,唯有生育后代时才会稍作分化,他与猰貐相识相知相恋,虽短短几十年,却刻骨铭心。不想危宿挑拨神祇贰负,杀害了猰貐,爱人被杀,当康岂有不怒之理?

当康一怒之下离开玄武殿,如今正要追杀跑到人间的贰负与危宿,为猰貐报仇雪恨。便在这时,大姚使者来到钦山,诉说了人间异象,当康便答应出山,顺道捞了这位人间帝王一个人情。

旱灾水灾并发,再加上瘟疫,还是在短短半年之间发生的,此事过于反常,当康料想定与贰负或危宿有关,等找到他们,他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人间朝廷的君臣定然想不到,面上慈悲的神祇内心竟如此杀气腾腾。

当康前去查探了旱灾水灾所在之地,果然有贰负留下的气息,只是气息微弱。带他前往灾区的执宰鸿彬尽心尽力地解释前因后果:“旱灾之地黎城由来雨水丰沛,一月之间数条河流干涸,百姓只能数着河底的沙砾过日子。水灾之地金都素来炎热,却不知为何连月暴雨,城外砂石经不住暴雨冲刷,泥石纷纷滑坡而下,淤堵在路间,如今金都守城将领正带人在城外疏通道路,只是这般大雨,不知多少将士要牺牲。”

当康的如玉容颜上浮现冷笑:“贰负素来愚蠢,却总自以为聪明,我料想他是想调黎城之水解金都之旱,不想过犹不及,致使两地受难。”

鸿彬眼巴巴地看着当康,问:“真是神祇所为?大人可否解这一难?”

“你且回官署,待我前往颍都抓他。”

颍都的瘟疫也是奇怪,当康前往颍都之前,鸿彬将得知的信息都告诉了他:“据说颍都一下涌现数以万计的老鼠,不久之后瘟疫便爆发了。”

得知此事,当康简直要气得吐血,越发确定是贰负所为。

贰负乃是蛇神与人族的后代,血脉中继承了蛇类的口味,老鼠于他而言乃是人间美味,岂有不吃之理?

及至当康腾云驾雾赶去颍都,循着气息找到贰负时,果然见他正在一个潮湿阴暗的洞穴中吃老鼠。

贰负正一口一只老鼠吃得美滋滋的,冷不防见到当康怒气冲冲地杀进来。他并不聪明,否则也不会因危宿三言两语挑拨便杀害了猰貐,可本能还在,当即呸出嘴中老鼠,逃窜而去。

若要论速度,当康拍马也赶不上贰负,可若要论脑子,十个贰负扎堆也只配给当康提鞋。

当康早料到贰负仗着自己的速度快要逃,当即祭出从风神那儿借来的一缕风作为助力。

当康足下踏风,一路追赶贰负,终于在千里之外的山间将贰负抓住。他一脚踩在贰负脑袋上:“死前给你一次机会说遗言。”

“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爱侣!危宿在中原陶然村!”

当康一刀下去,将贰负劈成了两段,他冷笑一声:“多谢你死前告诉我另一个罪魁祸首的去处,也省了我到处寻人的麻烦。”

当康一路杀到陶然村,刀尖对准吓倒在地的危宿,正欲一刀下去,只见一把镰刀横空出现,挑落他的大刀。当康双目通红,看向一旁的女子,张嘴便是嘲讽:“这不是上一任危宿星官吗?你的继承人杀我爱侣,我要他以命偿命,你待如何?”

这时,手持镰刀的女子仰头看向天上。彩云浩荡,玄帝温川出现在彩云尽头,目含慈悲,长叹一声,道:“当康,本座有一言,你可愿听?”

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且对他还有恩——昔日当康初识猰貐,猰貐内敛害羞,不肯回应他的示爱,还是温川给出了十个主意,才叫当康得偿所愿。

因此,当康刀锋一顿,点了点头:“陛下请说。”

3

窫窳原是凶兽,与上古诸多凶兽一般,都出自于昆仑山。昆仑山山主有命,凶兽不得轻易外出,可窫窳好吃人,本性又狡猾,经常违背山主所定规则偷偷外出,吃了不少人类。坏事做得多了总要被发现,何况窫窳胃口不小,吞食了不少人类,此等恶行自是纸包不住火。

昆仑山虽是人类难近之所,但大千世界,总有一些能人能上得去,还找到了山主,将窫窳在外偷吃的事情一状告了上去。

昆仑山主责罚窫窳禁闭百年,出来后给它喂食了洗髓丹,洗去了它身上的戾气,并为它改了名字为猰貐,这才有了后来温顺老实、在玄武殿中天天宅图书馆中温书练字的壁宿。

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危宿愤愤不平:“他吃了我陶然村半数村民,其中包括我的父母姐妹,还有我的未婚妻子,我也被他吃得只剩下一个头和一点肩膀,若非我略通术法,濒死之前将我的头安在蛇身上,我也即将死去!这么多年,我勤修术法,为的就是要杀猰貐报仇!你方才说一命换一命,你爱侣吃人无数,他那一命又值几个钱?能换回几条人命?”

闻言,当康的大刀落了地。他不知道这等过去,若猰貐过去真的做过这等大错,危宿报仇理所应当,而他又哪里有什么资格对受害者刀尖相向?

当康看向温川,温川点点头:“这都是真的,若你不信,可前往昆仑山问山主。”

当康默然,屈膝跪在了危宿身前:“逝者已逝,终不能再来,猰貐做下这等错事,你杀他是应该的,他没还完的债我替他还。”

当康将大刀横起,对准脖子就要划下,一旁的镰刀却又将他手中的大刀调开。女子持刀立在一旁,温川又叹了一声,道:“你还是如此激进,就不能好好听本座把话说完吗?”

于是,当康垂首,愧然听训。温川道:“危宿是为亲人报仇,室宿亦是为爱侣解恨,然各有起因,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你们一个设计友人,致友人惨死刀下,枉送性命,一个不问青红皂白便杀人,杀气太重,本座就罚你们去往人间轮回一世,有恩的还恩,有仇的报仇,恩怨尽消之后再回玄武殿。”

当康与危宿都是心服口服。

广德四年,大姚鼠疫消失后的第二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执宰鸿府添了两位孙少爷,而宫中皇后产下一对龙凤胎,四个孩子都是同一日出生的,因此帝王家也格外亲近鸿府的两位孙少爷,皇后经常召他们进宫伴驾。只是,这几个孩子之间气氛却十分微妙。

鸿府两位少爷虽是双胎,却长得并不相似,长孙鸿理风度翩翩,次孙鸿铭清秀庄重,都是人间极品,却不甚亲近。皇后的两个孩子也古怪,王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公主却盛气凌人,目无下尘。

嗯……其实这鸿府两位孙少爷便是当康与危宿,即便轮回,两人也是相看两相厌。而王子便是被当康一刀杀了的贰负,这家伙最爱舞刀弄棍,天生大力谁也不怕,唯独看到鸿府大孙少爷和耗子见到猫一样。公主嘛,自然就是被贰负杀了的猰貐。

四个孩子中,只有当康轮回后还有记忆,猰貐对他是全然只当臣下与路人的。

十五年后的上元节,宫中御花园中,当康与昔日爱人狭路相逢。十五岁的公主已然初露倾城色,眉心点了一朵朱红莲花,衬得小脸雪白,当康见到她,难抑心头激荡,上前道:“宝……公主殿下。”

姚殊鱼正拿着一弯银弓,急着登上高阁射小鸟,长眉一扬:“走开!别挡路!”

她领着仆人远去,当康摸了摸被她手里银弓抽中的手臂,心中难过:恩爱数十年,怎的一轮回,变了女儿身,便这样无情呢?这世间莫非真是痴情男子妇心悍吗?

4

广德二十年,大姚帝王颁布诏书,立十六岁的公主姚殊鱼为太女,即大姚未来的继承人。此事引起天下议论,特别是大姚宗亲,联名上书,说姚帝此举乃是自毁长城:“将万年基业拱手送人,混淆皇室血统。”

姚帝震怒,意图将这些老匹夫通通拉出去砍死。

彼时,鸿府长孙正新官上任,入职内阁,成为年纪最轻的议臣。随着他逐渐长大,那容貌越发与当年朗朗长笑的当康大人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当年那位当康大人一去颍都不回,自他走后,颍都瘟疫消失,水灾旱灾再不起,今上命人前晚钦山道贺,没想到一连三趟,使者次次迷路而回。今上想着神人不是人间所能留得住,便皇家寺庙中为当康设了长生位供奉着,十六年后一看鸿理的长相——岂能不惊?

朝中老臣亦是大惊,君臣商议片刻,都觉得神君下凡,必带天命。

当康便在这时与宗亲据理力争,力辩群儒,姚帝自然不会说什么——儿子蠢,还不许他立女儿为嗣啦?什么叫混淆血统?说的好像他皇家都是兄弟姐妹在一起的一样!明明这些宗亲的血脉中流着一部分和他一样的血,怎的就如此不堪且低劣?

朝堂中唇枪舌剑,姚殊鱼不胜其烦,道:“若要血脉不混淆,我与王兄成婚乃是上上之选。”

满朝寂静,片刻后立时有宗亲跳出来大叫:“这岂非乱伦?公主怎可儿戏!”

“既然如此,我与王兄谁继承王位又有何分别?我们兄妹注定不会成亲,即便王兄继位亦是娶他族之女,这就不是混淆血脉?若真要论及血脉纯正,诸位宗室哪个不是杂……哪个是纯血种?你当你们是猫还是狗?”姚殊鱼并不理会沸腾如菜市场的朝堂,转而看向拿着根棍子装死的贰负,“王兄,你也来说一句,你想做太子吗?”

随着年岁渐长,几个孩子渐渐地也恢复了过去的记忆,贰负被点到名字,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气:“不想。”他只想吃老鼠,并不想当什么太子,这弹丸之国的未来于他何干?

眼看王子这么烂泥扶不上墙,而公主左有姚帝扶持,右有令群臣噤若寒蝉的鸿府少爷相助,宗亲急得呕血,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陛下若执意立公主为储君,臣等只好以死谢罪。”

姚帝看向姚殊鱼,她掏掏耳朵,昔日她吃人的时候可没有食物敢这么和她说话。

姚殊鱼拂袖起身,宝蓝色长裙拽地,宛如冰花摇动。她款款走下储君王座,视线轻飘飘地在威胁姚帝的诸宗亲身上掠过,那不带温度的眼神叫在场被她看过的人俱是毛骨悚然。

她这才道:“诸位虽无情,本宫却非断情绝意之辈,等诸位身死之后,本宫定为诸位风光大葬,厚待诸位的后人。”

言下之意是,想死就去死吧,想做宗亲的人多得是,你们算哪几根葱?

那宝蓝色的身影遥遥远去,当康的视线却似凝在她的背影之上。

东壁图书府,西苑翰林院。

昔日碧海苍天之上,猰貐的壁宿殿藏有天下书籍,虽则不过一个殿,殿中却大有乾坤,猰貐总是窝在府中看书。而当康的室宿殿与猰貐的壁宿殿相连,他贪恋猰貐的美好,日日凑上去讨好,如同狗见到肉骨头。想起那些促膝长谈把臂同游的日子,当康只觉如梦,这个盛气凌人、伶牙俐齿的公主,

与那同他共话桑麻的女子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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