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我在古代直播带货。
1
“啪”
金灿灿一睁眼,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脸上,力道之大,让她头都跟着偏了一下。接着就有一股膻腥又粘稠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这是......鸡蛋?
谁他妈拿鸡蛋丢老娘!她腾的一下坐起身,打算骂回去。
但是一坐起来就立刻呆住了。
这是哪?为什么眼前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为啥围着她指指点点的人都穿着古装?
这是拍摄现场?
不对不对,自己刚才不是还在直播吗,刚过零点,正喊着:“1,2,3,上架”呢,怎么就突然到了这个鬼地方?搞得像是穿越一样。
穿越?
不会吧!!
没等她想清楚,旁边突然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扑上来抱住她:“小姐,你可算醒了!”说完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醒了!这个贱妇醒了”
“我就知道她是在装死!”
“肯定是想欠债不还!”
没等金灿灿说话,周围突然静了下来,紧接着,人群摩西分海一般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小丫头小声的说:“小姐,严太守来了就好了,他们不敢再闹事。”
来人越走越近,只见他身材颀长挺拔,淡麦色皮肤,面部线条硬朗,五官深邃,整个人散发着英武之气。
金灿灿没心情看帅哥,她现在基本能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原主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一一闪回”这种穿越的基本套路并没有出现。
她在心里问了几遍“系统,在不在”也没有得到回答。
没有原主的记忆,没有指引NPC,自己这是“裸穿”?
此时,衙役已经在维持秩序了:“讨债归讨债,不要闹事”
那个严太守走到跟前,温和的开口:“郑小姐,请起身说话。”
金灿灿赶紧借着小姑娘搀扶站起来,别扭的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样子福了福身:“小女子见过严太守。”
结果那严太守只看了她一眼,就匆忙的别过了脸。
没等她再说话,小丫头“呀”的一声,在她身前衣襟上扭扯了一番,把之前因为拉扯露出来的一截里衣,勉强又塞了回去。
严太守这才转过身接着说:“郑小姐,我们已经在彻查令尊之事。犯人....嗯,令尊一时未能归案,你又未出闺阁,这欠下的债怕是要你代父偿还了。我今日可以将人群驱散,但是还需要郑小姐当众表个态,以安众人之心。”
“我,我爹,欠了多少钱?”金灿灿迟疑的环顾四周,这围着她讨债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严太守从袖袋中抽出了一些文书,边递给她边说:“按目前所有记录在案的,共一千二百两”
“那能不能把我家的家产都变卖了,还上大家?”他爹既然能欠下这么多外债,那肯定曾经是有这个实力的。
金灿灿说完再看严太守的表情,已经是有些同情傻子的意味了。
他沉默了须臾,清了清嗓子,耐心的提醒:“郑小姐,令尊潜逃前,已经将能变卖的家产都变卖带走了。除了......”
说完看向她身后,金灿灿顺着他的目光转身,只见是个沿街的小铺面,挂着个雕花的牌匾,上书“粉黛阁”。
像是个卖胭脂水粉的铺子。看严太守的表情,像是不值一千二百两的。
自己莫名其妙穿越不说,还一穿过来就背了天大的债务?
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因为人群中又开始有人喊起了口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还钱!还钱!”
金灿灿往前走了几步,提高了音量喊道:“各位!各位麻烦听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大家的银子,麻烦大家给我一点时间,大家这样闹事,我也没办法赚钱还债呀!”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猥琐的笑声:“你一个小娘子还敢说什么赚钱,不如去怡红院赚得快些!”
人群再次哄笑,没等笑够,就见严太守冷峻的目光扫了过来,众人皆觉得心中一紧,安静了。
“这样,半载为期,如果到时候还还不上大家的银子,我任凭大家发落!”金灿灿想快点结束这个荒谬的场面,模仿古人拽文嚼字的高声承诺道。
哼,没准老娘明天又穿回去了呢,谁管你一年半载的。就算穿不回去,我大可趁着月黑风高跑路呀。
“我们不信,谁知你会不会跑!”
“是呀,我看还是卖到怡红院去,大家分银子!”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我给她作保!”只听一道清冽中不乏威严的声音响起,是严太守,他扫视了一圈“如果届时郑小姐还不上诸位银两,那这个账就算在严某人头上!”
严太守又转头看了下金灿灿:“大家尽管放心,我已吩咐下去,郑小姐出不了这大茂城的。”
金灿灿:我谢谢你!
2
等人群散去之后,金灿灿以自己刚才跌到了头想不起事情为由,向小丫头问清了来龙去脉。
原主郑婉儿,年芳二八,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大商人郑老爷的掌上明珠。
今年,丧偶多年的郑老爷娶了继室,郑婉儿与继母相处倒也算和气。
不料前几日郑老爷突然带着继室和家产跑路了。
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平日走动的亲戚朋友都不再露面,家里的仆人也跑的一干二净,只剩这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
与郑老爷素有生意往来大小商人有的被卷了订金,有的被拖欠货款,一时间纷纷找上了门。
柔弱的郑婉儿在大家的辱骂推搡中跌倒昏迷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金灿灿了。当然,小丫头并不知道这个。
听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说完了前因后果,金灿灿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若有所思。
小丫头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代那个小助理,俩人一起做直播带货,情同姐妹,不知道现代的自己是不是也已经死了,小助理估计哭的比这个小丫头还凶吧。
这么一想,她好想回到现代呀,虽然自己在的现代无父无母,但是还有事业和小姐妹呢!
想着这些,金灿灿和小丫头抱头痛哭。
哭完,就该想还债的事了。
现在严太守既然做了保,自己又出不了这个大茂城,还是先慢慢还起来吧。
还债,金灿灿最有经验了。当初自己母亲去世前治病欠了那么多债,还不是她一点点还清的。
债主呢,最担心的是你跑路,最在意的是你的态度。
只要你不跑路,诚恳的先还上一点点,大家能看得到希望,都愿意给你时间的,谁也不想自己的钱成了坏账的。
生性乐观的金灿灿就这么给自己打了一会鸡血,带着小丫头开始“视察”她唯一的产业了。
这个粉黛阁面积不大。
最里面有一些日常家具,看来是供人暂时休息的,这以后就是她和小丫头的卧室了。
然后一侧的小屋,里面都是存货。
最外面就是大堂了,商品倒是蛮齐全,画眉的黛条,染唇的口脂,扑面的香粉等等。这不和自己在现代卖的也差不多吗?
她在柜台里找出了账簿,翻看了一下。
石黛条10文,口脂10文,胭脂15文,香粉20文,头油10文....
也就是说,一个女子进店来买上一套,也不过50文钱出头。
“小翠,一两银子等于多少文啊?”金灿灿问小丫头。
“小姐,1000文呢”小丫头瘪着嘴巴,自家小姐这一跤算是跌傻了。
金灿灿长叹一口气,这个客单价,几年也都不可能还上那一千二百两了。
又想趁着月黑风高跑路了。
这晚,金灿灿一直在想她的创收计划,一样的商品,怎么能卖的贵一些多一些呢?
她用自己现代人的思维分析着:那肯定是请明星带货了。
可这哪来的明星啊!
她轻轻推醒小丫头:“小翠,我以前有没有什么闺蜜呀?”看着小丫头疑惑的眼神,又补充道:”就是,手帕交,最好是大茂城人人都知道的小姐。”
小丫头毫不迟疑:“没有,小姐以前柔弱寡言,不曾有什么手帕交。”
“那可曾有些情郎,最好是文人墨客,风流公子之类的?”
小丫头被“些”字吓得立时爬起来,惊恐的晃着金灿灿的胳膊:“小姐,这话不可乱讲,你未曾婚配,怎么会有那种......那种人!”小脸不知是急的还是臊的通红。
金灿灿彻底泄气了,不甘心的躺下:“你再想想”
“嗯...小姐以前和奴婢说过,对,对严太守有意,还让奴婢给严太守送过一个荷包,不过严太守没收,小姐哭着将荷包铰了,就没后话了。”小丫头尴尬的说。
严太守倒也是个不错的对象,可是他是官呀,她有点怕,还是富二代最好。
“那咱们大茂城最有钱最风流的公子是谁呀?”
“是林家公子,可那林公子每日只会流连雅集,吟诗作画,并非良人呀,小姐!”小丫头误以为她家小姐要卖身还债,生怕她嫁错人,急急的推荐:“林公子哪有严太守那般,玉树临风,为人正派,他是咱们大茂多少女子的心仪对象!”
就要那种不务正业的!
金灿灿暗自宽心,然后追问了一句:“那这林家公子相貌如何?”
“林公子生的粗壮黝黑,鬓髯浓密,人送绰号大茂城黑旋风.....”小丫头迟疑的组织着语言。
金灿灿遗憾的在心里将林公子的名字划掉了。
那就严太守吧,看样子人也善良,不会和我计较的。
小丫头看着黑暗中小姐冒着精光的双眼,颤抖的往榻边移了移,忐忑的睡下了。
此时,太守府后院,大茂城黑旋风正与风流倜傥严太守把酒言欢。
“听闻思齐兄今日去英雄救美了?”黑旋风一脸揶揄。
严思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大茂城是我的守地,出了事,我责无旁贷。”
“那你还替她作什么保,不如好人做到底,索性替她还了银子,一千二百两对于你严家的家底来说,不就是手指缝松一松的事!”黑旋风满脸探究:“哎,你和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郑家小姐了?”
“不曾”严思齐表情平淡,不似撒谎。
“那为何?”
为何?还能为何?
因为她不过是大茂第69个向本太守表白的女子而已,不算之前那个刘阿婆的话。
虽然她们配不上本太守,但是她们的勇敢让人钦佩,所以本太守还一份情还是应该的。
这才是大茂女子心中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严太守该有的高尚情操!
3
第二天,粉黛阁就正式营业了。
金灿灿让小翠向来客推荐胭脂。
“这...这个...这个应该,该适合您”小翠结结巴巴,不安的频频看旁边的郑婉儿,真的要那样说吗?
金灿灿朝她做了个“快点说呀”的表情。
小翠似下了狠心一般,小脸涨得绯红,嘟囔道:“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密,我家小姐就是用这个胭脂,让严太守一见倾心的。”
“真的?”妇人将信将疑,转头去看郑家小姐,结果对方羞涩的侧了一下身,并不搭话。只好又同小丫头八卦起来:“我说呢,难怪严太守会为你家作保。”
“是呢,严太守说这胭脂色泽丰盈,闻之有淡香,女子用了,颜色可,可人.....”小翠磕巴着把今早金灿灿教她的话说了一遍。还有一句“让人忍不住拥入怀中”,她实在说不出口。
妇人兴致勃勃的听够八卦,面对涨价到50文的胭脂,毫不犹豫的要了两盒,毕竟是严太守最爱呀。
刚要结账,小翠见旁边的小姐又朝唇脂努嘴,匆忙拿起一盒唇脂:“贵客可以再带一盒唇脂,这唇脂,是严大人托人在京城购买送我家小姐的,她用着实在好,特意找老师傅做了一样的......”
“真的?严大人从京城买来的?”
“千真万确,今日您买满了200文,三日后可以到店里来,我家小姐教您画妆,是严大人最爱的妆面哦,不外传的!”
送走妇人后,小翠像是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一样,大喘了一口气。
这样败坏名声,小姐一定是被摔癔症了!
金灿灿哼着现代的歌,心情甚好,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她就能吸引第一批顾客了。
有了流量,她就可以通过现场教女子们妆面带货了。
她去年为了配合直播平台的汉服活动,还特意研究过各式古代妆容,稍微融合一下就行。
这天,未时刚过,她这小铺子就卖出了平时半月的销量。
严太守的人气果然名不虚传!这个绯闻传得值!
金灿灿早早的关了店门,带着小翠去码头上找往来的商船,商量进货的事。
远远看到了严太守,仿佛看到了行走的金元宝,她开心的朝人招了招手:“严大人好呀!”
说完就拉着小翠笑着跑了。主要是她心虚。
严思齐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皱着眉沉思,这女子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岂有此理!
很快,严思齐就发现,好像今日遇到的女子,下至及笄,上至半老徐娘,各个看到他都没了往日那种羞涩中带着渴望,渴望中又带着一丝落寞的距离感。
对,距离感,才是他多年在大茂女子心中“封神”的要诀。
自己像是天上明月一般,清冷的光晕照耀着每一个仰望他的女子,而他,谁也不爱。
因为一但爱了,就会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心中疑虑的严思齐在一条街大姑娘小媳妇异常的注视中回到了太守府,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次日,黑旋风林公子咋咋呼呼的跑来:“听说你与那郑家小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
严思齐一时呆在了原地,不,他不属于任何女人!
“我还听说,你最爱她家的牡丹胭脂,桂花头油,牛髓唇脂......”
“而且,你还说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就忍不住想拥入怀中,想要辞官带她去天涯海角?”
啪!
严思齐气面色苍白,一挥手就将桌上的翠竹琉璃盏扫落在地。
“谁在造本官的谣!”
次日五更刚过,严思齐就收拾妥当,直奔粉黛阁而去。!
粉黛阁已经开门了,里面有一个小丫头在打扫,罪魁祸首在柜台上对着一面铜镜化妆。
当街化妆,如此轻浮!严思齐在心里气愤的评价,我真是看错了你!
等他进了店面,铜镜后的女子一抬头,眉眼里都是笑意:“严大人,您怎么来了?”
只见她肤光胜雪,皓齿娥眉,一抹淡红在眼尾处晕染开,楚楚动人。花钿没有向寻常女子一样贴在额间,而是剪成了奇怪的形状贴在一侧颧骨上,像是星辰一般闪耀。
严思齐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怎么感觉这人和以前印象里柔弱的郑家大小姐不一样了。
“严大人?”金灿灿轻轻的推了一下他手臂。
严思齐神魂归窍,手臂躲在身后,板起脸发难:“我问你,可是你对外说,与我两情相悦的?”
“嗯,是我”眼前人皱着巴掌大的小脸点点头:“严大人,您不必理会即可,过段时间我自会还你清白!”
“大胆!你这女子......”好不知廉耻,这几个字严思齐总算没说出口。
“哎呀,你不要动气,实在不行,我可以每个月付你一些代言费嘛”金灿灿不自觉带出了一点自己在现代说话的口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严思齐虽然没听过“代言费”三个字,但是不难揣测,一挥衣袖:“本官不要你什么代言费,本官要你还我清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说话语气要庄重些!”娇滴滴勾引本官做什么。
店外街上三两个女子像是想要进店,但是看着严思齐,不敢贸然抬脚。
这么下去要耽误自己的美妆直播了,金灿灿只好退一步:“行,行,我保证七日之后,再也没有这种风言风语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严思齐转身欲离开,又停下,为难的看了金灿灿一眼,似是苦口婆心:“本官允许你倾慕于我,但切不可做两厢情愿的美梦!”
金灿灿:hello?严太守您拿的是霸道总裁的剧本吗?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招呼门口的两位女子:“两位贵客快请进,快来看看严太守刚刚送给我的眼粉!”
才下台阶的严太守身形不稳,差点跌死!
4
金灿灿觉得自己第一次直播非常成功。
她边讲边化,耐心又专业,很快就俘获了一批粉丝,大家纷纷表示:明日还来看郑家小姐画脸!
她把在商船上批发的各色胭脂分装在小盒子里,取名叫做眼粉,教大家怎样晕染眼部,显得眼神温柔似水。
眼睛,可是此地女子们以往没有的化过的地方!
一问,当然又是严太守给她从京城买回来的新鲜玩意。
加之还有目击证人证明严太守早上确实来过,当时他面色绯红,一看就是情难自已。
托了严大人的“明星效应”,她将今日妆面所用的妆品打包在一起,命名为“太守臻爱”礼盒,一套只要一两银子,限量发售。
礼盒被本地几个商人太太抢购一空,她当天就赚了10两银子。
这种“面对面直播”试水效果非常好,金灿灿坚持每日辰时开始,戌时结束。
严思齐为了监督她,便让黑旋风每日数次假意经过粉黛阁,然后向自己汇报她们在聊什么。
第一日
“她说,那花钿的形状叫做芒星,是你有感于她比星辰还要耀眼,专门为她画的,用的都是严家最好的金箔。”
第二日
“她说,去年你们在河堤旁的柳树下幽会,你比着柳叶为她画了眉,起名叫柳叶眉。你说,柳叶微颦,就像是蹙在你心上,让你心疼......”
第三日
“她说,那个叫护手脂的东西,是你托人从夷国带回来的。只因她一入冬,常常冻得双手通红,用了可让葇夷洁白细软。”
......
严思齐每日听着黑旋风带回来的消息,仿佛看见了自己与那郑家小姐海誓山盟,情深缱绻。
自己只为她一人画眉施粉,只和她一人花前月下。他在春日带她走在青青草地,在冬日执手踏过皑皑白雪.....他们的足迹遍布大茂城每一条青石板小巷,他们的身影倒映在城外波光粼粼的绫河上。
虽然没有那么多女子爱慕他了,但是......好像,也不错?
直到第六日,黑旋风迟迟没有带来任何消息,严思齐急的只好自己出门去寻。
粉黛阁内,金灿灿正在给大家推荐新业务,500文,就可以为贵客设计一个适合她的妆面,并且教到你自己会画为止。
有第一次来的不知情,惊呼:“天呐,500文画个面,这不是抢劫吗?”
立刻有人给她解释:“你可不知道郑家小姐的技术,她给你画完,你就像是换了一张脸!”
“真的?”
“那可不,上次李老爷的二姨太画完回家,被李老爷磋磨的第二天都没来!”
“听闻李老爷不是,不是不举吗?”有大胆的妇人开口质疑。
“就是说呀,这妆面把李老爷的不举之症都治好了!”
窗下假装路过的严思齐:......
这个女子带坏了整个大茂的风气,自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他走进店里,环顾在座女子。一时间鸦雀无声,一屋子女人看着他。在以前,她们怎么会和自己对视,只会羞红了脸,低下头啊。
“你...你出来一下!”严思齐不欲在一群女人中间久留。
金灿灿看了一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众人,笑着跟了出去。
严思齐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和大家澄清?”其实想问的是今日怎么没有继续把我们的事说与她们听。
“不是说好七日吗,今天才第六日”金灿灿讨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翘起脚拿手掸着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大人,要么你再宽限我几日,我这生意才刚起来。”
严思齐板着脸没有躲,摩挲着自己刚被她掸过的地方,火热热的,这女子手这么烫,难道是用了那所谓护手脂的缘故?
“那好吧......”金灿灿噘着嘴,不开心的看了他一眼。
咦,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唇脂,才能让双唇有这种又粉又嫩的光泽,看着既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又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严思齐呆呆的看着那微微撅起的嘴唇,就听有人替他说:“算了,本官不欲与你计较,只,只可再宽限你十,二,二十日!”唉,既然话都出口了,不管谁替他说的,他都不追究了,就这样吧。
“严大人你真是个大好人!”金灿灿兴奋地抱着他的胳膊晃动着。这个严大人又帅又善良,自己万一要是穿不回去,一定要追求他,好男人,要靠抢的。
严思齐都不知道怎么自己怎么回到太守府的,进门时只听衙役担心的询问:“大人右臂可是不适,是否要小的给你叫医馆的过来?”
他斜着肩,抱了一下滚烫的右臂,狠狠的瞪了衙役一眼。
本官不过是被郑家那女子的护手脂灼伤了,何需就医。
5
金灿灿觉得日子过的实在是快。
这不一下就攒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她早早就还与亏欠最少的两个债主了。
其他人见她不会赖账,状似放心了许多。
纵是不放心,也没有办法的。现在大茂城但凡有些家底的商人太太、小姐,那个不是粉黛阁的常客,遇到自家老爷派人催债,立刻就给赶回去。
严思齐也觉得日子过的实在快。
已是第二十日,可自己还没听到“他带着郑婉儿去襄城黑松山采集银铃花结果遇到强盗,自己以一敌十救了她,后来俩人一起研制出的那款银铃花头油”到底叫什么名字。
故事没讲完怎么能断了。
他想好了,如果金灿灿再提出宽限几日,那他就再给她三十日吧,毕竟一千二百两不是个小数目,她生意才刚开始。
那万一她又像那日一样摇着自己的手臂央求自己怎么办?
自己右臂第二天还感觉软绵绵的,写文书都费劲。
那自己也不让步。
不能惯的她予取予求,弄不好她真的会提出让自己给她从京城买胭脂,异想天开!
不过,倒是也不麻烦。自己只需修书一封,让京城府上的管家一一采办了,搭商船运过来即可。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门外衙役报:“大人,张捕快回来了!”张捕快是他派出去调查郑银保,也就是郑婉儿的父亲的案子的。
捕头回禀,案件已侦破,是郑家继室和账房先生通奸,被郑银保发现了,俩人为自保杀人灭口,又伪造出成郑老爷带着继室卷财而逃的假象。现在两人已经在隔壁大襄城落网,不日就会送回大茂结案,变卖的家产也追回了大部分,清算后就会归还于郑婉儿。
“这么说,那郑家小姐马上就有钱还债了?”严思齐神情凝重的问。
“正是”师爷回复,他怎么觉得破了这样的大案,太守大人并不高兴呢:“大人,是不是让张捕快去和郑家通报一下。”
“不用,本官去”严思齐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本官不是特意去的,是刚好要去粉黛阁对面办点事。”
呃,大人您是不是特意我们也管不着,只是这粉黛阁对面是怡红院呢。
郑思齐闷闷不乐的走到粉黛阁门外,只见一屋子的女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讨论妆发,个个低头不言,沉默中还夹杂着几声抽泣。
“太可怜......”
“心疼郑妹妹......”
坐在柜台旁边的郑婉儿掐着一块帕子,眼圈红红的,面色比以往都苍白了一些。看的严思齐有些不忍,要么改天再告诉她这个坏消息吧。
只听她颤声说:“我不怪他,是我福薄......”
严思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严太守不是人......”
“始乱终弃!”
“可他昨日分手时送我的这盒黛条却是极好的,姐妹们看看”是郑婉儿的声音。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心疼她。
严思齐走进屋里,重重的咳了一声。
一屋子女人看他不仅没有了以前的羞涩,连往日的笑容都没了,各个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的他后背疼。
“可否到里间说话?”案情重大,自是不能在人前说。
“来求复合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说。
金灿灿看着严思齐,这你就不能怪我了,本来都已经帮你分完手了。
严思齐说完案情,金灿灿哭了。
她原本只是想装装样子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起早贪黑的直播,为了攒钱和小翠两个连块点心都舍不得买的苦日子,想想她每晚睡前都祈祷早点穿越回去但是第二天仍然在这小房间里醒来的失望,她就越哭越真挚了。
严思齐被她哭傻住了,怎么有人会有那么多眼泪,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他思想斗争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握拳抵着嘴巴咳了一下嗓子:“你,要是太过伤心,本官可以允许你暂时靠一下。”
金灿灿抽噎着上前扑住了严思齐:“严大人!”
她这一扑,将没有准备的严思齐扑的往后退了一步,俩人一起倒在了旁边的小榻上。
严思齐只觉得什么又软又嫩的东西擦过自己的脸颊落在了双唇之上,还带着一丝丝甜甜的香气,胸前也被两团柔软却很结实东西挤的火热,烫的他的心跟着跳的又急又重。
刚好掀帘进来倒茶,实则想顺路偷听的某个客人丢下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转头跑出去了。
就听外面传来了低声的议论。
“太过轻浮......”
“本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呢”
自己的清白又被玷污了,但是严思齐已经没有功夫生气了。他感觉两腿间的东西越涨越大,窘的他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榻上,动都不敢再动。自己竟然在一个女子伤心的时候有了这种反应。
偏偏金灿灿没有下去,反而手臂撑在他肩上,脸上还带着泪,一抽一抽的说:“严大人,你顶到我了,你......唔”你那银票还别在腰上。
严思齐他长臂一捞,转身就将人压在自己身下,狠狠的亲住了她的嘴吧。
这句话要是再被人听到,本官的清白就真没了!
必须得堵住她嘴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