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子翩翩起舞,伴着柔软的音乐,舞动柔软的身体,如同在风中微舞的花瓣,眸里若星云一片,透彻清晰,清新,美好。“他叫什么名字?”“唔哟,你感兴趣哦。”“不说算了。”“哈哈哈,有介绍好吧,叫星皙啦人家。”“嗯。”外面的小雨下得绵薄,路上的人低着头躲进伞里走得快些罢了。
薄爵站在舞厅的门口,手上倚着长柄伞,伞的尖端搭在没溅湿的地面上。人们都陆续地离开,天色已近暗沉,下午六点的天伴着细雨,即便江南好风景,也抵不住独叶轻舸的孤意。直到那美好的男子走到他面前。
“星皙!”听见有人叫他,便抬眸看去,是一个眉目清秀,温文尔雅的男子。“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找我吗?”“你好啊,咳咳,我之前在家附近和你有几面之缘,我想你应该就住那儿附近吧。今天恰好看到你的演出,很精彩。外面有些小雨,咳咳,或许我可以送送你。”
星皙还在大学念书,不过为了不让父母操心,便接些演出,赚点外快,毕竟房租也会让人头大。他倒是也对薄爵有几分印象,在学校里有见过这个清秀的男生,较他年长,平日里也常令女孩子犯花痴。所以面对薄爵的好意,星皙并没有拒绝。
“嗯,好。那就一起回吧。”“学长,你怎么会来看演出啊。”“一个朋友叫我来了,本来以为只是应酬,没想到看到这么出色的表演,倒是赚了。”“嗤——”见薄爵的夸奖,星皙不禁轻笑起来,好不甜美。
星皙的笑容如一滴春水,淌进薄爵的心里,荡漾起水波,扩散到无边。
在一把大伞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咳,星皙,你住在几号楼,我送你过去。”“我住在七号楼,三单元。”“哎?我也住在七号楼,三单元。怎么平日里不见你几回?”“啊哈?可能是我经常晚上回来吧。”“哈哈,好吧,走吧,一起回。”没想到两人分别的终点,竟是在彼此的家门口,也就是……是邻居?!“这可真巧啊!”星皙激动地说到。“是啊!哈哈哈哈,我的邻居,快点回家休息吧。明天周末,要好好休息啊。”“嘻嘻嘻,好呐,学长你也早点睡。”“别老叫我学长学长的了,叫我薄爵就好了。”“啊嘿嘿嘿,好的薄爵,那赶快回家吧!早点休息!”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回了家。
还真没想到,平日里对视几眼的可爱男生竟然就住在家门口,薄爵心里充满了开心,激动。第二天,终于迎来了周末,可以睡到满足了。
薄爵一觉醒来,阳光已经从窗帘中钻进了房间,拉开后,便是阳光沐浴的春景。看来这个周末一定很美好呢。薄爵洗漱完,便去厨房简单的做了份早餐,一个煎蛋,一份蒸虾,一杯牛奶。这香气透过阳台,钻进了星皙的鼻腔,不禁让他咽了口口水。薄爵听见阳台那边传来一些动静,走过去便看到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星皙。“嗯,学长……薄爵,好香啊……”看着这个小懒猫,薄爵好气的笑了。“你洗漱完了吗?你洗漱完,可以来我家吃点早饭,刚好蒸虾做的有点多了。”“哎?我马上去刷牙!”看着快快跑去洗漱的星皙,薄爵赶忙返回厨房,又准备了一个煎蛋,一份蒸虾,一杯牛奶。等待着小懒猫的作客。“咚咚”薄爵去开门,果然是一直小懒猫,还穿着毛茸茸的可爱睡衣呢。“嘻嘻,内个薄爵,打扰啦。”“别客气,自在一点比较好。走吧,去吃早饭吧。”解决完了早饭,星皙也怪不好意思,主动去洗了碗筷。便做了告别,回到家,又瘫在床上,感受暖暖的阳光淋在身上的惬意。
第二天,也如往常一样去蹭了饭。这样平淡和谐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又想起来了,唉,昨天不是才起过床吗。星皙困倦地翻滚下床,洗漱完,习惯性地溜到薄爵家蹭饭,这段时间,他们也逐渐熟悉了。“哈哈,谢谢薄爵哥哥的丰盛早餐!”两人都相视而笑,是春光下,绝美的风景。“我一会去学校。”薄爵看着星皙,有什么期待的样子。“哎?我也要去哎。那一起走吗?”“嗯。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薄爵就带着星皙一起去了学校。
在上完课后,星皙一样的赶往舞厅准备跳舞。薄爵忙完了学校的事,已经和星皙错开了时间,买了些蔬菜水果,就回家了。可是照平常点,星皙应该已经来敲门蹭饭的了,怎么今天还没过来呢。去阳台看了眼星皙家昏暗的房间,没有一盏灯亮着,这让薄爵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不安。
他赶忙出门,路上给星皙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通话,这让薄爵更加的不安,担心。向着舞厅的方向奔跑过去,跑着跑着,就看到星皙一个人从路的那边走来,薄爵冲到他面前,担心的看着他,打量着他有没有受伤,又故作镇静地问他“内个,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嗯……在舞厅有点事罢了,不用担心我啦。”“我给你打了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谢谢你,薄爵。”
星皙看着满眼担忧的薄爵,心里充满了暖意。星皙看着薄爵,还是决定向他隐藏了今天发生的事。一起到了薄爵家,薄爵看着星皙没事,便也放心下来,把饭菜热了热,就一起美美地一起吃着晚饭。
“薄爵,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吗?”“哦,可以啊。你睡我房间吧,我睡沙发。”夜晚,刚躺上床没多久,屋外风雨交加,闪电也打过天空,风声更是不断地让深夜更加恐怖。星皙走出卧室,打开了一盏微弱亮着的灯。“嗯?星皙,你还没睡啊。”“薄爵,内个,你和我一起去卧室睡吧。”虽然十分不好意思,但外面呼啸的风声更让他紧张。“嗯,好。”薄爵自然是看得出这个紧张地脚趾抓地的男生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破,抱上被子枕头,就回了卧室。看着躺在身边的薄爵,一副美丽的皮囊下,是让他安心的魂魄,这个大男孩,给他带来的,远远不止友情的温度,更是一种无法分离的感情。
不久,星皙也就睡着了,睡的很甜蜜,很温暖,在他梦乡里,不再是窗外的狂风暴雨,而是萤火般的点点温暖。
早上醒来后,薄爵看到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星皙,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但如玉纯洁的面庞,却也让他挪不开眼。“唔……”星皙眯着刚睡醒的眼睛,看到薄爵的清秀的眉目就在身旁,不自觉地就用食指描绘着他的眉毛,鼻尖到柔软的,润润的薄唇。薄爵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当之间滑到他的嘴上时,轻轻地啄了一口那个纤细白嫩的手指。这时星皙才反应过来,顿时清醒,瞪大了眼睛,往后退去,可竟要掉下床了。薄爵一把搂住他,把他扶了起来,叫他小心点,就去洗漱了。留下脸红到爆炸的星皙,坐在薄爵的床上一脸不可思议。
下过雨后的清晨,有着清新的空气,让心情更美好了。吃过早饭,星皙给薄爵打了声招呼,便又去了舞厅。下午,薄爵担心星皙会向昨天一样晚归,所以打算去舞厅接他,这个点,也差不多刚好结束了。进入舞厅后台,却是另一幕场景。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让你在这演出,是抬举你!今晚就乖乖去我家!”一个油腻的胖男人,捏住星皙的脖颈,让他别的满脸通红。薄爵一拳便把他打开,将星皙揽进怀里,看着大口喘气的星皙,薄爵的眼睛里更是充满血丝,怒视着那个油腻的男人。“你找死吗……”“你他xx是谁!”“我是星皙的哥。”“哼!”油腻男见薄爵的狠戾,就瞪了一眼星皙,转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薄爵眼中的狠戾在看向星皙的那一刻,便充满了柔情。星皙低着头没说话。“你怎么不告诉我,遇到这样的人你要给我讲好吗,我不会让你受伤了。”星皙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扑在薄爵怀里,星皙放声地哭着。
薄爵看着他抽泣的模样,也甚是心疼,拍了拍他的背。回到了薄爵家,薄爵安抚着星皙,也得知内个油腻男是个比较有钱的老男人,经常玩弄一些年轻的男孩女孩。怕薄爵担心,便从未提起过。从这以后,每一次演出后,薄爵都会去接星皙回家。像往常一样,薄爵去舞厅接星皙,可是来了之后,却不见他的身影,看着星皙还没收拾完的东西,薄爵很好奇星皙到底去哪了。“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星皙去哪了。”“他好像被一个胖男人带走了。”“!”巧的是,这时薄爵的手机上有星皙发来的共享位置。
薄爵心里有些慌乱,却在镇定下赶忙打了车,最后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仓库,看着里面昏暗的光,薄爵更加的不安,冲进去便看见星皙被油腻男扑倒在地的情景。薄爵冲上去,将油腻男打的满脸是血,不知油腻男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就要向薄爵划去。
“薄爵!小心!”薄爵迅速躲开,可胳膊上还是划了一道,渗出一丝血液,滴落在地面上。“我今天一定要把这小东西办了!我劝你不想惹事就赶紧给我滚!”油腻男朝薄爵吼到,可这却让薄爵逐渐失去理智,他平日里那样爱惜的人,怎能被这种人糟蹋。
薄爵二话不说,上去又是给他一拳,油腻男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星皙赶忙拿起匕首,却又被油腻男猛扑到地上,撕扯着他的衣服,“啊!”星皙害怕不已,不禁尖叫了出来,这让薄爵彻底失去了理智,拿起星皙旁边的匕首,便刺向油腻男……血液流淌了一片,油腻男连挣扎的气都没有了,倒在了血泊中。油腻男死了。
星皙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他是经常诅咒这个油腻男快点死,可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薄爵伸手将星皙抱进怀里,贴近他的耳边说“星皙,别怕。”然后就松开了他,报了警。
画面转到了监狱里,薄爵穿着囚服,在星皙面前却还是想从前一样,温暖,他从未说起过这件事,只是说让他以后要早早回家,自己记得吃早饭,记得早睡早起,记得好好休息……
在冰冷的房间内,一只手枪抵在薄爵的太阳穴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微笑的看着星皙,眼里只有柔情。
“不!不可以!不要杀了他!不要杀了他!求求你们了!不要杀了他!”星皙无助的呼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似乎没有人听见一样。“啊!不可以!你不要死啊!薄爵……薄爵……”薄爵的表情从未变化,还是如四月春水般柔情,薄爵看着星皙,微笑地说着“星皙,我爱你。”
这声音就像在耳旁一样,那样清晰,却又那样遥远。
“砰!”枪声想起的那一刻,星皙的世界崩塌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薄爵……呜呜呜……你不要离开我啊。薄爵。”“好好好,我不会离开你的。”星皙听见薄爵的声音睁开眼睛,泪水还模糊着视线,他赶紧揉揉眼睛,看见薄爵就在他身旁。
是梦啊。“薄爵。”星皙叫着他,扑进他怀里,眼泪还往下流着。“做噩梦了?哭的惨兮兮的,搞得我都不敢去做早饭了。”
薄爵看着星皙,抚摸了下他柔软的发丝,揉揉他圆圆的小脑袋,贴近他的耳旁说“星皙,我爱你。”
“那你以后都不许离开我。”
“嗯,我肯定不离开你。”
四月的晨光,落在房间里,十分的温暖,花瓣随风而起,飘落在窗前。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
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软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谢谢你让星皙余生不孤,谢谢你让薄爵如星粲然。无论路程,无论时间,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四月天。(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