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丞相夫人偷鸡
近日,皇城里的鸡频频失窃,百姓们叫苦连天、苦不堪言。
受害者1:哔——我滴个天儿呐,我娃儿急等着上学吃饭呢,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家鸡给偷了,我诅咒他!我诅咒他全家!F**!
好了,下一位。
受害者2:当时,我就感觉一阵阴风刮过,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之后,就发现我家的鸡窝空空荡荡,是一根鸡毛都没给我留啊……
此事一经举报,即刻立案,大理寺出动兵马彻查此事,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盘问,终是找出了一丝线索。
有目击者称,此事可能与全京城最大的鸡毛掸子生产商丞相夫人关系匪浅,邃大理寺连夜派人将丞相夫人“请”了过来。
据嫌疑人丞相夫人交代:我当时就很后悔,真的很后悔,如果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出三个字……
哔——
等到我们丞相大人姗姗来迟的时候,大理寺卿已经被丞相夫人提着耳朵骂了半个多时辰,期间各种脏话层出不穷,语气一句比一句狠,音浪一声比一声强,整个大理寺都回荡在丞相夫人叫骂的魔音中……
再看看我们大理寺卿大人,那一幅可怜相,真真是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一见到丞相大人,立刻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了上去!
一边哭一边狂甩鼻涕:“呜呜呜……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想见过一个人……”
哔——
画面太惨,不忍直视。
我们相爷嫌弃地往后一躲,示意随从赶紧把大理寺卿弄走,自己则一脸谄媚地凑过去:“夫人,夫人可曾受到什么惊吓,都怪为夫昨夜处理公务回府晚了些,没能替夫人分忧……”
而我们丞相夫人,气鼓鼓地坐在审问犯人的桌子前,闻言,一只脚踩上方才坐过的凳子,一只手揪上我们丞相大人的耳朵,卯足了力气凑到丞相大人耳边,暴出一声河东狮吼:“我哔——你妈!我哔——你全家!你特么除了好看还能不能有点别的出息!老娘都被人家提着审了,你特么还敢问老娘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我惊你哔——,老娘是开皮草店的,偷你妈的鸡,我特么哔——哔——哔——”
丞相大人惧内,是整个京城心照不宣的事实。
随从看着他家丞相大人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赶忙将挡在脸上抵挡丞相夫人喷出唾沫的手放下,过去扶住他们相爷:“相爷,您、您还好吧……”
丞相大人抹了把脸,倔强地推开随从的搀扶:“让开!本相还能坚持!”
某夫人:“我艹泥马哔——哔——哔——”
2.相爷惧内
自那日起,丞相夫人虽然洗脱了嫌疑,可这悍妇的名声却传遍了整个京城。
清晨,有伙计到皮草店上班,一推门,便看见他们相爷端了一盆水直挺挺地跪在搓衣板上。
伙计吓了一个趔趄,赶忙关上门:“相爷,您这是……”
某相爷一双漂亮的眼睛内写满了凄凉与无助:“莫说其他,赶紧把本相扶起来。”
伙计赶紧将那盆水端起来放下,仔细嗅了嗅,这怎么还浑不拉叽的略带点臭?
某相爷哭丧着脸:“那是你们夫人的洗脚水。”
伙计条件反射地干呕了几下,接着十分同情地把他们相爷从搓衣板上扶起来。
跪了一夜,终于得以解放,某相爷弓在椅子上扶着腰,心里默默地流泪,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这老腰,迟早得废!
伙计看他模样实在可怜,马不停蹄地去后院沏茶弄些吃食,却在路过柜台的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奇怪,鸡毛掸子呢?我记得昨天打烊的时候明明还在的……”
“咳!”
某王爷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提高音量:“还不快去给本相沏茶!”
“是!相爷!”
伙计没敢耽误,一溜烟就跑去了后院。
然而在他消失后的一瞬,某相爷一脸痛苦地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屁股从那椅子上挪了下来……
……
要说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彼时,相爷的地位还没有这么卑微,至少还不用端着洗脚水跪搓衣板,嗯……也不用在端着洗脚水跪搓衣板的同时还要被鸡毛掸子抽屁股并且盆里的洗脚水还不准撒出来。
事情回到三王爷班师回朝的那一天……
那一天,晴空万里、微风习习,三王爷从战场上带回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皇上大摆筵席、王公大臣齐聚宫中,而那女子,据说是什么威武大将军的遗孤,在众人心目中的位置,大概就是没有威武大将军以身殉职就换不来国家的安宁、百姓的安定……
皇上当场封了公主,可那女子竟婉言拒绝,并提出想用这个条件换一个让她亲自挑选驸马的机会……
众人心目中了然,既然是三王爷救了她的性命,又不远万里将她从战场上带回来,她无非就是想让三王爷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再者说,堂堂三王妃可比一个空有噱头却无实权的公主有身份多了……
这姑娘,不简单呐……
岂料,在皇上哈哈大笑着应允的一瞬间,那姑娘竟起身略过三王爷直直地冲着某相爷走来……
“见过相爷,相爷天人之姿,令小女子一见钟情,小女子愿穷其一生、伴您左右,不知相爷,可否愿意……”
3.茶姐当道
于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在外为生计奔波了一整天的某女回到府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相爷在书房办公,那女子在一旁研磨……
相爷在凉亭小酌,那女子在一旁施茶……
相爷在饭厅用膳,那女子在一旁布菜……
某女当即板了一张脸问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个碍眼的家伙是谁?”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话:“回夫人,这、这是相爷新纳的小妾……”
某女十分淡定,淡定到看不出什么表情:“所以说,老娘被绿了呗?”
丫鬟擦着额角的冷汗:“回夫人,好像是的。”
呕吼,有意思了……
“去会会她!”
某女大踏步进了饭厅,丫鬟立刻跟在身后,唯恐她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相爷人身安全的事来……
“哎呀!是姐姐回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那一脸柔弱相的姑娘倒是率先迎了上来:“妹妹入府匆忙,还未来得及去向姐姐问安,希望姐姐不要怪罪。”
某女看着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一条手臂,一边眉毛挑了挑,轻轻一挥:“先别急着攀关系,谁是姐姐还不一定呢……”
“哎呦!”
还没等她说完,那姑娘便像一片纸似的,被她轻轻一碰,就刮到了地上……
再抬头时,那姑娘眼角上已然挂了几滴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似乎都要心疼上几分。
“妹妹好意向姐姐问好,姐姐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推妹妹……”
丫鬟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正欲提醒某女不要中招,相爷便放下筷子走了过来……
某女暗暗勾了勾唇角,有意思啊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朵绿茶了……
而那姑娘瞅准了相爷向她们二人走来的脚步,当即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逼自己又淌了几滴泪下来,瞅准机会回头:“相爷……”
“夫人呐,您可回来了,你可是不知道,为夫都想死你了……”
下一秒,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又出现了,相爷竟然直接略过了绿茶姐,径直冲到某女面前,又是陪着笑、又是捏肩膀,甚至走得太急,一不小心还踩到了茶姐的脚……
“夫人呐,累不累啊,要不要为夫去请京城中最好的按摩师傅来给夫人按一按啊,还是说,夫人想吃那悦记的桂花糕,为夫也可以叫下人去买来……”
这还差不多……
某女满意地微微一笑,在丫鬟的搀扶下,到主位上坐下:“桂花糕就不用了,去帮本夫人将盲人按摩馆的张师傅请来……”
“得嘞夫人!”
某相爷屁颠屁颠地去吩咐下人,末了又急急忙忙地奔回某女面前,结果走得太急,又一次踩到了茶姐的脚……
“相爷!”
这次,茶姐终于疼得叫出声来,也因着心中实在不满,面容扭曲得相当可以。
“闭嘴!”
相爷冷不丁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瞬间吓得茶姐白了脸,可实在是心中过于委屈和不甘,茶姐终是呜咽着哭出声来:“相爷将小女子讨回府中就是这般对待,若是皇上知道了,相爷可还说得过去?”
相爷脸上的厌恶更甚,一句“那就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就要出口,却被某女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截了过去:“姑娘可知一山不容二虎?”
“纵使姑娘再喜欢相爷,相爷也终究是娶了本夫人,奈何本夫人量小,不能容人,烦请姑娘让皇上收回成命,也免受些身外之苦。”
“本夫人言之至此,小翠,回房!”
“是,夫人。”
小翠应声上来扶着某女,经过相爷身边时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可惜相爷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那姑娘,咬牙切齿的,好不狰狞。
一路西行直至卧房,某女坐在桌前闭目养神,张师傅在她身后按着,小翠在一旁心事重重地倒茶:“夫人就不怕,相爷突然改变主意?”
闻言,某女只微微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轻笑:“相爷若是想留,便留下,相爷若是说不留,那便丢出去。”
“本夫人行事向来如此,今日事今日毕,从不将烦恼留至明日。”
说罢,拍了拍张师傅的手,张师傅应声退出房间,某女便吩咐小翠:“将门锁上,今夜任谁敲门都不准打开!”
4.相爷被绿了
夫人生气了。
虽然夫人时常生气,可生这样严重的气,自嫁进相府来还是头一遭。
昨夜相爷敲了半宿的门夫人都没有开,不光是相爷没有睡好,就连夫人,第二天也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因着一早还有生意要谈,夫人非但没睡好又起了个大早,一开门,便见着茶姐端了杯绿茶跪在大门中央:
“昨日是妹妹不对,还请姐姐大发慈悲,饶了妹妹这一回。”
一大早就有人来找晦气,某女的脸自然黑了个彻底,在心中反复安慰自己,强忍着想一脚将她踹开的冲动,绕过她,正要走,突然又被人从身后用力抱住了大腿。
“姐姐不要走,是妹妹错了,若是姐姐不原谅妹妹,妹妹就永远跪在这里不起来……”
某女咬着牙,冲到天灵盖的火气是再也压制不住,将脚用力从她怀中抽出来:“你要跪就跪,要是敢妨碍老娘赚钱,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说罢,气势汹汹地大步离开,而茶姐也不甘心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
……
今儿个约夫人谈生意的地方定在万花楼,一推门,浓浓的胭脂气便涌了上来,老鸨将她带到一早就预定好的二楼雅间,便花枝招展地开始向他推荐小倌。
以往,她向来都是心如止水、一笑置之的,毕竟家中就有“京城第一美男子”,若是再看别人,已然已经入不了眼。
可是今日不同,她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人吃喝玩乐,小倌无异就成了她不错的选择。
看着整齐的几块牌子,某女随手翻了一块:“就他了!”
老鸨当即看着她手中那块牌子乐开了花:“哎呦姑娘您手气真好,一翻就是我们这儿的头牌!您稍等片刻,我这就把他给您叫来!”
“去吧去吧。”
某女懒洋洋地翻过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头牌?头牌又能怎样?再好看能好看得过她家里那位?去去去!她没事想那个没良心的做什么!
那小倌来得很快,长得俊俏、人又激灵,有了他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单生意就以双方都满意的价位敲定,那老板迫不及待地搂着他就去了隔壁房间,留下某女一个人面对着空屋子思考人生。
这怎么……有点像独守空房呢?
隔壁很快便传来动静,“吱嘎”“吱嘎”地颇像晃床板的声音,她自认定力不够、不能忍受这靡靡之音的荼毒,便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一撩衣摆去了一楼。
今日,正值中秋佳节,就连花楼里都比平常热闹了许多,她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坐下,看着妓子在台上一边跳舞一边勾引客人,刚端起酒壶打算自斟自饮几杯,耳边冷不丁响起某人的警告声:“知道了,不准在外面喝酒……”
她嗤笑着喃喃出声,在桌上扫了眼,抓起盘里的瓜子便开始磕……
身旁冷不防坐了个人,张口便问她:“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不妨和承欢说说,承欢不才,也想替姑娘分忧……”
某女转过头,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怎么和她家相爷长得有些像呢?还是说……她已经喝醉了?
“废话少说,给老娘喝酒!”
她现在是看见相爷那张脸就浑身不痛快,既然眼前有个和他长得这么像的替身,不妨就让她出出气!
“喝酒!”
“喝!”
“给老娘继续!”
“你不行啊,给老娘再拿几坛酒来!”
……
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的日子。
相爷早早便处理完公事,拐去悦记买了夫人最爱吃的桂花糕,打算回府和夫人好生温存一番……
偌大的府邸灯火通明,宛若夫人红扑扑的小脸,此刻夫人一定备好了美酒佳肴,待君共赏兮……
某相爷如是想着,兴冲冲地回了屋子,打开门,屋内的床榻上坐着一人,盖着红盖头、羞怯怯地坐着……
丞相大人的嘴瞬间就咧到了耳后根:“调皮!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跟本相玩这种年轻人玩的游戏……”
一边说着一边往夫人跟前走:“来,让本相看看是哪个小调皮,赶紧让本相亲一口……”
正当丞相大人满心激动,撅着嘴巴打算献上热吻的时候,一掀盖头,茶姐满面羞涩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相爷满腔的热情瞬间凝固成了冰霜,茶姐激动地绞着衣角:“相爷,奴家就知道相爷心里有奴家,奴家保证,今晚一定好好伺候相爷!”
说着,就要往相爷身上扑,扑到一半,被相爷用手抵着,拉开了几分距离。
某相爷一口老血卡在喉头,俊脸黑得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夫人在何处?”
“夫人?”
茶姐皱着眉头:“奴家不知,不过就算没有夫人,奴家也一定能伺候好相爷。”
说着,又打算往相爷身上蹭,相爷一时间太过气愤,竟没察觉到叫她扑了个严实,将人毫不留情地从身上扒下来,脱下刚才叫她抱了的那件外衣将她捆了个结实:“快说夫人在哪儿,不要让本相问第二遍!”
茶姐心有不甘:“奴家、奴家不知……”
“不知?”某相冷笑一声:“来人!将她给本相丢出去!”
话音未落,瞬间就有两三个家丁冲进了屋,茶姐眼看他要来真的,赶紧招供:“夫人、夫人只说要出去赚钱,至于去哪儿,奴家真的不知!”
“哼!”
相爷冷冷瞥了他一眼,大步就出了屋子:“来人!去找夫人!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给本相找到!”
5.在鸡窝斗法
丞相大人被绿了!
据目击者称,于中秋日深夜,丞相大人率领一众家仆冲进了京中最大的花楼,并亲眼目睹了丞相夫人与小倌把酒言欢的画面……
几乎是没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丞相大人当即拽了丞相夫人一飞冲天,冲破了万花楼的屋顶,二人来到屋檐上对峙。
丞相夫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丞相大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丞相大人:“出手吧……”
丞相夫人:“要不,你再听我狡辩狡辩?”
“少废话!”
身为受害者的丞相大人率先亮出武器,丞相夫人也不甘落后,二人一经交手,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难舍难分……
过了半个钟头,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停停停!”
丞相夫人一手拿着剑一手捂着鼻子:“你不觉得,咱们也许似乎大概应该换个地方?”
一心恋战的丞相大人这才注意到周遭环境,二人此刻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后院,院中有一个巨型的鸡窝,他们此刻正站在数千只鸡中间,彼时鸡屎飞扬、鸡毛漫天,有无数只鸡已经在二人的毒手下遭殃。
彼时一心只沉浸在自己被绿的悲惨中未回过神来,这一冷静下来,漫天的鸡屎味瞬间就上了头。
丞相大人被这味道顶得一个趔趄,某女堪堪扶住他,低头骂了句:“傻逼!”
接着便拎起相爷几个轻跃,飞快跃出了生化武器制造基地。
回到府中,丞相大人还在生气,某女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腮帮子:“喂!别生气了!大不了老娘给你找几个小妾,你再绿回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于是,当晚丞相大人被气吐了血,一甩袖子被送去太医院抢救,终于轮到丞相夫人独守空房。
……
相爷不在府中这几日,茶姐又没少作妖。
当着某女的面倒是没敢声张,背地里,可是比女主人还要像女主人,甚至将黑手伸向了充满了夫人心血的皮草店。
这一日,皮草店里来了位贵客,可夫人忙着去给相爷送饭,一时不察,竟叫她钻了空子。
“大人请坐。”
那人被她引着坐下,有下人立刻端上茶来。
“请大人尝尝,这是今天刚到的碧螺春。”
“有劳夫人了。”
那人端起茶杯向她示意,可茶姐将将听到一句“夫人”便把尾巴翘上了天。
“大人若是看上哪件,奴家做主,保管以最优惠的价格出售给大人。”
那人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看着她:“夫人也懂经商之道?”
茶姐笑魇如花:“略懂一二,上不得台面。”
“夫人过誉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端详着这家店,末了,满意地点点头,冲茶姐笑道:“若是盘下这家店铺,依夫人看,多少银子合适?”
那人在打量店铺的时候,茶姐也将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这个公子可真是好看,和相爷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可就是比起相爷,多了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感,真是怎么看怎么有成熟男人的韵味……
“夫人,夫人?”
见茶姐正看着他发呆,那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见那人看着她发笑,茶姐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怎么办,这个公子也是她喜欢的类型,而且比起相爷,他好像更有那种致命的吸引力……
“在下斗胆请夫人忍痛割爱,将店铺转售给在下,在下愿以一千两黄金收购,绝不让夫人做亏本的买卖。”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说完,就连茶姐自己都惊了:“一千两黄金?”
那都够开十几家这样的店铺了!
是这个人疯了,还是她疯了?
“大人此话当真?”
她迫不及待地求证,若是这比买卖成了,不光是相爷,连整个相府都会变成她的,毕竟她会一跃成为京城首富,连皇帝都要忌惮上几分!
“自然当真!”那人笑笑,连眼神中都透着睿智的精光:“那就要看夫人舍不舍得做这笔买卖了……”
“舍得!自然舍得!”
茶姐慷慨激昂道,生怕下一秒他会反悔一般!
“那就请夫人尽快派人取回地契,也好与在下快速签订契约。”
“好!”
于是乎,相爷住进皇宫这几日,茶姐每日都在相府里不眠不休地寻找地契,至于那个神秘的公子,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定的联系方式,只交代她说,七日后,他自会在店中现身。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像某女这种爱财如命的人,就连出门都会将地契带在身上。
6.师傅来了
眼看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与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茶姐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这几日,她已经搜遍了相府的每一个角落,别说地契了,就连碎银子她都没有看见一块,眼下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搜过,那就是——夫人和相爷的身上!
这两个人,平时她都很难近身,就更别说搜了……
又过了两日,茶姐又抓肝挠心了两日,眼看两张行走的地契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自己却无可奈何的模样,真的是……
由于这几日茶姐没有作妖,夫人和相爷几乎都要忘了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于是,就在某个深夜,两人翻云覆雨正到劲头处,屋子的窗户上,忽然被人戳了一个小洞,连带着一根细细的竹筒,二两迷烟入室,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二人便都失去了意识……
……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地方就这样被茶姐轻而易举地给找到了!
于是,第二天去赴约的时候,茶姐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店里的。
一进门,就有伙计告诉她:“那位公子在后院等您。”
于是,茶姐就蹦蹦哒哒地去了后院。
那个公子果然在等她,某人美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若是连人都能给她收了,那就更好了……
“夫人来得相当准时,银子就在桌上,夫人查验过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十分地干脆利落。
“公子果然爽快!”
茶姐扑过去,看着那些放光的金子想用牙咬,却碍于有人在场不好失态,轻咳两声:“公子为人大方,奴家佩服,这是地契,也请公子好生查验。”
“在下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将地契折好放入怀中,起身,与她告辞:“既是如此,在下就不叨扰了,夫人后会有期。”
“哎公子……”
虽然得到了钱财,可人毕竟她还没有得到,就这么放他走了,她怎么甘心……
跟着追到前厅,男人的脚步实在是快,就在跨越门槛的前一刻与匆匆忙忙冲进来的一个人影撞在了一起……
接着,二人之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师傅!”
“小音!”
茶姐吃惊,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某女大喜过望地抱着那人的胳膊。
“师傅还要问你呢,你不在相府里好好相夫教子,总出来抛头露面的做什么!还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几年不见师傅你还是这么老古板!这么爱训人的性格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你也是一样啊,一点也没有为人妻的自觉,还是像个孩子!”
“在师傅面前人家永远都是孩子嘛!”
茶姐看着在店门口抱成一团的两人,那男人方才对着她那亲和而又疏离的态度瞬间消失不见,李容音这个爱摆架子的女人此刻也全然没有了相府夫人的气势,两个人全然像个孩子,因为得到了一块糖就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只是……这局面貌似对她很不利啊!
“对了,师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短暂的温存过后,二人开始进入正题。
“师傅不是看你生辰快到了,寻思着送你个礼物,你一向最喜欢钱,师傅就想,直接送你钱,不如送你个会生钱的玩意儿,这不,刚盘了一家店铺给你!”
眼看师傅从怀里掏出银票,茶姐的脸上开始不断地冒冷汗,脚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就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不、不要啊……”
某女笑眯眯地接过地契,而后笑眯眯地扭头看她:“姑娘,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那个、我……”
茶姐吓得止不住地后退,她的一千两银子还放在后院,若是这时候有官府来抓她,那才是真正的铁证如山……
But!作者可以很荣幸地告诉她,你领盒饭的时间到了!
一大批的官兵瞬间涌入皮草店,将茶姐围了个严实,为首的人戴着顶乌纱帽:“有人检举这里正在进行非法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
于是,茶姐就这样被一众官兵扭送到了官府,愉快地领了盒饭。
7.御夫有道
要说相爷,相爷这几日很不愉快。
自己媳妇儿的爱被抢走,而且还是一个长相气质财力权势都不输他的男人。
“你师傅到底什么时候走……”
某相爷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窝在床榻里头扮演深闺怨妇。
只可惜,他这怨妇,注定怨不起来……
因为某女已经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揪住了他的耳朵,并在他耳边用超高分贝的声音怒吼:“说了多少遍了!那是咱师傅!咱师傅!你还敢赶我师傅,你是不是要上天呐!”
此时此刻,就连唾沫星子中凌乱似乎都不能形容相爷复杂的心情,只见他表情呆滞地翻了个身:“知道了,睡了……”
这回换到某女被整得一脸蒙逼,这死男人竟敢无视她,这些年来还是头一遭!
到底是她拿不动刀了还是死男人飘了?
于是,转天向师傅求教:“师傅!请授我《御夫大法》!”
某师傅抿了口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不着那个,我看你自己就琢磨得挺好的。”
靓女疑惑:“师傅是指,让相爷在鳄鱼池中跳舞这一条吗?”
“噗!”
某师傅呛了一口水,看了眼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鳄鱼池,再看看那道在鳄鱼头上练习轻功鳄鱼头上漂的人影:“容音呐,为师觉得你这法子,着实狠了些,或许对待相爷,你应该转变一下思路……”
“好的师傅!徒儿谨遵教诲!”
好徒弟向来是说做就做!从不把师傅的教诲当做耳旁风!今日事今日毕!
“师傅,您觉得让相爷在蛇窟里跳脱衣舞怎么样?”
“咳!”
某师傅又成功呛了一口水,面对她这个向来头脑简单、手段粗暴的徒弟,是时候该改变一下了:“你跟相爷和离吧!”
这下成功把某女给整蒙圈了:“为什么呀师傅?”
某师傅彻底歇斯底里了:“因为!再让你这么整下去!相爷的命都要没了!”
……
过了几日,两人站在相府门口给师傅送行,某女哭得那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师傅,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徒儿舍不得您啊……”
某师傅也红着眼眶尽显戏精本色:“徒儿啊,为师也舍不得你啊……”
师徒二人在相府门口上演了一出生死离别的大戏……
直到马车的背影离去,某女还依依不舍地站在大街上眺望……
“切!”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相爷一脸不屑的抱着胳膊靠在大门口:“要走就赶紧走,省得站在相府门口碍事……”
某夫人当即黑了脸,过去揪住他的耳朵:“给老娘的师傅送行你就这么不乐意是不是?”
“不是,不是……”
某相爷疼得整张脸都皱到一起:“给夫人的师傅送行是本相的荣幸,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下人们见他们相爷那副谄媚的姿态皆是没眼看的模样,相爷呐相爷,您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怎么遇着夫人就成了这幅德行了?
“咳!告诉你一件事!”
某夫人这时突然清了清嗓子,脸颊上意外地飘上了两朵红云,见众人都在看她,当即虎了脸:“都看我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转过头,看向相爷,又一副铁汉柔情的模样:“那个,我怀孕了……”
“!!!”
空气都仿佛静止了十几秒,某相爷一脸震惊到僵硬的模样,回过神来的时候,猛地把某女从地上举起来:“这是真的吗?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某女被她抱着跑了几步,也感觉到十分地不好意思,然而某相爷还处在巨大的兴奋中没有回过神来,将人抱到卧房里放好,转身就冲出了卧房:“夫人等着!为夫这就去蛇窟里跳脱衣舞!”
某女一脸好气又好笑的模样:“你回来!”
“谁让你去跳脱衣舞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