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惹:心动(二)

2020-12-23 17:05:56

古风

相思惹:心动(二)

或许是因为太兴奋,卿珝珝一晚都没睡的太好。

窗外微风习习,月光满地,她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却忘了深究一件事:她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骑射,那么,今日的开心到底来源于哪里……

这此后的每一天,卿珝珝雷打不动地第一个把诗文默完,雷打不动地从城中赶往城郊,有时候甚至来不及啃一口干粮。

周知叫苦不迭地跟着卿珝珝赶了几场骑射课后,瘫倒在场下有气无力道:“我觉得我已经快没了半条命了,你还要坚持么?”

卿珝珝骑在马上慢慢踱过来,抹了抹面上的汗水道:“为什么不坚持?骑射多有趣。”

那边厢莫轻寒策马跑了过来:“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在偷懒么?还不快训练!”

卿珝珝急忙应了一声,撇下周知便跟着莫轻寒去了。

因着学骑射的学员里其实只卿珝珝一个女子,便尤其得些照顾,莫轻寒教她的时候便教的尤其细致些,卿珝珝倒也争气,总想着不要辜负莫轻寒,学起来又快又刻苦。

然而总有些子弟不甚理解,私下里嚼舌根道:“你们看,那个瘦不拉几嘴上无毛的白面书生是个什么来头?为何莫大人对他尤其关照?”

“是啊,我看他弱得很,虽然练的挺刻苦,但还是跟我们这些人差了不少,我看莫大人也不怎么训斥他。”

又有人附和道:“就是,莫大人还很护着他似的,生怕他摔了,骑马哪有不摔的?”

周知每每听到这些谈论,总要在旁边咳上半天。这次咳的时候吸引了其他子弟的注意,一并凑了过来问道:“周知,那娘娘腔是和你一起来的,他是个什么来头?”

周知呛咳的更厉害,半晌无奈道:“也没什么来头,大约是……是……合眼缘吧?”

他这句“眼缘”尚未音落,那边有人望着场内“啧啧”了一声:“莫大人居然和他骑在一匹马上手把手地教。”

周知听闻差点儿滚到地上。

许是体力不支,卿珝珝骑到后来动作便开始忙乱起来,甚至连缰绳也有点儿拿不稳,身下的小马更是开始不耐烦起来。莫轻寒眼见着,没有犹豫便策马骑到了她身侧,将她轻轻一拉一带,便带到了自己马上。

“你与你的马磨合还不够,还有,你的体力终是差了点儿。”莫轻寒的声音响在卿珝珝耳边,不急不缓,很好听。

卿珝珝面上没来由地红了一红,他突然靠的那样近,她甚至都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有些心乱。

“你握缰绳的姿势不对。”莫轻寒一心仍在指导她,握着她的手调整握缰绳的部位。

卿珝珝本能地缩了缩手,面上红的更加厉害。许是发现了她的不自在,莫轻寒握着她的手顿了顿,随即松了开来。

二人半晌都没有再说话,任由着马溜达到场边。莫轻寒率先下得马来,转头要去扶卿珝珝,伸出的手却犹豫了,在这个当口,卿珝珝已经自个儿从马上跳了下来。

她已经恢复了面色,朝莫轻寒吐了吐舌头:“今日状态不行,我下次一定努力。”

莫轻寒也依旧还是冷清模样,轻点了下头,转身便走了。

周知找到卿珝珝的时候,她正坐在角落发呆。周知凑近瞧了瞧她,惊道:“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该不是病了吧?”

卿珝珝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有,就是今天下课下的晚,我没有来得及吃饭。”

周知愣了半天:“你没吃饭,然后这么高强度地练了半个多时辰?”

“嗯。”卿珝珝点头。

“难怪我看你有段时间都快坠下马了。”周知不理解道,“你为何不和莫大人说,他虽然凶一点儿,但并不凶你。”

“我只是怕他失望,所以要更努力一点儿。”

“你已经比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努力了。”周知叹了口气,“你真的只是怕他失望?”

卿珝珝一脸茫然懵懂:“要不然呢?”

周知摇摇头,只得又叹了口气,道:“走,我带你去吃饭。”

卿珝珝着实是饿了,连着吃了两大碗炒饭方才打了个饱嗝:“哎呀,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你就这么喜欢骑射?”周知用手支着腮帮子问,“吃这么多苦。”

“喜欢啊!”卿珝珝眉眼弯弯,“我倒是不觉得怎么苦,莫莫说等我再练的好一些,可以尝试带我去郊外狩猎。”

“莫莫?”周知下巴快掉下来。

卿珝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给他起的绰号,你别和别人说。”

周知看着窗外一努嘴:“呶,你的莫莫。”

窗外对街的酒馆,莫轻寒和三五好友正陆续上楼,板正清冷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居然很温暖。

卿珝珝“啧啧”道:“莫莫居然会笑,还笑的这么灿烂。”

“大约是曾经与他在战场上共患难的兄弟,所以才这么亲近。”周知揣摩道。

“他从没对我这么笑过,应是没把我当做兄弟。”卿珝珝幽幽道。

周知一口茶水喷在了桌面:“你是希望他把你当做兄弟?”又连咳两声,道,“这个有点儿难……”

那晚,卿珝珝是被家中来人给架回去的,道是见天色渐晚,本该早在家中温习功课的她却尚未归门。卿家上下寻遍她常去的小馆酒肆,果然捉到正在和纨绔子弟周知一起吃饭的她。卿家失望透顶之下,便又将她关了禁闭。

卿珝珝颓废地很,不是因为不能出门,而是因为不能上骑射课。

又或是,因为见不到他,莫轻寒。

期间,周知爬过卿珝珝家的墙头三次。

第一次是纯粹来看看她。卿珝珝问他:“莫莫见我这几次未去,可有问起?”

周知摇头:“不曾。”

第二次是卿珝珝与他约定的几日后,她递过一盅甜汤:“我自己煲的,手指都烫了几个泡,你帮我给莫莫,就说这个天干燥,让他多喝一点儿。”

周知撇撇嘴:“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第三次是周知前来还汤盅。

“他有没有说好不好喝?他有没有都喝掉?他喝过有没有笑,像上次对他的那些兄弟一样?”卿珝珝仰着头急切地看着周知。

周知有些为难的样子,半晌道:“他没有喝。”

“啊?”

“他先是让搁在一边。”周知又道,“后来有一个子弟说没有吃饭,他便让那人喝了你的甜汤。”

“哦。”

卿珝珝默默转过身,自顾自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似是对周知说又似是自言自语:“有一次我也没吃饭,可……算了……”

周知有些不忍:“不过他让我转告谢意,还问了句你最近怎么没去。”

卿珝珝转回身,眼睛亮亮的:“当真?他终于想起我好几天没去了?”

周知同情地看着他:“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问起过。”

卿珝珝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并将这个决定付诸于行动。

她翻墙溜了出去。

她没有去学堂,而是径直去了骑射场。

当她汗涔涔地立定在莫轻寒面前时,他着实吃了一惊,这一惊里似乎还含着一喜,这样的情绪蓄在眼底,便多了一层温柔的意味。

“你,来了?”莫轻寒居然漾出笑意来,“可是现在尚未到开课的时点。”

“我许久未来,生疏了许多,自己先练一练也好。”她雀跃地跳上马,向着莫轻寒一抱拳,“请多指教!”

她骑的其实很不错。莫轻寒望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比大多数人都刻苦,他本以为她只是图个新鲜感,来个两三次便会放弃,却不成想她竟坚持了下来。作为一名女子,他觉得很难得。

那日,他见到她虎口磨出的茧子,本想问她疼不疼,却出口顺势成了另一句话:“这样是不是会影响做女红?”

卿珝珝当时茫然地望向他:“做女红?我做女红很差的,也不喜欢做女红的。”末了又补了一句,“若是你觉得我应该去些女红,我便去学。”

他笑笑,不置可否,他并不知她真的给自己加了女红的课。

还有一次,周知带了甜汤过来,道是她亲自煲的,彼时他正在忙碌,便搁在了一边并未在意。再后来,有一名子弟虚弱多汗,道是忘了进食,他便自然将那甜汤递了过去。终是有些抱歉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亲口对她说。

莫轻寒想着事,便疏忽了场上的情况,这两日西南角的地面正重新铺陈,他们骑马的时候都会主动避开那里。可,卿珝珝全然不知道这件事,而他,也忘了交待。

想到这里,莫轻寒心中陡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向那个方向跑去。

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向着西南角而去,他刚来得及出声一句“小心!”便见她猛然勒住了缰绳,马跑的急,这么一来前蹄失控抬起,她顿时被掀了下去。

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毕竟有些功夫底子,落地之前脚先侧出点了下地,缓冲了一下方才摔到地面。

莫轻寒跑至她面前扶住她的肩:“你怎么样,哪里摔伤了么?”

卿珝珝的脸有些惨白,嘴角却硬牵出一个笑来:“没事,我皮糙肉厚的……”

莫轻寒觉得自己有点儿生气:“皮糙肉厚是形容你这样的女孩子的么?瞎闹!”

她见到他生气并不害怕,反倒“咯咯”笑起来:“你在气我,还是担心我?”

莫轻寒扶着她肩的手松了松,终是站起身来,面色又恢复了清冷:“你站起来,看看有哪里疼?”

像上次一样,卿珝珝爬起来很快,走了两步虽然别扭了些,她仍是咬着牙道:“只是个把小伤,不妨事,马上骑射课开始了,我跟着上。”

“可以么?”他狐疑地望向她,“不要逞强。”

她仍是满面的笑:“自然可以。”

卿珝珝撑着上完骑射课,她怎么会不疼,但是与见到他相比,这些小伤痛她确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甘之若饴。

卿珝珝并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也没有认真去想过为什么,直到周知问起。

那日离开骑射场,周知跟在后边追了几步:“你怎么了?感觉一瘸一瘸的。”

卿珝珝回过头苦着脸道:“你能陪我去趟医馆么?”

卿珝珝的伤比她自己想的严重,她没有想到小腿被磨掉了一层皮,裤腿上都是斑斑血迹,只是因为玄色衣衫,看的不真切罢了。

此前骑马的时候并没有留意,此刻便觉得钻心的痛来。医馆的大夫道:“幸好没伤着骨头,你真是能忍,这两日别到处乱跑了,好生歇着吧。”

卿珝珝垂头丧气往家中赶,她心知家中发现她不见后,此时定派了许多人上上下下地寻找她,回去后少不得一顿训斥,若是气大了,说不定还有一顿板子。

周知看出她的纠结,忍不住问道:“你何苦这样撑着?”

“啊?”卿珝珝有点儿懵,“撑着什么?”

“撑着上骑射课啊。”周知撇撇嘴,“你就真的这么喜欢骑射?”

“自然……是很喜欢。”卿珝珝有点儿迷惑,她觉得这是个不用质疑的问题。

“如果教你骑射的不是莫大人呢?”周知道,“换句话说,倘若从明日开始,教骑射的换了别人,你还那么热衷骑射课么?”

卿珝珝像是被人突然击中了心事,顿时沉默了。平日里只觉得周知大大咧咧,却竟有这么细致的观察力和一针见血的剖析力,她居然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可他至今连你的名字都叫不对。”周知摇摇头,“你明明告诉他你叫小卿,他却一直叫你小七,他其实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周知的话让卿珝珝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她有意无意地去回避了那些真相。

真相其实挺疼的,比她腿上的伤还要疼。

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骑射,她只是喜欢有他在场的骑射,她只是因为喜欢看见他。

她,喜欢他。

卿珝珝的心灰灰的,踱到家门口时都不晓得进去,而是绕到后院又翻了一次墙。由于心不在焉结果又扎实摔了一跤。本已止血的小腿重又撕裂了伤口,闻声赶来后院的卿家长辈看见地面淋漓的血迹,差点儿吓晕过去,于是手忙脚乱将卿珝珝架回房中后,既没舍得打板子也没舍得训斥,这逃禁闭的事儿也就算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由于担心卿珝珝再爬墙头出去,卿珝长辈不敢再将她关禁闭,休整两天后仍是让她去了学堂。

卿珝珝老老实实去学堂下学堂,没有再去骑射场,也没有再提骑射场,看着安静了许多。

周知觉得她这个样子很不好,在某天下学后约她去吃了汤包。

周知是个对吃很讲究的人,道是新开了一家蟹黄汤包小馆,味道既鲜美又地道,只是店铺藏的深,需要在巷中拐上七八道弯方才看得到。

二人找到店铺时,等候尝鲜的食客已经排队排到了门外。周知叹道:“果然是包子香不怕巷子深,你看,有这么多与我们一样不辞劳苦追求美食的人。”

卿珝珝恹恹地瞧了瞧长长的队伍,道:“饿了,一定要等这家么?”

“要的要的,你若是累先在一旁歇着,我去排队,排到了叫你。”周知体贴地站到队尾,朝卿珝珝挥了挥手。

卿珝珝百无聊赖地走到一边,刚准备在路边寻个干净的地儿坐下,就瞥见巷口有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卿珝珝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站起身来撒丫子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搁在以往,她看到莫轻寒总是会很雀跃地迎上去,可当她想明白自己之于他的情感后,她便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卿珝珝一口气跑过了三条巷子,刚准备松口气,松了一半又提了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迷了路。

她的方向感一向不好,再加上跑的仓皇就没有记路,这样一来,她便不知道怎样回头找寻还在排队等汤包的周知。

卿珝珝团团转的当口,忽听到背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是迷路了么?”

卿珝珝在心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后转过深身去:“莫……莫大人。”

莫轻寒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我……没跑。”话刚出口便觉得实在太蠢,又改口道,“并非是看到你才跑的。”

“那你是看到谁跑的?”莫轻寒今日有点儿不依不饶。

“看到一只蛾子……嗯……我向来怕蛾子……”卿珝珝觉得自己快编不下去了,声音越发的小。

莫轻寒皱着眉:“不认得路就不要乱跑,走,我带你回去。”

卿珝珝垂头丧气老老实实地迈开步子,却觉得小腿一阵生疼,低头看去,方才发现因为跑的急,大约是原来的伤口又裂了开来,白色的裤腿已渗出斑斑血色。

莫轻寒几乎在同时看到了这副景象,皱着的眉头又紧了紧:“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了?”

卿珝珝嗫嚅道:“也没什么啦,就是,就是上次在骑射场摔下马的那次蹭破了。”她舔舔嘴唇又补充道,“不碍事的,本来已经差不多调养好了,是我今日跑的有点儿急,所以……”

卿珝珝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莫轻寒背了起来:“前面有个医馆,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周知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等到了位,却发现卿珝珝不见了,他知道卿珝珝一向没什么方向感,不由担心她会不会迷了路,只得匆忙打包了两笼汤包,重新回到巷中寻找卿珝珝。

那边厢,卿珝珝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她望着帘外坐着的莫轻寒,只觉得心中涌动着又喜又悲的情绪,复杂难当。

她喜的是,莫轻寒原来会注意到她,甚至会担心她。

她悲的是,自己仍然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

莫轻寒扶着卿珝珝出了医馆,突然道:“你这些日子没有去骑射场是因为受伤了对不?”

“啊?”卿珝珝有点儿意外他突然问起这件事。

“应该就是了,这腿伤的不轻。”他又自己回答了自己,“你一向能忍,可是以后受伤了要跟我说。”

“嗯。”卿珝珝点点头。

“等你伤好透了,大约得等个三五天,五天以后你再来骑射场,我教你一些实用的,改天带你去郊外狩猎。”莫轻寒的声音低沉,却很温柔。

卿珝珝有点儿意外,她愣愣地望着莫轻寒没有吭声。

莫轻寒笑起来:“怎么看上去有点儿傻,不想学么,小七?”

“我不叫小七。”卿珝珝纠正道,“我叫小卿!”

“都差不多。”莫轻寒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挺可爱。”

周知找了三条巷子才找到卿珝珝,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莫轻寒的摸头杀,周知惊得手上的汤包差点儿掉在地上。

莫轻寒也看到了驻足在不远处的周知,垂头问卿珝珝:“你是和他一起出来的?”

“啊……是。”卿珝珝呆了呆,点点头。

“出来吃汤包?”莫轻寒望向周知手中的食盒。

周知恰到好处地接过话来:“是啊是啊,莫大人,还热乎着,您要不要弄两个走?”

莫轻寒轻轻皱着眉:“打包的汤包不好吃了。”说罢竟抬脚作势要离开。

走了两步,莫轻寒又回过头来,冲着卿珝珝确认道:“五天后,别忘了。”

周知看着莫轻寒走远后,回头正巧瞅见卿珝珝傻乎乎地在笑,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你现在不伤心难过了?”

卿珝珝白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伤心难过了?”

“你明明这几天都呆呆愣愣的。”

“我才没有!”卿珝珝确实开心地很,心里像有只蝴蝶在习习地飞,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

看着在前面蹦着跳着的卿珝珝,周知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追上去:“喂!你等等我,汤包你还吃不吃?喂……”

编者注:欢迎收看《相思惹:伤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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