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异闻录:收尸人

2019-09-09 15:04:12

灵异

公历304年,华夏大乱,战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尸骨累累,硝烟弥散千里,一堆一堆的尸体垒起来有山一般高,都是些战死沙场的将士,正所谓“古来征战几人回”,大多将士战死沙场,他们连尸体都没人埋,魂魄都不能回归故乡,落得客死他乡,何其悲惨。

大战过后,一堆一堆的尸体躺在战场上,不久后这里就成为食腐动物的天堂。“嘘—嘘”惊起一大群食腐鸟,哗哗的从地上飞起,落在周围,依旧盯着还未食用的食物,久久不愿离去,似乎还在等眼前的敌人离去,再重新夺回自己的食物,”咻“,一块石头飞来,鸟儿轻轻挥动翅膀躲开落在一旁,“你们不愿走就在这里待着吧,反正你们也吃不到了,这是这里最后一具尸体了,埋完收工。”旁边的鸟自是听不懂,还在旁边苦苦等候。眼看着尸体一点点被土掩埋,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点痕迹,鸟儿也不得不离去。

撒下最后一把土,男子双手合十冲着成千上百的坟包鞠了一躬,“天道无情,世间多情,众位安息于此,入土为安。”男子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把黄纸向天上撒去,伴着一声”安息“男子消失在这千里荒芜之中。

“出去出去,没钱吃什么饭”一男子被人从饭店扔了出来,重重摔在了地上,男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胳膊,“不吃就不吃,就你这饭店我还不愿意吃呢”拍拍身上的土,男子消失在人群中,也不知走了多久,男子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一户房子前。

”吱“,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位老妇人,老妇人非常的瘦,看起来就像是穿了衣服的骨架子一样,老人看着倒在门口的男子一眼,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待老妇人消失在门前,男子突然睁开眼,“这老妇人一点善心也没有,还从我的身上跨过去,让我去他家里找找吃的,”男子正欲起身,却听见急急地脚步声,警觉的又倒回原来的姿势。

老妇人带着几个人回到了门口,“就是他,你们帮我看看他还活着吗,”一人在男子鼻子探了探,“还有呼吸”“那就好,快把他抬进去,给他喂些水”众人七手八脚将男子抬到了屋里,老妇人取了一瓢水给男子灌了下去,“咳咳”男子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到“吃的,有没有吃的”老妇人立即应到“有,有”,便出去拿了些吃的,递给男子,男子拿起吃的大口的吞咽起来,听得旁边的人小声议论,“李婆婆,你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了”李婆婆立时止住那人说话,“不碍事,不碍事我儿子过些日子便回来了,到时就有办法了。”

男子吃着,众人慢慢散去,李婆婆在男子旁边坐下,“慢些吃,慢些吃”男子含着满口的食物,含糊不清的说“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饿死了”饿了好几天到是不假,可男子断然不会让自己饿死的,“那你是何人?落得如此境地”“我...........”

我从何来?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我一睁眼就是这幅模样,从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去把那些无人安葬的人入土为安,很奇怪,我能感受到那些尸体的感受,能感受到尸体一点一点腐烂带来的痛苦,那些鸟儿在身上一块一块啄肉的感觉,全身唯一可以识别身份的只有腰间挂的刻着“收尸人”的牌子,“收尸人”,或许就是为了这个而生的吧!

“我......”“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吧,你先休息,老婆子出去了”,李婆婆转身刚走到门口,“婆婆,我叫阿叶”“哦,好好,阿叶你休息吧”

阿叶是他自己给他起的名字,有次他坐在树下,看着树叶从树上飘下来,忽然一阵风吹过,叶子被风又吹到了别处,想到自己也如同这叶子一般,在世间飘零居无定所,任由命运吹来吹去,于是给自己起名阿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阿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家里干起了活,李婆婆这下也不好说什么,留了阿叶吃饭。

“婆婆,你一个人住吗?你儿子呢?”

”我儿子啊,他可了不得,他是守边疆的将军呢,手底下有好多兵,每年他都会回来几次看我,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你也能见到了”说起自己的儿子,李婆婆瞬间来了精神,“可惜啊,我这儿子一直也没有子嗣,这次回来我一定要让他完婚,为我李家留下点血脉”看着李婆婆憧憬的样子,阿叶竟然有些羡慕李婆婆他儿子。

”婆婆,我在这里有事要办,能不能在你这停留几天,”阿叶一脸真诚的看着李婆婆,

“没事,正好你陪陪我这老婆子“

“好”

第二日一大早,阿叶早早就起床出门了。阿叶用了半天的时间赶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战场,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遍地都是尸体,敌人的、自己的将士的,阿叶随手找了个兵器就开始挖坑,阿叶挖的熟练,所以很快一个坑就好了,接着下一个又下一个,待挖的差不多了,阿叶就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埋入坑中。不时在移动尸体的时候就会有一两个值钱的东西从尸体里掉出来,阿叶都把它重新放回尸体身上,阿叶知道这些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即使他们死了,这些东西也要随他们入土。

这一干太阳便落入了西山,当阿叶把最后一具尸体放入坑中时一阵冷风吹过,阿叶不禁打了个寒颤,干完活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阿叶照例撒了一把纸钱说了声安息后就离去了,纸钱飘飘洒洒的落到了每一座坟头,唯独最后那一座没有纸钱。

天色暗的更深了,阿叶不得不加快脚步往回赶,这周围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就是李婆婆村里,这也是阿叶选择去哪里的原因,昨天晚上告知过李婆婆他会回去,如今夜越来越深怕是李婆婆也会担心吧,想到这里,阿叶竟然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才相识一天而已,如何会让李婆婆惦念,但还是又加快了脚步。

突然阿叶急促的脚步停下来了,转身向着漆黑一片的远方说着:”我跑这么快,没想到还是被你盯上了,“

四下里静的可怕,并没有人回答,可阿叶轻笑一声,”出来吧!还没人能骗过我,不对,是没有鬼能骗过我,你身上的死气太重了,怨念太深了“

“桀桀桀,鼻子还真是灵,那就在这解决你吧“一个人影从黑夜中漂浮出来,这人一幅士兵的打扮。

“还真是你,刚才埋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没想到还真是你个鬼在搞鬼,尸体都埋了你还不去投胎,在人间游荡不怕魂飞魄散吗?”阿叶突然一扫之前的模样,厉声斥到。

“呵,投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躺在这么?你知道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去呢吗?他们一直盼着我回去,我说我不来可他们说男儿就要保家卫国,如今我死了他们日后如何生活。“

“不管如何,如今你已死,人间你已经不能停留,速速去投胎吧”阿叶劝说道。

"你知道即使这样我本来也不用死的,都是将军非要我们去引敌深入,却迟迟不来援军,我们这一干人白白丧了性命“阿叶的话他一点都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着,

“阿娘不应该叫我来参军,这样我就能赡养他们了,将军也错了,就不该去引诱敌人他们都错了........“突然这鬼魂的身上升起一阵阵的黑烟,即使在夜里也能清晰的看到。

“执迷不悟,当诛”阿叶从布包里拿出一柄短短的铜钱剑,径直向鬼魂刺去,铜钱剑碰到鬼魂的时候直接穿了过去,连带着阿叶跌倒在地上,阿叶一把把剑甩向鬼魂,剑又从鬼魂的身上穿过,气的阿叶破口大骂“无耻的道士,竟然骗我,这下可害苦爷爷了”。

“死!!!”那鬼魂疯了一般的冲向阿叶,阿叶见状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此时鬼魂已经冲到阿叶身边,眼看马上就要碰到阿叶,可阿叶不慌不忙任由他冲来,当鬼魂接触阿叶的那一刻,就像碰到空气一样穿了过去,哪鬼魂一脸差异,又冲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哈哈,没想到吧,你们对于普通人可能有用,但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阿叶一脸得意洋洋的说到。

“哼!这样你收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鬼魂不甘心的说到,

“哦!是吗?”阿叶说着从布袋里拿出一个葫芦,打开葫芦冲着鬼魂,嘴里嘟囔两句,葫芦突然出现强烈的吸力,哪鬼魂猝不及防被吸入葫芦中,

阿叶盖上葫芦,摇了摇说:“还是你好用",将葫芦放入袋中,阿叶赶忙往回赶,被耽误这一下夜更深了。

阿叶回到村里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村里每家每户都熄了灯,整个村子漆黑一片,阿叶靠着记忆摸着黑终于是回到了李婆婆家门口,阿叶透过门缝看见里屋的灯光还亮着,难道李婆婆还没睡?阿叶轻轻一推门,果然门没上锁,阿叶进门回身锁好门,朝里屋进去。

里屋的门敞开着,还没进门阿叶就看到李婆婆趴在桌子上,轻轻拍拍李婆婆说到”李婆婆,李婆婆“,

“嗯,”李婆婆迷迷糊糊抬头看见了阿叶,“你回来了?”

“是,有点晚了,李婆婆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哦,你说你晚上会回来,我看天都暗了,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弄“

“那不用了,李婆婆,你快去睡吧”阿叶一把拉住李婆婆,

“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李婆婆转身就去了厨房。

此时屋里只剩阿叶一个人,四下寂静,只有烛火独自在空中摇曳,阿叶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阿叶觉得很奇怪,自他出世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名状,却令人足够愉悦,这种感觉在阿叶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阿叶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纸钱向空中撒去,这是阿叶在这里干的的最后一份活,今日过后阿叶便要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地区。夜晚阿叶和李婆婆一起吃最后一顿晚饭,今日的晚饭比前几日的丰盛了几分,阿叶提前和李婆婆说过自己明日就要离开,想来这一顿是李婆婆精心准备的,可这年代谁家里还有多余的粮食,这一顿口粮也许要李婆婆吃上好几日,更不要说这几日在李婆婆家里混吃混喝的,家里怕是早已经没有了富裕的粮食。

“李婆婆,明日我就要离去了,多谢几日来的照顾,日后定会报答“

“阿叶,别这么说,这几日你也陪着我这老婆子,看着你就像看到了我儿子,我心里开心啊”

“李婆婆~"

“没事,你明日走了,我儿子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的”

“嗯!”阿叶心里又出现了之前哪种感觉。

几个月后。

阿叶一个人走在到处都是尸体的战场上,此处刚刚经历一场战,鬼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战场上都是尸体,阿叶从白天一直弄到晚上才勉强将所有的尸体埋完,处理好所有事后,阿叶一屁股坐在地上。

“累死我了,你们这些人打什么打,回家呆着不好吗?”阿叶对着遍地的坟墓一顿牢骚。

突然阿叶对着一个地方冷冷的说到“你们还不出来,我都说不动了“

可是仍旧是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还装!”阿叶从布袋里拿出葫芦一挥,从葫芦里出来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地里蹦出几个身影,一身士兵的打扮,明明就是刚才阿叶埋掉的那些士兵。

“哎呦,人还不少,不速速去投胎停在这里干什么”

“与你何关,你赶紧离去,看在你为这么多兄弟收尸的份上放了你”

“哈哈哈,放了我,你们是没搞清楚状况吧”

几个士兵互相看了看大喊一声“上”

阿叶也不多废话,拿出葫芦,顿时磅礴的吸力将几个士兵吸入葫芦,阿叶拍拍葫芦”这次收获还不少“,阿叶正得意洋洋的夸着自己的宝贝葫芦,突然一阵邪风刮来,葫芦脱手而去,夜色中突然出现一大波人,他们都穿着一样的士兵衣服,和刚才那几个士兵一样。

“额,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打开它“为首的拿着葫芦的人说到,这个人打扮和其他士兵不同,一身盔甲比别人精致许多,应该是这群士兵的将军。

“呵,有本事你们自己开啊”

“哼”将军抬手周围石块统统飞起来,“开还是不开”阿叶见这阵势有些慌了,要说对面这几十人阿叶是一点都不怕,反正他们也碰不到自己,可这飘在空中的石块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这将军竟然有如此的魂力,能够操纵物体,这可有些难办了。

“哎,好好好,别动手我开,不过我要念一下咒语”

“快念!”将军似乎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阿叶立即盘坐于地,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突然将军手里的葫芦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军发出一声惨叫,葫芦脱手落于地上,将军的手冒起缕缕白烟,“宰了你”见将军受伤身边的众人顿时扑向阿叶,这时葫芦从地上飘起来,飞到阿叶身前,随着阿叶的一声”收“,放出磅礴的吸力,一大波士兵来不及反应被吸入葫芦里,剩下一小波人围在将军身边苦苦支撑着。

“将军你快走”

“不,要走一起走”

“将军我们没有什么牵挂了,你不一样,你快走,我们替你挡着”剩下的一小波人把将军挡在身后,

”走啊“将军看了看身前的士兵,又看了看阿叶,咬了咬牙转身遁入黑暗中,最后那一小波人终于坚持不住,被吸入葫芦,阿叶拿着葫芦看了看将军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追了五日,阿叶沿着那鬼魂留下的魂迹一路追赶,那鬼魂只能晚上赶路,而阿叶日夜不停,即使如此还是一直在屁股后面追。又过了三日,阿叶一路追着追着追到了李婆婆所在的村庄,追到这里便不见了踪迹。正是日头高照之时,无处去寻哪鬼魂的踪迹,阿叶想着正好去李婆婆家看看,不知道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李婆婆怎么样了。

阿叶来到李婆婆家时李婆婆正在吃午饭,看见阿叶来李婆婆很高兴,赶紧招呼阿叶坐下来,和李婆婆的交谈中阿叶知道李婆婆的儿子并没有按照所说的时间回来,托人捎口信说是战事吃紧回不来,让人带了些军饷回来,阿叶能看得出来李婆婆很伤心。李婆婆问起阿叶怎么会回来,阿叶说是有事路过,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傍晚时分阿叶告别李婆婆,离开李婆婆家阿叶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阿叶肯定那个鬼魂应该还呆在村里,等他一出来阿叶就能找到他。

入夜了,村里的灯一家家灭了,直到整个村都陷入一片黑暗中,阿叶开始行动了,他感应到了那鬼魂的踪迹,凭着感觉阿叶在村里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阿叶站在门口楞了一下,这门是如此的熟悉,没错正是李婆婆的家,阿叶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这鬼魂到李婆婆家里干什么,但又不好直接吵醒李婆婆,思来想去阿叶翻了进去,偷偷的找寻着那鬼魂的踪迹。

阿叶寻遍整个屋子也不见哪鬼魂,正纳闷他能逃到哪去,却来到了之前他在李婆婆家里住的房间,一想索性进去躺着了,躺着躺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翻下床从布袋里拿出一把粉末往床上一撒,床上慢慢现出一个身影,正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将军,此时将军刮起一阵邪风,把阿叶吹到门上,阿叶赶紧拿出葫芦正准备收将军,突然飞来一张桌子,阿叶只得边闪边念咒语,将军见势夺门而出,此时咒语成,磅礴的吸力将将军吸入葫芦。

阿叶出来,捡起葫芦使劲摇了摇,

“跑,跑的掉?”

正当阿叶得意时,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阿叶急忙转身拿着葫对着那门口,一看是李婆婆出来了,才放下心,想是刚才的动静太大吵醒了李婆婆。

“哎呦!这是怎么了,阿叶你怎么会在这?”

“我········,哦,我本来离去的,可又有点事要办,这大晚上的没地方去,来到这看见屋里息了了灯,怕打扰到你,就自己进来了”

“怕什么打扰,你这一声不坑的才吓坏了我,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刚才那么大声”

“哦,刚才一不小心撞们上了”

“阿娘,阿娘,阿娘”突然从葫芦里传出来几声叫声,

李婆婆听到后一脸激动,“这是我儿的声音,这是我儿的声音”

阿叶也听见了,拍了拍葫芦,顿时安静了。

“没有声音啊,李婆婆你是不是听错了”

“啊,没有嘛,可我明明听见了啊”

‘没有啊,这大晚上的“

“也是,年龄大了老是乱想,阿叶去休息吧,小心点,我也去睡了“

李婆婆转身走回房间,嘴里还嘟囔着”我听错了,我听错了“,语气里满是失落。

回到房间阿叶并没有立即放将军出来,而是问起了话。才知道原来将军就是李婆婆的儿子,十五岁时随着军队守卫边疆,如今已经十年,年年他都会回来看他娘,但是这几年战事吃紧,回家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本想着今年就不干回家了,可突遇敌军全军覆没,自己只是想回家看看阿娘而已,日后不能为他养老送终了,说到这这七尺男儿竟然有了哭腔。

“如此,我让你去见你阿娘一面,但不得现身,看完后你就该到哪去就到哪去吧!”

“谢过道长,可否再相求一事?”

“你要求还挺多,说吧”

"不知为何你与我阿娘相识,日后若有可能替我照顾她,没了我他怕是不能生活了“

“这事再说,我自由惯了,快去吧“

五年后,阿叶坐在一座坟前,从布袋里取出一把纸,抬手扬去。

"这五年陪你可不是因为答应你儿子,是因为·······,算了,反正如今归于尘埃,安息“

阿叶在脸上抹了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身后那坟前立着的木板上写着

“李婆婆之墓儿阿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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