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厨娘

2022-08-12 00:00:48

传奇

那年夏秋交替之际,天上的乌云好似锅底,却迟迟未下一滴雨。但是暴雨如注这个词很明显已经挂在那儿了,估计就等那声惊天动地的炸雷了。眼下很多旅客因为天气原因,扎堆般挤进位于鲁豫交界处的这家青松客栈,结果就导致客栈里人满为患。挤到什么程度呢,简直到了无法下脚的地步。这时候,咱们的主人公钟大木同志眼看着就要露宿街头,可这小子并不死板,给跑堂的小哥塞了点碎银。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办差,这小哥愣是在大通铺给他觅得一席之地,总的来说,侧着身子躺下就算数。虽说不尽人意,可也比流落街头强百倍!

各位看官或许要问,天下之大,难不成就他一家青松客栈?其实也不是,旁边就是一家胖头鱼旅馆,虽说也是红灯高挂,却有门可罗雀之嫌。也就是说,里面住店的旅客稀稀落落,顶多一个巴掌就能数个透彻。那你说咱们的主人公钟大木凑的是哪门子热闹呢?

先说说大木同志的基本情况,此君是一位手艺精湛的木匠,也是时来运转,通过亲戚推荐去汴梁城承包一项大工程,银子自然不少挣。大木同志跟娘亲盘算了一下,觉得这笔银子挣下来,回家娶一房媳妇应该是绰绰有余。遂决定抛家舍业孤身北上。

这一天,红日西沉时他走进这家胖头鱼旅馆。安排好住的地方,他闲庭信步来到大堂,看见有一伙人正在吆五喝六赌小钱,不觉手痒。一开始赢了不少的钱,不觉心情高涨。随着赌码的加大,运气这东西竟然说没就没。其实明眼人早就看出,那几个赌钱的家伙其实是一伙的,专门设局坐庄骗钱,坑的就是那些毛手毛脚的愣小伙。可谓是眨眼的功夫,钟大木同志非但把老本给搭了进去,还把进京的盘缠输了个精光。

大木回过神来也是血气方刚,当即与庄家发生冲突,这伙人可不是吃闲饭的,一哄而上将大木揍得口鼻流血昏死过去。这还不算完,怕他惹是生非,趁着黑夜竟然将他装进麻袋扔进旅馆后面的大运河里。

也是大木命不该绝,这伙赌棍途径青松客栈的后院,被外出倒垃圾的厨娘瞧见,只不过是厨娘怕惹是非,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这伙人走了之后,厨娘紧跟着去河边看了一眼。那天晚上,天空阴沉,却不是太黑,只见咣咣作响的浪头把一只麻袋推到了岸边。那玩意还在动呢!

要说这厨娘的面貌,那可是粗手大脚,能吃能喝,就跟男人婆似的彪悍。她三两下就把麻袋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濒临死亡的年轻人。

也是缘分哪,换成别人可怎么救啊。且看这位敦实的厨娘,她只是略微一弯腰就把大木扛在肩膀上,竟然步履轻松把人背回青松客栈。

怕人发现,厨娘把大木藏在杂物间,见天地寻医问药,偷着送吃送喝。在厨娘精心照料下,大木这才慢慢变得强壮起来。后来厨娘听说大木要去汴梁城干工程,便拿出全部积蓄资助大木早日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五更夜,霜满天,大木和厨娘站在运河边洒泪而别!

人间这五年,就好比天上的五个时辰那样短。我的意思是说,在书里我只想快点把时间往前赶,拖沓就不好看了。咱就用弹指一挥间,大木同志熬过了那漫长的五年。因为手艺精湛,再加上他吃苦耐劳,银子自然是没少赚。这些年,能支撑他奋力拼搏的唯一动力就是来自厨娘的那张笑脸。虽然她长得粗手大脚,模样一般,不知为何却深深扎根在大木的心田。那真是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可能就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姻缘吧!

接下来,大木把历年来积攒的黄白之物装进褡裢背在肩上,他要用这笔钱去把厨娘娶回家,不知道经过这些年,厨娘她嫁人了没有。

大木同志瞬间又悬起一颗心。很快他就又变得释然,仅凭厨娘的长相,一般人还是难以接受的。要知道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把丑女当做西施娶回家。不过说说罢了。不知道这些年,厨娘的心里可曾有过他大木的影子。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咱们的大木同志已经迫不及待上路了。这一走就是小半年。

终于看见那条大运河了,当钟大木坐上船之后,他只需顺流而下,估计不过十日就可到达青松客栈,到时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厨娘了。

十日后,大木在码头边下了船,入眼就是那颗耸立的大白杨,它位于青松客栈的院子中间,尤其是枝丫间的那个喜鹊窝显得格外扎眼。

如今呢,钟大木同志在这乌云堆彻,雷声隐隐的氛围下住进了青松客栈。有些事咱们得简单分析一下,按理说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赶紧把厨娘请出来相认吧!急性子的人肯定会是这么想。不知为何,大木想的跟我们不一样,也可能是人家办事稳当,因为天色已晚,谈这种事只能是在白天。而且不知老板难不难缠,还有就是厨娘是老板的自家人呢,还是花钱买来的丫头。总之这事不太好办。

不管怎么样,客栈老板绝不会轻易让大木把人带走。剩下的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大木信心十足,因为他有足够的钱,即便老板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怕,因为他褡裢里面的黄白之物足足能买下这一座青松客栈,更何况是一位其貌不扬的厨娘呢。

大木方方面面都能想到,唯独没有想到夜长梦多这句话。这真是接下来,大木同志的人生将再次经历犹如过山车般的剧烈变化,而且差一点再次把小命给搭上。危急关头,是老天爷再一次救了他。这事说起来有点邪乎,可有一条我得在此重重说明,那就是,善良的人一定会得到福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大木提着行李走进大屋,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火炕。这里住宿便宜,住一晚仅一个铜板就够了,所以深受贩夫走卒的喜爱。

这屋里就跟菜市场似的熙熙攘攘,有一伙人正挤在一起不知在干些什么。

遇见这种情形,大木的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吃过大亏,所以至死不忘。他自寻一个角落,准备摊开行李歇上一歇。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带着贵重的黄白之物,不得不倍加小心,以防万一。

可现实由不得他偏安一隅悠哉悠哉。他面前的这伙人可不是在玩牌,而是在上演一幕血腥的杀戮。

一位猎户从笼子里提出一只白狐,当着众人的面利落宰杀完毕,再用药草充实毛皮,竟然又出现一只白狐,它活生生立在众人的目前。只不过这是一只没有生命气息的白狐。据说像这种漂亮的白狐标本,若是贩运至汴梁城内,起码能卖到五两纹银。而这里仅仅以纹银一两出售,所以现场竟然出现轮番加价的奇观,这样就导致整个屋内人声鼎沸,混乱不堪。最后,这只白狐标本以三两纹银落入一位皮货商的手中。

今天最后一只,也是最好的一只火狐狸,售价五两纹银。猎户用铁环夹住一只火红的狐狸正在卖力吆喝着。只要有客户下单,猎户只需把铁环收紧,狐狸就会很快被勒死。

这只狐狸眼里流着泪,一直在瑟瑟发抖。现场有人加价六两银子,立马就有人提到八两银子。几轮下来,狐狸的价格被提到纹银十五两。先说说一两纹银的购买力,在当时能买五头大肥猪。

这位把纹银提到十五两的客商长的肥头大耳,一副志在必得样。

其时大木也挤在人堆里观望,不知为何,这只狐狸奋力往他身边爬,而且眼泪汪汪抬起前肢,冲他频繁作揖。

那一刻,大木有些心软,他觉得有必要救下这只火红的狐狸,不为别的,你说那么多围观的人,凭啥这狐狸只冲他打躬作揖呢,只能说是缘分吧!

大木不带犹豫地喊出二十两纹银的天价。肥头大耳见状只能骂骂咧咧败下阵来。现在这只漂亮的火狐狸完全属于咱们的钟大木同志,前提你得掏出二十两纹银。

大木打开褡裢,眼不眨掏出两锭纹银交给那位猎户。猎户收银之后,快速握紧铁环,狐狸立马四肢抽搐。吓得大木急忙向前阻止,他说要活的狐狸。

猎户呆了呆,当即痛快答应,倒省了事。转念一想,怕是遇见个傻子吧,今夜不杀,明天就逃了。要知道就为抓住这只火狐狸,他整整用了三年的功夫,光是陷阱就被破坏掉几十个,可谓是狡猾之极也。

猎户倒是非常的仁义,用绳子捆绑住狐狸的四肢,然后劝解钟大木说,除了铁环,绳子根本捆不住。听老哥一句劝,赶紧杀掉吧,要不然可就赔大了。

大木一言不发,他侧身拿过一把刀,猎户不明就里,以为他想自己拾掇毛皮,搞这个那可是技术活儿。所以猎户满眼不解问他,你行吗?破掉一点毛皮可就不值钱了。

在大家惊愕的眼神中,大木快速割断捆绑火狐狸的绳索,然后抱起它走出去就放掉了。狐狸一步一回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它的救命恩人,然后越过墙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此时屋里可就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无一例外都骂他有病,要不就是钱多瞎得瑟。

大木却不理会这一切,心满意足爬上炕席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有四双眼睛紧紧盯住他身上的褡裢。

凌晨一点多,大木起身外出小解,一声惨叫撕破夜空,他的褡裢不见了影踪。他可是捆在身上入睡的,就差五花大绑了。

绳子明显是被人用利刃割断。肯定是有人趁他熟睡之际偷偷下的手。

大木这一声喊实在是太惊人,有人还以为是着火了呢。所以院子里很快就站满了人,大家都在一起纷纷议论此事。

也是赶巧,四位衙役出差在此,也就义不容辞参与破案。大屋一共有二十五个人,自出事到现在,一个不少,而且据有人反应,睡觉时屋门反锁,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据此判断,这褡裢一定还在这大屋内。

可现实是,衙役把屋里翻了个稀巴烂,就连炕席都掀开看了看,边边角角检查的更是仔细,当然院子里,包括其它客房也都一一检查过,结果一无所获。

衙役们很幽默,其中一个说,这些宝贝不会是自个插上翅膀飞走了!

现场悲痛欲绝的当然是钟大木,所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包括他的厨娘。大木整个人垮掉了,感觉生无可恋,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出青松客栈,他去了小树林,他要找个合适的地方,起码能挂住自个的枝条。

一切就绪,只待他将脖颈伸进去。可恰在此时,有东西在拽他的裤脚,他低头一看,那只火红的狐狸又回来了。

这只火狐狸连续蹭了他两下,转身就往前方跑,并且一再回头看他,意思是跟它走。

大木心想,狐狸这是要干嘛,看情况像是有事,难不成需要他去帮忙。好吧,那就在临死前再做一次好事。

大木跟着狐狸走出小树林,他们来到运河边,这里紧挨着青松客栈。随后狐狸蹲在水边就不动了,而且是不错眼珠瞅着水面。

大木天真的以为,狐狸不会是让他来帮忙抓鱼吃吧!而且徒手抓鱼也不行呀,起码你得手里有张网。大木小声嘟囔着轻手轻脚靠过去,万一水里真会有大鱼呢!

哪料到水里根本就没有大鱼的影子,倒是水面下插着一个木撅,上方还绑着一根绳子,不仔细看,真不好发现。

大木明白了,有人在这里放了一张地笼,或许是地笼里有鱼,狐狸才请他来帮忙的。你说这算不算偷呢!

估计是狐狸饿了,那就把地笼拖上来看一看,有大鱼的话就偷它个一条两条,无非是再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主意一定,大木拽住那节绳子往岸上拖拽地笼,感觉还挺沉的,慢慢他就看见一只黑乎乎的布袋,再近了些,怎么是一只褡裢呢,老天,这是我的褡裢啊!

大木哭着把狐狸搂在怀里,他说谢谢你呀,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救了厨娘的命呢!

大木不动声色回去了,他要去见老板谈事情。他问狐狸,你去哪儿等我呢,可别乱跑,待会儿我要带你和厨娘一起回家。

狐狸可能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一扭身爬上那颗白杨树。大木这才放心地找老板去了。

见了老板的面,凭良心说大木有些失望,感觉这老板不像个好人,没办法,看人的标准不太一样。大木喜欢胖一些的人,他倒忘记昨晚那个肥头大耳的人。

眼前的这位老板为何会让大木不舒服呢,那是因为此君瘦的好比一只猴,举手投足间更像猴,身体轻盈的他居然蹲在椅子上。

大木一再确认您老说话能算不?这位老板说丢钱的事他可不管。本店第一条规定,贵重物品请自个妥善保管,一旦丢失与本店无关。

大木摆摆手说,不提这事。

猴老板立马有了兴趣,他抓耳挠腮吩咐小二去泡一壶好茶。然后他说对于大木发生的事他只能表示同情,能帮他的也就是免去昨晚上住的店钱,好像是一个铜板。

大木又是摆摆手说,不谈此事。

猴老板有些恼怒道,啥也不谈,玩我来了。

大木直截了当说,我想把厨娘翠姑带回家去做老婆,您开个价吧!

这回轮到猴老板无比的惊颤,简直太意外了,那个大笨丫头竟然也会有人爱,邪门了嘿!

猴老板那可是奸诈之徒,他首先想到的是大木的手里还有钱吗?昨晚被人偷了个精光,没钱逗我玩可不行。

再说翠姑这胖丫头也不好办呀,去年以二两银子把她卖给了临县的黑砖窑,之所以把她卖掉,那是因为胖丫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因此他只能将她卖掉,怕她乱说,临走又割去半截舌头。这样,胖丫头翠姑既不认字又不能讲话,有些事就只能烂在肚子里。

其实在卖掉胖丫头之前,歹毒的猴哥也曾有过杀人灭口的念头。幸亏胖丫不识字,这才躲过一劫。

大木二话没说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纹银。猴哥惊得立马站了起来,问他怀里还有多少银子。

大木反问他,你想要多少银子?

猴哥贪心不足伸出五个手指。他的意思是你有五十两就不错了。

可大木错误地认为,猴老板要的是五百两!因为在他的心中,那个大胖丫头就值这个数!

所以大木决定孤注一掷,他深吸一口气问,给你五百两我就能把人带走吗?

猴哥哈哈一笑说,本人是赖账的主吗,前提是,你得拿出五百两银子。

大木慢吞吞站起身,他掏出一百两黄金外加五十两纹银,他说我身上就这些了,不够也没办法了。

猴老板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来,他定定神,揉揉眼,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哈哈大笑着想把银子收起来,却被大木一把摁住,大木说,别光收钱呐,人呢,你得让我把人带走,然后你再收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猴老板尴尬地笑出了猪叫,立马吩咐手下快马加鞭赶去临县,以纹银五两的价格又把厨娘给赎了回来。

这一走就是一天,回来天都黑了。

大木和猴老板也很辛苦,俩人就这么不错眼珠瞅着对方,生怕对方跑了。俩人竟然不吃不喝,一坐就是一天。不是有茶水吗,大木怕有毒,哪敢喝呀!

掌灯时分,这对苦命的鸳鸯终于重逢了。俩人都一眼认出对方,相比来讲,厨娘翠姑又黑又瘦,由于天天风吹日晒烧砖窑,身材竟然变的苗条,毕竟那地方缺吃少喝营养跟不上。不管怎么说,历经千辛万苦有情人终于能在一起,这才是天大的喜事。

可接下来大木有些犯愁,俩人身无分文,该怎么回家呢?

看来只能沿途要饭回家了。

因为俩人都没钱,还算仁义的猴老板破裂允许他俩去后院的柴屋里暂且凑合一晚。临走时,猴哥语气霸道说,你俩最好识相点,天一亮必须离开青松客栈,要不然就别走了,黑砖窑那儿需要大量的人手。

这一夜,俩人坐在柴屋里一句话也不说,大木纳闷呀,问她,翠姑,说句话吧!

翠姑哭着张开嘴巴,半截舌头没了。

大木啥都明白了,他自个抱头痛苦了一场。后半夜,听见柴屋外面刷刷响,大木探出头去看一眼,外面啥也没有,却有东西在狂拽他的裤脚,低头一看,那只火狐狸来了。

大木歉意地说,你是不是在树上饿坏了,可怜我也没有东西给你吃,要不等到天亮再说吧。

狐狸可没功夫听他言说这些废话,只管死命拽他裤腿往外拖。翠姑瞧出端倪,她跑过来抱住火狐狸,冲着大木呃呃喊两声,意思是跟它看看去。再一松手,狐狸去了前院,嗖地上了树。

难不成这树上有东西?

咱们的大木同志本身是一位木匠,爬树更是轻车熟路。还在酝酿吸气呢,旁边的翠姑早就嗖嗖上去了。看来在大山里这几年可真没白练。

骑在树杈上翠姑打眼一望发现情况,此时恰好凌晨时段,街面上鲜有人迹,令人诧异的是,有人点起火把翻墙而入。而且前院后院出现数不清的蒙面人。翠姑这些年常在山里混,差不多算是半个江湖人,她心头不免一紧,这可是一些明火执仗的强盗呀!

由于她不能说话,只能冲树下发出呃呃叫唤,大木以为她遇到了危险,赶紧手脚并用奋力爬上了树。

啥也不用说了,院子里已经是火光冲天,那些在慌乱中奔跑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乱刀砍翻。大木看见那位猎户也死了,在他前方十多米地方,那位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在跪地求饶,蒙面人却没给他机会,直接给他一记透心凉。

让人不解的是,猴哥趁乱跑到这棵白杨树下,人家也是手脚并用往上攀爬,大木和翠姑一时间紧张的要命,四目相对时,猴哥和大木都吓得叫出了声。

可就在这时,噗地飞来一只利箭,猴哥如同一只猎物栽了下去。

强盗擎着火把将青松客栈里里外外洗劫一空,随后四处点火扬长而去!

强盗走后,青松客栈里的火势益加猛烈,骑在树杈上的大木感觉到强烈的烟熏火燎。

再不走,咱俩可就成了烤肉了。大木示意翠姑先下去,翠姑却忙着去抱火狐狸,谁知火狐狸躲开了,大木冲它喊,不走的话,你可真成了火狐狸。

火狐狸非但没下树,反而越爬越高,后来它消失在那个喜鹊窝里,也就一会儿功夫,它叼着一个用油纸包裹的物件回来了。

大木和翠姑一时惊呆了,好像瞬间明白了许多事,猴老板为何在紧要关头去奋力攀爬一棵树,这说明,油纸包里有他想要的重要东西。

大木把油纸一层层打开,果不其然,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整沓银票,面值又高有低,高的过万,低的一千!

俩人在纠结中落地,猴哥大睁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样。善良的大木替他合上了双眼。可就在此时,四周的箭楼整个被烧塌了,火舌就像水流一样将大木和翠姑给再次围住。

因为四周火焰猛烈,炙热的高温将他俩再一次逼到了树上,可火舌随后紧跟着卷了过来,白杨树开始自下往上迅速燃烧起来。大木和翠姑绝望地抱在了一起。可就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口,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响彻云霄,随后瓢泼大雨自天而降,可真应了那句暴雨如注的形容词。

四处蔓延的大火被瞬间扑灭。

大木和翠姑虽说被淋得够呛,总算涉险活了下来。俩人深吸一口气先后下了树,然后抱起那只火红的狐狸从后院去了码头,那儿有运送木材的货船,大约只需数日光景,他俩就可以愉快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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