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嫔的段位不够,第一个回合就挂了。咸鱼终归是咸鱼,就算翻了个身,区别在于晒肚子还是晒后背。
1.解释
唐煜忙不迭地从龙椅上走下来,伸开双臂搂她入怀,头靠在她的肩上,曾经那个被自己捧在掌心的女人,又回来了,她依旧站在自己的心尖上,“筝儿,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踏上我这半步。”
“皇上,我话还没说完,你别急着高兴。”沈筝推了推他,却丝毫没有推开。
唐煜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你说,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皇上,若有一天,你变的心,一定要放我出宫。”沈筝觉得只要每次提出宫两字,唐煜都会好好折腾自己一番,这次……
没曾想,唐煜居然爽快答应了,“我已负你,怎敢再有二心?”
“好话都被你说了!”沈筝的鼻尖铺满了他的气息,那么熟悉,“皇上!”
唐煜轻声道,“别叫我皇上,叫我煜郎。”
她已是满脸的通红,即使这殿里再无他人,但还是叫不口,唐煜催促道,“快,筝儿叫一声给我听听!”
“煜郎!”声音像是从她齿缝间挤出来一般,细密的,却慢慢灌进心底的唐煜的心底,这会是再也放不开了。
唐煜的手松了松,从怀里取出一个玉镯,边替她戴上,边道,“以后不准再取下来了。”
这玉镯本就是定情之物,沈筝还了他之后,他便一直贴身保存了,今日他已经盼了太久了。
沈筝看着他那双深沉晶亮的眸子,似要把自己看进他的心底去一般,他看的目不转睛,一言不发,眉宇间亦如当年的少年郎。
沈筝被看得窘迫了,只得垂头低声道,“煜郎,这里是勤政殿。”
唐煜轻声笑道,“嗯!你想什么呢?”
“我……”沈筝觉得自己就是来自讨苦吃的,搞得怎么像是来勾引他一般。
唐煜突然低头,对着她粉嫩的唇瓣吻了下去,唇间一烫,沈筝不由地皱眉呻吟了一声,刚刚还挺正人君子的,这会就忍不住呢?
一吻之下,沈筝已经全身酥软,使不出劲来,双手不由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唐煜像是得了什么暗示一样,吻的更加深沉,更加霸道了。
勤政殿的门突然一推,唐煜突然转身,将沈筝掩在身后,嘴里飞出两个字,“出去!”
脸上虽还挂着刚刚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冷,直至消失。
皇后急急道,“谢宸嫔快要生了。”
“宫里有御医,有产婆,找朕有何用?”唐煜这话说的是不近人情的狠厉。
皇后愣了愣,心想,自己已经算是命好的,生产之时,皇上至少是在门外站了会的,“臣妾先行告退,一会谢宸嫔那有消息了,臣妾再来通知皇上。”
皇后告退。大殿里又剩下两人。
沈筝戳了戳他,“煜郎不该这样对她的,毕竟……”
“你怀琛儿六个月时,我带兵出征,八月时你得我战死的消息,差点血崩而亡,你告诉我,若那日我不回来,你是不是真就打算这样去呢?”沈筝分明从唐煜的眼中看到了泪花,却又透出坚定与温柔。
沈筝叹了一声,想想往事风雨摇曳,像是隔山隔水,自己现在如同站在彼岸看着当年的一幕幕,她如何舍得让他一人走过黄泉路呢?
“筝儿,以后不会了。”四目相对,沈筝给了一个淡然的笑容,又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唐煜心中明了,她这是告诉自己不必再在意了。
两人坐在殿堂的台阶上,亦如当年坐在书房的台阶上,一个看书,一个看公文一般。
“筝儿,谢宸嫔之事,我本无意再追究。可出了许昭嫔事之后你与琛儿定要时时小心。”唐煜的声音有些艰难,这后宫哪有不艰难的。
沈筝点头,“我知道那天我与你吵架后,你喝多了,才会……”
“不是的,我身边一直是李喜当值,可那日恰巧李喜生病,换了人,又恰巧是谢宸嫔的信期,又恰巧我喝多了。”唐煜扭头看着她,认真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查过那夜当值的宫人吗?”沈筝问道。
“查过,他说是传我的口谕,请的谢宸嫔。”唐煜答,“宫里的这种事情何时少过?”
“哎!既然这样,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了。”沈筝对他贼贼一笑,“皇上,你这是在我解释吗?”不等他答,“得了,你忙,我走了!”
唐煜抬头看着她悠然离去的步子,哎!她还是没明白,自己不是要解释,是让明白,后宫哪有不争的道理,总会有他护不到的地方。
2.求孙
据说谢宸嫔在宫里叫了两天生了一位公主,两位太后急了,舒太后是皇上的亲妈,对子嗣之事更为看中,“盼了半天,生下的还是和男孩,白忙。”
裴太后是先帝的皇后,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大概因为如此,看的淡然了许多,“姐姐,后宫里的嫔妃多了去了,皇上又正值旺年,添子嗣也是迟早的事。”
“迟早?”舒太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他,这几日宫里盛传,沈才人得了盛宠了。”
裴太后笑笑道,“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舒太后冷哼一声,“好什么,她一人能生几个?不行,马上让沈才人过来一趟。”
沈筝这会正研究着晚上吃饺子还是吃火锅的事,研究了半天,只得坐在窗前发呆,嘴里不由地感叹道,“人生还真是苦恼呀!”
唐煜自从得知谢宸嫔生的是公主,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往宜春宫跑的更勤了,某正在感叹人生的人,突然觉得肩膀一重,耳边传来了温润的声音,“筝儿,你这又是为吃发愁呢?”
沈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这智商难道能为宫斗发愁吗?
唐琛从外面进来,毕恭毕敬地施礼道,“父皇,母后,儿臣已经有了答案,儿臣以为,可以将饺子下在火锅里,这样两者兼可得。”
唐煜窘,这需要那么一本正经吗?
沈筝高兴了,一拍手,抱起儿子亲了一口,“亲生的,绝对亲生的。”
高兴不过一会,舒太后那来人传沈筝过去,唐煜道,“我陪你去!”
沈筝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去了,搞得像是我狗仗人势似的。”呃……谁是狗?
唐琛施礼道,“母后,儿臣认为母后刚刚的话不妥,若母后是狗,父皇是人的话,儿臣岂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唐煜又窘了,这二人确实是亲母子,自己与她二人怕是有点隔阂?
舒太后找自己什么事?连想都不用想,不是独宠就是子嗣,道理又得一大堆一大堆的丢过来,好吧谁让她是太后呢?尊敬长辈是必须的。
两宫太后坐在前面,沈筝露出顺从的笑脸,“给二位母后请安。”
舒太后满脸的慈祥,招了招手,“筝儿,过来坐。”
沈筝看了眼裴太后,她微微冲自己点头笑了笑。
沈筝坐是坐过去了,只是这坐姿实在是太规矩了一些,双手放于膝盖上,腰背挺的笔直,她可是来听训话的。
“筝儿,听说皇上与你重修旧好呢?”舒太后问完,沈筝点了点头,舒太后接着道,“好啊!你两能好好的就好。”
沈筝又是点头。
“不过……”舒太后看了眼裴太后,分明是想让她做一个坏人。
裴太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只当什么都没看到,随手又拿了块桂花糕放嘴里,“筝儿,这桂花糕不错,我那还有新酿的桂花酒走的时候带点回去。”
“谢母后!”沈筝低头应道。
舒太后心说,这事总不能让自己一人说吧。
这二位的眼神交流,沈筝看到了,更看明白了,得,你们不说,我说。
沈筝起身,对着两位太后施礼道,“母后,你们都不必为难,道理我懂,可皇上不愿意。”
舒太后算是看明白了,裴太后精明,这丫头更精,把这事推给皇上?没那么容易。
“筝儿,皇上是疼你,你也得为皇上考虑,多劝劝皇上,多给新人机会,比如新来的德妃,她父亲可是镖骑大将军,皇上断不能冷落她了。”舒太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臣妾明白,臣妾这就去劝皇上。”沈筝嘴上答着,心里却说,你们都不敢去皇上那说,让我去,我去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去,不过……
回去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的主意了。
3.劝谏
这就去长秋宫坐坐,听说那位岑德妃别的不行,这舞跳的好。
岑德妃得知谢宸嫔生的是女儿,心里高兴着,可皇上不来,心里又不高兴了,“没想到呀,这个沈才人指不定是对皇上施了什么法,狐媚之人。”
她这正抱怨着,外面便传,沈才人来了,她忙往脸上摸了点脂粉,气势是可不能输。
沈筝上下打量了下,这岑德妃的身段还真不错,想必跳舞时肯定好看,“给德妃娘娘请安!”
“罢了,起来吧!”岑德妃是妃,当然得有妃的样子,至于沈筝,才人也得有才人得样子,“沈才人,本宫可听说了,这几日皇上都宿在你的宜春宫,不知你来我这……”
沈筝谦卑地回到,“娘娘,刚刚太后已经训斥过臣妾了,是臣妾的错,不该独占皇上,皇上理应恩泽天下。”
“道理你懂就好!”岑德妃冷笑一声,心道,看来还是太后狠厉,自己平日还得与太后多加走动。
岑德妃面色缓和了一些,问道,“本宫倒是想请教沈才人,如何能得到皇上的恩宠?”
“回德妃娘娘,皇上说最近乏的很,臣妾知娘娘的舞跳的好,一会臣妾回去劝劝皇上,让他来您宫里。”沈筝回道。
岑德妃也不傻,按她的意思,这会皇上已经在她宫里呢?
“好!若沈才人能识大体,本宫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句话,至少也是一个嫔妾吧!”言罢,她的目光又从沈筝的脸上刮了一下。
唐煜正陪着儿子看书,“琛儿,这太白阴经你能看懂?”
唐琛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唐煜,“父皇,看不懂才看,看的懂为何要看?”
“这……”好像某人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回自己的,想着某人,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有人就是经不起想,沈筝开开心心的回了宜春宫,唐煜有一种预感,自己马上要倒霉了。
沈筝让谨言将小皇子带了下去,对着唐煜一笑,“陛下,一会麻烦你挪挪位子,我刚刚替你找了个好地方。”
唐煜谨慎地看着她,挪地方还是她给找的?“我哪都不去!”声音中带了几分孩子气,皇上是在撒娇?
“皇上,你看,我这儿除了吃的啥都没有,岑德妃那就不同了,岑德妃的舞姿了得,皇上就不想去瞧瞧?”沈筝挑了挑眉头。
唐煜扭过脸去不理她,“你少算计我!”
“哎!我不算计你算计谁?就你家养的那些跟我是一个段位的吗?”沈筝现在明摆着就是在说,老娘就是在算计你,如何?
唐煜对她这样,早就见怪不怪了,早在自己是楚王是,这位,斗败了两位王妃,三位夫人。苏云清能撑到现在成了皇后,这其中也有唐煜的功劳,就是那个狗屁约定。
“说吧!”唐煜心中委屈呀,你们斗,为什么要扯上我?
“皇上,你就去看看跳舞啥的,就当解解闷了。”说着,沈筝就开始赶人。
唐煜听的明白,看看跳舞?这是让自己看一个晚上的跳舞吗?你考虑过跳舞那位的感受了吗?
嗯?细想之下,明白了。
脚下的步子也变的轻快了不少。
岑德妃一直派人在宜春宫外看着,皇上刚出宜春宫,便有人报了过去。
“快,快帮本宫更衣!”岑德妃高兴的换上了那身最性感,最娇媚的舞衣,眼前尽是皇上看了自己春心荡漾的样子。
皇上这边进了长秋宫,太后那也得了信,舒太后,不停夸着沈筝懂事,可裴太后心里明白,这丫头鬼着呢!哪那么容易。
唐煜走进长秋宫的正殿,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正在纳闷时,突闻琴声起,满天花瓣飘散而下,其间一女子,长袖一甩,绕着唐煜的身子而过,软如柳,婀娜多姿,回眸间,眼如秋水,顾盼生辉。
美不美,美,唐煜承认美是美的,可外面的风景也美。这与那风景无二。
一舞毕,岑德妃施礼道,“陛下,臣妾献丑了。”
唐煜在脑子里收刮了一些赞美之词,道,“德妃之舞果真非同常人,婉若游龙,轻若翩鸿,似在山涧,又似在蝶泉。”
听得唐煜这么说,岑德妃突然对沈筝又了几分感激之情,看来皇上是真喜欢,“臣妾,再给陛下舞一段如何?”
“好!”唐煜坐到正中的位置上,心说,一段哪够?
于是,这一夜,某人看了大半夜的舞,某人跳了大半夜的舞,唐煜一看她那舞步已经重如铅石,估摸着差不多了,又与她饮了几杯酒,岑德妃居然倒在唐煜身上睡着了。
唐煜将人抱起,想着吃点亏就吃点亏,总不能这会再跑去宜春宫睡吧,于是两人合衣睡了剩下的小半夜,早早的,唐煜丢下一句。
“娘娘昨夜辛苦了,一会派人去皇后那说一声,朕准的今日可不去皇后那请安,让她好好休息。”于是自己上朝去了。
4.传言
于是,皇上在长秋宫住了一夜把岑德妃给累着的消息传偏了后宫,引的后宫里的那些嫔妃唏嘘不已。
谢宸嫔第一个跳出来道,“真没想到,沈才人没得宠几天,陛下就换人了。”
沈筝听到了沈才人三个字抬头看了看,又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走了个许昭嫔,来了个静昭嫔,这位进宫快两年了,据说家里的兄长为官清廉,皇上便赏了个嫔位。
她一开口,便是以国为重,“皇上向来以国事为重,哪位妃子能替皇上分忧,皇上便恩宠哪位妃子,这是常理。”
柳才人看了眼身旁的沈才人,这位进宫也有一阵子了,进宫的第五日,菊花节中,在皇上面前写了首诗,皇上一高兴就赏了个才人,大家都以为她要得宠了,可她便一直止步于才人了。
“沈才人,好歹你也被皇上宠信了几天,总比我们这些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得的要好,你就知足吧!”
沈筝点点头,“我挺知足的,这宫里不愁吃不愁穿,总比外面得自己干活挣银子来的好。”
“你……”柳才人一甩袖子,真没见过这样的,“小心陛下过几天就把你给忘了。”
“没事,按时发银子就行。”沈筝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心想下次过来把桂花酒也给带人。
皇后依旧做在上面看看,不过她心里明白,沈筝失宠不可能,岑德妃得宠更是不可能。
自己与皇上都三年多了,皇上的铁石心肠她见惯了,自从有了二皇子后,皇上与她的约定就从未破过。
岑德妃也是倒霉,大概是跳舞扭着腰了,于是传言更甚,说是那夜之后,岑德妃好几日下不了床。
可事实,每每想起都让她气的胸口发麻。皇上是故意的,沈才人也是故意的,可又能如此?面子为重。
唐煜被沈筝当抢使了一会,总得再去她那讨回来,沈筝的心里也是有数的。
一进门,沈筝便对他拱了拱手,“陛下好演技。”
“还是爱妃排的好!”唐煜伸手揪住她的脸,“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不怕……”
“不怕!”沈筝揉了揉自己的脸,“你若真对我无情,我争也没用。”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唐煜问着,手已经撑在桌案上,做式要吻上来。
沈筝拿手里的毛笔一顶,“别,这戏才唱了一半,你慌什么?”
唐煜面色一凝,“怎么?还有?”
“你不是一直都忌惮岑将军的兵权吗?”沈筝一扬眉,心里有了几分小得意。
唐煜将她牵到一旁的罗汉榻上,两人贴身坐好,“你又有什么主意呢?”
“我听说,岑德妃的腰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你这几日再加把火,牺牲一下色相,她一旦成宠妃,再让人在外面传些有的没的。”沈筝撇了眼唐煜,“明白?”
“明白了!”唐煜又揪了揪她的脸,“筝儿,你说朕是应该杀你,还应该留你呢?”
沈筝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句,满不在乎地回道,“只要你舍得!”
宫里谁都知道岑德妃得了盛宠,皇上夜夜留宿在长秋宫里,岑家一时间变得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除了朝廷里的官员还有不少商贾贵胄。
甚至,皇上准岑将军携夫人进宫来看女儿。岑德妃以为皇上是疼惜自己才未与自己同房,自然不会对父母提及此事的真相。
再往后,有人传,岑将军功高盖主,又有得宠的女儿。
岑将军怕了,一日竟主动交出了将军印,皇上亲封了一个闲散侯爷作为交换,大家其乐融融。苦的只有在深宫中的女儿。
“煜郎,这事做的多少有些不厚道。我这心里总有些难受。”沈筝说的是实话,这些年了,她见过藩王叛乱,民不聊生,深知兵权在外对朝廷的威胁,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唐煜,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唐煜安慰道,“你我之心都在朝廷。再说,这些进宫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身后的家族利益。”
沈筝笑了,“煜郎,你太坏了,因为这样,你才找了我这个孤儿吗?”
“你有我,怎么会是孤儿?”言罢,两人的头紧紧地顶在了一起。
后来,唐煜又与她说了一番话,曾经父皇告诉我平衡好后宫,就能平衡好前朝。
后来我想明白了,对于那些女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一视同仁,不给任何人机会。这样朝上的人才会死了这份心,老老实实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