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男子发现新娘不是自己妻子,女子说:娶我吧

2022-06-20 12:05:10

传奇

占承平,明朝洪武年间,饶州府鄱阳县人。为人忠厚本份,勤劳肯干。

占家住在鄱阳湖边,一家人以湖为生。湖中鱼虾甚多,占承平的父亲日常会在湖上撒网打鱼。

倘若某日新鲜的鱼打多了卖不完,占母必定要将它们晒成鱼干,再拿到集市上售卖。

集市上卖鱼的不少,生意不太好做。承平自十四岁起,就会帮着家中父母,挑着担子,四处去贩卖干鱼。

承平本来还有个兄长,名叫承志。只可惜在十六岁那年,为了救两名落水的人,不幸溺亡。

一提起这事,占母心中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般,闷闷不乐。

夏季,不知有多少孩子喜欢到湖里去戏水。有大人带着还好,可有的孩子瞒着家人,偷偷溜出去玩。再加上水性不好,就极容易出事。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因此,每每夏季还未开始,官府就会贴出告示,提醒人们不要让孩子独自去湖边玩耍。

可就算做家长的对自家孩子耳提面命,不许他们去,还是会有不听话的小孩把父母之命当耳边风对待。

出事的那日,就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个叫张科,另一个叫朱辰。他们吃完午饭,趁着父母午休,俩人就直奔湖边来了。

七月的天,热得人要犯暑气,这两孩子一见水,就欢快地跳下去。

对于凫水,他们倒不是一点都不会,跟着大人玩过几回,但算不上有多好。

朱辰跳入水中,没玩多久,脚就开始抽起筋来。连忙叫着张科的名字,让他救自己。

张科见状,没多想,立即向他游去。

朱辰感觉到自己正往下沉呢,心中恐慌至极。手一伸,死死地抓住了游到近前的张科。

张科挣脱不开,于是,两人就一块往下沉。

承志是个热心肠的人,从小跟着父亲学凫水,水性不错。平常看着有人在救落水者,他会上前去搭把手,将人救起。

这回同样也是,看到那两孩子跳下水,半天不见浮出水面。心道一声“不好”,连个帮手都来不及喊,就赶去救人。

他靠近那两孩子,才刚伸出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衣裳,就被那人紧紧地抓住。

此人是张科,他不是被朱辰抓得紧,松不开吗?

许是和朱辰一样恐慌,想不到其他法子了。他死劲抓住了承志,以为这么一抓就能活命。

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本身就算承志水性再好,也托不起两个人的重量。现在他自己还被缠得死死的,更是无力再施救,最后三人一起沉了下去。

有位路过的妇人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她不会凫水,只能大喊着让周边的住户出来救人。

待到她的呼喊声将人们惊动,跑过来合力将三人打捞上来时,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占家人悲痛欲绝,承志的母亲哭得几度昏厥过去,抱着儿子不撒手。

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这让辛苦养育他成人的父母心里,怎么承受得住?

但事已至此,天气太热,尸体不能久放,只能边哭边赶紧去备办衣衾棺木,将承志入土安葬。

七七四十九天后,隔壁邻居李婶到占家,陪占母聊天解闷。

她说:“承志本来是要去救那两孩子的,却反受他们所累。这件事情,你们应当找张、朱两家要赔偿。日子拖久了,他们就会不认账。”

占母叹了口气:“他们两家人同样都失去了儿子,向人要赔偿,这谈何容易。再者,就算给了钱也无用,承志又回不来。”

她的意思,就是对此事不想再深究下去,到此为止。

但李婶为占家打抱不平,屡次跟旁人提到这件事时,都要说出自己的看法。

她认为,不管怎么说,张、朱两家都应该给占家适当的补偿。

有时,一件事情经人们口口相传,最终会导致面目全非。

当这些话语弯弯绕绕地传到张家人耳中时,他们都以为是占家的人在讨要赔偿。

张夫人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儿子没了,她实在接受不了,直到此时还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

所以,在听到走了样的话语时,心中难免不舒服。

“占家的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他家儿子把我儿子救起来了吗?既然没救起来,怎么好意思问我们要钱?”

丈夫张清远劝她:“不管救没救起来,他因咱们家儿子丢了性命,这事确是真的。”

那日,三人被打捞起来时,他看得很清楚,张科是把承志抓得紧紧的。

对于这点,张夫人也承认,无力地挥了挥手:“那就让人拿钱去占家,堵了他们的嘴,免得四处说我们不讲仁义道德。”

稍顷,又道:“还是你亲自去吧,让下人去,占家少不了又要对别人说我们没有诚意。”

这么商量一番后,张清远就备了份厚礼,再拿了三百两银子,用纸封好了,前往占家。

占家与张家人一样,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见到张清远时,勉强扯个笑容都做不到,僵着一张脸接待他。

张清远也好不到哪去,把礼物和银子塞到占父手中,语气冰冷:“这三百两银子,是我家给你儿子的赔偿。”

《大明律·名例》规定,死刑的赎价为铜钱四十二贯。折合下来,也就是四十二两白银。以这么推算,张家给三百两,倒也不少。

只是,他这等做派,让占家的人心里不痛快,把礼物和银子塞还到他手中

“钱再多,也换不来我儿子的命。”

张清远皱皱眉,又把东西塞过去:“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算杀了我,也没有办法改变。”

占父又把东西塞还给他:“我家承志是去救人,并不是拿命去换钱。”

两人推来推去了几回,不得已,张清远带着来时拿的东西,又原样带回去了。

回到家,跟夫人说这事,很是不解:“占家的人好奇怪,要四处说我们坏话,给了钱却又不肯接,不知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夫人很无奈:“不过是想要我们还他儿子一条命,但是怎么还?我们自己的儿子也没了。”

想起张科,夫妇俩又陷入悲痛当中……

事情虽就这么了了,但张、占两家人心存芥蒂,偶尔在集市上遇到,也佯装不认识一般。

朱家住在邻县,与张家带点远亲的关系。那日朱辰是去张家做客,被张科约去湖边的。

占家要赔偿一事,张清远并未跟朱家提起。提了也没意思,孩子的过失,已经得到了惨重的教训。何必为了这事,再往人家父母心上撒把盐。

故,朱家在此次有关赔偿的事情中,没有一点表示。

时间,让无关的人们慢慢地淡忘了这事。

只是,当事人父母心头的伤痕很难抹灭。

自承志走了后,几年以来,承平的耳边总是母亲千篇一律的唠叨。

“千万要记住,不要随便去救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每回挑担出去卖货,占母更是要把这话多说上几遍。

承平听多了,觉得很无奈,有次忍不住回了句嘴:“如果大家都这么想,在岸上袖手旁观,那不会凫水的人一旦落水,岂不是死路一条?”

占母生气了,严肃地跟他说:“别人救不救,我管不了,反正你不能去。承志已经因为救人失去了性命,我们不能让你也步他后尘吧。”

提起承志,占母的脸上就出现郁闷之色。

承平不敢再多言,赶忙说道:“娘,我知道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私底下却不是这么做的,他已经暗暗救过几回人了。

或是搭把手,或是自己下水救人。只是,当被救之人要醒转时,他就会赶紧跑掉,生怕别人到家中告诉母亲。

银鱼,是鄱阳湖的特产。身子小而透明,肉美味鲜不说,还能滋养身体,是鱼中的精品。

地方上,每年都要向朝廷进贡一定数量的银鱼。这等味美之物,不仅达官贵人喜欢,平常的老百姓也喜爱得很。

这日,占母装了两箩筐满满的银鱼干,让承平挑出去卖。

“今年赶上天气好,晒制的银鱼干雪白得像萝卜丝一样呢,希望能卖个好价钱吧。”

承平笑道:“娘,我去远些的地方卖,价钱定能卖得高一些。”

卖鱼干,不能去附近的集市。那里卖鱼的人太多,再好的货也卖不到个称心的价钱。

占母又再叮嘱了他几句路上注意的话后,承平就挑着货担出门了。

今日好似特别顺利,有家酒楼,直接就要了大半箩筐银鱼干。剩下的在晌午饭前,也被人们抢售一空。

卖了几年的鱼干,承平从来没遇过如今日般卖得这么飞快的事情。不觉一身轻松,挑着空箩筐高兴地回家。

肚子饥饿,很想去路边的摊贩那儿买个油条包麻子吃。想想还是忍住了,能省点是点。前面经过一个渡口,再走个半刻钟就可以到家吃午饭了。

突然,一阵震天的喧闹声从前方传来。

有人惊呼:“快看,龙吸水了。”

承平心中暗呼一声“不好”,同时又纳闷,这天气看着好好的,怎突然有龙吸水。

又有人惊呼:“不得了,翻船了。”

有一大汉叫道:“不要啰嗦了,赶紧去救人。”

他边说边往渡口跑去。

很快,不少人跟着他往前面跑,有的边跑边脱去外衣。

渡口,不用说,是停泊船只的地方。

一条渡船上,少说也有几十人,这一翻船还得了?

承平不敢多想,挑着担子也跟着人们跑。

龙吸水,来得突然,但去得也快。

渡口边泊了四、五条船,正在下客,没有受影响。只有那条离渡口还有小半里路的船,被掀翻了。

船上所有的人全部落水,还偏偏多为老弱妇孺、不会戏水的人。

一时间,水面上漂满了船上掉落的东西。落水的人,在水中拼命挣扎着,哭喊着呼救。

船老大带着伙计已经开始在救人,但人手少,实在顾不得那么多。

这时,岸上已经有人陆续跳下水,游向出事处。

承平扔下担子冲过去,脱了鞋就往水下跳。他现在脑子里的念头,只有救人,想不得其他。

能救一个是一个,抓着谁就是谁。救起两人后,承平见到有团白色的衣裳漂向了远处。

就这么看过去,会以为是散落在湖面上的衣物。

但承平觉得不对,使力向那边游去。

伸出手抓住那团衣物扯了扯,有些重量,果然是个人。

承平想,他可能呛水昏迷了。

于是,托住那人,想将他带离水面。

哪知,一下子就被那人紧紧给抱住了。

承平本身就饿得很,再加上前面还救了两个人,现在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他觉得,自己搞不好要步哥哥的后尘了。

但是他不想死,哥哥已经没了,自己若再没了,母亲绝对是承受不住的。

镇定了一下,咬紧牙关,奋力将那人的手挣脱了些。

将头伸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你别抓着我。不然,我俩都要死。”

说也奇怪,那人立即将手全都放开,任由自己往下沉去。

承平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入水,从那人后面抓住他的头部,用力将他往岸边拖去。

那人很安静,好似很配合似的,再没去抓承平。

眼看着离岸边不远了,但这时的承平,已经精疲力竭,游不动了。

没肯松开那人,可不松开,两人就一起往下沉。

这惊险的一幕,幸得被岸上的人瞧见。

有人大声呼喊着,让水中的人快去帮忙。

稍顷,承平觉得身后有人大力将自己推向前,顿时松了一口气。

到了岸边,又有不少帮忙的人,伸手把他们一一拉了上去。

承平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

有人向他走来,蹲下身拍了拍他:“小兄弟,你真行啊!我以为那是团衣裳,没想到是个人。”

听这声音,是之前从自己身旁跑过,开口让大家去救人的汉子。

承平睁开眼,对着他笑了笑,重又闭上眼,没有力气说话。

那汉子不介意,去路边问人要了水和食物。再次过来,伸手将承平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而后,喂他吃东西。

“小兄弟,饿着肚子还能救人,不简单啊!”

有食物下肚,承平好过了些。坐直身子,对那人说道:“没办法,救人事急,等不得我先吃口饭。”

大汉爽朗地笑起来:“小兄弟,我姓方,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有位在岸上观看的老妇认出承平,念了声“阿弥陀佛”,道:“还好上苍有眼,没让老占家的小儿子再出事。”

旁边立即有人想起几年前承志的事,不免感慨:“可不是么,老占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好样的。”

当承平一身湿漉漉的回到家,占母瞧见,皱起眉头,张嘴想说些什么,随即又合上了。只是叹口气,去灶间给他端了饭菜出来。

善良是推己及人的共情。住在湖边的人,对湖水暗藏的可怕再清楚不过。平日里,占母虽常让承平不要去救人,可当事情真正来临时,她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溺水而亡。

光阴荏苒,这把年一过,承平就是十九岁了。

占父跟妻子商量:“别人家十七岁的男儿都已成亲,你也该给承平相看个媳妇了。”

占母叹了口气:“我哪里不知道呢,半年前就托李婶帮我四处问了,很难遇上合适的。”

李婶的性子开朗,喜欢串门,她得到的消息是最多的。

占父有些烦躁:“有什么好挑的,只要别人姑娘不嫌咱家穷就行了。”

占母没吭声,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问题是李婶瞧中的姑娘,都嫌咱家穷。

急归急,但成亲是件大事,并不是从大街上随便扯个人就能成的。这合适的人啊,还得耐心地等待才是。

说来也凑巧,张家也在打听适龄的男儿。

张夫人的外甥女,也就是张科的表姐婉芸,已经十八岁了。父母早逝,三年前由奶娘带着投奔到姨母家,一直居住至今。

张夫人心疼她孤苦无依,总想为她找个厚道本份的男儿。这样嫁过去,不容易受欺负。

张清远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占家在为小儿子相亲,就对妻子说:“占家的那个小儿子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吗?人品好不说,手脚还勤快。”

张夫人细细一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放心不下,又亲自到外面找人打听。

人人皆说,占家小儿子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张夫人这才放下心,托媒人上门去说亲。

占母听得媒人说是张家的孩子,起先有些犹豫。

转而想到丈夫说的话,只要人家不嫌自己家穷就成。再说了,张家主动来说亲,也是一片真心实意,拒绝人家不太好。

这么一番思索之后,就答应下来。

两边家长都同意结亲,后面的事情就进展得很快。商定好了成亲的日子,两家各自做准备。

张家还有个女儿,名依帆,今年十七。与张科是龙凤胎,就是晚出来小半个时辰,所以为妹妹。

依帆自小与张清远的好友、一位徐姓人家的儿子圣杰结了娃娃亲。两家也在商定婚事,张夫人便提议让女儿和外甥女同日出嫁。

徐家是没有意见的,对依帆满意得不行,巴不得早点娶进门。

大婚这日,三家都布置一新,瞧上去喜气洋洋的。

无论是新人,还是家中的长辈,心里都激动得很。

在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之下,不管是哪家的长辈,都以为这两场婚事会顺顺利利的。

哪知,却出了个天大的差错。

出了什么差错呢?

新娘进错了夫家的门,拜错了堂。

也就是说,本来婉芸应该嫁给承平,现在却嫁给了圣杰。而本应嫁给圣杰的依帆,却与承平拜了堂。

这里头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首先,张家夫妇俩肯定是不知道的。

占家很平静,没有人去张家说新娘错了。

只有徐家,在新人婚后的第二天,徐家长辈就去了张家,告知了他们这事。

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两对新人都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哪里还能再换回来。

那么,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呢?

其实,出这么大差错的事情,除了人为,再无其他。

婉芸这个女子心高气傲得很,不屑于嫁给一个渔夫。她认为张家夫妇非常偏心,让自己嫁给个穷人,而亲生女儿依帆却嫁给家底颇为富裕的徐家。

此外,她还觉得姨母是没安好心的,故意要整自己。

因为,占家的长子是因为受了张科拖累而死的,占家的长辈对从张家嫁过去的女子,必定不会有好脸色。

既然婉芸这么不乐意嫁给承平,那她为何不直接跟张夫人说呢?

这里头还有一个缘由。婉芸来到张家后,有回无意中见到了徐圣杰,见他长得标致,衣服又穿得华丽,便芳心暗许。

依帆从小被放在祖母身边养,常居章江城。只在年节时,才会回鄱阳。徐家长辈见过她,但徐圣杰却从未有机会见到。

初与婉芸见面时,徐圣杰以为她就是依帆,很是热情。后来知道搞错了,热情仍是没减。

两人私底下瞒着长辈们相会不算,居然还有了肌肤之亲。

婉芸已经是徐圣杰的人了,哪里肯再愿嫁给其他人?

更何况,承平还是一个贫寒之人。在她眼中看来,连徐圣杰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对此亲事,婉芸当然很不满意。以为姨母刻意针对自己,对她恨极,心中就起了要报复的心思。

所以,当张夫人说已经为她选定了夫婿时,心底里虽然很排斥,但面上表现得高兴,嘴里还说着感谢姨母的话。暗地里,却制定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这个计划中,她有一个很得力的助手,那就是她的奶娘。

奶娘也认为张家夫妇不厚道,把婉芸往火炕里推。

她之所以要偏帮着婉芸,也是有私心的。婉芸跟她许诺过,自己若是嫁了个好人家,定会养她的老。

她和婉芸一样,都不认为占家会是好人家,而徐家,绝对是。

承平与徐圣杰一起来接的新人,两座花轿也是一起出张家大门的。

相同的路有一段,花轿当时是并排的。只是在分岔路口时,有一群乞丐冲进队伍中,个个举着破碗要讨喜钱。

不用说,他们都是奶娘花钱安排的。就是这时,趁着混乱,两座花轿对调了一下。

轿夫们怎会搞不清楚自己的队伍呢?一方面,是当时现场乱哄哄的;另一方面,是奶娘“好心提醒”了他们。

过了这个路口,队伍到前面就整齐了。再到下一个路口,占、徐两家的队伍分开走。

这时,除了婉芸和奶娘知道实情,其他的人都没想到新娘居然被调换了。

新房内,当徐圣杰发现红盖头下的人是婉芸时,大吃了一惊。

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他认为是抬轿的人弄错了,当即就要让下人去告知父母。

婉芸拉住了他,说两人好了一场,还没一起喝过合卺酒。让他喝过酒之后,再去找徐夫人说换回新娘的事也不迟。

徐圣杰以为仅是一杯酒而已,依了她就是。哪知这杯酒里加了助兴的药,喝下去后,当晚就再没出过新房。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醒来,见到身旁不着寸缕的婉芸,以及床下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才知已成定局。

硬着头皮带她去给父母敬茶,不敢再说新娘错了的话。

可徐家夫妇俩是见过依帆的啊,见到新媳妇不对,当即吓得手中的茶盏都掉了下来。

以为是张家捣的鬼,问也不问自家儿子,急着去找张家人,要他们说清楚此事。

张清远夫妇也觉得奇怪极了,都说自己绝对不知晓这事。

徐父见他们不像作假的样子,又以为是占家在作怪。接下来,就要携妻子冲去占家。

张夫人拉住了他们,问道:“你们可否问了圣杰?”

徐家夫妇一想,儿子和婉芸的神情好像都不对,他们之前好似就认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急冲冲地离开张家,往自家而去。

这回,张清远夫妇可不愿在家等消息,也跟了他们去。

徐家夫妇俩各手执一根棍棒,轮番的审问。

徐圣杰最先把他与婉芸的私情说了出来,又说了昨夜里洞房酒后乱性的事。但新娘为什么会弄错,他也不清楚这事。

婉芸起先推脱说不知,后来徐父怒斥道:再不说,就直接送你去官府。

她被吓住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末了,她用手指向张夫人,说是姨娘太偏心了,自己才会这么做的。

她的一番话,没把张清远夫妇惹恼,倒先惹怒了徐家夫妇。

徐夫人的眼神此刻像把锋利的刀,狠狠地瞪着婉芸,冷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与依帆比?”

心中恨极,真想上前把她千刀万剐。

娶儿嫁女,自古就讲究门当户对。张家与徐家,财力相当。联姻,才是上上之选。

圣杰外表虽长得好看,但其实并不擅长做生意,又不爱好读书。要想一辈子,乃至儿孙那辈都衣食无忧,就得有大量的钱财。

张家如今只有依帆一个独女了,她嫁到徐家,近乎于把张家的家产也带了过去。

这么好的亲事,却因婉芸而成了一场空,怎能不叫徐夫人心中生恨呢?

徐父思索再三,说道:“不行,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要作废。这个女人,我们徐家不能要。”

婉芸吓得跪地求饶,暗暗地拉了拉徐圣杰的衣角,希望他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哪知,徐圣杰默不作声地往旁边走开了几步。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他还是算得清楚的。

婉芸的心,顿时像落入了冰窖,从头冷到脚。

张夫人只觉得她可气又可怜,但没有办法,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

遂上前恳求徐父:“婉芸年纪小不懂事,做下此错事,我做姨母的也有责任。能否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这事就这么算了?”

徐父淡淡地笑了笑:“这女子心思不好,就犹如毒蛇一般,留在家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反咬人一口。”

目光略过她,看向张清远:“你也是生意人,应当明白这个道理。恶毒的人想要将她心肠变好,就像鬼变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张清远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最终,徐家还是把婉芸给退了回去。

当日,张清远让管家守在门口,没有让她进家门。

管家轻篾地看着婉芸,大声说道:“老爷让我传话,张家为你准备的嫁妆就送给你了,夫人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别再来找她。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婉芸很有“骨气”地没有哀求管家,但对白得到的嫁妆是很没有骨气地接受了。

把这些东西卖了,可以折合到上千两白银。再加上怀中还有张五百两的银票,足以让她过上很长一段时期的好日子。

将事情处理完后,她和奶娘离开了鄱阳。只不过,在半道上,奶娘趁她睡着,偷着把银两卷跑了。

她是涕泪横流,叫苦不迭,悔恨得要命。

当然,这是题外话,这里不提。

把话题说回到张家。

那天从徐家回来后,张夫人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总觉得有愧于姐姐,自己没能把婉芸教好。

张清远劝她:“徐家的人其实说的没错,婉芸心思确实恶毒。她说你偏心,可她不会不知道你为她准备的嫁妆,远远地高过于依帆的吧?!”

确实,张夫人为她俩准备的嫁妆是一样的。只不过,另外拿了自己的体己钱给婉芸。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她想让婉芸手头上宽裕一些。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无论张夫人怎么做,都不能够让婉芸满足。

见妻子不语,张清远又道:“徐家是明智的,对于这种人,只能远离。留在家中,早晚是个祸害。”

张夫人打起精神,说道:“也不知依帆那里怎么样?”

张清远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么久了都没人来说,那肯定就是不错的了。其实,我对占家那小子挺看好的。年轻人穷点没关系,只要他人品好,肯吃得起苦,不怕以后好日子不会上门。”

张夫人点点头:“我与你想的一样。徐家虽有钱,但圣杰那孩子性子懦弱,行事又不踏实。若不是从小定了娃娃亲,我不会想将依帆嫁给他。”

张清远感慨了一句:“这娃娃亲,风险大啊!”

孩子幼时看着可爱,但大了后会变成什么样,这谁人都不知。

依帆回门这日,果然是笑嘻嘻的。

承平站在她身旁,很是腼腆地笑,有些局促不安。

张清远热情的招待他,只字不提新娘被调换的事。只是叮嘱他,需赶紧去把文书上媳妇的名字改一下。

他这话,惹得众人笑了起来。承平这才放轻松,没来时那么紧张了。

吃过午饭,张夫人从依帆那儿得知了他们成亲的经过。

那日晚上,承平不知道新娘被调换了。

但依帆很快反应过来,跟他说:“我与表姐,好像……弄错了。”

“啊?”承平吓了一跳:“那怎么办?”

他这一开口,依帆沉默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当承平准备出门告知长辈此事时,依帆拉住他问:“去年中秋前夕,渡口处发生了龙吸水,你是不是在那救了人?”

承平点头:“没错啊。”

依帆吸了口气,又问:“在水中,你是不是对一个落水的人说,让她不要抓着你,不然两个人都要死?”

承平觉得奇怪:“是啊,当时我已经没力气了。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依帆回他道:“我就是那个落水,被你所救起的人”

承平恍然大悟:“好巧啊!”

说起当日那事,两人好似终于找到了知音,竟然在新房里畅聊起来。

依帆那日是坐渡船从章江城来鄱阳,准备回家过中秋。

船翻后,她被流动的水冲得离船远了些。很是无助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扯了扯。一种本能的求救反应,让她立即伸出双手抱住了那个东西。

后来承平挣脱开了一些,让她别抓着自己。虽然意识挺混沌的,但依帆还是能记得当年兄长张科落水,抱住了施救者,最后大家一起溺亡的事情。

所以,她立即松开了手,心想,自己死就死吧,不能连累到别人。

两人聊着聊着,竟然都感慨到双方好有缘份啊,还能在洞房里见到。

依帆眼眸闪了闪,羞涩地说道:“我觉得,既然这么有缘份,那你就娶我,我俩在一起好了。”

承平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我也这么想。”

于是,这两人将错就错,好好的过起了他俩的洞房之夜。

事情传开后,人们皆称这为奇闻怪事。

又道:难不成是张科还鬼债,让妹妹嫁给了受他拖累的承志弟弟?

但不管是不是鬼还债,承平和依帆两人过得好就成。

占母怕依帆受委屈,每日绞尽脑汁做好吃的给她,自己和丈夫、儿子则吃得和以前一样简单。

依帆知道占家不富裕,过意不去,几次三番拿出自己的钱要贴补家用。

占母不肯接,只说他们都习惯了这么吃。

依帆又拿钱给承平做生意,承平也不肯接,笑道:“我一个男人,哪能用自己妻子的钱。”

过了几日,占家门口突然不知被谁放了一盆兰花,清晨一打开门就瞧见了。

这兰花长得真好,亭亭玉立的。碧绿的兰叶,飒爽挺秀、刚柔兼备。而盛开的花朵,则带着清芳幽远、沁人肺腑的幽香。

承平蹲着看了半晌,说道:“这么好的一盆花,谁扔我们家门口了?”

依帆眼尖,看到盆下压了张条儿,将它抽了出来,念道:“承平,你把它拿去集市上卖掉。”

承平听了莫名其妙:“然后呢?”

依帆把纸条伸到他面前:“没有了,就写了这一句。”

承平虽说一头雾水,可还是照做了。

卖鱼干时,把这盆兰花也带上了。

起初,无人问津。直到晌午饭前,才有一个身着绸缎,大富便便的人走来问他价钱。

承平认出此人是城里的程员外,便道:“我不懂花,你开个价吧。”

程员外眼珠转了转:“五百两。”

这盆兰花居然值这么多钱?承平惊讶得不得了。

正想开口答应呢,有人在旁插了一句嘴。

“这是庐山上的蕙兰,应是从悬崖峭壁上所得,不容易啊。花形长得这么好,可不止五百两。我出九百两,卖给我好了。”

九百两?承平的嘴张得老大,合不拢了。

“一千两。”程员外抢先把花抱在怀里,对承平说道:“跟我回府拿钱。”

那说话的人笑笑:“还是程员外有钱。”

不忘又揶揄了一句:“程员外把这兰花拿到京城去卖,可不止一千两,还能翻番吧。”

程员外气恼这人搅了他的好事,骂道:“关你何事!”

抱着兰花转身就走。

那人不生气,只是对着承平向程员外那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不赶紧跟去拿钱。”

“哦,哦。”承平如梦初醒般,跟着程员外走了。

拿到银票,他仍然觉得如同在做梦般,回家后立即把这事跟依帆说了一遍。

依帆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庐山上不知有多少这世间难寻的奇花异草,有些名人雅士,就爱这些。”

手中有这么大一笔钱,让承平犯了难,不知该还给谁。

依帆劝他拿去做生意:“那条上写了你的名字,就应该是送你的了。”

承平不解:“我什么都没做,谁送这么大一笔银子给我?”

依帆把手一摊:“这谁知道,说不定我夫君人品好,就招人喜欢也说不定。”

承平笑道:“你就喜欢说笑,人品好,还能当饭吃?”

不过,他倒是听从了依帆的话,打算拿钱去开个商铺。

小两口感情好,日常喜欢互相开开玩笑,但依帆没有说错。

有时,一个人的好人品,确实是可以给他带来好运气。

开商铺的第二天,店里就来了个人,开口就说要和承平做生意,说话爽利得很。

承平仔细一看,原来是旧年在渡口最先跳下水的那个方姓汉子。

原来,这姓方的,名大历,是章江城的人,经常四处各地做生意。这次来鄱阳,就想找个合伙的人,专门替他负责这边的生意。

可巧,经过此商铺,见到承平,立即让他想起了之前救人的事。

他拍了拍承平的肩膀:“小兄弟,你的人品好,我只信得过你。”

以后,在方大历的指导下,承平的生意愈做愈好。

再后来,岳父的生意慢慢移交到他手中,承平独力也能打理得很好。

家境殷富后,承平常常念及那送他兰花的大恩人,说若能见到此人就好了。

有回,正好被张清远听见。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承平这才起了疑,回家问依帆。

依帆又回家问父亲,这才知道原委。

原来,占家的人不肯用依帆的钱,依帆回娘家,向张夫人求助,被张清远听见了。

他在琢磨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助承平时,朱辰的父亲恰好在他家。

听说了此事,就说:这有何难,我有法子。

朱父擅长种植兰花,于是就有了兰花放在占家门口的一事。

至于集市上出现打破程员外好事的人,张清远起初以为是个意外。后来听朱父说,才知那人曾在龙吸水事件中,看到过承平救人。

他很懂兰花,是经常去朱父那儿看兰花的客人。见程员外欺负承平不懂,想骗他,便出言相帮。

依帆将这些事情细细地跟承平说了,笑道:“兜兜转转的,原来我夫君的人品当真能当饭吃。”

“其实,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承平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这正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的善良,人不知,天知,最后都会变成以后人生路上遇见的惊喜和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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