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乘船过河,却莫名其妙消失,真相在一年后浮出水面

2022-06-08 18:08:36

传奇

李家客栈前面离城三十里,后面离村子五六里路,专门收住一些因心急错过宿头的赶路人。由于前面不远处有条大河,赶路者到了此处,想接着向前便需要渡河,可河上渡船只有白天在,晚上想过,除非自己淌水。

大河滔滔,水流湍急,谁会冒险强行渡河?只能住进李家客栈。

李家客栈掌柜的叫李敬雨,只有二十岁。如此年轻,客栈自然不是他赚钱所开。其实客栈和河上渡船,皆是其父所留。李父去世前,将客栈给了儿子,也就是李敬雨,另外的的渡船生意,则给了自己当年收留下来的一个人。

此人当年流落到这里,李父见其比儿子年龄还小,却将要饿死,便收留下来。他脖子上有个刻着黄字的挂件,李父为其取了个名字叫黄敬雷。

留下来的黄敬雷一直在李家长大,后来李父病重,想着黄敬雷在他们家好些年,便告诉李敬雨,一旦自己去世,渡船给黄敬雷,让他以后有条吃饭的门路。

李敬雨尊重父亲,到父亲去世后,果然将渡船给了黄敬雷。黄敬雷至今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他一直盼着亲生父母能够来找自己。用他的话说,左边大腿上那片胎记,便是他找到亲生父母的凭证。

这天晌午,李敬雨看到门前坐了一个人,这个妇人约摸有四十多岁,手上提着一个包袱。

此时正值五黄六月,热得人浑身发软不想动弹。看妇人枯坐在门前,脸色也不好,便对着妇人招手,他的本意是让妇人进店来,喝碗水休息一下。

不料妇人胡言乱语,让人不明所以然。李敬雨也不恼,转身进入店中,把茶壶里的温茶水倒了一碗,想要端给妇人喝。

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妇人竟斜靠在门板上,两眼紧闭,呼之不应,这是晕死过去了。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把碗放回桌上,他觉得妇人是因为热和饿导致晕死,眼下需要给妇人点吃喝之物。

这里本就是客栈,有的是现成吃食,奈何现成的都是肉食,显然不适合久饿之人,此时妇人最需要的应该是稀饭。

想到此处,他亲自跑到厨房中,现做了一碗稀饭,小心喂妇人食用过后,妇人脸色好了起来,但仍然死死抱着包袱不松手。

他没有多想进屋去洗碗刷锅,等到再出来,却发现妇人已经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妇人好像有些神智不清,李敬雨越想越不放心,便溜达着出门向河边而去,本意是看看妇人有没有渡河。尚没走到河边,就看到船靠在岸边,黄敬雷趴在船头,似乎在向河里捞着什么。

待到走过去,才发现黄敬雷在用河水洗脸,听到脚步声他猛转过身来。李敬雨颇为吃惊,怪不得黄敬雷趴在船上用河水洗脸,他脸上被抓出几个明显的血道,难道有人过河不给钱,发生争执后,黄敬雷被打了?

“这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听李敬雨问自己,黄敬雷一脸晦气摆手:“别提了,被一只野物给伤了。”

据黄敬雷所说,刚才摇摇晃晃来了只白色狐狸,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狐狸,看样子是刚出生没多久。

他见这只母狐狸通体雪白,便起了贪图狐狸皮子之心,拿着船浆想要拍死这只狐狸。

不料狐狸却机灵异常,跃起在他脸上抓了一把,然后嘴里咬着小狐狸跳进河中凫水而去。

李敬雨听得哑然失笑:“不管是狐狸还是什么,都是一条生命,况且人家狐狸还刚刚产下一只小狐,你何必捉?你要捉了大狐狸,小狐狸怎么办?只有一死。”

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见黄敬雷脸上露出不耐,赶紧打住。两人相对无言也是尴尬,他便转身回去。黄敬雷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笑带动脸上被抓出来的血道,显得有些狰狞。

不一会儿,李敬雨便回到了客栈中,此时没人来住店,他枯坐无聊,脑子中想到神秘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妇人,继而又想到黄敬雷,脸上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

黄敬雷当年被父亲所救,看他可怜,父亲还留下了他,算起来,父亲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李敬雨一直不怎么喜欢黄敬雷,事实上,黄敬雷也不怎么喜欢他,这是他能感觉出来的。两人互相不喜欢,当父亲决定要把渡船生意给黄敬雷时,李敬雨也并没有反对,倒不是为了讨好黄敬雷,而是尊重父亲的选择。

假如是自己在路上碰到一只母狐狸,还带着刚刚产下的小狐狸,会想着抓住剥皮吗?肯定不会,可黄敬雷却能做出这种事。这个人手段有些狠!

一年之后,同样是五黄六月的天,刚过中午便下起雨来,有个四十来岁的人进入店中。

此人提着大小两个包袱,不管是住店还是打尖,来者都是客,就算人家什么也不做,只是进来避一下雨,也断然没有驱赶的道理。李敬雨提了一壶茶水,跟此人闲聊。

据此人所说,他姓郑,叫郑知非。他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李敬雨也不问,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打听人家那么仔细干什么?况且就算是打听,人家也不一定会说实话。李敬雨虽然年轻,可开店多日,这种事还是明白的。

外面雨淅沥下个不停,两人正聊得投机,外面又进来两个人。此二人一胖一瘦,看样子是两个挑脚者,进来后话不多,耳朵里听着李敬雨和郑知非聊天,眼睛望着外面的雨。

到了半下午时,外面雨停,郑知非从大包袱中拿出几文钱来,想要给李敬雨后离开赶路。李敬雨拒绝,就是避一下雨,没吃东西没住店,就喝了一壶水,怎么好意思要人家的钱?

见他不收,郑知非只好收起,李敬雨劝他不如住一晚。虽然雨已经停了,可天气阴沉,显得天黑。前面过了河还有二十里路才能进城,怕是赶不及。

郑知非闻言笑笑,声称自己急着回家,提着包袱而去,两个挑脚也随之离去。

店中又剩下李敬雨一个人,他看着外面发了一阵呆。转身把茶壶收拾好,躺在竹椅上,打着蒲扇,将要睡着时,突然发现刚才郑知非坐的桌子边扔着个小包袱。

小包袱靠着桌子腿而放,他从竹椅上起身,过去拿起包袱,入手却感觉非常沉重。

他这才想起来,郑知非进店时拿着大小两个包袱。应该是刚才走得急,只拿走了大包袱。此时追赶,可能还能来得及。想罢将小包袱提在手中,二话不说就出门直奔河边。

还没到河边,就看到渡船从河对面摆来,上面站着三个人,似乎还在争吵。

没过一会儿,船就靠了岸,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李敬雨看得真切,船上三个人,一个是黄敬雷,另外两个却是那一胖一瘦两个挑脚。

黄敬雷手舞足蹈,两个挑脚兴高采烈,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并没有发现不远处草丛中的李敬雨。

这两个挑脚认识黄敬雷也不稀罕,他做的是渡船生意,人们过河次数多了,自然便会认识,他对此并不在意。但是有一点让他好奇,那郑知非并不在船上,难道这短短时间便已经过河而去?

另外,这两个挑脚既然跟郑知非同行,那么也应该过河而去,为何自己看到他们跟黄敬雷一起从对面过来?

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敬雨直接转身回了客栈,将包袱放在自己房间中后,他又好奇,不知道这小包袱如此沉重,里面装着什么?边想边解开了小包袱,入眼先看到两件衣服,衣服里裹着半个扁秤砣。

看着这个秤砣,不由得哑然失笑,亏自己还担心郑知非会丢了小包袱而着急,这么个秤砣,随便什么地方都能买到,用得着郑重其事放在包袱中包着?

越想越觉得好笑的他将包袱重新系好,等着郑知非找来便还给他。

五天过去,郑知非并没有回来找包袱,李敬雨认为郑知非放弃了这个包袱,那秤砣自己也没有什么用。

正想得出神,不防有人敲桌子,抬眼一看发现是个姑娘,他脸上堆起笑问道:“姑娘住店还是打尖?”

姑娘对李敬雨施了一礼,客气地问道:“请问一下,五天前可有一个人在此店中停留?”

听姑娘所说的相貌特征,李敬雨试探问道:“姑娘所问之人,是不是叫郑知非?”

姑娘眼睛一亮:“掌柜的可是见过?”

李敬雨将当天的情况说了一下,并且拿出了那个小包袱给姑娘看。姑娘看到包袱,一张俏脸沉了下去,当场就要带走包袱。

李敬雨哪里肯答应?虽然这包袱中的东西不值什么钱,但也不能只凭着这姑娘随口所说就交给她,交给了她,万一郑知非再来要怎么办?

看他如此倔强,姑娘有些无奈,只好说了实话。

这姑娘叫郑云儿,是郑知非的女儿,父亲带着包袱赶路,现在人和包袱都不见了。

不见了?李敬雨听得惊讶:“是不是又顺道拐到别处去了?”

郑云儿仍然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这小包袱里的东西非常重要,爹断然不会中途另去别处。”

李敬雨想了想说道:“你说你是郑知非的女儿,然而我却并不认得。虽然这包袱中的东西不值钱,但也不能随便给你,你需要找到郑知非,让他亲自来取我方才能交出去。他那天应该是乘渡船过了河,你没问问?”

“我就是从河那边过来的,渡船上的人根本没见过。”

郑云儿边说就冲出了客栈,奔大河方向而去,显然是要再回去询问。望着郑云儿的背影,李敬雨觉得有点想不明白,当日郑知非说得明白,他就是要过河,而且自己也是看着他和两个挑脚前后奔河边而去。

这说明他肯定是去了大河方向,等自己去送包袱时,船上只有黄敬雷和那两个人,郑知非不见踪影,他当时认为郑知非是从对面下了船。

如今看来,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事,可究竟有什么事,他却是想不明白。

郑云儿一去再没有回来,天黑后,店里一个人也没有入住,李敬雨也习惯了,将门板上好,提着油灯回自己房间准备睡觉。

不料刚进屋子,就见一个东西在眼前急速放大,等他看明白这是个凳子时,已经被狠狠砸中,凳子沉重,加上对方用力砸来,使他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捆着扔在地上,油灯下还坐着一个满脸阴沉之人,却是郑云儿。

这让李敬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同时还有些恐惧,因为此时的郑云儿头发还没有干透,衣服上沾着污泥。

“姑娘这是干什么?你去而复返,竟藏身在我房间中?目的是什么?抢那个包袱?还是为了抢钱财?”

“你少装糊涂,为什么要把我引到河边船上?那个船夫和两个挑脚和你是什么关系?”

李敬雨听得有些乱,船夫黄敬雷跟他有关系是不错,是她说的要找人,而自己认为郑知非去了河边,并且乘船,只是让她去问一下黄敬雷。

那两个挑脚也在?他们怎么天天在黄敬雷船上?

见他脸上全是茫然,郑云儿更加恼怒,正要再说话,外面却突然传来吵闹声,还有人拍门,仔细听,却是黄敬雷焦急的声音:“敬雨,开一下门。”

李敬雨看到郑云儿听到黄敬雷的声音后脸色大变,他知道郑云儿去了河边后必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这郑云儿听到黄敬雷的声音为何会那么恐惧?

“他是那个船夫,他有一件事被我发现,所以他要在船上害了我。”

听了郑云儿的话,李敬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听外面黄敬雷喊得急,只好先回道:“我睡下了,有什么事吗敬雷?”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可你必须要放开我,否则他会闯进来的。”

郑云儿左右为难之下,还是选择相信了李敬雨,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李敬雨则让她躲在床下,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出去开门。

“可见到一个姑娘?她偷了我东西逃走了。”

黄敬雷一看到李敬雨便焦急询问,李敬雨摇头时,黄敬雷已经开始在各个房间中寻找。

寻找一阵,什么也没有得到后,黄敬雷又要离开,临出门时郑重告诉李敬雨,一旦发现这个姑娘,一定要告诉自己。

李敬雨重新将门板上好,却从门缝中向外看,他发现黄敬雷走了几步后,有两个人出来,三个人脑袋碰脑袋商量了一阵,然后又在路上分开寻找,渐渐远去。

李敬雨在门后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等着黄敬雷的分明是那一胖一瘦两个挑脚,他们鬼鬼祟祟躲在暗中,并不跟黄敬雷一起出现,究竟想干什么?

郑云儿不知道何时到了他的身边,事到如今,她已经相信李敬雨和黄敬雷他们不是一伙。而李敬雨到现在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有不详的预感。

既然不再怀疑李敬雨,郑云儿就说出了实情。

她并不是郑知非的亲生女儿,而是被郑知非收养。郑知非当年和一个黄姓穷苦女人相恋,由于他家境颇好,所以家里人不同意他娶黄氏。

当时黄氏已经有了身孕,她也是刚烈,闻听郑知非左右为难,送过来半个秤砣,说自己从此再不见他的面。

黄氏离开一年后,曾托人来过一封信,说自己产下一个男孩儿,以后如果孩子来认亲,他会拿着半个秤砣。此外,孩子左腿上有块胎记,也是个特殊的记号。

郑知非看到信后性情大变,任家人说破天,怎么恳求,他都不娶。七年前,郑知非外出做生意,收留了一个讨饭的女孩子,也就是此时的郑云儿。

郑知非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家里的事都是郑云儿做主。几个月前,家里却突然有人来认亲,拿着半个秤砣。郑云儿知道爹一直没娶,就是在苦等当年的黄氏和孩子,所以赶紧写信让郑知非回来。

不料郑知非并没有回到家,她便到必经之路上寻找,到了河边后,发现船上只有一胖一瘦两个人,她边乘船边打听了一下,两人摇头说没有见过,她便到了客栈中。

等李敬雨说了事情经过,她又转回去想要重新打听时,发现船上由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也就是多了一个人,关键这个人她认识,就是拿着半个秤砣到郑家认亲之人。

两人相见,都非常吃惊,那人眼珠转了几下后便用船浆扫她,她掉落河中后从芦苇里逃了回来。断定这所谓的认亲是个阴谋,而李敬雨也参与其中,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到河边,她这才会打晕李敬雨并且捆绑起来。

李敬雨听得目瞪口呆,郑云儿所说的那个拿着秤砣到郑家认亲的人是谁?只能是黄敬雷,他不知道因何知道了郑家有这么一件事,所以便跟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商量出了冒充之法。

这么说来,郑知非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因为当天自己追过去,看到船上只有黄敬雷他们三个人。但黄敬雷应该不认识郑知非啊,为何要在船上要了他的命?

正想得不得要领,郑云儿却突然对他跪了下来,这让李敬雨不知所措。

郑云儿正色说道:“当年我父母去世,靠讨饭为生,郑知非收留了我,使我有了一个家。这么些年,他一直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着我。如今他却莫名其妙消失,定是那黄敬雷一伙人所为。所以,我必须要让他们主动说出来,求你能帮我。”

李敬雨对郑云儿肃然起敬,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但怎么帮呢?如果事情属实,那黄敬雷和另外两个人就是丧尽天良,自己对付不了他们三个人啊。

见他不说话,郑云儿以为他在犹豫,便又说道:“如果成功,云儿愿以身相许来报大恩……”

不待她说完,李敬雨便赶紧摇头,声称自己并不是在想条件,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帮。

郑云儿对他小声说了一阵话,他听后一脸诧异,继而一想,接着摇头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不能这样冒险,如果要冒险,也该是我。我们颠倒过来,我做的事你去做,离这里不远有个村子,不要吝啬,你做的事我去做。”

郑云儿大感意外,继而感动,郑重说道:“如能让他们败露,我说过的话算话,必会以身相许。”

李敬雨不纠结这件事,拿出自己积攒的钱交给郑云儿,让她赶紧行动。

郑云儿离开没多久,他便听到外面传出嘈杂的脚步声,还有郑云儿的轻咳,他当下起身,直奔河边。

到了河边时,天已经蒙蒙亮,黄敬雷和一胖一瘦两个挑脚在船上脸对脸坐着,仿佛在商量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们转头看,发现是李敬雨后,都露出不解表情。

李敬雨没有上船,就在岸边看着黄敬雷说道:“你们找那个姑娘干什么?是不是因为认亲之事?”

黄敬雷在船上一愣,然后跳下了船说道:“什么认亲?敬雨你在说什么呢?”

说着话,他便到了李敬雨身边,一把抓住,脚下使了个绊子,李敬雨倒地,他让另外两人拿绳子将李敬雨捆了起来。

李敬雨非常愤怒,对着黄敬雷大吼:“你在我们家长大,要不然早饿死了,却恩将仇报,你想把我怎么样?”

黄敬雷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郑知非家有多少钱吗?听到数字吓死你,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做?也怪那妇人多嘴,疯癫之下,竟说出如此秘密,你听后也会心动的。”

他的话说得李敬雨一愣,什么妇人?他猛想到一年前那个在自己店前抱着包袱的妇人,自己当时还给她做了稀饭,难道她也被黄敬雷所害?

看李敬雨表情惊愕,黄敬雷洋洋得意的说了起来,而凭着他的话,李敬雨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一年之前,河边来了个疯疯癫癫的妇人,她抱着包袱,上船后喋喋不休,说前面李家客栈的掌柜是好人,给了自己稀饭吃。又说自己是个苦命人,当年差点成为富家夫人。

说着,妇人又哭,说自己那苦命的孩子几岁时丢失,如果不丢失的话,也该有黄敬雷这般大了,他能享福的,因为他爹是富商郑知非。

儿子这么多年不见,她要去郑知非家,将当年的信物,也就是半个秤砣送给郑知非,了却这些恩怨。

在一边听着的黄敬雷听得恶向胆边生,想到了一条妙计,冒充郑知非的儿子,得到郑家家产。

所以,他掐着妇人施毒手,妇人虽然在他脸上抓出了血道子,可还是丢了性命。

这也是李敬雨来到河边,看到他在洗脸的原因,他却说自己被狐狸抓了一下。

他和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在河边已经做过几次恶,也就是抢过河者,此时要发大财,他们需要仔细商量策划。

几个月后,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后,黄敬雷便拿着从妇人手里抢到的半个秤砣去郑家认亲,郑云儿不敢懈怠,给在外面的郑知非写了信,让他赶紧带着信物回来。

既然正主不在,黄敬雷当然不会在郑家住,他还要时时跟两个同伙做别的事。

郑知非从外地风尘仆仆而来,却被一胖一瘦两个人盯上,随着他一起进入了李家客栈。他们看郑知非穿着不俗,且抱着大包袱,断定是个大客商。

郑知非从李家客栈出去,他们二人紧随而至,上船到了河中间,三个人一齐对郑知非下了毒手。

郑知非该回家而没有回家,郑云儿便循着该经过的路寻找,到了河边,黄敬雷恰好不在,她向一胖一瘦两个人打听,他们二人浑不在意,只说没见。

郑云儿又去了李家客栈,问过李敬雨后再次回到河边,黄敬雷已经回来,郑云儿一眼认出,黄敬雷也认出了她,当下就知道事情不妙,欲下狠手,却不料被郑云儿逃脱。

看着洋洋得意的黄敬雷,李敬雨叹了口气:“当年我父亲不该收留你的,该让你饿死!你一门心思想着要去郑家认亲,却不知道你已经将郑家家主给害了。”

黄敬雷大吃一惊时,郑云儿从不远处的草丛中出现,接着是更多的人,他们全都是郑云儿用李敬雨交给她的钱雇佣来的,黄敬雷的话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看这么多人听到自己所做之事,黄敬雷惊慌失措,转身就想上船,却不料被躺在地上的李敬雨用身体绊倒,大家一拥而上捉住他,另外两人也逃无可逃,束手就擒。

他们三个人做下恶事,大家都亲耳听到,再想抵赖也是不能。而让李敬雨没有想到的是,郑云儿竟然说话算话,一定要以身相许。

几个月后,两人大婚得成,饮合卺酒时,李敬雨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皱眉问郑云儿:“你说当年那个女人姓什么?那个孩子还有什么记号来着?”

郑云儿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就直接说道:“当年那个女人姓黄,她来的信说,孩子左腿上有块胎记。”

李敬雨想到了黄敬雷被父亲收留时,脖子中那个刻着黄字的挂件,又想到了黄敬雷从小左腿上便有一块胎记。他颓然跌坐,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李敬雨和黄敬雷,不是亲兄弟,但也差不多,因为黄敬雷从小被李敬雨父亲收留并且养大。李家并没有亏待他,给了他渡船,让他有了吃饭的门路。

可谁曾想,他竟利用渡船做起了坏事?

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至少两件事,分别是那个妇人和郑知非。

妇人姓黄,当年和郑知非相恋却不能厮守,愤而离去,肚子中却已经怀有郑知非的孩子。

可是孩子不见了,妇人从此疯疯癫癫,因为疯癫,因为想要了却这段绵延了二十年的恩怨,使她坐上了黄敬雷的船,并且还说出了心中委屈。

她因此而丢了性命,后面郑知非也在船上遭到了同样的厄运。

他们本是一对爱而不得的恋人,最终又双双陨命于同一条船上,呜呼哀哉!

李敬雨见到妇人落难而相助,见到郑云儿落难不惜以身涉险,他最终得到了姻缘。

黄敬雷看到妇人而行凶,看到郑知非而下狠手,他最终得到了惩罚。

两个被同样环境养大的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让人唏嘘感叹。

至于黄敬雷的胎记,以及他脖子中的黄字桂件,让人不敢深思。一旦深思,则是这世间最恐惧的悲剧,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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