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盏月亮都不知所踪(3)

2019-02-14 10:08:27

爱情

谁也无法预料季时远得知明月的死讯会有怎样的行为,他们不能冒这个险。况且两家联姻还关乎着集团的利益,不能任由着孩子们的性子。在他们的眼里,集团利益远比儿女情长要重要地多,他们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明奕菲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饭店,她反对长辈们肆无忌惮地插手他们的人生。她决意将事实告诉季时远,她和明董事长激烈的争吵。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所以,她头也不回地跑掉。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敌意。如果不是你逃婚,明月就不会在那个时候回到老宅,如果她不回去,她就不会被我连累……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怎么会这样……”

明奕菲的这五年,像是一次生命的轮回。看见了希望,却又任由它被摧毁。

季时远亲自去的明家,他跪在明家夫妇的面前,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明月的墓在哪儿?”

他去看明月那日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独自走过一排又一排地墓碑,仿佛走不到尽头。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明奕菲喊住他,递给他一把伞,跟他一同前行。

“奕菲,感谢你选择将实情告诉我。”

季时远失去了往日精神抖擞的样子,声音里疲惫和痛苦各自参半。

可这何尝不是明奕菲的一种自我救赎呢,她活在痛苦中,活在挣扎中,她犹豫过,也徘徊过,然而无论她怎样地说服自己,她还是变不成明月。“季时远,这些都是我欠明月的。”

明奕菲在墓前鞠了躬,将手中的花献上后离开。她知道,季时远需要太多的时间来和明月独处。她也该花一些时间来实现自己的决定了。

可是他们之间啊,隔着那道越不过去的鸿沟。

那日的雨像是蓄势待久而急于爆发的山洪,整座城市被阴沉沉地氛围所笼罩。明奕菲加班加到很晚,她出了电梯后站在公司楼下等着司机。

台阶下的积水还未渗到下水道便又积累,形成一道道螺旋打着圈儿。急促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几秒种后,刹车声骤然而至。季时远踉跄着身子甩上了车门,他带着一身的酒气来到明奕菲面前。

他抓着明奕菲的肩膀,将她逼到墙角。“明月……明月……,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为什么?”

“我们之间,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怎么会不是明月呢?”季时远越来越语无伦次,他带着酒精的气息喷洒到明奕菲的周围,明奕菲使劲地推他,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却发现自己是白费力气。

她泄了气,无可奈何地开口:“季时远,你喝醉了。”

后来司机赶到,明奕菲同司机一起将季时远扶上车,她嘱咐司机将季时远送回家。关上车门前,他抓住她的手腕,呓语道:明奕菲,你对我真是残忍……

这个人啊,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往后的几个月他们没有再去联系彼此,也没有人再去反对这桩婚姻,而是各自忙着事业。

结婚这件事情被提上日程后,凌市媒体争相报道。婚礼如期举行,亲朋好友也都如约而至。

临近迎亲时间点的时候,明家那边来话说新郎不用过去接了,新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季时远站在教堂前等候,五年前的明月也是像自己此刻一样,怀着期待在等候的吧。可是他知道,明奕菲终归不是明月。所以,像她这样性情的女孩,会选择怎样的方式来面对今天这个局面呢。

教堂的时钟摆到十二点时,事先挂在侧方的屏幕亮起来。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中央,正是此刻本该出现在教堂的明奕菲。

她录了一个视频作为自己凌市之行的终结。

视频里说这场婚礼并不作数,这是明氏和季氏达成永久合作的独特宣传方式。选择这种宣传方式是因为明氏集团即将推行公司新的主打产品“明月”系列。

最后,她说:“借此机会,我以明氏集团总裁的身份正式宣布:即日起明氏集团总部将迁往新加坡,原凌市总部改为分部,致力于集团‘明月’系列的研发。‘明月’系列的全部售卖所得将用于捐助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

季时远心中寥然残存的期待荡然无存,果然啊,不出他所料,她那样爱恨分明的女子,即使不能摆明事情的真相,但是得到了他人给予的,便要想尽办法倾力相还。可是她所有的顾虑中,又何尝为他着想过。

他也只能配合她一起,完成这出至关重要的戏码。

当各家媒体的记者着蜂拥而至时,宾客们才逐渐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明氏集团副总裁亲自到了现场,指挥着员工们将“明月”系列的新品展示出来,并在现场接受媒体提问。

季时远趁机越过人群,走出了教堂。高空中时不时有飞机飞过,哪一架是她乘坐的呢?他无从知晓,初见她时,他将自己对明月的愧疚和思念,统统寄托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在教堂屏幕里看到她,他才顿时觉悟,那些愧疚和思念,早已在和她的相处中,变了滋味。

他愿意用余下的一生来抚平她心里的伤痕,可是他们之间啊,隔着那道越不过去的鸿沟。

6.再无明月共此时

没有人知道,婚礼前的明奕菲陷入过怎样的纠结。她偷偷换上量身定做的婚纱,在镜子里一遍一遍地看着自己。

她明明只是为了不破坏明董事长联姻的计划而来到凌市,她明明只是为了看到季时远因为明月的离世而愧疚,她明明是假装成的明月,可是从什么是时候起,她就深陷其中了呢?

她记得他将她当作明月时的深深歉意,她记得他取掉她眼镜时的狡黠笑容,还有珠宝展览会上他的独特气场给她的无尽的安全感。桩桩件件,无比清晰。

可她终归还是奕菲,她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她现在拥有着的一切,都是属于明月的啊,。她不能再将她的爱情据为己有了她怎么还能将她的爱情据为己有呢。

她狠心将那件独一无二的婚纱剪得粉碎,她从来都知道,面对抉择,她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后来,明奕菲收到了一份神秘的快递。一个重量十足的大箱子,她喊了秘书来帮她打开。箱子里是一幅两米高的油画,画里的女孩人带着大边框的眼镜,扶着额头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握着彩铅在稿纸上涂画。

不难察觉,画里的一笔一触都用尽了画者的心思。

突然旁边的秘书尖叫了一声,明奕菲侧目,秘书却示意她去看画中女孩她的脖子上。那里画着一条月牙形状的项链,明奕菲伸手触摸,却发现项链不是画在上面的,而是被镶嵌上去的。

她的呼吸突然紧促,身体仿佛被无数呼啸而过的列车碾压,久久不能动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他们像是两条平行线,本来毫无交集的命运因为明月而惊鸿一瞥,也因为明月而回到自己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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