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书:青衫旧

2020-05-11 11:05:09

古风

与君书:青衫旧

“你怎么来了?”谢月转身道。

“事情办得早些便早些回来。”青时应道。

“这哪里是事儿办得早些,这是怕我扣了你”白辞放下手中的果子“怎地,神君莫不是怕我扣了她不成?”

“说笑了,怎会。”青时理了理谢月有些毛躁躁的鬓角,笑道。

“既是来接你了,便随他回去吧。”扶荒淡淡道。白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这便走了,告辞。”语落青时就牵着谢月走了,山中此时山果正多,谢月不时的去摘一些。

“你怎么看?”白辞转头问扶荒,扶荒看了看她的话本,挑了挑眉。白辞抬头看了看书皮,登时诧异。

这人间的话本,名字都取的很是含蓄,细品却又是另一番境界。必如现下扶荒手上的这一本,名叫暗夜逢狐。狐狸在人间的名声可谓是两级分化,在女子口中那是祸国妖姬,红颜祸水,是勾人心魂的浪荡精怪。而在男子口中,那是红袖添香,青云之梯,是堪比仙姑的难得机遇。

这本说的是一个书生,在赴京进考的路途之中遇见了一只狐狸。

狐狸纯良,且知心体贴,不仅收拾了欺辱书生的地主恶霸,也文采陶然的助益于书生的科考。最终书生做了大官,衣锦还乡,与狐狸恩爱一生。这本书是个好结局,本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吸引人的情节,只书中香艳描写的很是细致,简直让人口干舌燥,不亚于官府的禁书。

“好看么?”扶荒不答反问。

“啊·····还好吧,这本我还没怎么看,还不知道书中大抵是讲什么的呢····”扶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面上一副你说吧,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样子。

帝君这个样子可真是十分的欠揍啊····啊不,是十分的英俊啊。

青时一路牵着谢月,慢慢的走着,谢月啃着一个果子细细的说着话。

“这次还可以吗,有没有遇到比较难对付的妖怪啊?”

“到没有。”

“没有吗?我听帝君说你这次去的地方十分的凶险啊。”

“怎么,你十分失望?”青时挑眉。

“没有没有,夫君没事就好。”谢月赶紧讨好道。

谢月笑起来其实很稚气,不太像一个狐狸精,总有一种娇俏在里面,青时抬手擦掉了她嘴角的汁水,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他便也笑了。

“贪吃鬼,小花猫。”

当初成婚,仙界哗然,他成为堕神后虽复神位却没有什么仙家往来,成婚那天只有停云山的一山小妖。最大的宾客,便是扶荒和白辞,早年听过扶荒帝君的名号,不料在这里见到他。本来多少有些诧异,但见到扶荒看白辞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

仙者与妖者成婚,多少有些掣肘,他辞去了仙界的职务,成了一届散仙,受了三道劫雷,便再也没有人说些什么了。

师门中也有同门隐晦的说过,一只小妖,不值他如此。

他当时不言,只谢过他人好意。

值与不值,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他没有任何犹豫,待劫雷过后,身子稍微好些,就去寻谢月,找到她时,谢月正在一片莲湖里酣睡,夕阳向晚,小船飘飘荡荡。

谢月醒了,却没有睁开眼。他就在她身边站着,无声的笑了。

“仙者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谢月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谢月久久没有动,看着他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我?”他伸开双臂,笑道“还不过来?”

谢月扑进他怀里,喃喃道“真是你?柳清寒?你怎么还记得我呢?你不是···不是堕神吗···你·····”

“嗯。”青时磨了磨她的发顶,低低道。

时值盛夏,荷花飘香,他遇见她的时候,月份倒要早些,那时,杏花刚落,那时,他还是个凡身。

五月,波光微漾,谢月抬起泡在水中的脚,理了理裙摆。五月桃花将将开败,到处还残留着桃花香,她来人间也有一段日子了,想着要带些吃食回停云山,就在街上不断地游荡,手上拿不了了就拐进一个小巷子里,想着化进衣袖里。

七拐八绕的就看见了一枝斜出院台的青杏,还不是很大,有的还稀稀拉拉的带着几片枯黄的花瓣,这小城普遍种的都是桃花,这还是谢月第一次在这里看见青杏。收好了吃食,谢月转身打算离开。

不想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出来一个颇为瘦弱的公子,粗布青衣,脸色有点不太正常的苍白。

青衣的公子没有回头,谢月却放下了手,透过木门的缝隙,她看见了一个小妖,已经快要化形,有模糊的人样。

谢月跟了上去,青衣的公子走上了小桥拐进了一个小庭院,书画满桌,他放下了背篓,去了后堂。

“这些你拿回去,下次来我在给你一起算上。”胖胖的书画老板将白册放进柳清寒的背篓里。

“嗯”柳清寒收拾了一下背篓,谢月跟着柳清寒,他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而是穿过街道,去了郊外的一个小亭子里。

“跟着我?”柳清寒温和的问,亭外有不知名的野花开放,细细铺展在草地上“小狐狸?”

谢月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够看到自己。又想着,他既然能够看到自己,又怎会看不到院中快要成型的小妖。

谢月化形,红色的裙摆在他的袍角边飘飘荡荡。

“这么跟着我是要做什么?”柳清寒把吹到脚面的叶子拿开。

“你院中有异。”谢月看着他。

“哦?”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知他到底是知还是不知“不想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你既能一眼就看到我,又怎会不知你院中有妖?”谢月虽来人间许久,可多数时候都是游山玩水,涉世未深,不知柳清寒到底是何意。

他既一眼能够看到谢月,定然是能够看到院中的小妖,现下如此,不过是想逗逗谢月,偏偏谢月如此当真。

“我知道啊,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只能看到它。”柳清寒转过头轻笑。

“公子还真是个奇人”谢月瞪大了眼睛。

谢月自小在停云山修炼,又是在白辞身边,灵力精纯,百年间,已经修了四条尾巴,她本不是灵狐,只是经年累月在白辞身边洗出了一身的灵根,灵力颇为精纯,在人间行走收到的掣肘要小些。

有些作恶多端的大妖也能在人间行走,只是要借助皮囊,且多是在夜间,些许小妖便是连门神都无法躲过。是以谢月现下疑惑,柳清寒一届凡身,怎能一眼看出她的原型。

“姑娘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若是不嫌弃,我愿随公子去一趟。”

“那边多谢姑娘了。”他笑“在下柳止,柳清寒。敢问姑娘芳名?”

“谢月。”

谢月虽是一个狐狸精,可长的十分的良家,总有一种娇小清纯的感觉,脸颊肉肉的,看着很是稚齿,柳清寒看着她圆圆的杏眼笑了。

有风吹过来,谢月的裙摆飘飘荡荡,柳清寒看着远处嬉闹的孩童,许久没有挪开过目光。

“现下不走?”

“无妨,便在此歇息一会。”

这人,自己的事情,怎么一点急色都不曾有,明明是个凡人,这番做派到是颇有些令人不解。很快,谢月就知道了。

柳清寒院中有一个阵法,那小妖并不是吸食柳清寒的精魂,而是被他困在了院中。

“有本事就别这样困着老子!你个小人!”声音听着童稚的很,谢月细看,竟是一个兔子精。

“没本事,也就是能困住你。”柳清寒笑道。

“卑鄙,无耻,下流,臭不要脸!”黑影翻腾,传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谢月看柳清寒笑的云淡风轻,不由惊疑“你早就知道他?”

“呸,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困着我,我都说了,我没有害人没有害人,听不懂么!”

“你这穷鬼,还不快放了小爷!”

“禁言。”他叽叽喳喳的破口大骂实在吵闹,谢月道。

在柳清寒这小院转了一圈,才发现他小院隐隐有一个法阵,效力非常,只是找不到阵眼,谢月一知半解。

在停云山修炼时白辞就曾授给她阵法玄图,可惜谢月没怎么上心,学的不精,加上白辞为她洗去妖体,练出灵体,大多法阵尚且不困灵体,就越发懈怠,由是现下一直不知其意。

“你可知你这院中有阵法?”

“我知。”

“那你还放他进来?”这小妖修为不深,定是他故意放进来的。

“嗯。”柳清寒应道,大抵是谢月的眼神太过赤裸,想看一个傻子那样的看着他。柳清寒笑了“有什么关系,不管有没有这小妖,有没有这法阵,我都不会活过天命之年。”

柳清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大的起伏,就想是在说着今天在路边看到过的野花,在街上看到过的一幅画,稀松平常。谢月却是震惊了。

“你····你可是生在······”人间也有生在阴煞时辰的凡人,体质特殊,极易招惹阴邪,大多死于非命,不能活到很大的年岁,有的甚至未过弱冠。

“不是。”柳清寒打断了她,又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笑了。

夜里,柳清寒略微收拾了西边的厢房,谢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住了下来。

“你别看那穷鬼瘦弱,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又知道了?”

“嗯,他肯定看到小爷了,才诱着小爷进来,掉进了这个阵法,阴险!”

这兔子精就是被柳清寒破着的手给诱进来的,进来了,就再也没能出去。

这几天谢月观察了下这小院,阵法挡住了不少厉鬼小妖,大多不成气候,都是些未化形的小妖,到是不知为何柳清寒尽招惹这些小妖,他确然有一些芳香,对妖物有些吸引力,怎地不见他招来大妖,尽是些小妖,颇为费解。

几日后,柳清寒上山去找兰花,背上了一把小锄头,带了些水和干粮,谢月一路跟着。

“你就不怕?”太阳不大,山路上的草还没长多高,柳清寒走在谢月前面。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柳清寒朗声道“何所畏惧?”

他避而不答,谢月也没有多问,早些时候谢月便觉得他这个人,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比如第一次看见她,又比如让她在家里住了这么些时日。

山中寂静,飞鸟有声。

柳清寒很快寻到了要找的兰花,他寻了九株,却只采了四株,明明是个很小的事情,可他的手,却血迹斑斑,花草树木,都有所伤,是些小妖,谢月只看着,却没有去管。

柳清寒不怎么在意,用方巾缠了缠,就随它了。

“你早知?”谢月问。

“嗯。”

“那你还?”

“嗯。”

柳清寒淡淡道,他虽瘦弱,但身个极高,比谢月要高出许多。从前谢月在人间游荡,也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人,哪怕戏剧名伶,哪怕天横贵胄,却没有哪一刻,让谢月觉得这个人,是如此的好看。

粗布青衣,一根木簪,随意缠起来渗血的手,怎么都和好看没有多大关系,可谢月就是觉得移不开眼。

少时在白辞身边,没少看话本,大多时候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可现下却是清清楚楚的想起来一句芝兰玉树,朗月入怀。

兰花被移栽在西边的墙角,半死不活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他这小院,花花草草都有些意趣,谢月虽不知道其中有些什么讲究,但就是觉得好看。

“对呀,小爷就是这么厉害!”黑影翻腾。

“那你可知,我原身是什么?”

“是什么?”

“狐狸。”

“·········”黑影沉寂了。

一番交谈,谢月大概能够明白,这快要成型的兔子精如为何被柳清寒锁在院中,柳清寒体质特殊,易招妖邪,但总是些小妖,就杀鸡儆猴,将这兔子精困在了院中。

但不知道自己于他,又是怎么一个角色。

青杏慢慢长大,谢月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想着这几日就回停云山,将这兔子精带回去,去向白辞求个什么厉害的法器,护一护柳清寒,也算是相识一场的缘分了。

不想柳清寒没出事,先出事的到是她。

谢月灵力精纯,被邪地灵缠住了,这邪地灵倒不是什么厉害的鬼物。只是死的人多了,怨气重了,便生出来这么个东西,不十分的厉害,却十分的难缠,极难打散。

柳清寒睡在里间,邪地灵不断地冲击着法阵,它虽进不来,可只要你出去,就极难脱身。谢月看着不断翻滚的黑影,久久没有说话。

以谢月的修为倒不是不能拼一拼,只是谢月没有什么把握,过了子时,黑影翻腾的愈发厉害,间或夹杂着几声尖啸,它在等时机,谢月想了想,与其这么耗着,不如先下手为强,冲了上去。

不想仍是不敌,吐了口血,落在法阵中。

“小丫头,还敢跟我对着干。”声音男女夹杂,这邪地灵,定有些道行。谢月不敢再冒进,退回法阵。“早些出来,早些解脱······”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狐狸你········”

“别吵。”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谢月冲出法阵蓄力咬破手指以血为媒重击了它,邪地灵尖啸着退散了。谢月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身向木门走过去。

“狐狸!背后!”

谢月没有回头,因为柳清寒抱住了她,邪地灵的尖啸声震的耳膜生疼,谢月眼前柳清寒的长发长长的垂了下来。

“你怎么样?”谢月转手抱住他。

“没事,没·········”话还没说完柳清寒就晕了过去。

柳清寒虽招阴邪,可从来只招妖物,不招鬼物,这邪地灵,明显就是冲着谢月来的。虽不知柳清寒的血为什么能够打散邪地灵这种麻烦的鬼物,但眼下他不行了却是真的。

百年间还没有什么能如此的让她手足无措,谢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清寒还有些意识,中间醒了一会儿。

“快喝了”谢月将手中的药喂进他嘴里。柳清寒喝了,药苦,难以下咽。他就忽然想到院中的青杏,再过不久,杏子也就可以吃了。

“青杏······要是熟了,你就摘些·······带走···咳咳····咳···咳··”

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院中的杏子!

“你一个凡人,干什么要冲出来!这下好了,你伤成这样,可怎么办!”谢月这话虽是吼出来的,可字里行间关心不减,柳清寒看着看着就笑了。

“无····无妨,即便不是···救你,我···我也··活不过···”又是一阵咳嗽“我也活不了···多久···放宽心····”

柳清寒有没有放宽心谢月不知道,可谢月不可能放宽心,她带着柳清寒和兔子精回了停云山。

停云山瓜果正多,却都没熟,只是一个一个的挂着。

谢月回了山洞,将柳清寒放在了床榻上,满山遍野的去找药材。可不管怎么,都无济于事,药汁撒在手边,谢月掩面而泣。

她修炼了几百年,其实真的遇见的事情不多,哪怕是雷劫,都有白辞替她顶着,可这次,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白辞!对,白辞!白辞一定有办法!

谢月去了白辞的山洞哭了好几日,第九日白辞终于点头,来看了柳清寒。

形销骨立,柳清寒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他是堕神”白辞肯定的说“除非人间帝王王侯的气运,否则没有办法,他注定活不过而立之年。”

“堕神入轮回,你为他付出再多,下一世他也不会记得。”

“即使借到了人间的气运,他恢复神识,也不会容的下你,你可明白?”

“求你,求你,我没有办法……”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着,谢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白辞应了,去借人间的气运,为了她这个躺在床上的夫君。

谢月从小到大没有撒过谎,唯一一次对白辞撒谎,就是这次,为了这么个凡人。

柳清寒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谢月时不时的输送一些灵力给他,兔子精自从来了停云山就不见踪迹,有时候看他躺在床上谢月毒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从来就没出过这停云山,没遇见过他。

可抬眼再看,他就那么躺在那里,呼吸清浅,昏昏沉沉的睡着。

谢月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修行不易,可给柳清寒输送灵力的时候,却又毫不吝啬。

怕白辞起疑心,她常常夫君夫君的唤着,唤的多了,难免就有几分情意,似假非假,似真非真。谢月没有对谁上过心,可唯独柳清寒,她放不开。

这个人,明明活不过而立之年,却还是收拾些花花草草,不想院中太过冷清。

这个人,明知体质特殊,却还是没有伤害那破口大骂的兔子,哪怕只是杀鸡儆猴。

这个人,明知她并非人类,还是挡在了她面前,哪怕只是相识一场。

谢月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应当甜蜜,是不是应当奋不顾身,可这些心酸,这些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在每一个唤不醒柳清寒的时刻,变得如此汹涌澎湃。

哪怕是现在回想,都还是觉得透心彻骨的凉。

“哭什么?”青时问“嗯?”抬手擦了谢月眼角的泪。

“没什么,风大。”这么蹩脚的借口,青时也没有拆穿,只是笑了笑,握住了谢月的手。

“白辞成婚我们要送什么呀?”

“你想送什么?”

“我也不知道。”

扶荒和白辞就要成婚了,扶荒在停云山住了有近百年,终于也要成婚了,他们二人什么都不缺,又不喜什么仙器法宝,送什么还真不好选。

当年白辞救了身为堕仙的青时,也就是柳清寒,偏偏借的是扶荒帝君历劫时的气运,这个恩情是难以偿还的。

当年柳清寒虽被救回但在人间不久,仍是过身,谢月那时已经不剩多少修为,在人间历练,再也没有回过柳清寒的小院。

他神格觉醒后在记忆在受雷劫时恢复,那时才知,原本是堕神的他,到底是怎么恢复神格的。在停云山时他虽不能动,但意识是清醒的,能够感觉到她每次哭泣,每次伤心,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

可只要细想,心中就是一阵密密匝匝的疼。

所以情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两个人都痛吗?

辞去神位,他毫不犹豫。雷劫下来皮开肉绽,他眼都不眨。

却在莲湖中寻得她时,红了眼眶,不敢让她看见。

扶荒帝君成婚了,未曾广发喜帖,却来了两个三十三天的帝君。停云山的小精怪们沸腾了,这两个帝君真是俊啊!

婚后扶荒还是住在停云山,青时也住在停云山。谢月常常粘着白辞,他们就时常在一起下棋。

“怎么帝君是说你了么?”

“他?那是我让着他,怕他气的要哭。”

“是吗,那我下次还去给你找些话本。”

“怎么青时不拘着你么?”白辞眯了眯眼。

“这还要被拘着么?”谢月睁大眼睛反问,白辞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不不不···不该拘着···”

扶荒抬手下了一个子,青时听着她们的对话摇了摇头。

“近日去人间多了些?”扶荒问。

“帝君怕也亦然?”青时道。

“亦然。”扶荒又下了一个子,叹了口气。

“盛情难却啊。”青时忍笑。

“确然难却。”

二人相视而笑,这边白辞正给谢月说着话,不用听就知道是些什么,近来白辞看的都有些香艳,正偷偷摸摸的压着嗓子给谢月说着。

不用听内容,就看着谢月睁大的双眼,都能知道内容有多么的惊世骇俗,青时摇摇头,也叹了口气。

正是春夏之交,山花盛开,一片飘香,不时有花瓣落在棋盘上,风吹过,山林骤响,飞鸟惊起,越上湛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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