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崇拜

2020-09-08 16:03:09

爱情

不止是崇拜

文/默默安然

一、她人生中的第一场爱恋,变成了一个秘密

十八岁那一年,苏碗第一次经历了生死。

那是2003年初,苏碗刚刚从广东的一个小镇子考到了北京,读的还是医学。她离家去北京的那天,爸妈特意为她放了鞭炮,让街里街坊都知道他们家女儿出息了。

苏碗就是背负着这样的期望到了北京,还不等彻底适应,第一例非典病例就在广东省出现了。等到大家反应过来这和普通感冒不同,疑似病例数量激增,一时间全国上下人心惶惶。苏碗家附近也出现了疑似病例,她父母不许她回家,以为待在北京相对安全,却没想到北京也出现疫情之后,苏碗很快就中了招。

毕竟是飞沫传染,她也想不到究竟是在哪里染上的,她就打了俩喷嚏,自己就意识到不对,没等体温上去就主动去了医院隔离。人有的时候真的是有直觉的,结果出来,果不其然,与此同时,苏碗也开始发高烧。

护士安慰她,她年轻身体好,而且那时候疫情已经到了中期,经验比起之前多很多,她要有足够的意志,一定能扛过去。苏碗不敢和爸妈说,她是家里独女,周围重男轻女的家庭不少,她父母却毫不惜力地疼爱她,培养她。她都能想到父母知道后一定会跑来医院,天天在外面提心吊胆地等,她不忍心。

思前想后,她趁着自己还能打电话,只打了一通电话,给潘西——她整个青葱岁月里,最特别的人。

然而如苏碗预料的,潘西并没有接。因为那个时候潘西正在深圳某所医院里接诊非典患者。原本潘西只是个刚过实习期,被家乡一所医院录用的新晋医生,但“非典”疫情爆发后,他主动申请支援,从那时起几乎是音信全无。

最后苏碗发了条短信:我是苏碗,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条信息,但我现在感染了非典,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过,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我从小就以你为目标,我追赶你的成绩,和你一样学医,图的不过是你放假回来夸一夸我。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越来越不满足于你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我,有一句话原本我以为要一直藏在心里了,但现在我连自己活不活得过十八岁都不知道,我必须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信息发出去后并没有很快收到答复,而苏碗的情况也每况愈下,她被烧得神志不清,能想起来的居然都是过去的事。

潘西的家和她家只相隔一排,两人差不多时间出门的话基本都会遇到。从小潘西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同龄男孩在外面追跑打闹时,他在念书;别人忙着叛逆和谈恋爱时,他还是专心念书。他的高考成绩是全省第三,他是整个镇子的骄傲。苏碗从小就爱缠着潘西,虽然周围小孩子很多,但潘西也对她最好,哪怕是读医学院特别忙,只要回家就会见她,还会给她带礼物。可以说,苏碗是一路追着潘西的脚步,才有了今天的人生。

原本苏碗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了,因为只要不说,她和潘西就能维持朋友的关系。可是命运偏要她在这时过一次鬼门关,她这时候如果不说出来,这一生也太冤了。

然而在经历了两次抢救后,苏碗退烧了,挺过来了。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潘西的回复。

——只要你挺过来,等我们一起挺过这次危机,我去北京找你,我们在一起。

苦尽甘来的甜,是苏碗活了十八年尝到的最美好的滋味,她量着体温,不住抹着幸福的眼泪。

等到苏碗走出医院,爸妈还是从老家赶了来,三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那个时候非典疫情也得到了控制,进入了收尾阶段。爸妈劝苏碗回家补补身子,反正学校那边也知道情况,不会不批假。但苏碗坚持回学校,一方面是课程本就又难又多,另一方面是,她要等着潘西来找她。

终于,最后一批痊愈患者出院,非典疫情宣告结束。但医护人员在这次疫情中牺牲是最大的,隔离时间也最长,所有患者出院后,他们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回原岗位。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能联系上才对,可是苏碗给潘西打电话,对方总是关机,她发的短信也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她心里带着紧张、期待、不安……种种复杂的情绪,每天无措地等待着。她其实可以找父母问问情况,可她偏偏选择保持缄默,仿佛在害怕什么。

直到一天课上老师给他们放了非典中牺牲的医疗工作者的名单,让大家铭记与哀悼,在那个名单里,苏碗看到了“潘西”两个字。他是在救治病发的急诊患者时被传染的,由于已经连续工作了几十个小时,抵抗力下降,发作后异常凶猛,最终他救治的病人闯过了鬼门关,他却没有被抢救过来。

就在潘西回复苏碗的信息的十四天后,他在众人的惋惜中去世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和父母说些什么,他留给苏碗的话,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讯息。

那之后的几个夜里,苏碗坐在教学楼顶上望着夜空发呆,星星和月亮都在她眼里融化成一团水。她知道潘西永远不会来了,她也永远无从知道潘西是不是为了让她坚强而骗她,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潘西究竟会不会来。

一年多以后,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缓过来的潘西父母决定搬离镇子,去深圳投奔亲戚,也是不想再活在旧日环境,睹物思人。而苏碗除去过年,轻易不回家,从她家到潘西家那条走惯了的路,从此她都会绕开走。

她人生中的第一场爱恋,变成了一个秘密。

二、这张专辑只是将裴畅带到了她的生命里

痛失所爱的阴影仍然笼罩着所有的人,就像疾病治愈后的后遗症,仍然在提醒着当年的遭遇。可是时间不会停止,它带着所有人向前,决绝地将出现过的痛苦与美好都丢在原地。

转眼间已经大三的苏碗,日子仿佛一点都没有变,围绕着她的是药理、遗传、细胞、解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在潘西出事之后,她的父母开始觉得医护也是高危职业,开始后悔支持她学这个,希望她能在上学期间觅见个靠得住的人,过简单平安的一生。

只是苏碗对于恋爱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她只想到了大四好好实习,想办法留在北京的医院里。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医学,因为那实在是太艰难了,连书都比其他学科厚得多。可这是潘西喜欢的职业,这也是真正能帮助别人的职业,她想去急诊科,想在忙碌与世事无常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样苏碗会觉得自己是替潘西活过了一生。

苏碗课外唯一的爱好是音乐,那个时候北京有成百上千家唱片店,虽然已经有人开始用MP3,但音质和保存意义仍然是CD占优。比起门脸气派、唱片像超市货架商品一样码放着、相对嘈杂的滚石唱片行,苏碗更喜欢去私人小店,昏黄的灯光,需要错身而过的狭小空间,国内外的碟片堆在一起,需要抽出来才能看到封面。这让她觉得安全,也能给她惊喜。

她常去的唱片店距离学校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在小胡同里,是她偶然发现的,店主每日坐在木头柜台后面,用玻璃缸喝茶,对人爱搭不理。左右两面墙上各挂着一个CD机,上面搭着一只头戴式耳机,店主会拆几张时兴专辑放在里面供人试听,但品位自然是按他的来,遇见什么就是什么。

苏碗并没有多少零用钱,父母给她的生活费应付吃喝已经很勉强,她想买学习以外的东西都是从吃里面省,所以买碟片总要精挑细选,只买能听很久都不腻的那种。那天苏碗在学校吃过晚饭,觉得时间还早,想去唱片店逛一圈,CD机里放着的是MariahCarey的新专辑,她只是随便一听就被吸引了,不知不觉在CD机前站了很久。

直到她察觉到一个男生站在她旁边,她感受到从上而下的视线,没有抬头,而是立刻摘掉耳机闪到了一边。苏碗走开后,男生果不其然接替了她的位置。虽然她听得有点久,但那毕竟是公共领域,谁听都行,凭先来后到,男生这行为像是在催她,可她已经让了,也只敢在心里不爽一下罢了。

除了同学之外,苏碗已经很久没和异性有过接触了,即使是同学,她也维持在学习的层面,私交几乎没有。就比如现在,苏碗甚至都没有正经看一眼男生的脸。

苏碗转了两圈,有了几张看中的碟,但暂且没买。因为才月初,不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学校要不要交什么杂费,她打算到了月底确定有余钱再来买。

北京刚刚入夏,天气特别好,苏碗走出唱片店,一边走一边看天上的星星。为了迎接2008年的奥运会,北京到处都在整修,但学校这边位置比较偏,安静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正因如此,苏碗难以忽略背后的影子,她拐了好几个弯,那种尾随感还在,她终于扭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唱片店那个男生。

想来男生应该是跟在她后面出来的,居然一路跟着她,两公里的路平时慢慢走都不觉得远,今天苏碗加快了脚步,却觉得很长。这条路通往学校的一个门,附近的路灯坏了大半,挺黑的,苏碗并不是个怕黑的人,但背后有人尾随就不一样了。

就在已经可以看见学校大门时,背后的男生居然猝不及防地跑了起来,苏碗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应对,快走已经让她很疲惫了。男生几步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递给她一样东西,说:“送你。”

苏碗完全是下意识接了下来,实际上除了自己急速的心跳,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男生的笑容在昏暗的树影下灿烂得不像真的,他只是在苏碗面前停了停,就飞快地朝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苏碗才镇静下来,也才想明白前因后果。她的学校和另一所大学比邻,有一侧的两个门之间就隔着一条马路,男生大约是那所学校的,所以和她同路也很正常,是她太敏感了。

可苏碗手里的东西却是另外一种敏感,男生送给她的是她刚刚在听的那张MariahCarey的新专辑,被抠开一部分的塑封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姓名和电话。

后来,等苏碗能够熟练地使用网络,她才后知后觉这张专辑有多厉害,它获得过公告牌冠军和格莱美最佳RB专辑提名。

而在当时对苏碗来说,这张专辑只是将裴畅带到了她的生命里。

三、当然好啊!不然我怎么会想追你啊!

只是一开始苏碗并不觉得自己和裴畅会有什么深层的交集,她给裴畅的行为找理由,也许裴畅是个音乐发烧友,又不缺钱,只是单纯想和她分享专辑。

如果是刚刚离开家乡、来到北京的苏碗,她不会这样想,那个时候她会第一时间觉得这是示好。可现在的苏碗没有自信,非典过后一年,后遗症开始在苏碗身上显现。她已经很幸运,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留下股骨头坏死或是肺纤维化之类的重症,但非典治疗过程中为了抢救性命用了大量激素药物,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胖,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她不得不剪掉一直以来的长发,可头发仍然掉得厉害。眼见着自己的容颜凋零,苏碗将自己对于爱情的向往和潘西一起埋葬了,她觉得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她。

所以苏碗也没有联络裴畅,她战战兢兢,将专辑原封不动放在寝室,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直等不到消息的裴畅终于忍不住了,在医学院两个门前轮流蹲守,苏碗只是出门去药店买药,被突然蹿出来的裴畅吓了一跳。

第一面是晚上,加之苏碗惊慌失措,她并没有看清裴畅的脸,只记得他高高瘦瘦,笑起来憨厚又灿烂。如今光天化日见到,苏碗惊觉裴畅的挺拔俊朗,他有一双小动物似的又圆又亮的眼睛,任谁看着这双眼睛也发不起脾气来。

“专辑你听了吗?”裴畅张嘴就问。

“还没。”

“哦,对,你在店里也听过了。”苏碗往马路对面的药店走,裴畅就跟在她旁边,自顾自说着话,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这张专辑真的太好听了,你最喜欢哪首啊?”

过了马路,苏碗在便道旁站定,转头面对裴畅,想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送她专辑。没想到她的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音节,余光就扫到一个正要过马路的老人在马路中间突然呕吐着倒在了地上。

因为老人在裴畅的斜后侧,他并没有看见,直到苏碗面色一凛,大步冲上前,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所幸路上车子不多,没造成事故,后续的车子也都绕开走了。老人的呕吐物里还有血,不知是什么急症发作,很快就没了气息。

“打120啊!”苏碗抬头对裴畅喊,一下就没了之前闪躲的模样。

“噢噢噢噢噢!”

裴畅手忙脚乱打了120,这时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可他们都不太敢凑这种热闹,全都围在远一些的位置,没人敢上前。

“来,你帮我一下。”裴畅刚放下电话,苏碗就招呼他。此时苏碗已经先将老人的头侧过去,清理掉口腔里的呕吐物,然后又将老人的上半身立起来,指挥裴畅站在老人背后,两条胳膊从腋下穿过,将老人提起来,两只手交握压在老人的肚脐往上一点的位置,向内向上按压胃部。

“用力!往上推!再来!”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老人突然又咳出了一些血和秽物,却奇迹般有了呼吸,人也有了一些意识。苏碗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有多脏,还把自己的书包垫在老人头下,直到救护车来,她对随车医生说:“我是医学生,偶遇的,呕吐物堵塞气管,险些窒息,但经过急救,现在已经恢复呼吸了。”

本来苏碗想要就此离开的,但医生不让她走,说是在联系上家属前,需要有人在医院留守。没办法,她和裴畅就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俩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抢救室外面,这才闻见彼此身上发出的臭味。苏碗很尴尬,裴畅却笑了起来,眼睛亮闪闪的,说:“你好厉害啊。”

“这有什么厉害的,我学的就是这个啊。”

“那也很厉害啊,你会我不会的东西,我就觉得很厉害。像我是学计算机编程的,你也不会,我讲给你听,你也会觉得很厉害,不是吗?”

“是……吧……”苏碗被裴畅这段逻辑没问题,却又莫名其妙的话弄迷糊了,只是习惯性地接话,“你是学计算机的?”

“是啊。对了,你有喜欢玩的游戏吗?”

奇奇怪怪的,苏碗的思绪就被裴畅带走了。她原本没想和裴畅熟起来,原本没想了解裴畅的一切,可等她缓过神来,她已经知道了关于裴畅的很多东西,他们已经

迈出了相知的那一步,不能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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