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灰烬是最纯的白

2020-08-13 16:02:59

爱情

灰烬是最纯的白

文/陈小愚

生命线的前一部分苍白,后一部分深刻,那是遇见他之前与遇见他之后。

One需敬而远之

“明晚七点,我去学校接你。”

深夜,白棠的手机上收到这样一则消息,来自沈烬,三天前她应聘兼职的负责人。

白棠发微信给为她介绍这份兼职的表姐,告诉表姐自己被录用了。

表姐像以往那样提醒她:“虽说我这边都有底,但你自己还是得小心些,毕竟对方的身份还是挺神秘的。”

表姐在兼职中心工作,偶尔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兼职需求,会介绍给缺钱用的白棠。这次是给一位住在南公馆的眼睛不太好使的高龄老太太读书,对接人是沈烬,他自称是老太太的律师。

在此之前,表姐已经介绍了很多人过去。每个过去的人都需要经过沈烬的筛选,考查内容是录一段英文版《小妇人》原著的朗读。白棠发去录音,等了两天,以为没戏了,第三天收到了录用通知。

她自认为自己的声音不够甜美,她的嗓音天生有些沙哑,还有人开玩笑称她是“小周迅”。同样是小个子、尖下巴的女生,只是她是单眼皮,并没有周迅那样水灵灵的大眼睛。

兼职时间宽裕,每周只要去三次,晚上八点到十点阅读两个小时。老太太的作息规律,晚上十点半之前要上床睡觉。周末则在早餐后的早上八点到十点这两个小时。

这份兼职的报酬颇丰,还有司机接送,当然,接送白棠的人就是沈烬。他开一辆黑色捷豹,就连车窗也是黑漆漆的。

后来听他说,做他这行的难免会结一些仇怨,万事需小心谨慎。他说半年前他的一个同事,国内很著名的大律师,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晕了,好在性命无碍。

在此之前,白棠从没觉得律师行业也有那么大的风险。

初次见面,白棠觉得他浑身透出一种让人不那么想接近的气息,带着点锋利的寒意。

他等在她的学校门口,戴着墨镜,不耐烦地拉起衣袖看了好几次手表。

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回回的同学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他也确实好看。

白棠被导师给拖住了,她研究生念到第二年,大部分像她这样的研究生总是唯导师的命是从。导师说有个问题要深入研究一下,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思维再写一篇报告。白棠不敢不从,尽管已经离和沈烬约定的时间迟了十分钟。

她奔出实验室时,心里以为沈烬已经走人了,毕竟他这样的大忙人,就算不明说,别人也知道他的时间宝贵,分分秒秒都能换算成金钱,那张脸给白棠一种她欠了他很多钱的直观感受。

“对不起,我迟到了。”人穷志短,白棠把态度放到最低,鞠躬道歉。

沈烬面色不悦地拉开门,用能让人察觉到寒意的口吻说:“下不为例。”

白棠颤抖了一下,她怀疑沈烬在等自己时产生了解雇她的想法。路上他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车子里的气氛像深海一样,压抑又沉重。

一个小时后抵达了南公馆,下车时,白棠像浮出水面一样用力呼吸透气。她这个条件反射的求生动作被沈烬看在眼里,眼神相触时,白棠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别墅,在心底感叹,他帅是帅,就是有点不近人情,需敬而远之。

Two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白棠出生在浙江南部的一个小县城里,山山水水,弯弯绕绕,从杭州市区开车过去要三个小时。

小县城以种杨梅出名,白棠老家的前屋后院都栽着杨梅树。春天,毛毛虫在树上吃新芽,风一吹,毛毛虫飘到屋子里,爬满书桌和床单。

白棠从来都不喜欢春天,可南公馆的别墅,夜晚踏进来,就像踏进了春天。灯光照得院子里的樱花树像一团巨大的静止的粉色烟花,花花草草整齐有序,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是被善待的春天。

老太太姓苏,不爱说话,披着丝绸围巾躺在绿色的沙发椅上,围巾的绣工精致,栩栩如生。那别墅是上百年的老房子,像是从张爱玲的小说里搬出来似的,家居装饰每一件都是难寻的古董,还有放黑胶唱片的老唱片机,唱片里尖细清透的嗓音在唱昆曲。

纤瘦苍白、气质优雅的苏老太太,八十二岁的高龄,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只是眼睛已经不太好使,耳朵却还听得清晰。她拥有一整面书墙的书。

这天晚上,她想听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屋内的光线不怎么明亮,一盏堪堪只够阅读的台灯,半球形的灯罩发出温暖的白炽光。白棠在老太太旁边的绿皮椅子上坐下,翻开书本的第一页,开始阅读——

“这是确定无疑的,苦扁桃的气息总勾起他对情场失意的结局的回忆……”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白棠的阅读声,咬字清晰,略带点沙哑的女中低音,有大提琴的质感。

沈烬坐在会客厅那头的沙发上,一只手轻轻搭着沙发椅背,一只手贴在大腿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弹着,像在弹奏什么曲子。

他听得入了迷,思绪飘出去好远。

两个小时的阅读时间过得很快,白棠读得也慢,有些段落苏老太太喜欢,会让白棠停下来再读一两遍。老太太听书也听得很认真,有时候还会轻轻地发出感叹。

阅读结束后,苏老太太留白棠喝糖水盅,精致的陶瓷小盅里装着温热的银耳燕窝。白棠、苏老太太和沈烬三个人坐在茶厅的餐桌旁沉默无声地喝糖水,三个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很平衡的默契。

夜深了,沈烬开车送白棠回学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车子里气氛不太对劲。

白棠突然想说点什么让车子里的空气升温,于是她问沈烬:“我一直不知道,苦扁桃的气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马尔克斯会用苦扁桃的气味来形容失败的爱情?”

过了一会儿沈烬才开口:“苦扁桃也称巴旦木,未经处理的苦扁桃仁有毒,毒性会让人难以呼吸,失败的爱情回忆起来总是让人难以呼吸。”

“你也喜欢马尔克斯?”

“我喜欢《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他的小说我最喜欢这一篇。”

白棠在校门口下车,俯身到车窗边问沈烬:“上次给你发录音的邮箱是你的私人邮箱吗?”

沈烬的眉头皱起来:“你想做什么?”

白棠站得笔直地跟他敬礼,笑得春风明媚:“我可以给你写信!”

那个笑容,让沈烬的心漏跳了一拍。

Three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去南公馆的时间长了,白棠慢慢了解到苏老太太的一些事。

老太太是个昆曲艺术家,十几岁开始学昆曲,唱到五六十岁。她一生未婚,领养了几个孩子。别墅是一个法籍华侨所赠,过去是法租界的房子。那时她还年轻,才二十岁出头,拥有过很好的爱情。

令白棠意外的是,沈烬除了是苏老太太的律师,那别墅院子里前前后后的花草树木都由他一手打理。他除了当律师,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园艺,摆弄花草。

周末的早上,白棠在书房给苏老太太朗读小说。她从书房的窗户看出去,总能看到沈烬在园子里忙碌的身影。他的白衬衣卷起衣袖,双手捧着花苗像捧着婴儿。劳作之后,他走到廊下拧开矿泉水瓶喝水,白衬衣干干净净,没沾染一点尘土。

他是怎么做到的?

白棠忆起小时候在家做农活,妈妈会给她换上哥哥姐姐的旧衣裤,再往她手里塞一把小铲子。她跟在大人身后,用那把小铲子给杨梅树松土。土地太干太紧,就像人太紧张,结不出什么好果子。

“白棠,你今天有事吗?”阅读时间结束,苏老太太问。

“今天周末,没什么事。”除了来给您阅读小说,她心想。

“去年种的绣球到了春天总招虫子,我让沈烬移除了。要是你今天没什么事,我想让你陪他去花圃挑点花苗,你也挑几样喜欢的种在园子里。”

何德何能,能在这漂亮的别墅里种自己喜欢的花。但白棠想跟苏老太太说,她对花花草草不是太感兴趣,她不喜欢春天,不喜欢开花的季节,因为春天总是让她想起满屋子的毛毛虫。

鬼使神差地,她到底没说出口,竟有些期待和沈烬逛花圃。

这些时日,有很多问题缠着白棠,她迫切地想搞清楚。

比如沈烬多少岁了?他看起来应该不超过三十。他有女朋友吗?除了栽花种草他还喜欢什么?他为什么总那么严肃?他为什么不爱笑?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他们在花圃里挑了些花苗,塞满车子的后备厢。

沈烬挑了些不同品种的山茶和鹿角海棠,白棠则挑了几株月季。

回去的路上,白棠跟沈烬说:“其实我对月季花过敏。小时候我家院子里除了杨梅树,还有几株月季花。这种花不用怎么看管,到了花期自己就会开得特别好。那时候我看古装剧,看到剧里的女主用花瓣泡澡,心痒痒采了很多月季花瓣来泡,哪知泡完身体又痒又肿,脸也肿得像个猪头,一个星期才完全消掉。”

开车的沈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棠扭头看他,他笑起来很好看。

Four十分狼狈被撞见了九分

《霍乱时期的爱情》读完,白棠就给苏老太太读意大利女作家埃莱娜·费兰特的那不勒斯四部曲的第一部,《我的天才女友》。她边读边哭,苏老太太也跟着她一起哭,两个人又哭又笑。

那周三次去别墅,白棠都没见到沈烬,他也没去学校接送她,此前只给她发了微信:“这周没法接送你,你打车去别墅,车费我来报销。”

或许是他工作忙吧。白棠这么告诉自己,也不好问苏老太太。

周末的早上白棠给苏老太太读完小说,苏老太太留她吃饭。

老太太最近不但胃口好,也乐意说话。她跟白棠说:“你是不是好奇沈烬跟我的关系?那孩子,他以前跟我的养女处对象,我养女喜欢满世界跑,每次她离开,都会拜托沈烬过来照顾我,真是辛苦了那个孩子。”

三年前,苏老太太的养女去了非洲,在那儿办学校,教当地的小孩读书。那个地方没有信号,他们极少联络,几乎等于失联。

两个人吃饭,保姆做了五个菜,厨艺很好,白棠却没什么胃口。

吃过饭,苏老太太把保姆打包好的饭盒交给白棠,说:“你跑一趟医院吧,那孩子不喜欢麻烦人,住院吃得好不好也不会说,你替我给他送饭去吧。”

至此,白棠才知道,沈烬受伤入院已经一周了。

正应了他们初见时他说的,律师行业有风险,行事需小心谨慎。这次他给客户辩护输了,客户家属不满他的表现,出了法庭以后,气愤地把他从法院门前十几层的台阶上推了下去。

白棠的出现让沈烬有些不知所措。

他正吃着护士给他点的外卖,米饭太干、肉菜太咸,右手受了伤不能动,左手生疏,筷子怎么都握不好。好不容易把筷子握好,菜又夹不上来,只能半夹半挑地送入口中,还得歪着脑袋去配合左手,却又不小心打翻了盒饭。饭菜洒到身上,十分狼狈被白棠撞见了九分。

白棠安静地看着他,走过来动作麻利地收拾起来。

她先把沈烬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坐好,清理干净狼藉,然后打开矮桌,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摆上去,四菜一汤,摆好之后又在沈烬的领口塞了纸巾,大腿上也铺了几张,然后舀了一勺米饭往他嘴边送,像喂小孩吃饭:“啊,张嘴。”

沈烬尽管很不好意思,却也像个孩子似的乖乖地张开嘴吃。

苏老太太家的保姆没什么好夸的,唯独做菜的手艺一流。

两个人靠得很近,白棠注意到沈烬下巴上的伤痕,那是剃胡子时被剃须刀刮伤的。用惯了右手突然要用左手剃胡子总不那么顺利,所以他的胡子并没有刮干净,留着点胡楂在下巴上,看起来有点儿邋遢。

白棠突然想笑。

吃过饭,沈烬就被白棠摁着刮干净了胡子。

她手持电动剃须刀,挨得他很近,近得他能看到她脸蛋上的绒毛、她的单眼皮、她的长睫毛,还有她天生红润的嘴唇。她抿着唇的认真样子,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绿茶香水味,让沈烬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两下。

Five没有一点可以暧昧的蛛丝马迹

在那之后,白棠除了去给苏老太太读书,还多了一份差事,给沈烬送饭。

白棠像是院子里那些蓬勃生长的植物,心里像被松了土。她不嫌麻烦,反而感觉很愉快。

送饭送了半个月,沈烬的手好了,出院后他去了北京处理案子,白棠有好几天没见到他。

她每周照常去南公馆给苏老太太读书,读的是《百年孤独》。她看了很多遍,里面有些句子能倒背如流。读着读着,她会不自觉地扭头看院子里,看久了会出现幻觉,竟仿佛看到沈烬穿着白衬衣在花园里松土的身影,幻影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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