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一场尼罗河的雨季

2020-08-13 12:02:40

爱情

途经一场尼罗河的雨季

文/芥末蓝

这里没有冬季,春日也模糊,身下的土地焦灼,倘若奔跑着前行,仿佛整个大地都在催促着你去见心上人。

第一章

长虹机场,宁淳推着厚重的行李箱等着托运。

四月的上海春深意浓,千重樱层层叠叠,粉白、浅樱、嫩红、渐绿的花瓣在春风里摇曳着身姿。偶有大风起,花瓣随风而下,盛世馨香,沐浴其中,令人恍惚。

那时,齐远不过半大的少年,却已是身姿挺拔,站在光线明朗的窗边,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有光。他对她告白时说:“真想带你一起去看传说中的依米花。”

传说中的依米花呈四瓣,每一瓣自成颜色,红、白、蓝、黄。它的根系只有一条,蜿蜒盘曲,扎根至地底深处,耗费数年,积攒养分,待到时机成熟,才会一点一点吐绿绽翠,开出花朵。这般艰难才开花的依米花,花期却短暂,不过三天就花败,连同母株根系一起香消玉殒。

数年后,两个人的婚礼在即,齐远收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博士录取通知书,他当即决定远赴美国修植物学。最后通知宁淳的时候,宁淳差点气笑了。

“怎么?中国的植物还不够你研究的,非得去美国?”宁淳果断分了手,二十五岁和十五岁不一样,已经谈不起一场遥遥无期的恋爱了。

之后的半个月,宁淳请了长假,只身一人踏上了非洲的土地。

半生顺遂,却在人生大事上栽了跟头。宁淳不服气,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去看看。

她气呼呼地坐在座位上,拿着一本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着。隔壁坐着一个剃着寸头,晒得乌黑的年轻人,穿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手里拿着电话。那人似乎是气得狠了,把电话那头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乌克利,你要记住!你必须要好好学,因为我离开非洲之后,你就是你这个国家、这个学科、这项技术的奠基人,你要清楚你身上的责任!”

宁淳觉得他说话掷地有声的样子有些似曾相识。待飞机起飞平稳之后,她忍不住找他搭话。

“你是去非洲工作吗?”宁淳猜测着问道。

蓝衣服的小伙子侧身看了宁淳一眼,宁淳这才发现,他长得极英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不说话的时候,薄唇微微上扬,露出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

“算是吧。”他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又低头开始翻自己手里的笔记本。

宁淳拿出一张地图,摊开摆在他的面前:“你在非洲待多久了?看过赛伦盖地大草原的野马吗?有没有去过乞力马扎罗雪山?维多利亚大瀑布壮观吗?”

小伙子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一眼宁淳,似笑非笑道:“带枪了吗?你要去那么多地方,小心被拐走了当土著的媳妇。非洲很多地方都是‘一夫多妻’制,那里的人非常喜欢你这样漂亮的东方姑娘。”

宁淳忍不住笑,两个人聊了一路。

“对了,我叫宁淳,你呢。”

“程楠。”

聊到最后,两个人交换了微信。

第二章

飞机上的一面之缘,宁淳并未放在心上。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是非洲最大的城市,现代化的建筑比比皆是,富饶、时尚且充满活力。走过夜色下霓虹璀璨的街头,宁淳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法国巴黎。

当地的导游会讲流利的中文,得知宁淳要前往非洲内陆,导游有些不安,劝她放弃:“太危险了,那里治安不好,有武装动乱,还有疾病、霍乱、疟疾。更关键的是,你是个女孩,就不要去了。”

宁淳没有听劝,出发的时候还拍了一个笑脸发到朋友圈。

“朋友们!我要进军非洲大陆啦!”

“祝你好运。”

一个纯蓝色天空的头像给宁淳留言,宁淳看了一下,是程楠。

计划里的第一站是坦桑尼亚,接着是乌干达、苏丹、埃及,看完埃及的尼罗河之后再返程回国。

结果在坦桑尼亚的第一天,宁淳就被偷了行李,连同护照和银行卡。就买杯饮料的当口,一回头,整个包都不见了。她手里握着手机,还有几张零碎的散钱,微信和支付宝里倒是有钱,可在这里完全用不了。

宁淳先是去了警察局,坦桑尼亚的警察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大使馆工作人员倒是客气,告诉宁淳要补办临时护照。宁淳用支付宝转账,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换了点当地的现钞。可等护照的这几天真不好熬,她犟着不肯和家人朋友说,就住在苍蝇馆子一样小的宾馆里,硬生生吃了三天的干面包。第四天,宁淳开始发低烧、呕吐、腹泻、背后肌肉酸痛,整个人虚弱得下不了床,她才觉得事情不好了。

她想出门买药,强撑着扶着椅子站起来,可没站稳又跌坐到地上。她摇摇晃晃试了两次都不行,冷汗濡湿了后背,额头上的刘海一缕一缕地贴在两鬓。迷迷糊糊中,她翻着微信通信录,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被娇养惯了的女孩,从未见过外面的风雨,也没历经过什么苦难,偶受一些委屈,便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自己一份人情和暖意。

深夜,她发烧烧得开始说胡话,通信录上的人的头像也开始变得模糊。

就连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她都没有力气再点开。

可能要死在这里了吧。

宁淳绝望地想着。

突然,手机振动了起来,是有人发来了视频对话。

宁淳用着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勉强点开了通话键,完全不知道是谁发来的视频通话。她已经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那人声音温厚,又有些焦急。

似乎是冗长又繁复的一个梦,梦里她深陷沼泽,潮湿泥泞的感觉遍布全身,冷得浑身颤抖。身子沉沉下陷之时,像又被长长的藤蔓裹住身体,死死地往上拉。进退不得,身体在极寒过后又极热,好像在腹腔里塞了一个火球,每呼吸一口气,气管里的黏膜就会被热气灼伤。

第三章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全身颠簸得厉害,额头上放着一块湿毛巾,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她的右手紧紧抓着另一个人的手。

那人手掌宽大,掌心温热,手掌中间布满薄茧,握着的时候,感觉无比安心妥帖。宁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睁开眼睛呆滞了半晌。

“你醒了?”被宁淳抓着的手收了回去。

宁淳仰着头,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一张英俊的侧脸,有些熟悉。

“是你?”宁淳有些不可置信,是程楠。

“你差点死在坦桑尼亚。”

“先起来喝口水。”程楠将宁淳扶起来,解释道,“看你兴高采烈的,却三天没发朋友圈,所以想打个语音电话问问你,玩得怎么样?”

宁淳这才发现她坐在一辆大型货车里,货车箱里搭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她就躺在上面。而程楠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你救了我。”宁淳不知该如何感谢他,却又因为大病初愈,着实没有力气说些好听的话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程楠冲着宁淳笑了一下,露出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不是我救了你,是屠呦呦。”宁淳感染的是疟疾,幸好程楠的工程队里常备青蒿素片。

“你的护照我没有找到,送医院又怕你一个人没人照顾,只能带着你先跟着我们测量队一起走了。我是中国铁建的工程师,你不用担心,等你好了,我会在沿途的大城市把你放下的。”

宁淳眨巴着大眼睛,眼泪差点掉下来。

“别想那么多,先喝口水。”程楠将保温壶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宁淳喝。宁淳喝了水,又吃了些面包,精神恢复了一些,便打开货车的小窗户往外看——

恰好是黎明,货车正途径乌干达的金贾。这里是尼罗河的入水口,她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场景,眯着眼睛恍惚身处天境。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天空澄净得像一面光洁的镜子,霞光万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云层重叠,晨曦透过厚厚的霓岚散发出无限金光,棕榈树沿河种植,高大苍翠,招摇的叶片像是风中摇曳的翅膀。远处有渔人的小船缓缓行来,近处有村落炊烟袅袅而起。时间仿佛静止了,贫穷、疾病、苦难也无法磨灭大自然的馈赠,这里美得仿佛一幅神仙画卷。

第四章

之后的几天,宁淳的身体渐渐恢复,她也慢慢了解到,程楠是中国铁建援建非洲铁路的工程师。因为当地非洲小伙的失误操作,造成实验中的配比材料缺失,可实验非常关键,程楠只得随着他们的测量队一同出发,前往各地勘测土质,看看是否能够在非洲当地的土质中寻找到合适的配比材料。

“所以我接下来可能要一个人去采样,不方便一直带着你,等到了下一座大城市,就放你下去。”程楠道。

“会有什么危险?”

“沙漠,可能会有沙窝,会有流沙;沼泽,说不定你一脚踩进去就出不来了;热带雨林,里面的动植物你可能闻所未闻,随时可能被蟒蛇、毒虫伏击。”

“这么危险你还要去?你不要命了?”宁淳惊叫道。

程楠侧着头冲着她笑。尼罗河的源头,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草木特有的葱郁芳香,浓烈的阳光照射着高大的棕榈树,光线像是被梳理过,透过棕榈树的叶片,脉络清晰、横竖分明地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人固有一死,你得疟疾都可能会死,我如果是为了找实验材料没了命,也挺值得的。”程楠一本正经得调笑道。

宁淳红了脸:“我第一次来,没有经验。下次!下次我会自己带上药,保护好自己的。”

“都这样了,你还想有下次?”

“必须有!”

“你来非洲做什么?”

“来找依米花啊。”宁淳说着就拿过程楠的笔记本,在扉页上认认真真得画了起来。程楠用的是纯黑的签字笔,宁淳画了一朵大大的四瓣的花朵,并在每瓣花瓣边标注着:“喏,依米花呈四瓣,每一瓣自成颜色,红、白、蓝、黄,是不是很好看?”

宁淳的侧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的眼睛特别好看,乌黑透亮的眸子,长长的,可以覆盖眼睑的睫毛,说话时灵动又有神采,像是尼罗河源头最清澈的那一汪泉水尽收她的眼底。

靠近乌干达边境,程楠和测量队在此兵分两路,宁淳执拗地要和程楠一道走,并再三保证,才终于被允许和程楠一同启程。

配比材料中所需的土质,岩层环境复杂,需要多地多次采样比对。程楠急着赶路,从乌干达到苏丹只用了短短数日。而苏丹是全世界最不安全的国家之一,经济落后、战乱、暴动,为了安全,程楠选的都是离主要城市较远的偏远路径。

一路走走停停,因临近赤道,全境受太阳直射,炙热多干旱,程楠时常选在较为凉爽的夜晚开工,拿着钻子和探头在各处敲敲打打。宁淳在一旁给他递工具,闲来无聊,也自言自语般地和他说话。

“内罗毕西北面的奈瓦沙湖,这里是鱼鹰的故乡,白天气温宜人,微风拂面。四月恰逢当地鲜花盛开,花海如潮水涌来,水鸟三五成群,栖在水边;河马慵懒闲适,憨态可掬。目之所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景致美不胜收。”

宁淳借着照明灯的光亮,念着《国家地理》上的介绍,念完她有些失落:“我在非洲,却错过了去看一眼的机会。”她的声音轻柔,深夜的风啸虫鸣足以掩盖她的遗憾和落寞。

“有机会我带你去。”程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背后。

宁淳被吓了一跳。

程楠一身泥垢,一本正经地道:“我认识本地人,可以不买门票带你去看。”

第五章

进入苏丹的第五天,程楠的车子抛锚了,十几公里的山路,刚下过雨,两个人狼狈地从车里爬出来。当地天气干热潮湿,宁淳的疟疾刚好,飞扑而来的蚊子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她吓得边扑边往程楠身后躲。

“天哪,这里的蚊子怎么跟轰炸机一样。”

程楠笑了一下,从后备厢取出一瓶大蒜水,说:“喷一下。”

宁淳凑近闻了一下,味道类似十几年没洗脚的阿嬷的裹脚布。她皱着眉头,欲哭无泪:“一定要喷?”

“嗯。”程楠点头。

临近傍晚,车子一直发动不了,程楠熟悉这一片的环境,便领着宁淳往附近的村落走。车上有实验用的器材,程楠不放心,一路背着,宁淳也把装着糖果和饼干的背包扛在肩上。

“你打算去分糖果?”程楠问。

宁淳仰着头笑:“我看电视里那些志愿者去了非洲的村落都会分糖果啊,很受欢迎的,我特意买的呢。”

程楠没再说话,进了村以后发现,这里的房子低矮,大多是土坯房,每每有人进出,都要弯腰低头。看见生面孔,村子里的孩子异常兴奋,远远地围过来,宁淳欢快地拉开了背包。

孩子们说着方言,宁淳听不懂,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歌,等着宁淳发糖。领了糖的孩子开心得不得了,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又欢快地跑回队伍的最后面,重新开始排队领糖。

大人们三三两两围坐在自己的家门口,一边说笑,一边看着宁淳和程楠在村子里发糖。等两个人差不多分完了糖果,有几个热情的当地人邀请他们回家吃饭。

当地人散养着许多动物,大多和人住在一间房子里。房子里阴暗潮湿,进去以后一股异味,宁淳有些不适应。但程楠就坦然多了,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程楠会几句当地人的方言,能简单得交流几句。

两个人围坐在泥制的土桌前,热情的妇女穿着当地的特色服装,一边说笑着,一边坐在宁淳身边,手里拿着像茎块状的植物,不断地在粗糙的石面上摩擦着。

“这是什么呀?”宁淳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程楠道:“木薯,当地人的主食。”

“听起来有些奇怪。”

“这已经算是非洲最正常的主食了。”

“那你吃过什么不正常的吗?”宁淳故意逗程楠,程楠想了一下,特别认真地回答道:“蚊子饼算吗?”

“蚊子?”宁淳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你说蚊子?蚊子做成的饼?”

“是啊,你不是想去维多利亚湖吗?那里的蚊子饼最出名,等你去了啊,当地人为了欢迎你,就会去湖边捉很多很多蚊子。蚊子蛋白质含量很高的,大概五六十万只蚊子被揉在一起,捏成汉堡肉的形状,两面煎熟煎透,再配上蔬菜和面包片。你一口咬下去,哎呀,一口就好几万只蚊子被你吃掉了。看,它们还害你得疟疾,你一个蚊子饼吃完,就什么仇都报了。”程楠说得绘声绘色,宁淳被逗得“咯咯”笑:“你骗我的吧,怎么可能有这个!你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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