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一生赔给了他。
1
在得知沈晴空回国后,室友们纷纷炮轰炸她的手机,让她立马过来参加同学聚会。
沈晴空还没倒完时差,按了按太阳穴,耳根子一软就答应了。
推开包厢的门之前,她毫无防备。
里面的人握着门把手,外面的沈晴空也握着门把手。门开了,两个人直接碰上了。
那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点点的惊吓过去后,他微笑着打招呼:“晴空,好久不见!”
沈晴空的心紧紧地一缩,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无力还击。她僵硬地松开门把手,抬起手轻声说:“嗨!周万里,好久不见啊。”
“晴空!你可总算来了!好几年没见了吧!这回终于逮到你了!快来喝两杯,惩罚你!”来人经过周万里,一把搂住沈晴空,给她递来一杯酒。
沈晴空稍微放松下来,接过酒杯,仰头闷掉。然后把酒杯倒过来展示,笑道:“没了。”
众人起哄:“可以啊!”他们都知道,五年前的沈晴空根本不能喝。刚刚也是开玩笑的,结果她居然闷了一杯。
角落里悠悠传来一句:“晴空真不愧是出了趟国的人,酒量就增大了,看来这国外啊,还真是灯红酒绿与众不同啊。”
一片寂静。室友们怼了一句,然后拉着沈晴空坐下来。沈晴空搭了搭眼睛,看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的赵如意,勾起唇角笑了。
还是杨理跳过了这个话题:“来来来,先吃饭!大家都饿了吧!”
酒过三巡,一半的人都醉了。
有人提议还醒着的人来玩游戏,酒精是真的让人迷醉,六个人围着桌子竖起一只手开始了。
折手指游戏。说一个你有我没有的事,谁有谁就折下一根手指。
“我有孩子了!”本次同学聚会的组织者杨理,刚结婚一年生下了个大胖小子。
“杨理!你也太讨厌了!”“是啊是啊,就欺负我们!”“我待会立马拉着我男朋友结婚去!”
沈晴空笑着看他们打趣,默默折下一根手指。坐在她旁边的周万里,也折下了一根手指。
……
几圈下来,已经败下了三位。他们被罚的喝趴下了。还剩沈晴空,周万里和赵如意。
赵如意说:“出国去过加拿大的,折。”
沈晴空有些微醺,听到这个,与赵如意对视,不屑一笑,折下了倒数第二根手指。
赵如意酒红上了脸,得意地跟她挑眉,晃了晃自己竖着的两根手指。
然后坐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周万里,折下了倒数第二根手指。
沈晴空有些愣神,他去过加拿大?有可能是去工作的吧。赵如意抿了抿唇,狠狠剜了一眼沈晴空。
周万里半眯着眼盯着沈晴空,说:“在场有喜欢的人,折。”
三个人都折下了手指,赵如意拉住周万里的胳膊,醉醺醺地笑道:“我赢了!”
沈晴空和周万里谁也没动,举着已经握成拳的手,互相看着对方。终是沈晴空败下了阵,先挪开眼。
下一秒,赵如意惊呼。
周万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住了沈晴空的后脑勺,上半身倾过去,吻住了她,唇舌间缠绕,满是酒香。
沈晴空呼吸一窒,浑身一震,瞬间清醒。周万里在吻她!
周万里吻得很深,沈晴空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好像重新获得了什么宝贝,久久不能松开。
2
高考结束的这天,沈晴空考得很好,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考上母亲所期望的学校。
她从考场出来,一眼看到了校门外张望的母亲。她那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迅速转身,逃过了母亲的视线,从人群中隐藏着逃开。
她不想回家。考完试,她也就解放了。
这么多年,她在母亲的期望中学习成长,各类补习报班,她太累了。尤其高三这年,母亲辞去了工作在家专职照顾她,并对她严格实施计划表。
她一日三餐营养又准时,睡觉学习时间固定,就像一个机器,只能听从主人的指示,没有自己的想法。
作为教师的沈妈妈,对沈晴空抱有很大很大的期望,她的婚姻失败了,她绝对不允许在女儿身上再次失败。
高考结束,阳光明媚,照得河水波光粼粼,一切都在昭示着,高考会是幸运的,会有好事发生。
天渐渐地黑了,沈晴空还是没有回家。她在到处游荡,她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她只是觉得浑身轻松。
她积攒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想解脱,把那个完美的分数留给母亲。
手轻轻搭上了桥上的栏杆,慢慢把脚抬起来,闭上眼睛……
“喂!小姑娘!”少年的声音很有朝气,带点磁性,很好听。只不过,这大晚上的,还叫着“小姑娘”实在有点渗人。
沈晴空浑身一颤,脚落回了实地,这才回神。她瞪大双眼,不敢回头。
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声不紧不慢,直到与她并肩,但中间还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
“送你一朵花,以后要快乐。”那人把花插在栏杆交叉处,然后双手插兜,转身就要离开。
沈晴空偏头看了看那束花,愣愣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那个少年轻笑,举起手朝着身后摆一摆:“回去睡个好觉吧。”
人走了,沈晴空慢慢地挪到那朵玫瑰花面前,她没急着伸手拿下它。她站在花前,盯着它看了很久。
回去的时候,对上了母亲的训斥。她根本不记得母亲到底骂了她多久,也不清楚骂了些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感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不想死了。为什么不想死了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那朵花吧,还在桥上栏杆的那朵玫瑰花。
3
大学报道,沈妈妈一直在宿舍跟其他室友打招呼,拜托他们多照顾着点沈晴空。
沈晴空站在旁边抿着唇,没说话,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没有了妈妈的盯梢,沈晴空依然快乐不起来,准确地说,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
室友们也发觉她不爱说话,但北方人嘛,热情啊。她们积极带着沈晴空参加活动,一起吃饭什么的。
沈晴空慢慢有了好转。
“喂!你们听说了吗?隔壁院的那大帅哥!”“谁?周万里?”“对对对,周万里!妈的!太帅了!”“我也看到了,帅死我了,难怪有那么对女生往他跟前凑。”“是啊是啊,上次有人看到他被一个女生按在墙角吻呢!”
“哎?晴空,你可千万别被周万里那家伙给看见,记得藏好了!”“对对对!我们得把晴空藏好了!”
“嗯?”沈晴空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周万里?有一点点耳熟。
“周万里啊,前女友无数啊!前女友排起队来那得排到西天去!”“哈哈哈……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室友们都被这个形容笑瘫了。
沈晴空跟着也笑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周万里是谁。
这天沈晴空按照老师的要求,送资料到自习楼上去。在电梯口按下电梯键,五楼,四楼,三楼,二楼,一楼到了,门开了。
沈晴空没迈开脚步踏进电梯,她瞳孔骤缩,但很快恢复正常。
电梯里,一男一女正在激吻,女生背对着她压着男生。沈晴空看不见女生的脸,只能看见男生的大半边脸。
沈晴空只是觉得,他很好看。
看了看他们这激情的场面,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会不会打扰他们。
那个女生感觉到了后方的注视,猛地转头,看着沈晴空红了整张脸,然后迅速跑了出去。留下一句:“下次见!”
沈晴空知道,那是对那个男生说的。那个男生低着头,抬手抹了把嘴唇,轻笑出声。
沈晴空进去了。她手指还停在电梯键上,犹豫着开口:“你要不要出去?”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出去了?”声音含着笑意,男生抬眸看着前面这个女生的背影,舌尖顶了顶唇齿。
沈晴空浑身一僵:“啊?”瞬间尴尬,按下了六层的键。然后就站着一动不动了。
到六层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说话,狭小的空间里静得很,好像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叮!”六层到了,沈晴空迅速走出去,头也不回。
她送完资料时,慢吞吞挪到电梯口,只是没想到,那个男生靠在旁边的墙上好像在等着谁。
沈晴空低着头从他旁边经过,迅速按下电梯键。电梯刚好没人用,就停在这层。
她进去后迅速按下一层键,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手挡在了中间。那双桃花眼瞄了一眼沈晴空,然后站到了电梯内。
一层到了。沈晴空撒腿就跑,只是这次不太容易了。沈晴空的手腕一把被拉住,又回到了电梯内。
“喂!你叫什么名字?”男生一直拉着她的手腕没松,在电梯键上按了几下,回头问她。
沈晴空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腕,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男生气笑了:“我叫周万里,你呢?”
沈晴空对上周万里的桃花眼,咬了咬唇:“请你放开我。”
“OK!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周万里举起双手,示意已经松开了。
电梯门开开合合,两个人也就互相看着,谁也没说话了。
一层再次到了,沈晴空猛地推开周万里,跑了。留在原地的周万里,舌尖顶了顶腮帮,真的被气笑了。
4
自此,沈晴空就总是能“偶遇”到周万里。
室友们开始八卦:“是不是周万里看上咱们的晴空啦?”“不应该啊,晴空每天去的地方也就那么点,都是周万里不太会去的地方啊。”“难道他也看见那个帖子了?”
沈晴空有点懵:“什么帖子?”
最八卦的室友小姑娘笑:“什么帖子!还不是你们的CP帖!粉丝超多!来来来,给你看!”
“周万里一个月没交女朋友了吧,也是难得哦,有可能是真的对你上了心哦!”
沈晴空皱着眉在手机上刷了帖子,看了几个话题,没说话。
这天在图书馆,沈晴空又遇到了周万里。
周万里故意坐在她对面,什么书也没拿,就撑着脑袋盯着学习的沈晴空。
沈晴空实在忍不了了,抬头剜了他一眼,嘴型在说:“你想干什么?”
周万里勾起唇,学着她用嘴唇说:“看你学习。”
沈晴空白了一眼,想继续看书来着,但实在是受不了这火热的眼神了,她想,今天还是回宿舍看书吧。
捧起书就急步走出这层,假装跑去电梯,然后迅速转身从楼梯走。
但是周万里也不简单,很快发现沈晴空走了楼梯。楼梯间,两个脚步声哒哒作响。
她不急,他也不急,就慢慢跟在身后。
终于在二层,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隔了一大层台阶的周万里:“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告诉我你的名字呗?”周万里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笑着。
沈晴空就是不想说,可是就是这么凑巧,电梯下去的室友在一层楼梯口小声地喊了两声:“晴空?沈晴空!你怎么还没下来啊!”
周万里笑:“沈晴空?好名字!晴空万里。沈晴空,老子告诉你,你逃不掉的。”
沈晴空和他四目相对,然后挪开,应着室友跑了下去。
——
“喂!沈晴空!过来!”周万里靠在寝室楼下的那棵树上,眼神半眯着看向沈晴空。
沈晴空站着没动,听到周万里再说了一次“过来”,她才慢慢站在他面前:“你要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尖抵着沈晴空的脚尖,微微弯腰,凑到沈晴空耳边说:“看不出来?追你啊!”
周万里笑:“带你去玩?去不去?”沈晴空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们在网吧打了一天的游戏,沈晴空不知不觉就和周万里亲密了起来,连他的手掌覆在自己手上都毫不介意。
“这游戏,这么打。哎,对!这么打才对。小姑娘,你还挺聪明的啊!”
在网吧里的晚餐,周万里给沈晴空点了烧烤和奶茶。沈晴空吃得很欢,高兴得脚晃悠着。
“呦!周哥!新女朋友啊?”那边打游戏的看见周万里带了个女孩儿,很诧异,第一次见他把女朋友带网吧来。他很烦女朋友在他打游戏时吵他的。
“哪儿能啊。这不正在追吗?”周万里笑着把奶茶吸管拆开戳进去递给沈晴空。
“呦!”那边几个认识周万里的开始起哄,也开始对沈晴空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周万里追人?这可真是第一次听说。
沈晴空脸一红,嗔了一眼周万里,慢腾腾地结果奶茶,小口喝了起来。
晚上周万里送沈晴空回宿舍,寝室楼下,周万里问:“今天有意思吗?”“嗯。”沈晴空还捧着奶茶,嚼着珍珠。
“回去吧,睡个好觉。晚安!”周万里用力揉了揉沈晴空的头发。
沈晴空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顿住,没回头,她轻声喊了一声:“周万里!”
“嗯?”
沈晴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要不要,试试在一起?”
嗯?周万里大步走向前面那个背影,把她一把拉住,压在旁边的树干上,手抵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他们在一起了。
5
“你真和周万里在一起啊?”“周万里足足追你了两个多月才追上,这次他是认真的吧。”“我也觉得他是认真的,那边都在传,说从来没见过周万里追人,还对女朋友这么好的。”
沈晴空笑了笑,没说话。她和周万里在一起就很开心,她觉得自由而快乐。
这天她又和周万里一块出去玩,路过一家奶茶店,撒娇着说要喝。
周万里排队时拒绝了若干个女生的搭讪,然后给他乖巧可爱的女朋友买了一杯珍珠奶茶。
出来的时候碰见沈晴空和一个阿姨在说话,他没过去。待人走了之后,他才去拍了拍沈晴空的头顶,笑着把奶茶递过去。
“周万里!你吓死我了!”沈晴空这阵子开朗了很多。
“我的小宝贝这么不禁吓啊,以后还怎么办啊!”
“你闭嘴!”红到了耳根,沈晴空作势就要捂住周万里的嘴,被人抓着手,吻了手指。
“刚刚那个是谁啊?”周万里问。
“嗯?”沈晴空想着他可能看到了,但其实她不太想说,但不想骗他,“那是我妈妈。”
“哦,是阿姨啊,挺漂亮的。”
——
不知不觉在一起一年了。沈晴空和周万里成了学校里公认最让人羡慕的一对。
这种事,沈妈妈不会不知道。
暑假回去后,沈晴空和妈妈发生了争吵,沈妈妈说周万里那种人不配。
沈晴空觉得周万里很好,根本不是妈口中那种坏男孩,就算他是,她也喜欢啊。
因为是他,一朵花,一句话,拯救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她。
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里,他看到了他很多闪光点,成绩挺好的,会努力能上进,还会温柔地陪她给小猫喂饭。更关键的是,对她超级好,陪吃饭陪上课,她生病时来照顾,晚上还会通电话哄着她入睡。
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好的,全世界最好的的周万里。
“就因为你和他爸搞在了一起,是吗!这就是你的为人师表?这就是你做小三的理由?这就是我和不能在一起的理由?你太自私了!”沈晴空的这一声吼叫,让沈妈妈愣住了。
沈晴空闭着眼睛挨了沈妈妈一个巴掌,然后跑出了家门。
她在那个桥边站着,看着水面的粼粼波光,良久,给周万里打了个电话。
“睡吧睡吧,我的宝贝……”周万里在那边轻轻地唱着。
沈晴空出生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天蓝的透彻。沈爸爸特别高兴,得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可惜,温柔的男人和太过强势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难。他们最后离婚了。爸爸换了个城市,偶尔回来看看他的女儿。
沈晴空闭了闭眼。她很早之前看见了,沈妈妈和周爸爸拥抱,亲吻。那个晚上的她久久不能入睡,她给周万里打了电话,周万里在电话那头唱着摇篮曲哄她睡。
她自私了,她还想和周万里好好在一起。所以她,把这件事埋在心里。
她以为,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结果,今晚,她捅破了。她的妈妈做了她男朋友爸爸妈妈的小三,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那种人。
沈晴空已经慌了,她的手紧紧扣着电话,死死咬着唇,把唇咬破了也没感觉。
那边还在唱着,沈晴空狠心:“周万里,我们分手吧。”
沈晴空悄悄逃了,一个月前教授找她愿不愿意去国外交换,她当时有所顾虑。但现在,她只想逃。
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妈妈,更无法面对周万里。
在国外,她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吃了很多苦,整夜整夜睡不着,她想回国找他。但是那样一个伤痕累累的自己,她不敢面对。
她想,好好治疗,然后回国看看他,看看就好。
6
在她提出分手后,他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他曾经是不相信爱情的,因为他的父母,所以和那些女生们只是玩玩。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他兴高采烈地买了一朵玫瑰花,准备回去给妈妈一个惊喜。
只是,一切不如意。父母的争吵,以及双方的出轨,让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恩爱的父母。
所以,为了他的高考,他们都在装,演技太好了。让他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嘲讽地笑笑。
那朵花就送给了一个在桥上吹风的女孩。
他没想到,后来还会遇见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起来开始追姑娘了,反正就那么开始了。
相处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沦陷了。他没想到,会栽在她身上,一个不爱说话冷冷淡淡的小姑娘。
在一起后,他很认真,他就是想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一切平静在买奶茶遇见的那个阿姨起,被打破了,他认识那个女人。
他的父母没有离婚,离婚后双方的公司将会遭受巨大损失。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对外在维持恩爱的模样。周万里只觉得恶心。
沈晴空提出分手,他想,她应该是知道了,她的妈妈和他的爸爸。
他想过这件事,但到此时,他才发觉他不能接受。他疯了,他去找她,到处找。却被告知,她出国了。她走了,她丢下了自己。
他不去追她,就留在原地,努力学习,拼命做出自己的成绩,然后脱离那丑陋的家庭。这样的家庭,他厌恶。
他在赌,赌她会回来。
7
醉酒的沈晴空趴在周万里的背上,嘴里嘟囔着周万里的名字。
周万里小心翼翼地答应着,唇角扬起再没放下,给沈晴空唱着摇篮曲。
她回来了,他赌赢了。
“周万里,我好爱你。”背上的人猛地直起上身,捧着周万里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一下。
“嗯,我也是。”周万里爱沈晴空,很久很久,将会是一辈子、两辈子……
沈晴空声音呜咽着,开始小声地抽泣:“周万里,对不起,我跑了,我不勇敢。”
“那你给我赔礼。”周万里轻笑。
“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周万里看着满天的星星,柔声道:“那,把你的一生赔我,好不好?”
“好。”沈晴空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因为一朵花,一句话,一份等待的爱,我赔了我的一生。
但是,我乐意。
因为他是我的周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