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黑了下了,他在一家客栈里穿好夜行衣,坐在凳子上喝着茶等待着丑时的到来。
许久,他缓缓起身,从窗户上跳了出来。
刚走没多久他就发现有人跟着他,皱了皱眉头准备甩开后面的人,他刻意加快了脚步,钻进了那被世人称为食人林的竹林。
以他的功力修为,安然无恙走出林子算不上难事。可他没想到后面的人追的那么紧,寸寸逼近。
他突然有点烦躁,索性出了林子,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靠在树上的某人。
“挽夜,你已跟了我五日”他神色寡淡,但不难看出眼里的不耐烦。
随是黑夜,但却有月光照着。
他一眼就看见对面的人,挽夜唇线轻扬,未挽起来的墨色发丝随风的而动,一双桃花眼在月光的衬托下,格外撩人,他直了直身子,声音带着笑意“云净,我说的话你还没考虑好?”
云净看着他的样子,嗓子猛的一干,身体仿佛有团火,燥的他浑身发热。
他皱着眉头,还是那句话“你我皆是男子。”
“啧,这话你都说了几次了,烦不烦啊!再说了,你我二人是男子又如何?”
云净有些无奈“世间没有这样的规矩”
“这世间的规矩就是留着打破的,况且…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挽夜走到云净对面,看着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还是没忍住,戳了戳“你这易容术挺厉害的啊,教教我呗,这样下次我出来找你就不需要费力的躲避那些麻烦的人了”云净没说话,抓住了挽夜的手,一双眼睛淡淡的望着他。
挽夜讪讪一笑,收回了手。
云净没说话,转身就走。
“哎哎,我出来一趟可不容易了,你等等我啊!”云净抿了抿唇,没说话,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对了,你这次要杀的人是谁啊?要不要我帮你?”挽夜拉着云净的衣摆,笑眯眯看着云净。他要比他高一点,所以他还要微微抬头才能和云净对视,这个让他不爽好久了!
“齐王爷”云净脚步一顿,认真的看着挽夜的神色。
“哎呦你盯着我干嘛,是不是考虑好了要做朕唯一的皇后?”挽夜眼里放光,满眼期待。
云净受不了他那种眼神,明明是一国之君,可偏偏有这稚儿的一面。
云净抬手轻敲了一下挽夜的头,看着他轻声说着:“我要杀的是齐王爷,是你的王叔”
“嗯,我知道,所以我问你要不要我帮忙,那老东西可惜命了,王府里里里外外全都是侍卫。”
“不用”云净见他没有丝毫的伤心,心里那点紧张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自古帝王皆无情。
他心里自嘲,他就一个四海为家流浪奔波的杀手,怎该轻易答应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皇上的示好。
“真不用?”
“不用,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去处理朝政上的正事吧”云净说完,便也离开不见了。
其实已他的轻功,甩开他轻而易举,可他还是没有,或许是见不得他委屈的样子吧。
留在原地的挽夜笑了笑,看着云净消失的方向,挑了挑眉头,轻啧了一声:“看看,这就是朕的男人!”
翌日,早朝之上,挽夜半躺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一个接一个的上报,内容不过一个:齐王爷昨晚遇刺被害,请求皇上下旨彻查凶手捉人。
挽夜抬起手,朝众位大臣们摆了摆手,神色慵懒,像是听笑话一样:捉人?捉你娘的人,那可是以后的皇后,你们捉的起吗?
“众爱卿的话朕听了,会好好思量一番,若还没有大事,那便退朝吧”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太耽误我去找云净了吧!
皇上的话,无人敢不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早朝就这样退了。
挽夜回了寝宫,就被太后唤了过去。
“母后,您唤朕有何事?”挽夜刚才一路走来,看见这太后宫殿外有许多个名门世家的女儿,他神色微敛,也知道了太后是什么意思。
他就说嘛,今日早朝之上,那些顽固的老东西们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让他退了朝,合着让自家的女儿在这等着呢!
“夜儿刚才一路走来,可有看上眼的姑娘?”
“回母后,朕一路走来光顾着着急见母后了,哪顾得上还看什么姑娘”
太后被他逗的一笑“皇上年龄也不小了,这后宫也该有些女人了”
“回母后,朕并不着急娶亲”啧,一个云净都还顾不过来呢,要这些女人干嘛!不过要是换成云净,他不介意今天就成亲!
“你是皇上!后宫无主可不行,哀家也帮你看半天了,那林将军的嫡女长相甚佳,还是在京都第一才女,哀家甚是喜欢!”
“母后,您要是觉得喜欢您就去娶,反正我是不要!”
“胡闹!”太后猛拍桌子,怒视这挽夜。
挽夜也恼了,不顾礼仪转身就走,也不管后面脸被气的铁青的太后如何。
深夜,挽夜被今日的事烦的头疼,奏折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睡觉。
他不喜欢寝宫有其他人进,便把太监丫鬟们都赶了出去。
“挽夜”男人清冷的声音在挽夜身后响起,挽夜回头看着云净,眼里带着惊喜“云云净,你你怎么来了?”云净这次没易容,一身黑衣衬的他身材高大,清冷的面孔有着禁欲的危险。
云净脸色微沉,看着站在离床边不远的挽夜,头发还是很随意的散了下来,那双眼睛清亮,原本让他焦急愤怒的心又上升了几分:老子听说你要娶亲,慌忙赶来,你还一副震惊的表情,不乐意?
此刻的挽夜脱的只剩下里衣,他下意识的看了下窗户,开着的。
他忍着笑意准备绕开了云净,却没想到被他拉住了手腕,挽夜抬眸与云净对视了几秒,指了指窗户,云净才放手。
挽夜关了窗户又不放心的对外面的人说他要睡觉了,没他的允许不要进来。
嗯…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云净别被发现了!
“你怎么来了?”挽夜坐在床边,抬头看着站着的云净,眼神明显夹杂着笑意。
“我怎么来了?你不乐意?”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天一个样,今天又是一个样!呵!还我怎么来了?昨天还说我是你唯一的皇后,结果今天就要准备娶亲了!
“没有没有,你在深夜来,我乐意的很”挽夜的话里带着挑逗的滋味,他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说出来的话暧昧至极。
云净清冷的眼眸里有些通红,他努力的压去身体里的不适,看着挽夜,没说话。
挽夜轻啧了一声,也没打算他会说出什么,当着云净的面慢慢的,准备把衣服慢慢的脱下来,对,就是慢慢的!
云净眼神微沉,上去抓住挽夜的手。
挽夜似非似笑的看着他,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俯身在云净的耳边吹了口气:“怎么,你…要帮我脱吗?”
云净呼吸微顿,清冷的眼眸微沉,原本已经燥热的身体更甚。
他眯了眯眼睛,把人直接按在了床上,把挽夜压在了身上。
“哟,你这是怎么了?”挽夜似乎很诧异的看着云净,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呵!挽夜,你倒是有出息了!昨日你怎么跟我说的?”
“嗯…昨日?我好像忘了”挽夜的手悄悄的伸在云净的腰上,轻轻一扯,衣服就开了。
“是吗,那我帮你好好想想”云净话音刚落,就朝挽夜唇瓣上亲了下去,愈加猛烈,像是在惩罚,直到两人的衣服都退去,肌肤交加。
“我可不喜欢在下”挽夜一个翻身把云净压了下去,在云净锁骨处啃舔,挑逗的方式让云净激起了浑身的战欲,呼吸沉重,翻了个身还是把挽夜压在了身下,把头埋在了挽夜颈窝间“这可由不得你”
在门外的太监丫鬟们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一边担心着皇上的安危,一边又想这皇上的警告,反正一晚上过的也不安稳。
清早,太监按照正常时辰去叫皇上上早朝,见皇上还在床上躺着,有些疑惑。
以前他每每来叫的时候,皇上都已经起来了,今日不知怎么,竟然还在睡觉,且衣冠不整。
“皇上?皇上?该上早朝了!”
“唔…”躺在床上挽夜翻了个身,摸了摸旁边没有人,猛的睁眼。
看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云净什么时候走的。
“皇上该上早朝了”
“嗯,你们先出去吧”
“是”待太监退下后,挽夜起身穿上刚才太监拿来的衣服,挽夜默默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里衣,想起昨晚,轻咳了一声。
挽夜两脚刚挨地,瞬间疼痛沾满了理智“靠!这云净太他娘狠了”
他支撑着腿的无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上了早朝。
昨晚两人折腾到很晚才睡,也不知道云净怎么回事,体力跟使不完一样,在这件事上真是是越战越勇!
一个早朝,就在挽夜昏昏欲睡下过完了。
挽夜回了后,也没批改奏折,直接倒头就睡。
晚上,云净又来了……
后来,皇上还是没娶妻,不过这皇上每隔两日便传来声响,后来皇上也说了,那是他晚上在练功。
不过,太监和丫鬟没敢问的是,为什么每次练功,皇上都要把自己身上弄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第二天早朝还乏的不行。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两个月,那日太监照常去叫皇上上早朝,却发现屋内还有一男子,男子长相精致,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再看看还在床上的皇上,赤裸这上半身坐在床上看着男子,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他一小小的太监哪见的过这番场景,吓的差点没昏过去。
再后来,宫内办喜事—皇上娶亲。
皇上娶亲可是大事,奉皇上的命,在所有地方贴上告示:今日设宴,任何身份的人皆可参加。
民间都传,这皇上对云皇后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自古帝王皆无情,可他唯一动心的那一刻,是在一次偷偷出宫去玩的时候,路过一家府衙,一男子身穿黑衣,站在屋顶上,那张精致的脸和那双淡漠的眼神,在他毫无防备的一刻,撞进了他的心里。
自古帝王皆无情,可我愿意在无情里挤出一点深情,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