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开始跟她辩解朕的母妃当初也是被新帝所迫,并非她真心意愿......老太太表示我不听我不听!孙氏就是罪大恶极不守妇道,她当初就应该跟周婕妤一样有骨气的撞死在柱子上,她苟活下来就是下贱!
......你他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朕气的要死,挥手退朝就狼狈的滚走了。当天夜里西宫就开始闹集体自杀,一边上吊一边鬼哭狼嚎,盯梢的公公回来给朕学舌,句句听在朕耳朵里都是锥心之言......朕气的浑身发抖,伺候的公公事后说朕当时看墙上挂着的宝剑眼神都有点不对劲,跟他小时候看见的连环杀人犯一样......
朕确实有点神志不清,就在朕真的要一跃而起的时候,朕的姐姐和邹先生被早就见势不妙的公公给请过来了,姐姐上来就给了朕一记扫堂腿,结结实实的把朕掼地上了,摔了好大一个屁股墩,姐姐问清醒了吗,不清醒要不要我再给皇帝你一脚?
朕赶忙回答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现在脑子就跟稀碎的尾巴骨是一样一样的清醒;朕说皇姐你也是来跟我同仇敌忾共进退的吗?朕说皇姐你来的正好,那帮老娘们朕不好对付她们,麻烦你帮忙把她们统统都套进麻袋抽嘴巴子。
个个嘴都太臭了,又不是没经历过新帝发威的现场,当时没一个站出来帮朕生母说话朕现在也不怪她们,但是她们凭什么咒骂一个同样可怜的女人!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朕的生母当初是为了保全朕和皇姐的人身安全忍辱负重。
如果不是朕活下来有机会造反,到现在她们还得在新帝那个神经病的压迫下吃了上顿没下顿呢!现在装瞎子算什么本事,是不是看朕好欺负?朕今天非得叫他们和她们知道朕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都死去吧,死了干干净净正好给御花园提供无污染绿色肥料!
姐姐安安静静的听朕恶狗一样的发完牢骚,叹了口气,半晌说道算了吧皇帝,咱妈都死了就别叫她老人家再受罪了,算了吧。
什--什么意思?
姐姐说算了吧,好好做你的皇帝,别叫咱妈在地底下都担心你。回头跟咱妈多上点贡品、多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有这心就够了,她老人家不会怪罪你的。
算了吧皇帝。
邹先生也劝朕忍一忍,朝中大臣们对朕这个皇帝私底下商量的考察期是两年,两年安全的度过了才能熄灭暗中某些人的小心思;
实在是连续两任皇帝的上位情况都比较特殊,庆国的人心还没能定下来呢,朕要是想长久的坐稳屁股下的这个位子,多少都得委屈自己一点,否则老刘家现在确实只剩下朕一个男丁不假,但是老赵家、老钱家......老百家姓里不是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吗?
皇帝的宝座全天下只有一个,实在是太珍贵了,珍贵到所有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点大逆不道的想法,只要有机会,只要朕露出一点破绽,那恐怕就又是一个太祖爷的辉煌时代大乱斗了。
忍忍吧皇帝。
朕张张嘴巴,发不出一点声来。
9
好,朕就当这个缩头乌龟。
士大夫们和太妃太嫔见朕退缩了,也就消停了。知道不能太得罪朕,就勉强给朕一个台阶下:他们愿意仍然保留朕生母被先皇册封的贤妃称号,退一步葬入妃陵外围,皇家正史上就记载朕的生母身患恶疾早死,又因出生过于低微而不得追封谥号--正史上他们安排了这么写,但是民间野史小话他们可就管不着了啊,保持人民言论自由不是。
神他妈的人民言论自由。朕面上应着“有劳在座各位费心了”,心底里疯狂诅咒他们一个个都“身患恶疾早死”,等回去朕就安排暗卫到城里各处盯梢,谁要是敢对朕生母不敬就统统抓起来蹲笆篱子去吧!
后面他们越来越猖狂,朕说要封自己媳妇当皇后,他们又不肯,开始拿朕媳妇是庶出和丧失生育功能的事情说事。一说这个朕就来气,朕媳妇好好的一个人,能吃能睡能撒娇,要不是当年大娃和二娃的事情没坐好月子、后面又跟着朕一块造反糟践了身子骨,她能现在叫你们这些瘪三嘲笑吗?
一个女人劳心劳力的跟了朕九年,陪朕跨过山跳过水、死神手里走几回,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朕给她一个皇后当怎么了?她不当皇后,难道叫你们这群马后炮当吗?你敢吗?说敢朕就敲断你的狗腿拿去当哨子吹!
士大夫们表示我不听我不听!你媳妇就是不能当皇后!
......你他娘的好的不学学的一个比一个赛着冒出油的坏。
朕就又想翻桌,这回是媳妇劝住了朕。她娇滴滴的表示算了吧皇上,用不着跟那群煞笔置气,气坏了身子臣妾会心疼的......不当皇后就不当皇后喽,只要皇上心里头有臣妾就行了,用不着那些虚名去证明。臣妾心里头都明白。
皇后怎么能叫虚名呢?
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称号呢?况且这就是她名正言顺应该得的。
朕看着媳妇不带一点委屈的大白莲花般的笑容,心里头跟吃实了黄连似的。
朕这个皇帝当得一点用也没有。
哪怕媳妇她能哭一声也好呢,朕就能陪着她一块哭了。
媳妇就说要不然皇上您给臣妾封为贵妃吧,臣妾可喜欢承祥殿里的那一池子的白莲花花了,跟臣妾身上的裙子多配啊,到了夏天臣妾还能给皇上做原生态无污染的藕粉吃呢。
承祥殿就是历代贵妃钦定的居所。
朕说行,朕非得给你把承祥殿面积扩大成小曲江。
......结果那班瘪三还是不同意,他们表示皇后、贵妃这两个位子都不是你正牌媳妇能嚣想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朕给你们脸了是不是?朕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这回连姐姐都站在朕这一边,表示过于欺人太甚简直把朕的脸皮往地上踩,邹先生看未来的老婆坚定不移的跟朕统一战线,也就没劝几句,叹着气继续劳心劳力的帮着朕搜寻士大夫们的丑闻意图精准制敌来个狠的......就在朕摩拳擦掌准备把士大夫们摁在地上锤叫他们知道谁才是老板的时候,媳妇首先退缩了。
她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犯不着为她这点小事就把王牌出了。不当贵妃就不当贵妃喽,只要皇上心里头有臣妾就行了,用不着那些虚名去证明。臣妾心里头都明白。
媳妇你别这样,媳妇朕看着心疼。
当天晚上朕跟媳妇在被窝里头对着头、脚对着脚,小小声的商量。媳妇说三妃的位子那些煞笔会不会反对?
朕说绝对不会。
--这回他们再嘚吧嘚朕就做一回真正的暴君,让他们知道知道老实人是怎么发火的!
媳妇说行,那臣妾就当贤妃吧,婆婆是贤妃,儿媳妇也不该越过了她,这个位子正好合适。
朕把头深深地埋在她怀里;媳妇把朕的脑瓜子抱在怀里小小劲的拍打,说皇上你把大鼻涕泡子收回去吧,臣妾心里头高兴,不委屈。
......朕替你委屈。
士大夫终于不闹了--也可能是朕的脸色吓住了他们让这群瘪三知难而退,后面朕把承祥殿给媳妇要过来,瘪三们不大高兴,朕说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朕就拿承祥殿当化粪池子用,你看谁能糟心得过谁!
于是他们很勉强的表示他们愿意大度的容忍朕这回的任性。
朕可去你们的吧!
10
正明二年秋,士大夫群体和四王八公开始逼朕写罪己诏。
--信江遭遇连续两个月的暴雨袭击,已经造成洪灾了。
有洪灾就治水啊!犯得着写罪己诏吗?你们当朕这一年多来的皇帝课程是白补的吗?庆国历代的皇帝就没有为过天灾写过罪己诏的,自太祖爷开始,就表示咱们老刘家认人祸不认天灾--又不是咱们干的,这么会你们这群煞笔怎么不叫神仙去写呢,这不是祂们干的吗?
让朕写罪己诏,噢,怎么的,朕就要背下凭白一口天降黑锅,朕就要在全庆国人民面前忏悔表示“这个皇帝无德无能,恶性满贯,所以导致触怒老天降下洪水惩罚”......朕骂这群瘪三说有你们这样当员工的吗?
不该管的事情你们偏要管、该你们管的事情你们就开始往朕身上推卸义务......朕上辈子跟你们有仇吗你们非得把朕往绝路上逼?放过朕吧!有洪灾咱们就去治行不行?--朕自己掏钱行不行?
瘪三们表示我不听我不听!皇帝你就该要写罪己诏!要不然为什么信江会出洪灾呢,总得有个原因吧?!
过分开采导致水土流失行不行?没修大坝导致水位上升没法泄洪中不中?
瘪三们表示皇帝你超纲了,他们现有的知识水平是听不懂的--不过他们愿意为了江山社稷去学,皇帝你看我们都这么有诚意了,你就先把罪己诏写了度过眼下这次难关行不行?
把谁当小孩哄呢?把谁当小孩哄呢?!
朕气的差点回去好悬没把宫殿给砸了。媳妇跟新任的皇后掐架去了,一时半会的不会有闲工夫理会朕。朕就只好叫人把姐姐请进来喝闷酒了。
都说人酒后容易交代自己祖宗十九代干过的坏事,朕借着酒劲就开始跟姐姐吐槽,朕说皇姐啊你是不知道啊那些瘪三仗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底气就刻意压榨朕,还逼着朕写罪己诏,让朕给奇奇怪怪的天灾负责......
姐姐说我知道,那些家伙确实底气太足了。
朕说对!底气太他妈的足了,谁他妈的都敢惹啊--怎么就敢管到皇姐你头上去呢?不让朕那可怜的大姑爷上族谱,还不赞同你跟邹先生的婚事......谁给他们的胆子动不动就去撞柱子啊!谁、谁给他们的胆子叫朕的皇姐去和亲啊!朕的柱子修起来不要钱吗?朕皇姐一身的腱子肉是他们养出来的吗?怎么就那么大脸呢那群瘪三!
朕说朕这颗心真是被他们当猪心看了,那是一个大子都不值啊!朕可太委屈了。朕说着说着就出溜到地下,抱着姐姐的马靴就开始哭,朕说朕也太不像个皇帝了,哪有皇帝当得比山贼都要来的让人看不起的,
自己个老娘死后自己护不了,媳妇跟着自己后面吃苦到最后连个正妻之位都捞不着,朕的皇后是他们硬塞到朕宫里的,朕的贵妃是他们硬塞到朕宫里的,见天的欺负朕媳妇,要不是媳妇是白莲圣母转世、道行高深自己就能解决,老早就被她们气出病了!
朕还不能偏袒自己媳妇,要不然就是有失公允......她们谁啊朕又不认识她们,初一十五的还必须得过去,要不然就告状,叫那群瘪三在朝堂上下朕的面子,说朕宠妾灭妻啥的......呸!一群缺德倒八辈的龟孙子!
姐姐把酒当水灌,踢了朕一脚叫朕撒开。朕偏不!朕把姐姐的腿抱的更紧了,朕哭着说天下都是朕的,姐姐你这条腿也是朕的,朕抱自己的腿怎么了......姐姐别打我!爸爸求再爱我一次!
--朕的酒量愈发的倒退了。都是皇后和贵妃那些硬塞过来的补药给害的。
朕不爱喝那些补药啊!朕就爱啃山窝窝里的野梨子!朕就是这么接地气不行吗?朕就是这样的好不清纯、好不做作!
朕打了个酒嗝,接着倒苦水。朕说朕的大娃跟二娃要是都还在就好了,现在就能跟朕一起喷那些瘪三了,都把朕当傻子看,从心里就没有尊敬过朕,朕知道他们不服气朕,但是谁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好的所有的事情的啊!
普天之下有朕这样劳心劳力当皇帝的吗?天天晚上工作天天晚上工作,朕都坐出小肚子了,朕头都秃了,朕本来长的就不好看......他们每一个人觉睡的都比朕香......
朕说都把朕都不放在眼睛里,哎嘿!没想到吧,朕派暗卫盯着他们呢!说什么朕的坏话朕都能听见......
朕想到这里忍不住哭的更大声了。朕哽咽着跟姐姐说,太欺负皇帝了,他们居然准备在偏远的旁支里找个不认识的娃当朕的太子,娃能背书了就叫朕退位,理由都找好了,就说朕年三十仍然无子,可能身体有问题--有病啊,朕才上位一年多,难道孩子是可以马上随便变出来的东西吗?
朕还没做好心里准备要跟媳妇以外的女人生孩子呢,就不能多给朕一点时间吗?朕是三十又不是六十,瘪三们操的哪门子闲心啊......朕就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朕就是被他们想的太软弱了,朕忍不下去了,朕是不是不适合当皇帝啊?姐姐你从小就帮着朕,这次你也要帮朕想办法......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这腿朕就不还给你了!
姐姐说:“@¥%Y…………*”
朕一脸的迷惑,朕说姐姐你说的啥,朕怎么一句都听不清呢?
姐姐说睡你的大头觉吧,梦里面你怎么抽那群瘪三都行。
......爸爸再爱朕一次。
11
朕坚决不写罪己诏。
朕要是认了这次,那就开了先河,以后就是随便来个小地震朕都得承认错误,当着全庆国人民的面低头忏悔什么坏事都是朕干的,朕就是无敌大反派,除了朕以外谁都是不畏强权清纯出水的白莲花。
朕有这么高尚的价值观吗?朕就是没有!
朕就不写!
朕死死的抗住了压力,朕还是一个主题思想:有洪灾就去治水!邹先生跟朕新成立的机密处是没日没夜的干活,一班好好先生斯文有礼的文化人头痛欲裂的做到最后个个都在朕面前爆粗口,跟朕一起骂朝堂上那群瘪三光吃俸禄不干活,
真正的实事不干,尽会追着机密处的侍郎们出生微寒、没资格管事的破理由开口水战役,机密处的侍郎们年纪都还轻,思想超前,根本就忍受不了这种凭白无故的鸟气。
都说文人穷的只剩下铮铮傲骨,侍郎们表示要不是朕诚心相待,他们早就集体抄朕的鱿鱼了!哪里只是在民间小报上编排瘪三发泄情绪这么简单。
朕说先忍一忍,别着急,等朕翅膀硬了朕就把机密处的工作人员全编进内务阁里,等到那时何止可以在民间小报上编排瘪三啊,你们就是在朝堂上指着瘪三鼻子骂娘他们都只敢说大人做的对啊!
侍郎们矜持的表示自己很有教养,不会指着别人鼻子骂娘--不过既然皇帝您如此执着,他们也就盛情难却,这单活他们就是不要加班费也都得干成了。并真诚的祝愿朕的翅膀早点硬起来。
朕说行,早晚有一天这朝堂从第一站位一直顺到殿门口,都得是向着朕这边的心腹。
白日梦做够了,朕就还得面对现实。信江那边跟天被捅破了一样,没完没了的下雨,都已经牵连到稍远的城市了,大笔大笔的赈灾物资跟专业人才就跟打狗的肉包子一样投进去就没个声响。
其实只是这样朕倒也不必急的嘴角长泡,因为机密处已经对所有已经发生和即将要发生的恶劣情况做好了全面的准备,统一方案抓紧修缮堤坝,迁移难民妥善安排救助瘟疫......一切都乱中有序,
但是瘪三们不知道究竟是是有意还是无意、是真瞎还是装傻,个个都开始追着朕手下的人撕咬,案上堆着的奏疏像山那样高、那样令人望而生畏......暗卫跟朕打小报告说,说现在庆阳城暗潮蜂拥,已经有官员开始站队了--
站的什么队?朕活蹦乱跳的朕还没死呢!
朕一点都不担心朕一点也不着急......
暗卫头头跟朕说,说陛下您还是着急一下吧,现在城内最大的反动队伍就是淑华长公主殿下,已经开始逐个吞并小队伍了。
哥几个冒死去打探过,二十多个人只回来半个,那半个临死的时候说长公主殿下在郊外豢养了数量不少的私兵、还专门打造了成套的铠甲兵器......陛下不是奴才打击您,如果淑华长公主真的要动手,您是一百个都打不过她的啊!
朕不想信,但是付出暗卫营大半的精锐后朕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姐姐要造朕的反--
朕心里面又委屈又难受又生气,为什么姐姐会有这个念头啊?
就是把朕再投胎一回朕也不能想到有这个结果啊!
朕没办法,朕不知道该怎么做,朕只好把姐姐再叫到皇宫里,朕要亲自问问姐姐。
姐姐过来了,但是朕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姐姐沉默着站在朕的面前,看样子也没什么话要跟朕说。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好尴尬啊。
于是朕干巴巴的开口了,朕说皇姐你还记得当初母妃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母妃跟皇姐你说:希望姐姐你能多多照顾朕这个弟弟,别让人欺负朕,同时也多让着朕点,别让朕死在姐姐你前头了。
姐姐点头说她都记得--如果皇帝是专门把她找过来忆苦思甜的话,那就算了吧,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没工夫搭理朕这突如其来的矫情劲头。
说完她就直截了当的告退了。
--姐姐你回来!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你告诉朕一声啊,朕真的一百个愿意替你效劳!
姐姐已经不屑的走远了。
12
正明三年春,姐姐就像当年踹开新帝的大门一样踹开了朕的大门,以当初对新帝如出一辙的姿势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漫不经心的问朕,说皇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朕想像新帝当初那样有骨气,最好骂几句什么的显示的自己很帅气--朕是有这个骂人的资格的;但是朕心里难受的要命,朕小小声的跟姐姐说:皇姐你要杀朕吗?朕现在有点想哭。
姐姐没动,只是就着这奇怪的姿势与朕对望并执着的站成了一根桩子;她旁边的狗腿子一二三捱不住了,纷纷上前劝说她不要妇人之见,赶紧的把朕狗头给砍了,省得节外生枝多生事端--
他们这回是压上了所有的身家要捧一个女皇出来,简直就是冒全天下之大不韪,赶紧的吧,外面皇帝的御林军和他们的队伍还在激情互砍呢!要是等城外驻扎的军队得到消息跑进来,那他们可什么就白搭啦!
快、快砍了皇帝!
朕定睛一看,哦豁!全都是熟面孔啊!
朕可记住你们这群二孙子了!
姐姐居高临下的看着朕,朕也看着她,朕问她:皇姐你真的要造朕的反吗?
姐姐说要不然皇帝你以为呢?费这么大劲跟你玩过家家吗?
你现在是真的不适合当一个皇帝啊。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坚决的否定朕的职业生涯,在朕付出了那么多的情况下。
朕又一次体会到了真伤心的眼泪是没办法流出来的怪异感觉;旁边的二孙子还在一个劲的疯狂鼓动,说杀杀杀杀!快杀了皇帝!
姐姐把眼睛闭上了,把空着的那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
朕还是做了赢家。
朕果然是个没什么高尚价值观的人,知道姐姐有造反的意图后,朕就秘密在宫里安排了一支小分队,又临时编织了一个暗卫二营在朕的周边隐秘保护;姐姐动身的那一刻起,一直盯着她的暗卫们立马分为两组,一组紧急往城外驻扎的军队传达朕早就下好的密旨,一组回宫汇报消息并与暗卫二营会和。
姐姐和她带领的那些人可能真的没想到这个蠢蠢的老好人皇帝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可能以为朕永远都不会提防陪着朕风风雨雨打天下的姐姐,所以他们输掉的时候,二孙子们都大叫着不可能,然后大小便失禁的被暗卫们拖下去了。
朕说这几个都不必审了,都给朕就地格杀!谋朝篡位意图谋反,统统都给朕诛九族!
至于朕的皇姐--
把她先压入天牢加看管,待日后再审。
......
朕悄悄的去牢里看了姐姐。
姐姐看上去精神气还不错,戴着沉重的镣铐坐在草堆里,张着腿直着背,依然像当年坐在大当家的虎头椅上那样霸气天成。
朕跟姐姐说,朕说皇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朕认个错,朕就放了你。
姐姐说你打算怎么放了我?
哦,朕这里有颗假死药--
姐姐说你拉倒吧!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前天的表现看起来挺有出息的,看着不像是个智力有残缺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啊?她说你就不能把那天对付她的智商再捡起来,本来你这个皇帝位子当的就不够稳固,再把人放走,怎么的,你想助长所有人谋反的气焰,早日开启起义大乱斗年代吗?
......还假死药,出息了你,天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知道吗,就都等着皇帝准备怎么处置我这谋逆犯上的主谋--但凡耍点幺蛾子你这个皇帝的公信力就算完全成泡沫了!你懂不懂啊?!
朕不服气的冲她嚷嚷回去,朕说难道皇姐你不会这样干吗?朕知道就是你赢了、你真的当上女皇帝了,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意思和阻扰而处决朕的性命!你预想中的后况比朕现在正面对的处境还要艰难,怎么你就能不杀朕朕就非得要杀你了?!
姐姐一瞬间安静了。
她说咱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姐姐说她就算当上女皇帝也能够力排众议保全朕的性命和后来的荣华富贵,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成算、有这个勇气、有这个信心去面对所有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但是皇帝你没有,你不能放过我,你不但不能放过我,你还要在全天下人面前处决我,只有这样人心才能安定下来,你的位子才能坐的牢固。
朕说姐姐你一开始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打算?
姐姐说不是,她是从这两年朕的就业情况来看,觉得朕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还不如叫她来接手。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当这个女皇帝,她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当好皇帝这个职位--但是没想到她弟弟还是有点手段的,看来用不着她操心,过了面前这个难关,她弟弟就可以可靠的把这个国家撑起来了。
现在的结果其实也不赖,从她身上开刀,顺藤摸瓜抓住那些心思不轨的二孙子们,杀鸡儆猴,以后就没有瘪三敢再瞧不起皇帝你了,说话做事都会慎重些--她觉得这个结果还不算太坏,也算是能给地下的老娘一个交代了。
--行了皇帝你别哭了,你那大胖脸蛋跟黑面团似的,鼻涕泡出来怪恶心的。
朕哭着说姐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只要你说出来,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办成了。
姐姐想了想,说用不着那么夸张。皇帝你回头告诉邹先生,叫他别再死心眼的等着她了,天下何处无芳草啊--对了,虽说他和你大姑爷都没能过门,但是你仍要以姐夫的标准好好对待邹先生和大姑爷的灵位。尤其是邹先生,他是个安邦定国的人才,你一定得好好待他,他能帮皇帝你处理不少烂摊子。
姐姐感叹着说,说这辈子活的太仓促了,不是很过瘾,要是有下辈子--
朕连忙说,朕会找道士给你祈愿,保佑皇姐你下辈子一定会变成男人--
狗屁!姐姐勃然大怒,她说下辈子我就愿意还当女人,我下辈子一定能以女儿身当上皇帝统治世界!
......
13
我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她叫刘裕华。
她是一朵西域奇葩人间霸王花。
......
朕,没有姐姐了。
......
......
淑华公主沉敏多权略......周和十一年春,与肃帝共诛奸邪,公主有力焉。既屡立大功,益尊重,公主所欲,上无不听,权倾人主,趋附其门者如市......正明三年春,即率叛党行谋逆,肃帝大怒,乃枭首于午门示众。
--《庆书.第七卷》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