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真正害死你爸妈,令你毁容的人,真的不是乔安,但乔安也因此而自责,一直说自己如果没有强迫小鬼跟他回家就好了。
而那之后小鬼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他变得比谁都依赖乔安,但也比谁都更讨厌乔安,所以他不断的从乔安手中抢走一切,并以此为乐。
说起来你和小鬼的孽缘也确实够深,乔安对你的弥补竟被他当成了喜欢,所以小鬼才会喜欢你。
哦,对了,真希望你也能亲自祝我新婚快乐,毕竟这场婚礼我实在是策划了太久,太久。
我盯着信看了许久,突然被信上的最后一句话惊醒,辰溪由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可如果不是那段视频,我至今都不会认出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婚礼现场!
11
到现场时,婚礼已经到了尾声,我绕过宾客,守在更衣室门口伺机而动。
没多久,门开了,身着敬酒服的辰溪看到我后竟一点也不惊讶,只告诉伴娘先去宴客厅。
“你是来祝贺我的?”辰溪巧笑嫣然。
“给警察提供线索的人是你吧?”我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辰溪避开我的目光。
“你知道的。”我依旧死死地盯着她。
“是我又怎样?我提供线索只是尽了公民应尽的义务。”辰溪依旧如从前那般尖牙利嘴。
“你以为乔安是真的喜欢你?你自己不也说了小鬼会想尽一切办法抢走他喜欢的?”说完我深深地看了辰溪一眼,转身就要往宴客厅走。
“那又如何,他跟我在一起的确是他对小鬼用的迂回策略,但他现在失忆了,他不记得他喜欢你了,只记得他要娶我。”辰溪抓住我的手不肯放。
我正为辰溪这蹩脚的谎言而感到可笑,然而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辰溪,你怎么还在这?”紧接着一阵风从我身边蹿过。
是乔安。
我站在乔安对面,看着他对辰溪嘘寒问暖,突然有些质疑自己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辰溪,这是你朋友吗?”乔安满脸陌生。
“嗯,算是朋友。”辰溪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那咱们赶紧带着你朋友走吧,宴席都开场很久了。”说着乔安就要带辰溪走。
“乔安,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嗓子有些发紧。
“我应该认识你吗?”乔安回过头,眼里全是疑惑。
“是不是我额上的疤没了,你才认不出我了?”说着我抓起乔安的手往额头上放。
这时辰溪突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死作的,如果他不出车祸就不会这样,你这是自食恶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说完她掰开我的手,拉着乔安往宴客厅走。
我不甘心的想要去追,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玖歌,你别去。”
“怎么办小鬼,我喜欢的乔安,他不记得我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保护我了。”左手拼命捶着胸口企图赶走心里的疼痛,但不知不觉间我早已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颈间一片濡湿,我被烫的浑身发颤。
那期间乔安不曾回头,可他的眼角却无声的划过一滴泪,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12
一个月后。
我在老地方靠着栏杆席地而坐,轻嘬一口梅子酒看途经的路人,他们也看我,但却始终没人肯停下与我共饮一杯。
就着黄昏,突然被回忆糊湿了眼。
这时一方手帕进入视线,我抬头,记忆中青涩的脸与面前的人重合,我接过手帕:“这秋天太爱起风了。”
“嗯。”他清冷地应声。
“有时间吗?”我举举手中的酒瓶,“要不要一起喝口。”
“不好意思,我妻子还在等我回家吃饭。”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哦,那你要把它带回去尝尝吗?我亲手酿的。”我把酒瓶往他面前递。
他伸手接过并有礼貌的对我说声谢谢。
不想再看他略带笑意的脸,我利落起身:“好了,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手帕。”
说完我转身就走。
再见。
我背对着他挥挥手,手里紧攥着那本就属于我的手帕,放在胸口,瞬间泪如雨下。
这次,我真的只能放弃他了。
后来过了许久,曾经路过那的路人再次路过那时,总会想起在某个深秋的黄昏,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路口的拐角处猝然蹲在地上,手里攥块手帕失声痛哭。
而所有路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女子失去爱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