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严朗

2019-02-03 18:08:16

古风

阿染从未想过严朗会为她守身如玉,本来嘛,一个正常男人,凭什么要为一个三年未着家并且有名无实的妻子守身。

男子和女子本就不同,没人会因他在这期间碰了别的女人而诟病于他。退一万步讲,即使妻子在身边,寻常男子收几个妾室通房也是极为正常普通的事情。

所以,在阿染回来的当晚,严朗抱着她疯了般啃噬撕扯的时候,她真的很惊讶。

“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这样怕是要伤身的。”阿染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真的很情真意切。

以至于在她真的不明白自己说完这句话后严朗为什么要如此愤然的瞪视她。

疯狂之后本来是该甜蜜的相拥而眠,可严朗却黑着脸抱着被子去了之前他睡的软榻。

阿染觉得有些头痛,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一夜无言,阿染只觉得心里有些烦乱。

是清晨,阿染习惯性的早早醒来,本来麻利的起身动作却因某处难言的痛楚停滞一瞬,她微微皱眉,继续起身穿衣。只是动作比之刚才轻柔了许多。

每日早起练功已是她多年的习惯,她走至后院的空地,却发现早已有人在此。

小小的孩童并肩蹲着马步,严朗坐在一旁的石桌前无声品茶。

“姑母!”小小的孩童看见她很是兴奋,却不曾起身或变换姿势。有句话严朗说的很对,他确实把孩子教养的很好。

严朗坐在一边的石桌旁,自斟自饮的喝着茶。知道她来了,也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专心。”他对着小小的孩童言到。

这是不打算理我了?阿染皱了皱眉,可知她贯不会做的便是哄人了。

“我来看着他们,你去再睡会儿吧。”她觉得自己能说出这种话已经算低了头了。

然而那人好像更生气了,他重重的放下茶杯,“将军言重了,将军不在家的日子严朗都是带着两个孩子此时起身的,再说严朗一个男人,没有那么娇气。”

阿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夫妻相处之道,她确实是不太懂的。

之后便这样“各不相干”的过了好几日,严朗也不再去阿染的房里,阿染开始着急,她拼死拼活的打了胜仗活着回来可不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

她正坐在厅中绞尽脑汁的思索,忽然下人来报,“陆神医来访。”

阿染对于陆神医此人是很好奇的,之前严朗曾在信中多次提及他,把他说的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甚至提的次数多了,阿染曾对陆神医生出了一些怪异的情绪,只是她没有此种情况的经验,所以那时的她对于自己的怪异有些不明所以。

此时,在她见到陆神医本人后,她才惊觉,原来,她那时在吃醋。为了一个男人而吃另一个男人的醋。

她有些窘迫,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面前的陆神医与她之前所想的陆神医大不相同。

她一直以为被称作神医的,至少也要六十岁往上吧,现在看来,打脸很疼。

面前丰神俊朗的男子怎么着也不像六十岁的样子。她余光中偷看他一眼,却被对面的人抓了个正着,她尴尬的笑了笑,与他寒暄敬茶。

“久仰将军大名,”陆神医起身端起茶杯,“在下陆子敬,与阿朗相识已久。”

阿染眯缝着眼睛看着他,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哦,陆神医有礼了。”

“将军大可不必防范在下,”陆神医放下茶杯,一脸的似笑非笑。“将军大智大勇,非一般女子可比,却可知阿朗也非寻常男子。”

阿染眉头皱的更深了,“陆神医有话不妨直说。”神神叨叨的,惹人厌烦。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会没来由的对某个人喜爱或厌弃。阿染觉得,她和陆神医大概成不了朋友。

倒不是她看不上对方,而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阿朗与将军本就不是寻常夫妻,将军不是寻常人家的妻子,阿朗也不是寻常人家的丈夫。将军莫让某些信条遮了眼,白瞎了阿朗一片丹心。”陆神医此话对于初次见面的人算是说的很没有礼貌了,但阿染却忽然笑了。

“谢陆神医指点迷津,阿染敬陆神医。”她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待对方喝完放下茶杯时,又为他满了一杯茶,“这是阿朗制的茶,茶味很是清香,陆神医多喝些,毕竟,以后再想喝要等到下次再来了。”

陆神医端着杯子的手稍微抖了抖,暗暗苦笑,果然是一家人,都这么护短。

“咳咳,将军有暗疾在身,可否需要在下略尽绵薄之力?”显然,在不吃亏这方面,陆神医也不是等闲之辈。

阿染沉默片刻,抿了口茶,“阿朗自制的茶罢了,陆神医抬举了。”

“值得。君子之交淡如水,陆某便只要这杯茶水就够了。”看他得意洋洋的嘴脸,阿染越发确定,他们大概真的不会成为朋友。

陆神医提着一大包茶走了,阿染看着他手里不停打着晃茶包,直到他上了马车,然后车拐了弯,再也看不到为止。

晚间,阿染大喇喇的走进严朗的房间,然后在严朗惊讶的眼神下淡定的回身把门栓好。

惊讶过后,严朗看着已经走到床边坐到他身侧的阿染,冷着脸开口,“将军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阿染褪下长衫,转头冲他笑笑,“做妻子的陪丈夫安歇罢了。”

又从腰中拿出地契,“城郊的宅子,陆神医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便用茶把宅子换回来了。”

严朗的脸色有些红,他清了清嗓子,“咳咳,需要我去洗洗吗?”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别扭的男人,阿染轻轻撇了撇嘴角,“不用。”抬手扇灭烛火,放下帷幔。

好几天了,严朗出入总是弯着眉梢,翘着嘴角,弄的家里下人小厮都提心吊胆。因为通常情况下,严朗很少在人前表现情绪,若脸上带了情绪,说明发生了棘手的事件。

然后,连带两个小孩子都觉得严朗奇怪了。

“姑母,姑丈好奇怪,”两个小孩子扯着阿染的衣角,“姑母,姑丈生病了吗?”

呵呵,阿染只得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因为两个孩子说看着笑面虎一样的严朗觉得害怕。

小人精。阿染瞥了眼腿边两个偷笑的小屁孩,笑着摇头。

孙氏常来看望孩子是她早在严朗的信中就知晓的事情,本来对于此事,她是觉得理所应当的。她也曾有言在先,做母亲的想见孩子,谁也没有权利阻止。

但此时,在她看到打扮的如此娇艳的孙氏时,她才想起严朗曾在信中提到,“母亲与孙氏常来家中看望孩儿,但因家中没有女眷,未免流言传出,所以不曾留她们用饭留宿。”

一同前来的母亲只欢笑着逗弄两个孩子,对于满脸春意的孙氏大概从未上心。

有些事一旦开了窍,阿染自觉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比如吃醋这件事。

她连一个男人的醋都能吃了,所以现在眼前这个满身俏丽,双目含春的佳人,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装作没看到。

更何况,孙氏从进入厅中眼神就没在两个孩子身上停留过,只往内门处暗自瞄视。以阿染的识人之术,假装没看见真的还算挺难。

“弟妹越发好看了。”阿染无声的起身,忽然发声,惊的孙氏一哆嗦。

“见过将军。”孙氏福了福身,脸上的笑却有些难看。

阿染点了点头,便不再理她,只专心的和母亲及两个孩子说话聊笑。

只是这样一来,却更显得孙氏突兀。两个孩子和她根本不亲近,这让经常打着来看望孩子口号来府的孙氏有些心虚。

她假笑着靠近孩子,两个孩子却向阿染身旁缩了缩身子。

阿染暗自叹息,有时候,人心真的贪心不足,永远不知满足。

“弟妹脸上的旧伤是陆神医出手修复的吗?”阿染问道。

“是。奴家要谢陆神医大恩。”孙氏这会儿倒是看着低眉顺眼起来。

“嗯,陆神医真是神医圣手。”阿染有些咬牙切齿。

又是夜间,阿染今夜已多次推开身后再次贴上来的严朗,“话说孙氏的脸好了确实好看的紧。”

“哦,”严朗对于孙氏怎么样并未入心,依然努力向前靠近阿染的身子。

“不知我这脸上的疤陆神医可能帮我去除。”阿染忽然说。

严朗眯了眯眼睛,“阿染想多了。”

“并不是为了谁,是我自己想除疤而已。”阿染抚了抚脸上的几道疤痕,她知道严朗不在乎她的疤,她也只是忽然想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看起来和他更相配一些。

“好。”严朗轻笑,自身后用力揽住阿染的腰身。

果然,第二日,陆神医再次来访。

“将军,别来无恙。”丰神俊朗的男子笑的人畜无害。

“陆神医可有娶亲?”阿染没有和他寒暄的打算,却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男子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又立刻回神,“陆某未曾娶亲。”

阿染的脸上显现出同情的神色,“哦,医者不自医,也是可怜。”

“将军误会了,陆某没有暗疾。”陆神医脸上的笑有些假,嘴角甚至有些抖动。

坐在另一侧的严朗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子敬,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陆神医瞪了他一眼,“阿朗看起来龙马精神,想必自将军回府后,每日都乐不可支吧,小心可别马失前蹄。”

严朗还未收住的笑声被茶水呛在嗓子里,不停的咳起来。

“如此说来,陆神医对于男子精气不足很是精通了。”阿染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他们的话题而害羞变脸。

有句话陆神医说的很对,阿染不是寻常女子,所以不能以寻常女子的思路来解析她。

“我那本家不成才的弟弟就有劳陆神医了。”阿染没提她脸上疤,本来她也没打算看脸上的疤,那只是个借口罢了。

陆神医苦笑,“将军说笑了,陆某还想喝府上的茶呢。”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可是药膏陆某已经配了,总不能浪费了,将军涂着试试吧。”

“多谢陆神医了。”阿染接过瓷瓶,对陆神医拱了拱手。

陆神医无奈摇头,看来这药膏是连一包茶都换不来了。

这一次,算阿染完胜。

半年后,孙氏再次怀孕,还是双生子。名声传出,倒是真的母凭子贵,被祖母提上正室了。

更多的说法,是说阿染眼光独到,早早看出孙氏是个能生养的,才不惧孙氏身份低贱把人收入府中。

孙氏生子后两月,阿染开始恶心头晕,她算了算日子,翘唇笑了。

九个月后,她生下将军府嫡女,取名莫倾云。

二十年后,莫氏又出了三名大将,以莫倾云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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