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菠菜，你这几年怎么样？”
菠菜原名波彩，谐音菠菜因此得名。班里的每个人都代表一个水果和蔬菜，都是班长给起的。
“能怎么样，就内样呗。”菠菜笑了笑。
“你们还记得那个张布东吗？我们叫他葡萄，上学的时候大家老给他和三班语文课代表组CP，高二张布东因为家里人想让他出国留学，转到国际学校去了，语文课代表也转走了，那男生一个哭的比一个难看。”
“我上次约他和班里其他同学出去玩，葡萄的身材管理超好跟高中一个样，一点没胖，颜值也一直在线。”
“而且现在还单身，听说相亲拒绝了好多女孩。你们说葡萄有颜值、有智商、有身材，怎么就单身呢？”
“别瞎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说不定现在还不着急找。”
“我发消息问他有没有空来同学聚会，葡萄说自己在宁波出差，果然大公司的员工就是忙。”
其他同学都接着班长的话继续说，只有菠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大家聊的热火朝天，自己默默低下头刷朋友圈，“为了养活自己，晒得黢黑。不过今天也要保持微笑努力工作鸭！东东子加油！”
刷到葡萄的朋友圈，一直在看葡萄的这张自拍照，果然大家说的没错，亦如以前一样。
人称外号“情报员”的薛荞麦，清了清嗓子，“我下个月结婚，这次来除了见你们，还带来了我的结婚请帖，有时间的一定要来啊。葡萄的一会儿麻烦谁帮我带一下，告诉他没时间也不强求。”
“放心，老同学结婚怎么能不去呢！没时间我也要让他们挤出时间！”
“大家都是同学，那这份子钱你看可不可以打个折？”
“荞麦，到时候收钱我来。”班长是班里的“大魔王”，想当年所有男生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大哥我错了！当小弟我没说！”
荞麦笑了笑说好。
聚会结束之后的必去之地，KTV。
KTV一般分为五类人，第一类组团打游戏，第二类睡觉，第三类一直吃，第四类唱歌，第五类聊天、刷手机。
班长看大家懒懒散散，兴致都没吃饭的时候高，跑上前去点了一首北京东路的日子和那些年。
“都站起来，一起唱两首歌，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平时大家工作又都忙。”
大家分分站起来，时间仿佛被拉回到学生时代，这种感觉也仿佛就在昨天。
2
聚会结束，菠菜收到葡萄的微信，“请你吃火锅，我从宁波回来了。”
菠菜：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
葡萄：刚下飞机。
菠菜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还不算太晚，让葡萄发了地址。
刚走到地方就看见葡萄跳起来向她招手，性格也没变。
“班里人，你身边朋友都能叫，为什么找我？”
“你能听我讲话，那些人简直就跟开演讲一样，我向他们诉苦，还没讲完，马上就哇啦哇啦讲一堆，每次到最后都只能扯题外话。再说了，你不也是我朋友吗。”
“那………那………那我还是有优点的，我妈小时候老觉得我没优点。”
“你还记得座位的事吗，那家伙所有人跟一群疯狗一样，特别是最后一排。”
高一第一节课，老师让大家自由选座，大部分人都奔着最后一排，谁也不让谁，差点打起来。
“都干嘛呢！这么多座位空着，非得去抢那最后一排，都给我散开往前座。”
最后一排可是个风水宝地，能看小说，能睡觉；能吃零食，能聊天。
菠菜和葡萄是高中同桌。之所以能做同桌是因为葡萄速度够快抢到了最后一排，菠菜因为个子偏高，让原本坐在葡萄前面的菠菜，调到了葡萄旁边。
开学第一天大家当然要做个自我介绍，尴尬，但大家脸皮都比较厚，丝毫不怯场，甚至班长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场子。
除了抢座位，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当属：喝酒。
开学第一天放学，班长邀请大家组团去喝酒，熟络熟络。
“喝酒？你疯啦！”
“鸡尾酒，没酒精的。”
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拉着就走。心里害怕，脚却很诚实的跟在后面走。
“干杯！”
“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要不咱们经常约着来喝酒怎么样？”
“这个提议不错！”
“我也觉着不错，要不给我喝一口？”
“阿姨，请问你是？”
“我是你教导主任！都给我站一排站好了！明天做操的时候给我等着，点名批评！开学第一天就出来喝酒，你们可不是先例，我抓到过好多。写份五百字得检讨，明天交给我，再有下次，家长直接到学校领回家！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大点声！”
“明白了！”
“明白啥呀明白，接着喝！这女的谁？”
没错，葡萄喝醉了，而且他觉得喝鸡尾酒没意思，自己买了瓶青岛啤酒，要跟家分着喝，我们害怕，摇头拒绝。自己打开瓶子就喝，拦都拦不住，犟到最后给自己干趴下了。
“行，还给喝醉一个。你们真行！几班的！”
“二。”
“今天就把家长叫来，还有喝醉这个800字检讨，让他明天给我。其余都给我当场写！”
事情后来的结果，集体被痛骂一顿，这让班主任也有点羞愧的抬不起头。
话又说回来，谁学生时代还没干过几件疯狂的事，这里借用葡萄自创的一句话：不大胆的青春，不是青春；不疯狂的青春，没有意义。
葡萄也因此在学校出名，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不能喝酒。
3
“菠菜你胆肥了，学会喝酒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学无术了！我和你爸供你上学是让你鬼混的吗！”
“我知道错了。”
“明天就给你办转学手续。”
“妈！”
“这是为你好！”
“我不想走！我保证好好学习！”
妈妈这个人和爱替别人做决定。
菠菜人生中第一次叛逆，放下筷子把自己锁在屋里，第二天也没去上学。老师打电话询问情况，妈妈说要给菠菜转学。
“菠菜妈妈，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了，就算你让菠菜转到别的学校也保不齐有这样的学生出现。”
“希望你们可以加强重视，如果再有第二次，我直接投诉！”
“您放心，菠菜妈。”
这才让菠菜顺利的留下来。
“速食要加热才能吃，上高中也一样，是给你们进入社会做一个预热。上了高中，你们离成年也不远了，自己也都有主见。”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换另一句话说，谁的青春没过疯狂的时候，老师高中的时候还经常逃课去打拳皇，也被教导主任抓过好几回。玩归玩，闹归闹，还是要分清主次。”
“知道了老师！”
“明天教师节我不收礼，你们把成绩提上去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老师不收礼，同学们私下还是给老师偷偷准备礼物。
再聊到班主任的时候，大家说的最多的是怎么一起打闹，还会经常去看望他，在他们心里，班主任是朋友一样的存在。
4
这件事慢慢平息，另一波浪潮又被拍上沙滩。
这件事是这样的，隔壁三班有一个人称“林黛玉”的女孩，是语文课代表。一到下课，男生们围堵在三班窗口，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女孩收到的情书都可以订成一本书，人美学习好，让女孩子们羡慕不已。
菠菜问葡萄怎么不去，葡萄轻描淡写说到：“你小爷我不感兴趣，吸引我的只有漫画书。”
“你也喜欢看阿衰！我也喜欢！”
“这本借你了，反正不知道谁送了我好多。下节课是政治，你帮我盯一下，我要看漫画书。”
菠菜点点头。
漫画书是隔壁三班语文课代表送的，她路过二班去办公室送作业，看到葡萄在看阿衰看的特别开心。于是每次体活课等大家走完，她都会写张布东收，贴在漫画书上，放在三班窗口，再去上课。
没错，语文课代表喜欢葡萄，每每有男生围在窗口，她都会巡视一周，没有看到葡萄，会失望的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这时候某些男生会很自恋，以为语文课代表在看自己。
有一次被荞麦抓个正着，“原来就是你一直在给葡萄送漫画书，你是不是喜欢葡萄？”
“嘘，别说出来。”把漫画书塞给他，还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
一颗大白兔奶糖可塞不住他的嘴。
瞬间年级里炸开锅，语文课代表喜欢葡萄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都这样了，语文课代表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便他们怎么瞎起哄。
葡萄也不怕事，自己亲自去看了她，长的确实挺好看的，把她叫出来。
“就是你给我一直送漫画书？看来你还是对我有一定了解。”
“我不喜欢你，他们瞎起哄的，别太在意。”
“知道，交个朋友怎么样？”
“啊……好。刚好我也比较喜欢看漫画，最喜欢七龙珠！”
“有品位，放学之后一起去买漫画书，到时候我再给你推荐几本。”
“好！”
葡萄回到教室，叫菠菜帮他继续帮盯老师。
这次菠菜摆了一个臭脸给他，“自己盯。”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一直都这个态度。”
上课铃响，菠菜举手告诉老师自己要往前坐，老师点点头让她往前。
“诶，你！”
“后排那个看漫画书的，给我放下去，我要是再看到一次，就给你收上来了。”
“哦。”
5
大家最近的心思不在学习上，都在八卦葡萄和语文课代。
放学，菠菜看到葡萄和语文课代表走在一起，眼泪更是不听话的流下来。
回家打开自己的日记本，上面记满了与葡萄有关的事，以及和葡萄做同桌的点点滴滴。
10月26日星期三
这是我与葡萄做同桌的243天，也是我喜欢他的第243天。
总是看到葡萄和语文课代表走到一起，心里黯然神伤。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会喜欢葡萄。可是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一个人哭过之后突然有点释怀，对啊，人家郎才女貌，又都是学霸，我只是他的一个普通同桌而已。
作为一个高一的学生，马上进入高二，应该专心学习才对，所以这是我最后一篇关于葡萄的日记。日后这个本子将会变成我的学习日记，再见葡萄，再见我的初恋。
次日回到学校，菠菜在他桌上放了瓶酸奶以示道歉。
“心有灵犀呀！刚好我今天早上吃的有点撑，谢了。如果有全国十大好同桌评比，我一定投你一票！”
“对不起，昨天心情不太好。”
“没关系，本身我也不记仇。我不喜欢隔壁语文课代表，只是看她喜欢漫画和她一起去买漫画书而已，你要一起去吗？”
“不去，还有你干嘛跟我说。”
“这不是怕你们误会吗。”
“那你跟他们说去。”
菠菜搞不懂葡萄不和其他人说，偏偏跟自己说。
“他们比较无聊，给他们找点话题。”
“我学习是挺忙的，以后我都会到前排听课，自求多福吧。”
葡萄爱看漫画，可他脑子好使，考试几本保持排名不变，在年级前二十。
“葡萄，爸爸妈妈打算让你出国留学，所以希望你可以转到国际学校。”
“我现在很开心，不想出国。”
“出国留学又不是什么坏事，回来之后能到大企业上班！”
“我的未来可不可以让我自己选择，我不想当一件任人摆布的物件！”
“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我们是在害你吗！”
“我就是不走！”
伴随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坐在街边的葡萄，手里拿着青岛啤酒，脸上泪水从眼角滑到嘴角，被上完辅导班的菠菜看到。
“葡萄！”她奔向葡萄。
“你不回家，坐在这干嘛，还喝酒，拿过来！”
从他手里夺过酒。
“你说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必须要被他们搬来搬去，这次要让我转学去国际学校。”
“挺好的，能让你增加口语能力，看见更广阔的世界，留学回来还能到大公司上班。”
“我就觉得现在这样快快乐乐挺好的，为什么都希望我以后到大公司上班！我不去大公司上班就没有前途了吗？”
“不是，大家都希望你好，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没办法替你去决定，只是给你个建议，回去好好聊聊，酒还给你，少喝点，我走了。”
“万一我明天就转走，你会对我说什么？”
“emm………祝你前程似锦，未来可期，希望你重新归来的时候，能让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
“没了？”
“没了！”
“真的？”
“真的没了，未来路还很长，一起加油。别忘了跟语文课代表说一声，这样她就算伤心也能好受一点，再见。”
第一次的“没”是装作开心笑着说，第二次的“没”是似笑非笑，能感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6
“你知道吗，语文课代表知道你转学以后，她也转学了。年级里的男生一个比一个哭的难看，哈哈哈。”
“那你呢？”
“我？我没哭，因为我知道你未来会成为一个企业精英，能和这么优秀的人做同桌，打心底里高兴！”
“荞麦告诉我，你躲在学校单杠那哭的。其实你根本没那么坚强，还总要故作坚强说自己没
事，总是要等到别人发现你才会说出来。”
“是，我是哭了，我是没那么坚强，到现在也是。所有事都一个人抗，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哭，哭完即使这个结没解开，我也会装作解开，摆出一副没有事的样子。”
“这就是你为什么看起来没精神，感觉好多事压着你。”
“呀！葡萄，你也在这吃火锅，我也刚来！这位是？”
“语文课代表！这是我同学，菠菜。”
“我好像见过，二班的吧？”
“是。”
“幸会幸会！”
“你们聊吧，我跟老板请了一天假来这里参加同学聚会，明天就要走了，得早点回去收拾行李，下次有缘再见。”菠菜笑了笑起身离开。
在街边唱歌的小伙子唱了一首《孤单心事》。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这几句歌词曾经被菠菜抄在本子上，歌词后面还附上了一句话：爱你确实是一件孤单的心事，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你，也不敢向你坦白，高考结束之后我们会走散在人海，所以我喜欢你的方式就是把它藏在心底默默保存这份美好。
又一次泪水划过嘴角，回家翻开自己的日记本，那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说出口，菠菜每次翻看日记都会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是勇敢点就好了。
“你告诉我几点的车，我送你。”
没错，是葡萄，是葡萄发来的微信。
“不用，我爸送我，你刚出差回来，好好休息。”
“没关系，反正我明天没什么事情。”
“真的不用，你好好休息。”
“就这么定了，晚安。”
顿时在菠菜的脑海中浮现她曾经在路边和葡萄的对话，结合吃火锅的聊天和现在这个微信，她闪过一丝错觉：葡萄喜欢菠菜。
但这只是个猜测，如果要证实，菠菜需要不断去试探，可是她不敢。
第二天菠菜提前几个小时去了高铁站，昨天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去见葡萄，坐在葡萄对面既紧张又尴尬，还好半路杀出个语文课代表，自己才得以脱身。
7
“菠菜！”
菠菜在不远处看到葡萄，早上葡萄凌晨五点给菠菜发微信，菠菜很惊讶，但菠菜一条没回。
“你……你怎么来了。”
“来送你，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怕你提前走不告诉我，早上五点多就赶忙跑来车站找你，虽然等的过程中睡着了。”葡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提前走？”
“你昨天一直跟我说不用，那时我就猜到你为了不让我送，肯定会提前走。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或者觉得麻烦我，以前是同桌，现在是好朋友。”
“那………算了，没事。”
“你问吧，没关系。”
“我在同学聚会上听说你现在还没女朋友，相亲也拒绝了好多女生，你为什么不想谈恋爱？”
“没有原因，就是现在不想找。”
“谈恋爱多好，万一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以后老了还有个伴，一个人孤独终老多寂寞。”
“告诉你个秘密，是有合适的人，可是不敢告诉她，告诉她她会产生自我怀疑，不可能有这么优秀的人喜欢自己。”
“自恋。你告诉我她是谁，我帮你！”
“谢谢，不过不用了。”
“我也有合适的人，可是我害怕，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他，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生，我觉得她比我更合适他。”
“哪有，你也很优秀！”
“谢谢。”
菠菜要过安检，坐车回去了，跟葡萄说了一声再见，让他回去，自己转身离开。
在高铁上，班长给菠菜发过来一条视频，主角是葡萄。
这条视频是班长高中时候录的，说是要好好记录自己的高中生活。录的时候无意间拍到葡萄在奋笔疾书，不是在写作业也不是在写课外习题，而是在一张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上奋笔疾书。
“来看看，我们的葡萄同学在写什么，TO：菠菜…………。”
班长抢过他手里的纸，看到内容后本来想发出惊讶的声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结果被葡萄一下子捂住嘴。给了她一小包奥利奥当封口费，让她闭嘴，不许跟任何人说。
当时的菠菜出去接水，没在位子上。
班长：菠菜，我今天整理高中视频的时候翻到这个，葡萄当时让我不要跟你说，我觉得时间都过去这么久，可以告诉你了。
菠菜：那你把内容告诉我。
班长：主要就是说自己要去国际学校了，以后没人会再叫你帮忙盯着老师，没有人会再借你漫画书，所以我在你桌上放了几本漫画书，是送给你的。然后让你好好学习之类的，不过我眼尖发现他在信上写了一首藏头诗：其实比起隔壁班语文课代表，我觉得你更好。
菠菜：你意思是说，葡萄觉得我比语文课代表好？
班长：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觉得你比语文课代表更好，这说明什么？说明葡萄喜欢你，更在乎你！
菠菜：他说的更好应该是更好相处，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班长：你是猪吗？葡萄为什么不找对象，还不是因为在等你！
菠菜等中间停站的时候，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重新订票回去。
她不知道班长说葡萄在等她是不是真的，但是这次她决定勇敢，即使结局不是她想要的也没有遗憾。
8
菠菜：我回来了。
葡萄：回来了？你不是要上班吗，回来干嘛？
菠菜：你在车站门口等我，我现在过来。
当她奔向葡萄的那一刻，内心是未知忐忑和激动。
菠菜把班长发给她的视频拿给葡萄看。
葡萄愣住了，他极力想保存的秘密还是被发现。
“信呢？”
“被………被我夹在日记本里了。”
“为什么不给我？”
“忘了。”
“忘了？亏我当年对你那么好，帮你盯老师，帮你带吃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班长说你觉得语文课代表没我好，还说你不找女朋友是为了等我，真的吗？”
“曾经是，等了这么久你都没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我也不敢说，或许我们注定是两条线上的人。”
“我喜欢你，葡萄！”
“谢谢，我们都别等了，再耗下去又不知道是几年。还有件事没告诉你，我也要离开这里回老家相亲。”
“恭喜。不过真是对不起，让你等这四个字这么久，现在才学勇敢。好好对人家女孩，别弄丢了。”
一时间班级群里炸开锅，现在大家都知道葡萄喜欢菠菜，还分分助攻。
“抱歉，我也是现在才学会勇敢。”
“没关系，也都该释然了。”
“快走吧，上班迟到老板该说你了。”
“走之前我可以再抱一下你么？”
葡萄张开双臂，这是菠菜第一次抱葡萄，第一次感受到葡萄怀里的温度，如果当初勇敢，这个温度或许会一直留存。
“希望你幸福。”菠菜略带哭腔。
“你也一样。”葡萄摸了摸菠菜的头发。
每一次和你的相遇并非偶然，是有意为之，早有预谋，是我真的想见到你。
其实我们知道，只是都不愿意说，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却终究还是败给勇敢。
小番外：葡萄的日记本
说起葡萄的日记本，和菠菜真是有点像，写的都是自己和菠菜的事，上大学每天循环林宥嘉《大小说家》专辑里的《浪费》。
对于葡萄来说，最有意义的一篇日记就是自己决定转学，里面写满了对菠菜想说的话。
12月25日星期五
今天上学的路上看到有卖圣诞苹果，买了两个，一个送给菠菜，一个给我自己。告诉菠菜自己要转学了，没什么好送给她，今天是圣诞节，就送给她一个苹果好了。
放学之后我拉着菠菜去到操场，还记得她跟我抱怨过今年又不下雪，她一年四季中最喜欢的就是冬天，因为她觉得冬天很美。
我让她闭上眼睛，拿出一块泡沫板捏碎，让她睁开眼，把泡沫碎屑撒下来，一边洒一边在嘴里念着，“下雪了！菠菜你快看，下雪了！”
她还笑我傻，我掰下一块让她也捏碎，两个人就这样傻乎乎的玩着假雪，被主任看到，我拉着她就跑。
“开心吗！”
“开心！”
“可惜以后没人可以陪你这么疯了，我也不会在这个城市了。”
“没关系，以后电话常联系，别搞得这么伤感！”
“菠菜，其实………。”
“不用觉得抱歉！想不想吃雪糕？我请你，走！”
“会不会感冒？”
“我没准备离别礼物，雪糕给你当礼物，吃不吃？”
“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