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

2019-09-08 12:44:08

爱情

轩辕破是学海理工大学二年级的一个学生,名字是父亲给他取的,听着挺霸气,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他身高很矮不足1米65,就像他的人生一样糟糕,他家里很穷,母亲早逝,也没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亲戚,即便连读大学的费用都是父亲卖了自己房子才凑起来的,轩辕破,每次他想起这个名字都觉的有些可笑,他的人生真的是可谓是一个破字当先啊。

他站在学校教学楼的楼顶,风呼呼地在他耳边吹过,楼下是稀稀落落的几个大学生,他们有的拿着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有的吸着果汁饮料指指点点,还有几个甚至拿着化妆镜子朝着自己眼睛晃悠,那几个人轩辕破几乎都认识了,老观众了嘛。

“这些人肯定和我一样无聊”。轩辕破拿出一瓶藏在裤袋子里的AD钙奶,插上吸管猛吸了起来。

“唉,我说这不是那个轩辕破嘛,这个月都第几次了,比女生大姨妈都频繁,爬楼顶爬上瘾了?”一个头顶黄毛,穿着开洞牛仔裤的少年指了指轩辕破对着身边的几个小兄弟调侃道。

“可不是嘛,学校警卫处都懒得去搭理他了,有死的心,没死的胆,净瞎折腾”边上一个小弟戏谑地回道。

此刻黄毛似乎瞄见一个穿着白色风衣,容貌俊朗的少年,一看便来了兴致。

“哟,张少,今天可是难得啊,没去追楚楚?”黄毛问道。

张少原名张钦禹,家里很有钱,打了一手好篮球,学习成绩也很优秀,是学校出了名的富二代,超级学霸。

张钦禹朝着一边努了努嘴,黄毛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个身着浅蓝色碎花裙裤,身材高挑,长发及腰的美少女出现在了面前,这就是学校的校花,楚心兰,同时也是校排球队的队长,黄毛心里嘀咕着:“最近高校园区正在组织排球联赛,这楚心兰怎么会有这闲工夫看疯子跳楼呢?”

轩辕破其实一直都暗恋着楚心兰,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强烈的自卑感让他不敢有任何的奢求,所以为了得到她的关注,他每个月总会上几次楼顶,然后默默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兰姐,队里正排练呢,你咋跑这里来了?”一个小姑娘气喘吁吁地来到楚心兰身边焦急地问道。

楚心兰浑身颤栗盯着轩辕破一声不吭,手里紧紧拽着一个早已空了的背包,背包上写着一排红色的歪七扭八的字:“衣服是我偷的,想拿要回去,就来东侧教学楼”。

轩辕破终于找到了楚心兰的身影,她唇红齿白,生气起来的样子也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让人心动不已,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这种几近卑鄙的行为会彻底断送他和她的未来,但是他和她真的有未来吗,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没有未来了,因为今天他准备彻底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权作对自己爱情的洗礼。

“楚心兰,我喜欢你”!轩辕破大喊一声,顿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人们都被定格在那里,就连楚心兰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小脸一直红到了脖颈,她正要发怒,轩辕破的身体已经朝着楼下重重的的坠去。

“啧啧啧,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啊?非要跳楼,你知道对抗重力加速度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唉~~”一个老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什么鬼?”轩辕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惊讶道。

“你才是鬼,你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你是谁?什么重力加速度,你脑子有毛病,你丫的@#¥@#%¥”轩辕破本身是个二流子,说脏话骂人可是一道一道的,什么方言都有,而且都不带重样的。

“你要死还是要活?”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此话不怒自威,轩辕破竟一下子被怔住了。

“怎、怎么个活法?”

“哼,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骨气,要不是你跳的那幢楼是一块极阳之地,你名字中又带刑煞,也不会撞到我这副老骨头,真是造孽啊”老头的身体渐渐浮现出来,他满脸白胡子,戴着墨镜,佝偻着背,还拄着一根拐杖,那简直就是圣诞老人和龟派仙人的合体啊。

“我去,你到底是谁啊?”轩辕破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别管我是谁,现在你若是想活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在医院里躺个十年八年的,自然也会醒过来,第二条,减你50年的寿命,你可以直接恢复健康,而且还附带一个额外的能力哦”。虽然老头没什么表情,但是轩辕破还是感觉到了他那墨镜后面的一丝不怀好意。

“等等,减寿50年,你开玩笑吧,现在我已经21岁了,假如我原本就活不到70岁,那我岂不直接嗝屁着凉了?”

白胡子老头摊了摊手道:“选择权在于你,假如你没撞上我,现在就已经个屁着凉喽”!

轩辕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本以为跳楼就是扑通一下的事情,他已经尽量把头朝下怼了,就是让自己一了百了,无牵无挂,想不到最终还是出了这种荒唐事情,怎么办?在医院里躺个十年八年?不行,那老爸就生不如死了,减寿50年,即便不马上嗝屁也撑不了几年了,就像先天性心脏病患者,随时可能曝尸街头啊,轩辕破啊轩辕破你这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样惩罚你,唉,此刻他突然记起老头似乎还说过一句话,如果减寿50年,他能获得一个额外的能力,顿时好奇心就上来了。

“你说还附带一个额外的能力对吧?是啥能力?力大无穷?长生不死?金刚不坏!?”

“停停停,stop”老头也受不了轩辕破那唧唧歪歪的唐僧似的唠叨。

“那你倒快说啊,别吊我胃口”。

“你选好了我再告诉你,人生嘛就白了就是一场选择,你永远无法事先知道你的选择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这是因果定律,没有人可以改变”。

轩辕破心道:“反正自己也是落魄无比,即便几年后在医院里醒过来也是废物一个,不如就赌一赌,或许自己能飞了也说不定啊”。

“那我选第二个”。

“你确定?”

“确定”。

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将你那50年的能力浓缩在你有生之年里,但是你不可以将这个能力公诸于世,不然命不久矣,祝你旅途愉快,再见”!说完老头的身体慢慢地隐去。

“唉,你还没给我操作手册呢”,轩辕破伸出手,却挥了个空,老头子已经彻底消失了。

“唉,大哥,那破烂真的向楚女神表白了?”

“那还能假的,死的心都有了,表白算个啥难事儿啊”黄毛磕着瓜子,将瓜壳吐的满地都是。

“那楚女神啥反应啊?”少年伸手想去抓桌上的瓜子,被黄毛一把拍了回去:“还能啥反应,毕竟出了人命,被黄千刀拉去训导处了被”。

“那训导处主任黄球恩也真不是个东西,这破烂自杀管我们楚大女神什么事情啊,简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嘛”。

“我哪里知道,只是我们的张大少爷有些心疼罢了”。

训导处

“楚心兰,你和轩辕破什么关系?”训导处主任黄球恩僵着脸问道。

楚心兰穿着一套紧身的排球队服,玉臂纤细白嫩,上面还附着很多细密的汗珠,她皓齿轻咬,朱唇微动:“我~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他会为你跳楼,他怎么不为我跳楼啊”。黄球恩猛拍了一下桌子,此刻窗外传来一阵哄笑。

“谁?谁在那里”。黄球恩朝着窗外看去,只听见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以及玻璃窗户来回摇曳吱吱声。

“你们这些人”。黄球恩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楚心兰道:“给我写份检讨,傍晚交给我,若不是那轩辕破命大,现在你可不在这里了”!说完他悻悻地转身离开,泪珠从楚心兰的脸上滑落,心中的委屈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心头。

“心兰,我肯定为你出这口恶气”。在校园的操场上,张钦禹对着正在排练的楚心兰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钦禹,求求你别来烦我家楚楚姐了”。一个女孩子挡在了正要继续说话的张钦禹面前,她的小脸微红,也是个美人胚子。

“小燕,我说你别挡着我好不好”。张钦禹不断地左顾右盼,但是小燕总是挡在她面前。

“我的事不要你管”。楚心兰说出这句话,高高跳起,一个绝杀,排球狠狠地砸在地上,掀起一片沙雨,看着楚心兰转身离去的背影,张钦禹对轩辕破的恨越来越深了。

“破~破~破”轩辕破的爸爸轩辕无敌家结巴着,对着缠满绷带的轩辕破道。

“破~破~破~破~破你个大头鬼啊”。轩辕破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爸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名字取得这么霸气,怎么落儿子身上都是些破烂玩意啊。

“你~你~”轩辕无敌还想想说什么,轩辕破直接举手道:“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勤学懂事,爱洁懂礼”想不到轩辕无敌直接给了他一耳刮子道:“你~你~你要气死老子啊”。

凭白无故挨了一耳刮子轩辕破也没觉得啥,只是劫后余生的他到现在才真正感觉到有些对不起父亲,毕竟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倘若自己真的一走了之,留下父亲一人,哪怕到了地府自己也会于心不忍吧。

他用手搭在父亲的肩上,一副没问题,有我在的神情,然后父亲的耳刮子如狂风暴雨般地砸了下来,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啊,但这对于轩辕破却是一种快乐,自从母亲去世后,这是多年来唯一支撑起轩辕破精神世界的快乐,无可取代。

一个月后,轩辕破奇迹般地痊愈,父亲在对其千叮咛万嘱咐后回了老家,听学校领导说父亲回去时还顺手把医务室的床单也带走了,说睡着舒服,借用几天,有空会还,想起自己家那破破烂烂的床,轩辕破一阵苦笑。

在学校里轩辕破为爱殉情的传言沸沸扬扬,所以他一恢复健康就有很多学校狗仔队跟上了他,因为自己很穷,没什么朋友,他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教室走廊的黑板报上一如既往地写了多数学题目,是老师给那些优秀尖子生毛遂自荐的请帖,里面的题目都非常的难,轩辕破看到一道函数几何题下面已经有两个人做出了答案,一个是张钦禹另一个是楚心兰,两人都非常的优秀,答题思路很清晰,步骤很简练,轩辕破驻足了很久,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能看得懂?要知道以前这种题目对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他认识自己,而自己绝不可能认识他的,他再次看了一遍题目,嘴角勾勒出一道隐隐浅笑。

“唉,你听说没有,楚心兰改变了那题目的算法,真是绝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坐在教室里交头接耳。

“这种逆向推导运用了微积分的原理,但是却不涉及高等数学,老师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学生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博士生的水平”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回道,手中的笔不断地在纸上比划着;不一会儿老师走进了教室,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这里我要着重的表扬一样我们的楚心兰同学”。陈老师将试题的解答方式一一罗列在黑板上:“这道题目是历年来最难的题目之一,曾经是各大高校老师竞相讨论的焦点,我们一直以为在本科生层面不会再出现第三种解法,但是楚心兰同学做到了,做的好”。说完老师鼓起掌来。

“老师,这题目不是我做的”!楚心兰站起身道。

“心兰,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陈老师语重心长的道:“好了,这个事情我会作为重点加分项目上报校联合会,以后同学们要踊跃参与,敢想,敢做,相信大家的未来都是很光明的”。

回道宿舍,楚心兰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在教室里她不能驳了老师的面子,但她心里明白,如果那道题真的有人能做出第三种答案,那这个人非张钦禹莫属,她知道张钦禹对自己有意,但是她不想他用这种方式博得自己的欢心,因为学术是严谨的容不得一丝作假,所以第二天早上她就过去找他理论,但是自负张钦禹怎么会承认呢,他认为楚心兰是在给他台阶下,最终两人闹的有些僵,轩辕破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竟然能让那两个人闹起矛盾,这个结果也是让他始料未及的,对于楚心兰说实话那种爱也没以前那么强烈了,至从那次事件之后,他的心境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轩辕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自己的脑子比以前好使多了,那他就得活出个样子来,不能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所以他在本校校园网上的心理专栏处申请了一个微博,美名其曰忘忧屋,要知道校园网对于心理微博博主的审核十分地严格,要经过一系列的学识水平和心理状态的评估,要是以前的轩辕破自然不可能通过这么苛刻的考验,但如今的他无论学识还是见解都远远超越常人,他不知道他在未来50年都经历了什么,只觉得沉淀在自己心头的,大多为沧桑和感慨。

点开了校网主编发过来的站内信,提示他已经通过了考核,轩辕破将自己的网名取为“月圆”三个月后,轩辕破忘忧屋博客访问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w+,这在一个高校园区的局域网内是十分罕见的,它甚至和电子商务学院的淘猫课堂微博以及星添艺术学院的月下红娘微博并称为三大奇迹板块,由此轩辕破也多了一个称号:“明月老师”

因为心理咨询微博的特殊性质,所以轩辕破能够接触到很多当代大学生普遍存在的心理问题----孤独与归宿,他经常会以一个老师,一个长者的身份去安慰他们,去劝导他们,有时也会用负面教材去抨击那些食古不化的堕落学生,他觉得自己在跳楼之前的人生大多都在虚度,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请帖,反而觉得更加坦然了,也更加珍惜时间了,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为了奖励更多的优秀校园网络工作者,学生联合会每月都会有一笔津贴下来,不多,但也足够轩辕破日常开支了,因为心理博主特殊的工作性质,他退掉了学校的宿舍,在郊区找了一所比较廉价的出租屋住了下来,不久后边上搬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打扮时髦,浓妆艳抹,每天晚出早归,日日如此,下雨天也不间断,有时候轩辕破回来的早,她会过来找他聊天,倾述工作中的不愉快,没错她是一个性工作者,但同时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而所谓的小姐并不全是他想象的那种淫荡女人,她们大多早已为人母,为了生计从事卖淫工作,轩辕破并不是说认可她们,但是他内心总觉得不是滋味,同样是人,为了钱被别人玩弄,或者用钱去玩弄别人,这样真的有意义吗?欲望,贪婪,金钱到底在人的内心占据着多大的份量呢。

随着学习的能力大大增强,轩辕破自学了高等数学,人文地理,考取了高级心理咨询师,同时因为他高人气,很快被评选为学生联合会的执行理事,而对于他的过往,他不想去提及,也渐渐地被人们所淡忘,如今他穿的衣服很干净很朴素,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些睿智。

“轩辕,这是一份历年各大高校奖学金考入围人员名单,你帮我去查一下他们的背景,这关乎到这北大研究生的保送名额”。学生联合会主席张岚将一份报告交到轩辕破的手里。

“程成,李峰,秦春雷,楚心兰,张钦禹……”果然他心中那两个人都在上面,因为他们足够优秀,但是看到楚心兰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有一丝隐隐作痛的感觉,一如当年痴恋时光,转型后的轩辕破改掉了以往拖沓的行事风格,做事雷厉风行不拘一格,因为入学档案可以作假,所以他调查走访了各大学院并从相关学生到口中得到了入围人员的实际家庭背景,但唯独楚心兰他几乎查不到任何的信息。

工作了一天,浑身疲惫的轩辕破草草地吃了点泡饭洗完澡正准备睡觉,笔记本电脑右下角有一个小猫头像跳动了起来,他用毛巾擦拭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点开了信息。

“明月老师,在吗?”一个网名叫“小青”的网友发来消息。

“你好,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助你吗?”

“有个男的对我朋友死缠烂打,她快疯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帮她”。

“怎么了慢慢说。”轩辕破本来惺忪的睡意有些清醒了,又是感情纠纷吗?他心里暗自揣摩。

“那个男的已经追了我朋友两年了,但是我朋友真的是不喜欢她,那个男却死缠烂打,纠缠不清,还派人调查我朋友,最后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要挟住她,要她做他女朋友”。

“如果那个人真的如此卑鄙,你可以帮忙报警”。

“不行,我朋友不同意我报警,她好像很害怕,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你朋友人呢,如果可以,你让她明天发我消息,我亲自为她解答”,轩辕破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是真的累了。

“我找不到她了,今天排球比赛后她就失踪了……”

“排球比赛”轩辕破口中默念着点开了校事安排录,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是几点几分的那一场?”心理微博有条不成名的规定,不能透露问答双方各自的身份信息,是为了防止精神控制类犯罪行为的发生。

“1点15分”。

鼠标渐渐右移动,一个名字映入轩缘破的眼中。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轩辕破急忙问道,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率先发问,系统肯定能检测到。

“明月老师,这样不好吧?”

“没事,你照说无妨”。

对面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回话了:“我朋友叫楚心兰”。

轩辕破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如果她的朋友叫楚心兰,那对面这个小青便是钟丽燕了,而那个男人,哼,轩辕破不屑的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混账。

“你在哪里?小燕”,轩辕破靠在椅子上,看着光标在他眼前一闪一闪,内心五味杂陈。

“你认识我,你是谁?”

“轩辕破”!

沿着学海理工学院周边一路寻找,轩辕破和钟丽燕把楚心兰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却毫无所获,而问起楚心兰都过去,作为其曾经朝夕相处的挚友钟丽燕,也竟然一无所知。

“张钦禹用什么东西威胁她?”轩辕破斜靠在沿江扶堤上气喘吁吁地道:

“我不知道,他只给楚楚姐发了一张照片,楚楚就疯了一样的跑出去了,我真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钟丽燕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轩辕破想起了学生联合会主席给自己那张名单,再结合楚心兰费尽心机也要隐瞒的家庭背景,他心里略微有些头绪了,但是当务之急必须先确定楚心兰的安危,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缓缓。

搜索最终还是没有结果,轩辕破回到宿舍已经是半夜三点了,手机上有很多短信,基本都是校园网管理员对自己发来的投诉短信,说自己违反心理咨询网站的规则,已经向校方正式提交删档处分,轩辕破此刻根本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心现在乱成一团,隔壁很安静估计已经出去招揽生意了,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看着天花板,轩辕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年为了楚心兰舍生赴死,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如今却又重蹈覆辙,这真的值得吗?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对她的爱,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遇险自己会那么的难过和揪心,当年他在高楼之上看到楚心兰眼中的那一抹忧伤又是什么,那道忧伤里充满了尽是无奈和决绝,此刻外面渐渐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一阵寒意朝着轩辕破袭来,他蜷缩着身体,第一次感觉到孤独,他沉沉地睡去,仿佛坠入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之中。

朦胧间耳畔由远而近响起了一声声的呼喊:“兰兰,兰兰,你可别吓妈妈呀,你可别吓妈妈呀”!声音中带着哭腔,很熟悉,是谁呢,轩辕破继续睡着,像在做梦一般,“兰兰,兰兰”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撕心裂肺,轩辕破猛的睁开眼睛,与此同时门也被轰隆地一声撞开了,轩辕破只看到一个女人疯了一样冲到自己的面前,她面色焦急,妆已经花了脸,雨水和泪水缠绕在她的脸上,一股浓郁带着刺鼻的香水味撞入了轩辕破的大脑。

“梅阿姨,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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