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囊之下

2020-09-18 14:50:27

悬疑

1.毛人

陆嫣红小姐回到自己的别墅大约是晚上八点左右。她的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意。她在一楼客厅里坐了一会儿,陈姨端来一盏温热的莲子羹。

陆小姐喝了两勺便放下了。她还沉浸在今晚的兴奋中,不由得对陈姨说道:“今天我可出风头了,慈善晚会上那些男的都盯着我看。”

陈姨应道:“小姐,你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半年来你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以后可要经常出去走走。”

陆小姐双眼闪着光,说道:“好几个男的约了我呢。其中有一个长的还不错。陈姨,你看我现在怎么样?”

陈姨仔细端详着陆小姐,说道:“你现在漂亮极了,尤其是你的皮肤,真光滑。小姐,你是怎么保养的?”

陆小姐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透露着骄傲的光芒,笑嘻嘻地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我的保养方法太可怕了,会吓到你的。”

陈姨没有说什么,便把莲子羹收了,退出了客厅。

陆小姐独自上了二楼,进入自己的卧室。她坐到梳妆台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对镜中的自己满意极了。

陆小姐的长相一直很好,但之前她的皮肤太差了,毛孔粗大,肤质暗黄,松松垮垮。没有男人对她感兴趣。以前的她只能在美颜磨皮后的照片中找到一点儿自信。

夜里九点,一楼的照明灯熄灭了,只余下壁灯微弱的亮着。偌大的别墅里一下子显得空寂起来。

半年前陆小姐辞退了家里所有的仆人,只留下陈姨。陈姨住在一楼的小房间里。

空荡的别墅里只有风在盘旋,只有夜在叹息。

陆小姐有些倦了,正打算去浴室洗澡,却隐约听到走廊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陈姨是你吗?”陆小姐在卧室里问道。

没有回应。

陆小姐走出卧室,外面没有人。正当陆小姐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时候,细微的嘀嗒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二楼的浴室在走廊的尽头。陆小姐走进浴室,打开灯,看到地面上湿漉漉的,洗手台上不知哪一根水管断裂了,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陆小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滴水的声音,怎么会听成脚步声呢?

洗完澡,陆小姐穿着浴袍回到卧室。夜风吹来,陆小姐感到一阵寒意,窗帘被吹得摇摆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小姐才意识到不对劲:窗户是从里面锁上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打开?难道是陈姨收拾房间的时候忘记锁上了?

陆小姐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这栋别墅安全的很,外人不可能进来。

这半年来自己等待手术伤口复原,没有见过人。今天猛一恢复正常生活,见到那么多人,难免心理上有些不适应,才会这样的神经兮兮。

陆小姐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光滑如玉的肌肤。她告诉自己,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陆小姐拿起一瓶白色的乳液,倒一点在手心上,却忽然发现瓶身上沾着一根灰黄色的短毛,看着像是动物身上的毛发。

陈姨真是越来越不细心了,她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陆小姐闭上眼睛,将乳液细致小心地涂抹到脸上。

身后好像有声音,陆小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猛然睁开眼。

镜子里——一张毛脸出现在她身后。陆小姐愣了三秒钟,随即尖叫起来。当她回转身,那张毛脸却消失不见了。

陆小姐缩在角落里颤抖不已,口中喃喃说道:“有怪物,有怪物……”

陈姨被尖叫声吵醒,上楼来走进陆小姐的卧室。陆小姐冲上去抱住陈姨,忍不住哭了出来。

费了很大功夫,陈姨才使陆小姐平静下来。她把陆小姐扶到床上躺下,安慰道:“家里装了报警系统,就算是只鸟飞进来报警器都会响,别说什么毛脸人了。再说了,这世上哪有怪物?我老家那儿倒是传说有一种毛人,专门吃小孩子,但那都是假的,是骗小孩的。就算我告诉你有,你也不会相信吧……”

陈姨走了后,陆小姐镇静了许多。她不断提醒自己,那是一种幻觉,是心理作用。

她渐渐有了困意,却总感觉哪里不舒服。才发现自己仍然穿着浴袍。

陆小姐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却迟迟不敢打开衣柜。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因恐惧而战栗着。

那个猫脸人会不会就藏在衣柜里?

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陆小姐心里说道。他她猛地拉开衣柜——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陆小姐长舒了一口气,捡了身舒服的睡衣,又关上了衣柜门。

忽然,身后响起微弱的喘息声,湿热的喘气喷到了鹿小姐的后颈上。

陆小姐打了一个寒战,心像狂暴的鼓点一样乱跳。她双眼圆睁,双手死死握着睡衣。

喘息声更近了。陆小姐感觉到浓密的毛发佛过肌肤的刺痒感。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剧烈抖动着。

极度的精神紧张下,陆小姐已不能正常地思考问题。她鬼使神差般地猛然转过身,她的目光扫过一个能像人一样站立,却浑身上下都是毛的怪物。她的脸距怪物的脸仅有一拳之隔。

陆小姐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便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2.地下实验室

在陆小姐看到毛人的一周之前,本市的一座地下医学实验室内,两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观看一段手术影片。

他们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边还在讨论着。那是一场长达二十个小时的漫长手术,是他们两人的得意之作。

这座医学实验室从未在卫生局备案过,属于非法实验室。两位年轻的医学专家本是天赋极高,但缺乏道德精神,受到传统医学界的排挤,才在背后金主的支持下,建立了这座实验室。

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初来这里的人会有一种眩晕感。虽然有很多排气扇,但那种刺激鼻腔的难闻的味道还是挥之不去。

两位医学家的肤色同样是惨白的,一看就是长久居于室内,没有见过太阳。两人的长相相似,都是身材瘦削,眼窝深陷,高挺的鼻梁上挂着金丝眼镜,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刻薄残忍。他们的脸上都带有一种痴迷的神情——痴迷于医学,痴迷于人体实验。除此之外便找不到其他的人类特征了。

实验室内摆放着许多玻璃容器。容器内有的装有心脏,有的装有肝脏,有胃、肠、肺,甚至还有皮肤、脚趾……如果你贴近玻璃容器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里边的器官组织并不是死的,全都是活的。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肺还在呼吸,胃还在蠕动,皮肤还在非常缓慢的新陈代谢。

这些都是两位医学家的杰作。此时他们看着挂在墙上的巨大显示屏,讨论着。其中一人说道:“你仔细看标本的眼睛,眼珠不断的转动,说明标本的意识清醒。”

另一人答道:“是的,疼痛感刺激了标本,使标本的各项身体机能更加活跃,这大大提高了手术的成功率。”

第一个人笑道:“看来你可以就此写一篇论文了,肯定会震惊医学界。”

显示器画面上,一位赤裸的女孩被纹丝不动的固定在手术台上。她的身体上画有网格线,将她的皮肤分成了一块一块的,并且每一块上都标有数字。她腹部的四块皮肤已经被摘取了,血淋淋的皮下组织像一个血的深渊一样刺目。

没有任何一个词可以形容出她的眼神。她的眼神中既有婴儿出生的惊恐,又有恶魔作恶时的狰狞。

两位医学家继续讨论着。

“标本的生命体征现在都正常吗?”

“非常好,脉搏有力,各项器官正常,她的身体完全接受了新皮肤。”

“哈哈哈,我们俩不经意间又创造了一项医学奇迹。她自己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她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位植入动物皮肤的人类。”

“是啊,当初陆小姐要求将她的皮肤换给标本。如果我们那样做了,标本现在只是一个非常平庸的实验品,怎么会获得如此的殊荣?”

“走,去看看我们的杰作怎么样?”

“哈哈哈,好的。”

两人离开实验室,走到一间小房间。房间四壁都是光滑的铝合金钢板,中间用铁链拴着一个毛人。

看到两位医学家进来,毛人忽然不顾一切的扑上去,铁链被挣得滋滋作响。

“你看她的生命力多旺盛。”

“是啊,我真想把她带出去做展览。”

两人相视大笑,又共同看向墙壁上的显示器。

“各项体征都很正常,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就在此时,毛人却瘫倒在地,显示器上的心跳数迅速衰减:87——65——49——36——20——14。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脏迅速衰竭了,难道是看到我们俩太激动?”

“快救她,他可是我们的杰作!”

“先打开铁链。”

“会不会发生危险?要不先注射麻醉剂。”

“来不及了,过不了两分钟她就会死。”

“好,先把她抬到手术室去。”

两人将毛人抬到了手术室,放到手术台上。其中一人取了强心针,正准备给毛人注射,却忽然寒光一闪,他的咽喉已经被割开了。

毛人手中攥着一把手术刀,已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另一人想跑,被毛人从后追上,一刀捅进了后心。

毛人身体颤抖,踉踉跄跄地走到手术室。

巨大的显示屏上仍然播放着手术影像,此时那位女孩的胸部和腿部皮肤也被摘取了,她就像一个赤裸的血人。

毛人看到这个画面,身体更加剧烈地抖动着,手术刀“啪”的掉在地上,她也随之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痉挛着,喉咙里发出似人又似兽的哀鸣。

过了许久,毛人不再颤抖了。她从地上捡起手术刀,返回手术室内,对着两位医学专家的身体疯狂地捅了下去。

3.陈姨

“陆小姐,别墅的监控系统和报警系统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王警官坐在陆小姐卧室的椅子上,说道。

在看到毛人的第二天,陆小姐报了警,坚称自己家里出现了怪物。警方来到别墅调查,除了发现几根动物毛发之外,一无所获。

“发现了毛发初步认为是狗毛。”王警官继续说道。他是一名老刑警,绝不相信有怪物的存在。

陆小姐蜷缩在卧室的床上,满脸茫然,似乎没有听到王警官的话,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是怪物,一定是怪物……”

王警官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陆小姐,如果有人闯进别墅,不可能避开别墅四周密布的报警系统。也就是说,一定是别墅里的人带他进来的。陆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小姐呆愣了几秒钟,才突然从梦中惊醒似的抬起头说道:“你是说……陈姨?”

“不排除这种可能。关于陈姨,你把了解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一下。”警官掏出一个小笔记本。

“我只知道她叫陈青梅,在我家五年多了,对我一直很照顾。她来自于南方的一个小山村,人很朴实可靠。”陆小姐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陈姨的事。

“还有什么吗?”王警官问道。

“别的我想不起来什么了。”陆小姐摇了摇头。

“我在警方的报案记录里查到,陈姨半年前报警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这件事你知道吗?”王警官盯着陆小姐的眼睛。

“不知道……你是说,半年前吗?”陆小姐的脸上笼罩了一层迷惑的神情。

“对。”王警官点点头。

“不,不知道,陈姨从来没有提起过。”陆小姐再次强调道,她接着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我就在一楼,有事叫我。”王警官起身离去。

在一楼客厅,王警官和陈姨相对坐在沙发上。

“陈姨,除了昨晚的事,还有别的一些事想跟你随便聊聊。”王警官故作轻松地说道。

他心里有一种直觉,或许昨晚的事和陈姨女儿的失踪有关。多年来的办案经验让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他决定刺激一下陈姨,观察陈姨会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

“王警官,有什么要问的,你请说吧。”

陈姨的声音很慈祥,这让王警官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说道:“陈姨,能不能再说说你女儿失踪的事?”

王警官仔细观察着,他看到陈姨的脸上瞬间拂过一层悲伤的神情,但马上陈姨面部的肌肉紧绷,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过了片刻,陈姨缓缓说道:“那是半年前,我女儿刚毕业,我让她来我这儿玩儿几天……”

陈姨的声音哽住了。王警官趁热打铁般地继续追问道:“你女儿是在见到你之后失踪的,还是在见到你之前?”

陈姨的眼睛闭了一下,再缓缓睁开。王警官知道她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眼泪。

陈姨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见过。”

王警官还想问些什么,但他开不了口。他在陈姨脸上看到的,只有被硬生生克制住的悲伤。

最终王警官说道:“陈姨,对不起。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陈姨站起身,缓缓离开了客厅。王警官看着她的背影,憔悴、苍老——就跟天底下所有憔悴、苍老的母亲一样。

4.皮囊之下

在陆小姐的强烈要求下,警方决定在别墅驻守一夜。别墅的四面都有人看守,王警官守在一楼客厅。

入夜,外面刮起大风。

陆小姐蜷缩在二楼卧室的床上,听着外面风的呼啸。她大睁着双眼,神经还是高度紧张着。风声在她听来,仿佛变成了野兽的嚎叫。毛人的样子不断出现在她的脑中。她不愿去想,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一分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过了一会儿,陆小姐离开卧室走到走廊上。她看到王警官和陈姨都在客厅坐着,心里便安稳一点儿。

王警官也看到了她,问道:“陆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陆小姐答道。然后又回到卧室里。

时间像被拉长了一样,流逝地十分缓慢。

到了午夜时分,风小了下来,陆小姐也有了些困意。夜静悄悄的,无声无息,陈小姐的心也平静下来。她慢慢地闭上双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昨晚的那种滴水声又响起了。嘀嗒……嘀嗒……很微弱,但让陆小姐感觉烦躁。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又消失不见了。

陆小姐起身走向浴室。她打开浴室的灯,提起脚就要迈进去。但她立即注意到浴室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很深的液体。

她没有迈进去,因为她发现这好像不是水。水是清澈流动的,而浴室的液体却十分粘稠。

陆小姐扫视了一圈浴室,发现塑料制品全都被腐蚀掉了。

这是强酸!她心里惊呼,同时叫出声来。

幸好刚才那一脚没有迈进去。陆小姐不自觉地往后退——她撞到了一个人,一个毛茸茸的人。

听到陆小姐的叫声,王警官立即冲向二楼。他看到了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一个毛人!

王警官心中也没底,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他还是拔出枪,对准毛人喊道:“不要动,否则我要开枪了!”

毛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死死盯着陆小姐。

陆小姐脸部光滑的皮肤因恐惧而有些扭曲。毛人向她一步步逼近,而她退无可退——身后是一地浓酸。

王警官向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喊道:“快停下。”

忽然,毛人伸出双臂,猛推了一把陆小姐。与此同时,“砰”的一声,一粒子弹射穿了她的毛皮,射进了她瘦弱的人的躯体。

陆小姐倒在浴室里,浓酸迅速腐蚀着她的皮肤。她发出野兽一般的凄厉的惨叫,让人汗毛直竖。

毛人倒在地上,弹孔处汩汩流着血,很快染湿了她的毛发。

听到枪声,外面的警察也冲了进来。

王警官用他的衣服将陆小姐拖出来。而陆小姐的皮肤已经被腐蚀掉一大半,血淋淋的像一只被剥皮的羊。

陈姨原本一直跟在王警官身后,看到毛人中枪,她急忙跑上去抱住了毛人。她用手捂住伤口,但血还是止不住的流。

她的脸因承受了巨大的悲痛而有些茫然失神,她喃喃说道:“女儿,没事了,妈在这儿,伤害你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妈,我好怕,好痛啊……”失血让毛人的意识开始快溃散,她仿佛感觉到半年前的那场手术又发生在身上。

“乖女儿,不怕了,你在妈的怀里呢。妈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陈姨无声地流着泪,身体不停地颤抖。

“妈,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她的声音迅速衰弱下去。

陈姨看着她的眼睛,那就是女儿的眼睛,那么的清澈干净。女儿从小就胆小,她的眼神中总透露着一丝胆怯。

“好,我们回家,妈带你回家。”陈姨紧紧抱着女儿,好像一个不留神,女儿就会跑掉。

王警官安排了两位警察送陆小姐去医院,他和其余警察留在了现场。他们默默站在陈姨身后,没有去惊扰她。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没有了见到毛人的惊恐。此时,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儿,一个胆怯瘦弱的小女孩儿,躺在自己母亲的怀里。

“妈,再唱一次小燕子,好吗……”

“只要你爱听,妈就一直唱给你听。”陈姨的声音变得非常慈祥,她不再颤抖了,也不再流泪了。她轻轻地唱了起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在歌声中,她的女儿慢慢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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