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赵秦记得那天是他连续第三次考第一,他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牙,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所在的莫文高中,是苏城这个三线小城市的骄傲,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将苏城的教育拉上了正轨。因此,这儿的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你得拼尽全力,才能证明自己。
期中总结的时候,班主任王国安朝他投去“我就知道你能行”的赞赏目光,对全班大声宣布道:“这次期中考赵秦又获得了第一名,并且在年级前进了将近十名!来掌声鼓励下我们的黑马吴!”
在哗啦啦的掌声中,赵秦仿佛依稀看到了北大的衣角,他简直要雀跃起来。他羞涩但勇敢地回应了王老师的视线,心里十分感激老师的知遇之恩。
大约是上学期,也是期中,他人品爆发,从中游直接冲到了第一,因此进入了王国安的重点培养范围。王国安是莫闻的金字招牌之一,名校毕业,身居物理老师·班主任·学校心理辅导数职。
难得的是,他性格温和,平易近人,比起惩罚,更愿意用鼓励理解的方式与同学相处,因此他不仅教学成绩斐然,同学对他也无不是赞不绝口。
赵秦性格敏感,正是在王国安温和包容的鼓励下,才没有像很多黑马一样,只延续了一次的辉煌。他很是感激。
次日,赵秦一如既往的留在教室里刷题,直到第九节课铃声响起,才放下笔,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他走出教室,发现隔壁办公室的门还开着,好奇一看,王老师仍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第二天的授课内容。
王老师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好老师啊。他想。他犹豫着要不要招呼王老师一声,但念及自己并不是个热情的人,最终决定还是算了。
“赵秦啊!还没回家吗?哈哈,一起吧!”这时王国安眼尖地看见了他,即刻起身边收拾公文包边笑着说
“啊?好啊......"
他受宠若惊地低声应了,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国安旁边保持落后半步的距离,他生来就是个被规矩教育得服服帖帖的人,遵守着一些古老的礼仪,以示他的尊师重道。
路上王国安随口跟他聊天:“赵秦啊,听说你父母这段时间都回老家办事去了,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住是不是啊?''
‘’啊?嗯嗯,怎么了?”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啊?毕竟现在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刻,你可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到了成绩。“
”应该不会吧······“他想了想,不确定地回道。
”这么犹疑·····算了,你先住到我家来吧,等你父母回来了再回去!“王国安一锤定音,过了会又补充道;"高考是一生的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的,不然有你后悔的。”
“噢。''
赵秦那会儿只觉得自己真是走运了,遇上传说中的贵人。却不曾想,天上掉下来的,从来只有陷阱,而不是馅饼。
2
“南大一学生6月9日凌晨遭凌迟而亡,凶手疑似心理变态!”
苏城地方报的头条成功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里引发了喧然大波。
苏城是个好地方。
山清水秀,蓝天白云,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几乎适用于所有能用来形容世外桃源的词。
可就是在这么个美好的地方,重现了历史酷刑:凌迟。
一时间,苏城人心惶惶,一月内仍旧对案件一筹莫展的警方成了众矢之的。
也难怪,因平常扒手案都少见而安逸了太久的苏城,警力配置也就相对减弱,哪里晓得,苏城的案件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刚从上海派来的刑警吴迪,正对着案件资料沉思。周围一群警察,眼巴巴地瞅着他,心都揪在了一起。
“吴警官?”过了许久,苏城警局局长试探地喊了一句。
吴迪抬起头瞟了一眼,用眼神问,什么事?
“吴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按一般办案的流程来讲,会先由法医验尸,而后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近日来的矛盾点。
被害人叫赵秦,南大经济管理学的大一学生。
据周围同学老师的看法,赵秦性格好强,成绩优秀,但比较阴郁,尤好独来独往,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
他于6月8日下午从学校消失,原因不明。6月9日早7点,尸首被负责绿色环保清洁的阿姨发现并报了警。
赵秦尸首被发现的地点是一个校外的小树林。正值春天,草地掩盖了脚印的痕迹,旁边有经烧灼过的一把水果刀和些许碎屑,疑似布料,没有其他的指纹留下。
据说发现赵秦的时候,他全身赤裸,左边额头上被什么砸了个口,除了脸还完整可认,其他都血肉外翻,像一条被一瓣瓣割开随时准备开蒸的鱼。
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没有其他疑点,这件案子成了悬案。
吴迪决定还得从赵秦的身边人入手。
“我觉得,那天他可能是见他的高三班主任去了…………”在吴迪再一次去赵秦学校进行社会关系摸查时,一个怯怯的男声突兀地冒了出来。
该男生叫于子,是赵秦某种意义上的好兄弟。两人偶尔一起上课吃饭合作之类的。这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对于赵秦来说,就算了。
一个警察走近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哄:“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于子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大跳,嗫嚅着嘴唇往后退了几步。
吴迪摆摆手,使了个眼色让那个警察回去。
“谢谢你!同学。要不是你知道这个事,我们又要无功而返了。”他温和地看着他笑着说:“你能把你知道的关于赵秦的高三班主任都说给我听下吗?”
“赵秦说他叫王国安,据说是全国道德模范,但实际却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他还说王国安是个gay。他的高考,他的人生都被王国安毁了……”
“赵秦不喜欢说话,我们都不喜欢说话,他只是偶尔提了几句,再问,他就不说了。”
“他失踪的前一天,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喝了几瓶酒,发疯似地大哭大喊了整晚,宿管来了也不听,第二天又像没事似的,上课,但下午就再没看见了。”
于子低下头,补充回应之前的疑问:“……对不起……我之前忽略前面的没说,是因为已经离高考快一年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联系。但根据我的了解,王国安,是他很长一段时间耿耿于怀的人。还有就是……我怕说了会惹祸上身……”
吴迪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帮了我们大忙了!你知道赵秦的高中吗?”
“……不知道,他很注重个人隐私。很神秘。”
3
警员们通过调查,发现赵秦居然是本地人,念的高中也是本地公认最好的高中,也是全国排的上号的。
但这所大学,却只能算二流大学。
于是赵秦的神秘便有了解释,尤其对于一个高自尊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用过去的辉煌对比现在的凄凉更难受的事了。
从学校得知王国安的通信地址,局长派人请了王国安来审问。
“今年6月8日晚上12点到第二天凌晨4点你在哪里?”
“我在家,怎么了?”听明白事情原委,王国安收起了之前被叫来警局时略带慌乱的样子,他甚至端起了桌面上的水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闲适得好像在自家的后花园。
吴迪保不齐他是太有自信,自己没留下任何把柄,还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有谁可以证明?”吴迪问。
“没有。”他温和地回应:“独居男人没有这些证明很正常的吧。”
“赵秦当晚是不是来找过你?”
“是的,他找我吵了一架,还要打我,出于正当防卫,我用烟灰缸砸伤了他的额头,他就走了。”王国安回答地很坦荡。然而当吴迪问道你们因什么而吵架的时候,他神色僵硬了一瞬,然后正色道:“为一些小事,都是诽谤!没必要回答。”
吴迪深知,面对王国安这种高知分子,一般的审讯手段是没啥作用的,逼急了反到起反作用。就放他回去了。
根据王国安家小区的监控显示,赵秦于晚上9点来到他家,于晚上十一点捂着头踉踉跄跄地跑出他家小区。身后无人。
赵秦跑出他家的行动力还在,而赵秦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大腿动脉破裂流血而死。难道凶手真是另有其人?
他突然想起于子提起的,王国安涉嫌侵犯男同学的事迹。如果这是真的,又是另一起刑事案件。
或许这会是一个突破口。
他和几个警官便衣来到赵秦曾经读书的莫文高中,以查案为名,秘密叫来八个跟王国安常相处的比较密切的学生来询问。其中有男有女。
意外的是,王国安好评如潮,八个学生无不肯定他的道德和专业水平。一旁的教导主任也开口补充道:“王老师在老师学生间的口碑都很好,从未跟别人有过争执,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吴迪没说话,而是突然拉过其中的一个男同学到了身前。他注意到这个男孩附和着称赞王国安的时候声音最小,并不自觉低下了头,他的大拇指被包裹在手掌中间,连着手臂和手背的青筋突了起来。
他抓过男孩的手,撬开他的拳头,只见白白的手心上一道月牙状的掐痕很是明显。
“你掐自己干嘛?你很紧张吗?”
“没没……”
“你觉得王国安老师的人品怎么样?”吴迪又问。
旁边的人不明觉厉,他为何又问了一遍。
男孩不说话了,他开始掐手掌心。好像只有这个举动才能缓解他压抑许久的情绪。
吴迪了然,同一起来的警官交代了几句,便带着男孩到了一间独立无人的办公室。
他重新问:“你觉得王国安老师的人品怎么样?”
男孩嗫嚅着开口:“我……不知道……同学们都说他是好人。”
“别管他们,那你觉得呢?”吴迪放缓了声音诱导似地说:“现在我只会听你的。”
男孩,即小木,终于正面回答了。
他情绪激动地说王冠是个变态,经常以各种理由把他骗到可以与王独处的地方,从而行使性侵犯。
小木曾经告诉王。他要报警瀑光他的恶心行径。但是王威胁他,如果他说出去,他一定会先把他随便安个理由开除。
小木害怕了,他是工薪家庭的人,周围人说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即使他知道这种理由被开除的可能很小,就不敢冒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
他想着反正自己是男的,吃亏也不会吃亏到哪去,忍忍就算了。但哪知王国安的行径越来越无耻。
他没法忽视这些事情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时常觉得自己很脏,也没办法专心学习了,成绩一落千丈,再怎么拉长时间战线也于事无补。
他感觉再这么这么下去,他要疯了。
小木说着,牙口紧咬起来。现在的他恨不得食啖王国安的血肉。
“和我一样遭遇的男生还有很多,你可以去核实。”后来他冷静下来,报了一串名字:“李成,戴林,黄定李……”
那串名单的受害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了20名学生,赵秦的名字也在其中。小木还说,他们这些受害人之间基本都知道,因为从前有人闹大过,但最终被和稀泥了,最先闹起来的那个人还被流放到了分校。
“我们学法知法懂法,然后尝试用法维权,却被现实先教会了屈服。”小木苦笑着结尾。
吴迪心里明白,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违法人怕也不是只有王国安一人,毕竟一个人,哪怕他再有威信,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当警局一重视这件事,各种举报讨伐王国安的异声就如春后竹笋般都冒了出来,20来个受害者相继发声,通过媒体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深入调查后,发现的确早年就有人举报王国安作风不良,但碍于没有留下充足的证据,王国安又声名赫赫,支持他的人更多,教育官方权衡利弊之下,没有深究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毕竟对他们来说,升学率才是重点,其余都是小事。如今东窗事发,牵涉其中的主要是将近5名人员,都被给予严肃处分,王国安本人被吊销教师资格证后以猥亵罪逮捕。
没想到逮捕王国安的理由不是故意杀人罪,而是猥亵罪……吴迪心理有点复杂。
4
王爱民性格恰好和名字相反,是妥帖的市侩小民一枚,在小区外的一条商用街开了个小卖铺。
私人小卖铺自负盈亏,因此,老王一家轮流上阵,让小卖铺几乎一天24小时里有18小时都是营业的。
晚上十二点是王爱民暂时关门回去休息的时间,然后第二天四点半儿子王牟去轮替。
王牟初二起就沉迷小说,立志成为一个惊悚悬疑小说家,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各种惊悚
素材。但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建树。
听说自家小区出了个与凌迟杀人案相关的人物,王牟很是激动,一天到晚拿着手机在讨论该事件的论坛上逛来逛去。
老王过来交班的时候,看见一顾客买了条芙蓉王,来到前台问:“多少钱?”
那小兔崽子正看得津津有味,敷衍了一句:“待会……等我看完这篇分析先……”
老王眉心一跳,呵斥了一句:“混小子!说什么呢!”转头连忙陪着笑脸,给客人结账了。
“爸!你不是嫌我没出息吗?!这次我有机会了!”王牟兴奋地给王爱民看论坛正在谈论的凌迟案犯罪嫌疑人,“他们那群蠢货居然觉得安叔是凶手,他那么好,怎么可能是精神变态嘛!如果他是精神变态,按精神变态那个凶残程度,我们和他做邻居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活得好好的?!”
他简直要雀跃起来,就盼着能通过此次分析,一炮而红:“我要找安叔好好了解下,他们就坐等打脸吧!”
“你胡说什么!”王爱民瞪圆了牛眼:“安心读你的书,少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不然老子打断你狗腿!”
王牟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激动。他心里不认同,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表面先敷衍着。
“今天别回去了!反正你回去也不干正事!”
王爱民抚了抚胸口,心脏那里还激动得厉害。他偷偷用手机也去看了那个论坛,犯罪心理专家判定的“精神病态犯罪”被放在了最显眼的头条。他点进去一看,对精神病态犯罪有了更详细的了解后,觉得背后一凉。
老王看了看王牟那贼心不死的样,做了一个决定。
5
我叫做赵秦,是个新鬼。一个半月前遭凌迟而死。
其他的鬼都当我是神经病,因此我延续着生前独来独往的习惯。
我出生在郊区的一个农村家庭,父亲暴躁无能,又控制欲爆棚,母亲忍耐惯了,不知反抗,家里捉衿见肘,任何亲戚似乎都能嘲笑我们一番。
我幻想着效仿古人,通过用功读书出人头地,然后狠狠打脸这些小人,和我的父亲。
考进一中的时候我很兴奋,实现梦想好像近在咫尺。但一次又一次平庸的排名让我累觉无力。支撑我坚持刻苦学习只剩下执念。
王国安好像大家的一道光,他温和,包容,有着和我父亲截然不同的品质。《风雨哈佛路》里有句台词让我印象尤为深刻------’我知道有一个更好的世界,我想去那个世界。’
王国安在我当初有限的见识中,就是那个世界里的人。
高二下学期期中,我终于走了狗屎运,近距离触摸了光。如想象中一样,他很美好。在他的鼓励和相信下,我蝉联三届大考第一,在那个年级稳定了我的地位。
然后光灭了,魔鬼掀开了洁白的人皮。
那天第一次去他家,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睡的,半夜,在我半梦半醒间,觉得下体很清凉,定睛一看,王国安正伏在我身上。我瞬间清醒,用力把他推开,大声斥责,你在干什么!
他笑得还是那么温暖,却令人毛骨悚然:“多大点事,都是男的,怕什么.”
我拿起东西当时就跑回了家,洗了一遍又一遍澡。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之后平静又紧张的高三下学期开始了,我刻意在记忆里模糊了这件事,只当那是我在做梦吧。
我继续把他看作我的光。直到我第二次月考没考好,心态很不稳定,他借口帮我心理辅导,却又一次行了那晚的龌龊事。
我心态彻底崩了,告诉他我要举报他,要让他身败名裂。
他毫不在意,仿佛我是一只微不足道的爬虫。只是威胁我,敢说出去,就随便找个理由开除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就去校长,教育局,警察局举报了他。结果经过一番不大不小的波折,我果不其然被流放到了分校,也算是一种间接的开除吧。
父亲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说我矫情,神经病,幻想症,恶心。我心灰意冷,只好继续在分校埋头学习,只盼望着借着高考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但没想到,命运又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患上了躁郁症,成绩一落千丈,还出现了幻觉,总是看见那夜的重现。
后来高考没了,继我的光灭了后,我的希望也没了。
在大学蹉跎了一年,我决定亲自让恶人付出代价。
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绝望的人有多么能豁得出去。
去王国安家的时候我备了刀,恨意让我想跟他同归于尽。但走到半路,我决定不能这么便宜他。
我要让他遗臭万年,为家人所不耻,再痛苦而死。
其实还有个其他原因,我担心我可能杀不了他。
我返回去,精心做了一个计划,并祈求于子配合我,于6月9日凌晨两点左右,换上一套衣服(王国安那天穿的衣服),从王国安小区的侧面墙翻过去,装作是他,并故意让人看见,然后第二天换身衣服再出来。
因为怕牵连到他,我录了一段视频,说这事自己威胁他做的,并藏在了他的电脑中。
6月8日,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我准备实施自杀并嫁祸给王国安,同时借助这起命案引起警局的重大关注,调查这个畜生之前干的一系列龌龊事。
我踩着时间对着监控走到他家,旧事重提,我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最终动了手。
很好。他失手把烟灰缸砸在了我头上。血流如注,我冷笑一声跑了出去。这下,他在这件事也不算完全无辜了。
我捂着头,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踉踉跄跄的跑出小区,进到一个树林。
为了效果更逼真,让别人认为确实是他杀,我戴着手套,故意一片一片割掉了身上的肉,然后割断大腿的动脉。没有哪个正常人会以凌迟的方式自杀。
而我在众人眼中是正常人。
借着最后一点力气,我用打火机点燃了手套,并把打火机扔进了火中。
一切都结束了。
6
对王国安来说,这注定是坏事成双的一年。在凌迟杀人案的恐吓和警察多次拜访王国安的情况下,一王国安熟人战战兢兢地举报了。
熟人叫王爱民,据他称,在6月8号当晚约估2点,他值夜班刚回来,远远看见王国安从墙外翻了进来,他招呼了声王国安,却看见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先进了楼道……
与此同时,王国安小区一收废品的大爷再次举报,在小区外的垃圾堆发现一袋衣服,消过毒清理过,但仍有大量干涸的血渍。经检验,正是赵秦的血。而那套衣服,和王国安当天穿的一模一样。
审判当天,两人对质,王国安愤怒地喊:“这是诬陷!”
然而铁证如山,又是民愤所向,王国安最终双罪并罚,再也不能伤害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