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贤,23岁,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二流大学。讲实话,我还没怎么上明白大学就这样匆匆毕业了,没来得及规划未来的方向,没正儿八斤学会一门一技之长,也还没来得及跟昔日那些只争朝夕的大学舍友们做一个告别。毕业后,我选择了留在灯红酒绿的钢铁大都市,在一家不算太大的互联网公司上班。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按时上班,按时加班,按时领那点勉强能够解决温饱的死工资,看不到光亮,前途一片惨淡。今天,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繁劳数日的我今天终于得以有个让人喘息的时间。可是我并不开心,没有尽头未来的工作,来自父亲的深沉压力,房东电话的催促,公司领导的训斥,职场同事的两面三刀,现在连最爱的女朋友最近也跟我闹得很凶。唉,这样的生活真的糟糕透顶了,再也受不了了。
我用这个月兜里仅剩的200块买了一打啤酒一个人搬到三楼的阳台,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人俯在阳台上那破败掉漆的生锈栏杆上喝着闷酒,望着三楼之下灯火通明人来车往的街道静静的发着不知名的呆。慢慢的收在我眼底的尽是这街上肮脏的垃圾,这城市污秽的心灵,多少人为了各自的利益争个你死我活,又有多少犯罪的心理隐藏于这燃烧着大火的都市洪炉,也是真的无趣。我深深干了一口啤酒看了看没有星星的夜空,一阵冷风忽然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也许是你现在站的还不够高所以你眼里看到的都是遍地的肮脏与污秽,何不站的更高一点来看看这城市的美丽呢?”
我把头一撇看见略显拥挤的阳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与我并排俯在栏杆上。那人不知是我酒精上头还是怎么,我不大看得清他的面貌,只觉得这个人通体黑幽幽的一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意。奇怪,他是怎么上来的,这是我的房子啊,女朋友这两天早跟我吵吵着已经分居出去了,我明明记得房门是锁了的呀?哎,管他咋进来的呢,在酒精的麻痹下我再也不想纠结他是怎么进来的,只道是有了一个喝酒陪伴的人。我顺手递给他一罐啤酒,那人倒也没客气,在我看不大清的黑影下伸出一截白皙的胳膊接过我递的啤酒。我暗自嘀咕“这胳膊也太过白了吧,白的有点吓人,就像死人的胳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真是喝的有点醉了。
“为什么这么说,又怎么能站的更高?”我满不在意的问道。
"很简单的道理,你站在三楼看到的是满地的污秽遍地的垃圾,可你站在三十楼你看到的就只是城市绚丽的灯光热闹和迷离的烟火繁华。”这人阴沉沉的说道,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头又有点被这冷森森的语气惊到。
“兄弟怎么称呼”我有点发虚问道。
“呵呵呵呵呵呵·······”这人一阵阴森森的笑,笑的我心底直发寒冷,我忙猛灌了一口酒借此掩饰我心底的寒冷。此人笑完却又自顾说起来
“不知你听过都市怪诞没,每个繁华的都市底下都埋葬着一堆离奇荒谬的怪诞,它们或许是真正死去的鬼魂亡灵发出的哀怨,又或者是每个将死的人,每个活着的人心底里掩盖着的阴暗与梦魇。这些故事汇聚于每个都市的各个角落流传于每个城市的街坊巷子,永远不会消亡永远都会有新的故事涌现上演,所以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都市怪诞’,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鬼故事,现在你姑且就叫我怪诞吧。”诡诞说完兀的伸出惨白的胳膊示意我碰杯,我举起啤酒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干完罐子了剩余的啤酒。
"所以你的意思你就是怪诞,怪诞就是你?“我问怪诞道。
“不不,我只是怪诞的聆听者和传播者,或者说是每个将死之人,每个亡灵鬼魂的怪诞收集记录者。我来收集记录下他们生前死后的怪诞故事,然后将这些故事流传出去。“我心里头又是一阵冷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的意思是我是将死之人!”我惊恐的问道。这时我忽然感觉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冻得我全身发冷意识恍惚。
“走吧,给我讲几个你的怪诞故事听听,我们边走边说·····”我惊恐的发现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意识在慢慢变得迷离恍惚,隐隐约约我知道“我的身体”跟着眼前的黑色影子穿过了一条幽深泛着森森绿光的通道走了,恍惚间耳朵里传来怪诞的声音“走吧,讲几个怪诞故事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