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使人老

2020-09-02 21:43:15

古风

浮生梦·使人老

文/云归晚

夙渊,我要死了,你开不开心?

繁锦,就是那个他不惜与我永不相见也要保护的女子

夙渊来找我了。

自从上次瑶池宴会上我打伤了繁锦以后,他就开始对我避而不见,算来也有三百年了。

“夙渊上神,别来无恙啊,当年不是说永不见我,怎么如今愿意来我这浑夕山走一趟?”我坐在树上晃着双腿,笑盈盈地低头瞧他。

他仰头看向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青樱姑娘应当有所耳闻,贪狼和破军比武,不小心触动了天柱,天河水倾泻而下,凡间现在已是民不聊生了。”

“是吗?他们打了这么些年的架,终于惹出点事来了。”我幸灾乐祸地笑着,从树上跳下来站到夙渊面前,拍了拍手上的土,“可是天河水流入凡间,和我有什么关系?”

夙渊大抵没料到我如此不在意,顿了半晌才再度开口,说素来听闻我月鸟一族有宝物镇水珠,特来请我忍痛割爱,解救芸芸苍生。

果然,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想来若不是为这镇水珠,他巴不得永远不见我才好呢。

我心里这么酸酸地想着,脸上却笑着:“镇水珠而已,好说好说,夙渊上神随我来便是了。”

一路分花拂柳绕到后山的隐秘洞府里,我解下脖子上的吊坠打开结界,一个样式精致的檀香木盒就显现在神龛上。我伸手将木盒拿了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意思是这里面装的就是镇水珠了。

夙渊惊喜道谢,伸手欲接,我眼明手快将它放回结界里,正色看他:“上神既知道这镇水珠是我月鸟一族的宝物,就该明白我不会轻易拱手将它交给上神。”

他大概觉得我在戏弄他,语气里有拼命压制的怒气,沉声问我那要如何才肯给他镇水珠。

我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我的条件,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如上神娶我为妻,这样镇水珠作为嫁妆,自然会交到上神手里。”我站在洞府门口回身嫣然一笑,“可是你不会答应的,对吗?上神都不会为苍生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又凭什么要求我月鸟一族无偿献出镇水珠?反正天河水漫不到我这浑夕山,上神还是请回吧。”

说完这句话,我自顾自转身离开,谁料刚出洞府几步,夙渊就追了上来,拦在我面前一脸郑重道:“只要你愿意拿镇水珠去救天下苍生,我愿意娶你。”

这下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当真没想到他会应下,因为据我所知,夙渊已经和花神繁锦定亲,好像不过月余就要大婚了。

繁锦,就是那个他不惜与我永不相见也要保护的女子。

毕竟,他也算是我三万年平淡生命中唯一一个动过心的人

这事还得从我和夙渊相识说起,虽然这相识委实有些俗套,没什么情趣。

那还是差不多一万年前,我百无聊赖地在浑夕山上闲逛,想捡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或木板去垫桌脚,不想这些没找到,倒是捡了一个重伤的人回去。

那个人便是夙渊了。彼时他还不足五千岁,行走四海八荒历练自己,大抵因着年轻胆子大,碰上了赤炎兽也敢往上冲,结果受了重伤,跌跌撞撞闯到浑夕山,还倒霉地在我设下的结界里迷了路,若不是恰好被我捡到,他那条命保不保得住还难说。

我在浑夕山孤身住了三万年,虽隔壁山头的沧澜偶尔来看我,但我大多数时日仍旧闲得很,是以照顾夙渊成了唯一的乐趣。我时常在他耳边絮叨些有的没的,也听他同我讲些浑夕山外的见闻,时日久了,我竟生出眷恋来,常常望着他的侧脸出神,舍不得他走了。

但他终归要走。我沉默地送他下山,在山脚下抓住他的衣角问他还回不回来,他说“不一定”。不一定,就是不会回来了。

我低下头,犹豫半晌后解下腰间的迷谷树枝给他系上:“你不大认得路,这迷谷枝便送给你吧,不过你收了我的迷谷枝,就得回来娶我!”

他哑然失笑,向我道谢后转身离开了。

自那以后,我日日盼着他回来,可是日日落空。转眼五百年就过去了,我很纳闷,他怎么历练这么久还没历练够?还是他把迷谷枝弄丢了,找不到这浑夕山了?要是后者就难办了,这四海八荒那么大,找他可要费些精力了。

我们再见面是在瑶池宴会上,西王母尚未出场,各路仙家聚在一起谈笑,虽然距离很远,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我立刻惊喜地提起裙摆想要奔过去,想告诉他我找了他好些年也找不到,顺便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临走之前,我要他回来娶我的事情。

跑到半截,我就发现他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姑娘,正弯腰和他说着什么,耳鬓厮磨,距离极近,分明是想趁机占他便宜。

出于给他解围顺便宣示一下主权的想法,我伸出右手幻化出碎玉鞭,一鞭打到了那姑娘手臂上。我本就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使几成力,谁知那姑娘弱不禁风,尖叫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引得满瑶池的人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我还未把酝酿好的话说出来,夙渊已经手拿昆仑扇直逼我心口,声音带着杀意:“谁给你的胆子!竟在瑶池随意出手伤人!”

“夙渊,我是青樱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正凝眉仔细思索着,边上有仙友小心翼翼过来拨开昆仑扇,告诉他我已经是这四海八荒唯一一只月鸟,刀剑无眼,还是先收起来为好。说完那个仙友又忙不迭推着我回了座位。

我本想挣脱,恰好这时西王母来了,大家连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见礼,我也勉勉强强跟着坐下了,只不过席间眼睛一直不住望向夙渊那一边。

他一直妥帖地照顾着那姑娘,又是夹菜又是嘘寒问暖,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她的心意。

我好歹活了三万年,没有那么傻。

他早就忘了我。

瑶池宴会结束以后,夙渊拦住了我,月光下他长身玉立,说感念我五百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固执地问他是不是还记得我让他回去娶我的事情,他愣了愣,良久后才开口:“我并没有答应过姑娘,何况,我以为姑娘只是开玩笑。我与繁锦是两情相悦,还望姑娘成全。若姑娘心有介怀,那我和姑娘以后永不相见就是了。”

我觉得他这话说得混账,他当我是开玩笑,我却实打实盼着他回去盼了五百年。饶是如此,我仍然狠不下心拿碎玉鞭去对付他。

毕竟,他也算是我三万年平淡生命中唯一一个动过心的人。

我听见自己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那好,我们以后永不相见,你和你的繁锦快活去吧。”

回到浑夕山后我对着空气把碎玉鞭甩得啪啪响,借此出气。沧澜来时看到我发狠的模样吓了一跳,问我缘由。待我一五一十讲明,他笑得几乎弯下腰去,指着我道:“我说青樱啊,我早告诉过你,凡间那些话本子上说的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像你这种不美的,肯定是不成的。”

我气得柳眉倒竖,一脚踢到他腿上:“谁说我不美的!”

他痛得俯下身去揉,嘴里不忘哄我,说四海八荒数我最美。我绷不住笑开,回身拿铲子去桃树下挖陈年的烟霞烈火给他喝。

仔细算起来,我是四海八荒仅存的一只月鸟,沧澜是四海八荒仅存的一只白泽,在遇见夙渊以前的三万年里,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后来沧澜告诉我,那天我捧着一坛烟霞烈火不停往嘴里倒,反复抓着他唤夙渊的名字,眼泪糊了他满身,直到喝醉才罢休。

烟霞烈火后劲很足,我睡了整整七天,醒来后头痛欲裂,自此对夙渊这个名字绝口不提。那时我以为,这就算过去了,我和夙渊再没以后了。

谁料天命难测,转眼间,他竟然站在我面前答应娶我。

他大抵是真的爱上了我

我与夙渊换了一身大红喜袍,面朝东荒大泽拜了天地,没有仪式,没有主婚,没有百鸟来贺,这亲倒也就这么结了。

我终是如愿嫁给了他,哪怕这手段不大光彩,哪怕他看着我说:“青樱,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就算……”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按照凡间话本子的套路,他应当说就算我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可能他说不出这种话,不过意思都是一样的。所以我率先打断了他,娇笑着用手指戳他的胸膛:“无妨,我不要你的心,我有你的人就行了。”

我虚长了夙渊两万多岁,感情史却一片空白,还天真地相信我们可以日久生情。

夙渊被我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正了神色问我是不是可以给他镇水珠了。我猛然顿住,似笑非笑道:“你也不能这么着急啊,镇水珠给你,你岂不是说扔下我就扔下我?你总得让我过段与你做夫妻的日子。”

我边说边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脖子,眼一闭、心一横亲了上去。他脊背一阵僵直,是抗拒的姿态,半晌后才伸出手回抱我。我腾出另一只手施法,将洞府挂上大红喜绸,还燃上一对龙凤花烛,这样总算有了点洞房花烛夜的喜庆模样。

夜半时分,我于他怀中惊醒,看到他蹙紧的眉头,小心翼翼伸手抚平。叹息声从胸腔传至耳畔,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竟是来源于我自己。

过了几日,夙渊提出要带我去天界住,但我不肯离开浑夕山,也不让他走。他颇为无奈地看着我:“青樱,就算我答应留在浑夕山陪你,至少你也要让我回去交代一下夙夕殿中的事务。”

我认为他说得有道理,遂开明地点头,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得跟他一起去!那个什么繁锦没准就在夙夕殿中等着他呢!

我同他一道回了天界,他和那班小仙交代事务,我闲着无聊,就在夙夕殿瞎逛,逛来逛去逛到了书房,里面除了佛典一类无聊的书之外,最多的就是女子画像,姑娘娇娇弱弱,颜瞬如花,倒也真当得起“花神”这个名号。

如此想着,我忍不住施了个法术,将画像全部付之一炬。做完这些我心情大好,哼着调子出了门。

夙渊找到我时,我正在丹房里盯着一瓶又一瓶的丹药看。我偷瞄了下他的神色,他应当没有发现我毁了所有繁锦的画像,于是我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挽起他的胳膊:“事情都处理好了?那我们回浑夕山吧。”

不巧这一抬手,我方才顺手放进袖子里的几瓶丹药尽数滚落地上,我低头去捡,他皱眉站在原地问我:“你拿丹药做什么?”

我最讨厌他皱眉跟我讲话,因为那个神情,怎么看怎么像厌恶。

“看着好玩,随便拿一些又怎样?”话音落,我已率先走出了门。

他大抵没料到我这就生气了,一路沉默地跟着我回到浑夕山,走到后山一个小小的兔子洞前。

我一边把丹药往里推,一边絮絮道:“这只兔子小的时候我老欺负她,后来她喜欢上了凡间一个书生!有事没事往凡界跑,最后让道士当妖精贴了九九八十一张符,一身血地跑回来,修为却全没了,只能从头开始修炼。你知道是谁找到道士的吗?”我顿了顿,“就是那个书生!夙渊,其实我很不懂,我不懂凡人,也不懂情爱。”

然而现在,我却深陷其中。

或许是我那只探进兔子洞的手戳到了兔子,她举爪狠狠挠了我一下,我吃痛,把手抽出来,手背上已经见了血。身后的夙渊连忙把我的手拉过去察看伤势,本没多大的事情,可因他这一看,无端就生出点甜蜜来。

他没有抬头,手上施法助我的伤口愈合,声音难得地带了温和与坚定:“青樱,你放心,我既然答应娶你,就不会伤害你。”

我低头笑笑,忽然想起什么般轻声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生只娶一位妻子,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能再娶繁锦了哦。”

他愣了愣,顺势握住我那只手将我揽进怀里,在我耳畔低声道:“好。”我得了这个承诺,欣喜地抱住他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他笑得温柔,俯身吻我眉眼。

如斯缠绵,让我恍惚觉得,他大抵是真的爱上了我。

我在感情上没有筹码和胜算,只能一次一次拿镇水珠威胁他

那之后的半个多月里,夙渊当真待我极好,和我一起酿酒,给我搜罗些凡间的好吃的,为了满足我的口腹之欲,亲自下厨做饭。我蹲在厨房外面看他忙碌的身影,嘴角笑意怎么也收不回去。

他不再主动提索要镇水珠的事情,我也不说,恍惚有一种我们是恩爱夫妻的错觉。

直到繁锦找上门来。

她久待夙渊不回,忍不住去了夙夕殿找他,人没找到,倒是发现书房里有关她的画像全不见了。

所以现在,她梨花带雨地站在我和夙渊面前,望着夙渊问:“你曾答应我,永远不会摘下我的画像,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夙渊心疼,想走过去。我一把将他拉到我身后,抬头抢先道:“繁锦姑娘,不管怎么样,夙渊现在是我的夫君,而且他也答应了我,此生只娶我一位妻子。花神还是早些回去吧,浑夕山地方小,我们就不招待了。”

我施法加固结界,拽着夙渊就回了洞府。

繁锦是花神,武力自然不怎么好,我也不担心她能闯进来。不过她也是个脾气倔的,站在山下一遍遍唤夙渊的名字,直到日暮,原本娇俏的声音愣是喊哑了。

她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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