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之女

2022-04-22 18:03:04

古风

那夜,我拿着锄头去给后院的海棠花除草时,听见丫鬟房中一阵响动,出于好奇,我便走进了些。

透过薄如纸张的纱窗,我瞧见两个身影于床榻间纠缠不清,与此同时,止不住的呻吟声从屋子传了出来。

听得我面红耳赤,臊的不行。

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听到我的贴身丫鬟青禾谄媚道:“魏公子一表人才,小女子很是仰慕,打从见公子的第一面起,小女子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您,但小女子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您能带我同小姐一般好,只要能够时时刻刻陪在您身边我就知足了。”说罢委屈的哭了。

那声音,那模样,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了。

我原以为青禾口中的魏公子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与我那丰神俊朗的表哥魏子齐压根搭不上边。

哪知道,那男人见青禾哭的梨花带雨,赶忙上前安慰,我越听越觉得离谱。

这男人的声音怎么和我那表哥很是相似。

而且,那句‘不敢奢望你能带我同小姐一般好’的这个小姐,我思前想后,整个沈府好像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大家闺秀。

尽管我很不情愿相信我的表哥魏子齐就是里面那个,同我的贴身丫鬟青禾偷情的男人,可是当我用锄头将门破开时,魏子齐那狼狈不堪的身影就那么直接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气得我差点没将锄头扔过去,可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我忍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放过了他。

1

我爹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商贾大户,可整个云国皆是重农轻商,所以我家就是再怎么有钱也上不了台面。

为此,我爹他老人家做了很多的努力,比如说去年前年以及大前年,江南水患频发,作为京城最有钱的人,他一口气捐了五十万两银子和数千担粮食,虽然名声大造,可在那帮世家大族眼里,依旧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依旧上不了台面。

若说以前我在同这些个名门贵女吃茶看曲儿时还能假装一下自己的身份,可在此之后,她们见了我不是躲着就是猫在墙角里面说闲话。

得,看来往后这贵女圈我怕是混不下去了。

正当我百无聊赖的拿着手中的夜明珠把玩时,魏子齐这厮竟然恬不知耻的过来了。

此前我虽然爱慕于他,但也是个有底线的。

况且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后,别说是同他见面了,就是听到熟人议论他,我这胃里都难免会一阵翻江倒海。

真是晦气!

索性我赶紧起身离开。

可这魏子齐好似偏要同我过不去,竟一个箭步先我一步冲了过来,拿着一把绸缎面料的扇子挡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道:“表妹这是要走?”

“让开!”我没好气道。

魏子齐轻笑一声,凑近道:“那日的事情还请表妹莫要放在心里,她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同表妹比呢?你就原谅表哥吧,以后嫁进来了,表哥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都没想直接将手中的夜明珠往他脸上砸,“不要脸的东西,就凭你也配?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看在你有个当官的爹,姑奶奶我才不会将你放在心上呢!”说罢我捡起地上那颗夜明珠屁颠屁颠的走了。

这夜明珠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照亮还能防身,看来啊,以后得多备几个才是。

“你、你简直是个母夜叉!”

很显然,魏子齐也没料到我脾气居然这么大,敢拿东西砸他,捂着半张青紫的脸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此刻真是一点丰神俊朗都没有了呢。

我见气也出了,便去城东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子美食大快朵颐。

自从魏子齐同我那贴身丫鬟有了苟且之事后我就再也没让我爹给我安排所谓的贴身丫鬟了。

虽然出门要自己带银子有些麻烦,可自由度却是很大的,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完全不用顾忌旁边丫鬟叽叽喳喳的说这个不能买那个不划算的了。

而且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还可以玩到很晚回家。

待兜里的银子花的差不多时,我喊来店小二结账,顺便多给了他一吊钱让他帮忙找个马车送我回去。

因为喝的有点多,我便一上马车就昏睡了过去。

我想,这是在天子脚下,治安肯定不会差,而且,即便真的有人想绑架我也没事,反正我爹有的是钱将我赎回去,便心大的睡了整整半个时辰。

马车一路颠簸,我却睡的越来越香。

直至腿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声,我这才醒来。

只见我被捆的像个螃蟹一样丢弃在地上,面前两个黑衣人背对着我小声絮叨着:“一会儿你用刀砍她,我挖坑埋她。”

什么?

他们、他们竟然要杀人灭口?

“等会儿!”我吐掉嘴里塞着的抹布,战战兢兢道:“你们可知道我是何人?杀了我你们会后悔的。”

此话一出,那两个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用及其狠厉的眼神盯着我道:“后悔?我们干的就是杀人的活计,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话毕,其中一个黑衣人拔刀向我走来,“姑娘,对不住了,要怪只怪你得罪了权贵!”

“啥?”我害怕的急忙往后滚,“别别别,你们不就是要钱嘛,我给你们就是了,你们想要多少?我爹是京城首富,一万两,一万两够不够?”

那黑衣人见状拿刀的手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于是我紧随其后道:“不够的话,三万两呢?五万两、五万两怎么样?”

果不其然,在听到五万两后,另一个黑衣人上前挡在了我身前,“大哥,五万两呢?要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呀?赶紧给我松绑,我带你们回家去拿钱。”

“你带我们回去?”那位拿刀的黑衣人笑了,“真拿我们当傻子啊,回去了我们还能有活路嘛!”说罢直接用刀抵在了我的脖颈。

那一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简直害怕极了,心想往后再也不一个人出门了。

“去,拿纸笔过来,让她爹拿钱来赎。”

为了让我爹别报官,乖乖拿钱来赎我,那黑衣人竟然将我的发叉拔了下来,同那信一起交到了我爹手里。

这个着实把我爹吓坏了。

当天夜里就筹措了五万两白银命人抬着去指定地点交货了。

2

“你们刚才说我得罪了权贵,请问那权贵是谁啊?”

“......”

不说是吧,行,我换个问题问问。

“那,那权贵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来买我的命啊?”

“一千两。”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道。

“才一千两,”我无奈的冲黑夜翻了个白眼,“我沈燕的命就值一千两啊,也太便宜了吧。”

随即,我将袖口中的两个夜明珠拿了出来,“这可是好东西啊。”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状眼睛都亮了,直接扑过来顺势就要抢。

好在我眼疾手快藏到了身后。

“想要啊,也行,告诉我那权贵是谁就成。”

“那权贵是......”话到一半,那位拿刀的黑衣人直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你想死吗?”

被捂嘴的黑衣人一听,瞬间就慌了,急忙摇头道:“不是的,大哥,你、你误会了,我就是想上去抢她的夜明珠来着。”说罢指着我,眼神闪烁,很是心虚。

我见状也被那位拿着刀的黑衣人吓的不轻,为了防止他们对我起什么歪心思,只好乖乖的将夜明珠丢给他们,“别杀我,也别对我动手动脚,你们要的我都会给。”

“算你识相!”

夜,寂静而诡秘,我从未在野外待过这么久,还是同两个想杀我的杀手在一起。

天呐,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在我思考着一会儿回去得找个贴身侍卫如影随形的保护我时,只见天空中“砰”的一声,猛然出现了烟花炸裂的声音,和转瞬即逝的火光。

我就知道,我爹将赎金已经送去了。

“这下,”我对他们硬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你们可以放了我吧?”

“可以,你走吧。”说罢黑衣人用刀将我身上的麻绳砍开,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但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还有,刚刚那个烟花,是他们同伙放的吧。

可是来不及细想,毕竟现在命悬一刻,万一他们临时反悔要我死,那我岂不是没命了?

所以,没了麻绳的束缚,我拼了命的往出跑。

可这林子好似在同我作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待我跑的精疲力竭之际,脚下一滑,硬生生的栽了个大跟头。

完了,人还没跑出去腿先折了。

我开始大声的喊救命,可这林子里别说是人了,连个野兽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

当我趴在地上惊慌失措之际,先前那两个绑架我的黑衣人穿着粗气追了上来。

“小娘门,我看你往哪里跑。”说罢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始解裤腰带。

“你们这群混蛋,明明说好了拿了钱就放人的,怎么......”

我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拿刀的黑衣人又将刀尖抵在了我的脖颈上,“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嘛,放了你,我和我兄弟也难逃一死。”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说罢我赶紧跪起来冲他们一个劲儿的磕头,“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的,真的,只要你们放了我,呜呜呜。”

尽管我哭喊的声嘶力竭求他们放过我,可那两个黑衣人就是不饶我,就在我以为我今日要命丧于此,清白不保时,一阵范冷的剑光差点没闪瞎我的眼睛。

只见那人手起刀落间,我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便硬生生的栽了下去。

要不是天太黑,我只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怕是要被吓破胆了。

虽然,林子里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隐约觉得他的应该武功很好,于是,我用身上仅剩的一点点碎银子聘用他做我的贴身护卫。

谁知这人连看都没看,直接一把将我扛了起来。

“恩公,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说实话,我这心里害怕的很,生怕他跟那群人是一伙的,要将我带去别的地方,而且我现在腿也折了,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出去!”

出去?

好了,担心可以解除了,他是来救我的。

于是,我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卸下了防备,任由他将我扛了出去。

而且,他的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这一路上我都没有感受到什么颠簸,想着一会儿回去了定要花重金将他留下来给我做护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爹在林子外面等我等我甚是焦急。

见我被人扛着出来了,急忙迎上前来查看我的伤势。

“乖女儿,你受苦了,快让爹爹看看你。”

我爹向来比较疼我,自从我娘去世后他怕我受委屈,便没有再续弦的打算了,现如今见我活着回来了,只觉得那银子花的值,别说是区区六万两了,即便是六十万两他都出得起,只要我没事就成。

为了不让我爹担心,我便没有告诉他刚刚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情,至于那位救我的恩公......

诶?恩公呢?

恩公去哪儿了?

“爹,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将我扛回来的男人啊?”

我爹听我说‘男人’这两个字时急忙上前捂住我的嘴,“女娃娃家的,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都不嫌害臊!”

切,什么害不害臊的,我要找我恩公啊!

3

自从那日遇劫后,我爹高价聘请了几位武林高手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刚开始我还觉得出去身后跟着这么一群人很是威武神气,可随着时间的增长,我越发觉得这样不妥了。

就连往常同我交好的几位贵女皆因为我身后这几位长相凶狠的护卫而不怎么搭理我了。

“唉,”我长须一口气,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不理我,那我这花高价买的裙装和从西域特意淘来的珊瑚簪子该去向谁炫耀呢。

真的太愁人了啊。

这日,我同往常一样去杏花楼听曲儿,掌柜的见我们人多,便将他们这里最大的一个包间腾出来给我,我摆了摆手,示意这几位高手坐下。

起初他们还很不适应,纷纷大眼瞪小眼愣是不肯,直至我没好气的拍了拍桌子他们这才坐了下来,可是依旧拘谨的很。

我让店小二将这酒楼里最好吃的茶点通通摆了出来,打算犒劳犒劳他们。

同刚才一样,他们坐的笔直,那点心摆了半天,依旧没有人动手去拿。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径自拿了一块,嘱咐道:“吃吧吃吧,这里没有外人,就当是我沈燕感谢各位这些日子的帮忙了。”

果然,话音刚落,这些高手便没再驹着了,纷纷伸手去拿着吃了。

这才像话嘛!

眼看曲子已经过半,我也有些乏了,便命人打听我那恩公怎么还不过来。

其实早在被恩公救的那晚我就派人去打听了,整整十多天,才勉勉强强知道恩公名叫江封年,在大理寺任职,今年二十有一,未曾婚配。

而且,每逢休沐之日,他总会过来听曲儿解闷。

虽然我没什么文化,也不太喜欢听曲儿,但是他喜欢啊,所以我便日日过来接受熏陶。

终于在我听的快要睡着时,那位恩公江封年终于出现了。

今日的他同那夜很不一样,远远望去,月白色的长袍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映衬的更加精致了。

没了剑拔弩张和狠厉的气息,现在的他宛如一个于繁华尽处走来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而且这种贵气,同那些装腔作势,腰上挂满金元宝的纨绔子弟很是不同。

总而言之,我想同他亲近亲近。

再说的明白点,我,沈燕,看上他了。

既然目标已经出现了,那我可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

于是,我暗戳戳的从阁楼上跑了下来。

为了不让这些护卫打扰我的好事,我特意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在房间里待着别出来。

原以为我准备的已经够充分了,奈何恩公实在是太优秀了太过于招摇了,刚进来没多久身边就已经围满了女人。

“唉,”我又叹了口气,看来往后这条路不好走啊。

罢了罢了,此事还是待我回去再从长计议的好。

于是,我蔫了吧唧的扭头往回走。

可能老天爷觉得我太可怜了,要给我一个机会,于是我这前脚刚踏上一截楼梯,后脚就突然一滑,莫名其妙又毫无防备的摔倒了。

而且,这个地板怎么如此柔软,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热触感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这声音......恩公?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瞧,果然是他,随即高兴的抱着他,“恩公恩公,原来真的是你啊,谢谢你,这次又救了我。”

话毕,我这脸颊上很不害臊的升起了两个粉色的云朵。

反倒是江封年,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随即,他嫌弃的将我推开,冷冷道:“大庭广众的,姑娘你这样,怕是有失体统吧。”

“恩公,”我向他走进了一步,想解释什么来着,可他好像很怕我,往相反的方向退了更大的一步,“请小姐自重。”

“可是......”那晚看抗我回家的时候也不见你自重啊。

我话还没说完,江封年就走了。

很酷,也很欠揍。

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他今日同上司吵了架,我就说嘛,他今日怎么火气这么大,原来是被训了啊。

得,看在他两次救我的份上,我打算等他休沐日一过去大理寺看看他,顺便再送他一些补品。

不是我善解人意,而是刚才抱他时我清楚的瞧见他脖子上留有一道被纱布包裹着的清浅的伤口,虽然不碍事,但我还是有些担心,而且万一他这是救我那日所伤的,叫我这良心如何能安啊。

4

回家后,我翻箱倒柜,硬是将我爹珍藏的千年人参找了出来,打算拿去给我恩公补身体。

我爹见我甚是反常,当即便命人将我堵在门口,问我道:“燕燕拿着这人参打算去哪儿啊?别是被哪个混小子给骗了吧!”

尤其是后一句,我爹的语气很重。

我知道的,自从魏子齐同我那婢女偷情的事情败露之后,我爹就特别担心我再次被骗。

所以,为了让他老人家放心,我特意把江封年救我的事情告诉了他,我爹这才没再阻拦。

而且他告诉我,去看恩公怎么能只带一根千年人参呢,得多带些才是。

于是乎,隔天一早,天空泛白之际,我爹就命人拉了好几车补品去大理寺门口等他了。

原以为当他看到那些个补品时会很高兴,奈何等我日上三竿起床之际,管家急忙过来通报,说是江公子过来找我了,还命我速去大厅同他相见。

我便赶紧喊了几个丫鬟过来给我梳洗打扮。

不过,等我收拾好去大厅见他时,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原以为管家在诓我,正想发火来着,管家便递过来一封信,说是江封年临走时留的。

我便狐疑的拆开看了眼。

信上说他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送那些个贵重的礼物,稍后便会命人将那些个东西退回来。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坏就坏在,他用了一个我不太懂的成语说我有这闲钱不如给那些受灾的百姓多捐一些粮食。

呵呵,想我沈家给灾民捐的还少嘛!

气的我要不是看在他这字儿写的有点好看的份上,当场就将这封信撕碎丢给他了!

“小姐您去哪儿啊?”管家见我走的很匆忙,便追上前来嘱咐道:“老爷说今儿中午要同小姐您一起吃饭的。”

“不用了,”我气呼呼的提着裙摆继续往门外走,“我去一趟大理寺,你告诉我爹今儿自己吃,中午不用等我了。”

我家距离大理寺是有一段距离的,才走没多久,我这脚就被地上石子隔得生疼,想我一个富家千金何时遭过这种罪,难受的我顿时对江封年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好在我的护卫们很给力,见我停在一个面摊前久久不曾动弹,便眼疾手快的牵来一匹马,“小姐可会骑马?”

“嗯。”我点了点头,翻身一跃,便坐在了马背上。

虽然那马匹颠的我有点不太舒服,但总比脚板子疼的好。

很快,大理寺到了,我又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来,看着‘大理寺’这三字牌匾,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提到大理寺,自然会联想到查案这两个字眼,这或多或少勾起了我不太美好的记忆。

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家有钱,可究竟多有钱,却是没人知道的。

当初我爹为灾民怒捐五十万两的时候,便引起了大理寺官员的注意。

他们觉得我爹这钱来路不干净,便在当天下午带人将我们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我爹也被几位身着官服的人请去喝茶了。

至于我,则被禁足在府里面足足三日,原想着从后院挖个洞钻出去找人救我爹,谁知就连后院最最最隐蔽的地方也有人把手。

这下我真是担心坏了。

好在我爹这大半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并没有为了钱去做那些个违法犯罪的勾当,于是三日后,待事情查清楚了,我爹就被放了。

回来时,还带着牌匾,说是朝廷为了感谢我爹为灾民慷慨解囊,特意送的,以示鼓励。

呵呵,我信他们个鬼,分明是冤枉了我爹良心不安,怕我爹不捐那五十万两了,这才给了一甜枣吧。

我爹见我口无遮拦,当即便捂住了我的嘴,对我说好民不与官斗,让我赶紧进屋去,我这才没再说什么浑话了。

不过自此以后,我爹他确实收敛了很多,就连给我的零花钱也都硬生生的少了一半。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尽管这三字牌匾勾起了我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是江封年这个人我该处还是得处的。

许是他今日放了我的鸽子,觉得不妥,便没有摆官大人的架子,待小侍卫通报后我就被带进去了。

刚进门,一股子冷冰冰的铁锈味迎面袭来,弄的我很不是滋味,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不过,这一举动却是引起了江封年的注意。

只见他身着官服,用带有审视意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道:“沈姑娘今日前来可有事情?”

“你、你今日不是来家里找我了嘛,怎么这会子又装作不知道了呢。”我有些气愤,早知道就不来找他了。

5

“我是想告诉沈小姐,救命之恩不过是举手之劳,还望沈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就这?”

“嗯。”

嗯?

江封年说完这最后一个字后便继续伏案写公文了,弄得我简直不要太尴尬。

这要放在其他大小姐身上,这会子肯定扭头就走再也不来了,可我不一样啊,我是商贾之女,脸皮对我来说也不太重要,于是乎,我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个小凳子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而且呀,虽说他这人看起来有点冷冰冰的,可就是让我讨厌不起来,而且每每想起那日他在杏花楼救我时的肌肤之亲,我这小心脏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看够了没?”江封年突然道。

“???”

“看够了就回去吧。”

“那我要是没看够呢?”此话一出,别说是江封年了,连我都有点不知所措。

奈何这江封年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浅笑一声,冲门口喊道:“来人,送沈小姐回府。”

“......”

然后我就被这位年轻的侍卫‘请’出了大理寺。

半路上,我本想向他打听关于江封年的一些事情,最起码我也得搞清楚他的喜好啊,哪知道这侍卫直接轻嗤一声,怼我道:“沈小姐,我劝您还是别费那心思了,我家大人他不好女色!”

“啥?”

我这震惊的嘴巴都还没合上呢,那侍卫又道:“每隔几天,像你这样的小姐就会上门‘碰瓷’我家大人,我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沈小姐,我还是劝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没想到他还是个招摇的。

为了挽回那一点点面子,我直接道:“瞎说什么呢?我才看不上你家大人呢?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原以为我这样说完至少能够挽回一点面子,奈何我这话音刚落,江封年就突然出现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沈小姐最近几日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别出来瞎溜达了,那伙绑架你的人上次失手了,这次可就不一定了。”

“嗯,知、知道了。”

奇怪,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呢。

等我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准备再跟他说点什么的时候,江封年这厮居然跑不见了。

他怕不是长翅膀飞了吧。

原本,我将他叮嘱我的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身后的这几名护卫身手是真的好,奈何我刚到家,我爹就急忙过来将我训斥了一番,还罚我在家禁足,没有一月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人嘛!

于是,我爹那话,我只当做耳旁风,没听罢了。

这日晌午吃过饭,趁我爹午休之际,我便乔装打扮一番偷偷从家里后门溜了出来。

不为别的,而是今日乃江封年的休沐日,虽然前几日听那小侍卫说江封年不近女色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我还是不太信,想要亲自再去试探一番。

因为是偷溜出来的,所以我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虽说一个人能玩的尽兴些,可我总感觉得今日凉风习习,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原以为是我多虑了,奈何我前脚刚踏出巷子,我那被逐出沈家的前贴身婢女青禾后脚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呵呵,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自那日我撞破她和魏子齐的偷情之事后,我就毫不犹豫的将她逐出了沈家,原以为她正过着衣食无忧的快乐生活呢,谁是知她现在穿的像个乞丐一样,在我面前跪着求我原谅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理都没理,直接冷着脸绕道而走。

可她却不依不饶,爬上前来一把拽住我的裙摆,带着哭腔可怜兮兮道:“小姐,您不看僧年看佛面,念在我从小伺候您的份上就原谅我吧,那魏子齐简直不是人,将我们娘俩赶了出来,”话到这里,青禾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哭的更惨了,“求您了啊......”

“你还怀了她的孩子?”说罢我上前一步,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更是火大。

青禾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小姐,求您别、别伤害我的孩子。”

“切!”我轻嗤一声,一字一句道:“当初挖我墙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会有今天?青禾啊青禾,你是真的蠢!”说罢我没好气的扭头就走。

真是晦气!

6

对于魏子齐的人品,我是一早就知道的。

当初接近他,除了因为他长相俊俏外,还因为他在翰林院任职。

我家虽然徒有金钱,可却是被人瞧不起的商贾,为了摆脱这商贾的名号,我爹让我务必将魏子齐拿下。

原以为他会像所有读书人那样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的,好生无趣,谁知道他却是个实打实的‘异类’。

不仅一点文人的风骨也没有,时常在我面前夸耀自己有多厉害,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当着我的面吟诵淫词艳曲,久而久之,我便心生疑惑,特意命人去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嘛,我才知道他这翰林院的职位竟是花了大价钱找人买的。

呵呵,也辛苦他每日在我面前装文化人了。

后来想想,他和我的婢女青禾偷情这件事情,其实打从一开始便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青禾这傻丫头眼皮子浅,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被魏子齐那坏男人随便一撩拨便六神没了五主。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到我身上,这下好了,冤有头债有主,这报应不就来了嘛。

原本我今日心情不错,可是经过这么一遭,我确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到了杏花楼,随便找了个位置便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着江封年过来。

好在他今日没有被事情绊住脚,我前脚刚坐下,他后脚就进来了。

不过今日的他似乎同那日稍有不同。

腰间的长刀看得人望而生畏。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有什么莺莺燕燕过去烦他。

我轻咳了声,招手让店小二拿了一壶上好了女儿红过去给他。

看见那壶女儿红,他明显一愣,随即将目光往我身上打量了片刻,让店小二把酒拿了过来。

嘿,他这人还真是不给面子啊。

索性我亲自拎着那壶酒过去找他了。

“江......”我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他便突然起身将我护在怀里,“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就急匆匆的怨我道:“你过来干什么?不想要命了吗?”

我这才注意到,在我旁边的柱子上多出了一把小刀。

原来他又救了我一命啊。

“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别出来嘛,怎么这么不听话?”说罢江封年‘咻’的一声蹿了出去。

我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那一刻,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在大理寺任职是很危险的,不过好在他身手不错,三两下就将那贼人给擒住了。

丢给几个侍卫道:“押回去。”

“是!”几个侍卫异口同声道。

当时街上围满了人,见他完好无损的将那歹人制服,我这颗悬着的心才安定的落地。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便趁他不备,将那壶捧在手里的女儿红硬塞进他怀里,“送你的。”

江封年明显一顿,蹙着眉峰将要逃走的我抓住,“跟我去大理寺一趟。”

“啥?”

当时街上围满了人,我害怕极了。

不是怕他江封年,而是怕周围人认出我,毕竟我还要在贵女圈子里混的啊。

可江封年却是不以为意,硬是让我厚着脸皮跟他进了大理寺。

想了整整一路我都没能想明白,最近我也没犯什么法呀,他这样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我不去!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带我去大理寺?”

“贿赂朝廷命官!”说罢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尽管我一直在解释,那不是贿赂他的,那是我作为一名普通老百姓对他的肯定,可他这人就是油盐不进,非但不停下来,还走得更快了。

老早我就听人说过,这大理寺审犯人手段狠厉,进去就是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现下他又要告我贿赂朝廷命官,这可怎么办啊。

终于,在恐惧的压力下,我没出息的哭了。

可江封年他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硬生生的拉着我回了大理寺。

那日送我出门的小侍卫见我又过来了,心下便摇了摇头,长须一口气,没好气道:“又是一个不听劝的。”

这话我一听就来气,本想着同他再理论理论的,奈何江封年将那小侍卫打发了出去,顺便将一个信函拿给我道:“你和那魏子齐,”说到魏子齐时,他明显顿了顿,“很熟吗?”

“请你把那个吗字去掉。”我们何止是熟,还差点联姻了呢。

不过后面的话我没说,毕竟我现在对他有意思,所以联姻这事儿是万不能对他讲的。

“说来听听,你们有多熟。”

“你就那么想要知道吗?”

“对!”

“好吧,容我想想。”

7

于是,我就将我们家同魏子齐他们家的关系尽数告知给了他,不过对于我爹当初想让我嫁给魏子齐的想法却是一点也没说。

再谈到魏子齐跟我那贴身丫鬟青禾偷情一事上,我是真的恨的牙痒痒,江封年见我说的眉飞色舞,有鼻子有眼的,当下心情甚好,端起旁边的茶杯小抿了一口,道:“那魏子齐确实挺可恶的。”

“可不是嘛!所以大人,您能不能就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放过我?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去杏花楼偶遇你了。”

江封年闻言拿茶杯的手一顿,“你倒是很会见为自己求情嘛。”

但随即他便恢复了正常,“那封信你且先打开看看。”

“哦。”

信的封面没有写字,而且也不是密封的,所以我断定,这封信他已经看过了。

起初,我的神色还算正常,可月是看到后面的内容我越生气。

我原以为魏子齐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朽木,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买官耀武扬威、恬不知耻的骗女人,哪里知道他竟然如此恶毒,得不到我的人和我家的钱就买凶杀人。

要知道,他犯的这些事儿,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死罪啊!

“那你们什么时候抓他?”

“不急!”

江封年好似胜券在握一样,对我道:“这件事情你且先别声张,最近几日就安生的待在家里吧,其余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那怎么行,”我凑近道:“你就不怕我打草惊蛇的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

“哼,”江封年冷哼一声,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道:“除非你是活腻了!”

那气势,那声音,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反正我是不敢继续再跟他说话了。

最后,还是那位年轻的小侍卫将我送回了沈府。

我爹见我回来了,急忙上前数落我,我知道他是为我好,索性接下来的几日就没有再出去的心思了。

这日,天气晴好,魏子齐受他父亲之命来我家看望我爹,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我们俩家算是绝交了,奈何他这人脸皮厚,而且又是在京中任职,所以我爹不太敢在明面上得罪他。

那魏子齐脸皮厚归脸皮厚,但大小也是个官,见我爹摆着一副臭脸当下便觉着很扫兴。

急忙将他父亲的话带到便离开了。

我原想着过去捉弄一下他撒撒气来着,可是一想到江封年的话便作罢了。

他说魏子齐那人城府很深,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动他,这话我刚开始不信,直至三日后,我那前贴身婢女青禾挺着大肚子在门口嚷嚷着要见我,趁着让我原谅她之际,小声同我讲了一些事情,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早已经进入了他所设计的圈套之内。

对于青禾,我虽然恨她,但恨不及孩子,念在她自小陪我长大的份上,我给了她一个金元宝,让她好生将孩子生下来。

虽然我这么做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

可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江封年他一定会在暗中保护我的。

打从那日在杏花楼中‘偶遇’他时,我就觉得他好生面熟。

仔细一想,他居然和我那儿时的玩伴小江很是相似,不过那时他硬生生的比我矮了半个头,所以我总是欺负他,抢他的麦芽糖吃。

后来他父亲升迁,一家子搬去了别的地方住,就跟我家断了联系。

再者那魏子齐买凶杀我不成,难免会对我家人不利,所以他江封年想要破此案必定会在我家周围加派人手,监视我们家的一举一动。

所以,待江封年的下一个休沐之日时,我便又偷偷的遛出家门去杏花楼‘偶遇’他了。

我假装喝的烂醉,在不省人事间给了那店小二一吊钱,让他帮我找辆马车送我回去。

为了不被魏子齐起疑,我便战战兢兢的趴在马车上装睡。

直至马儿的嘶鸣声响破长夜,我这才松了口气。

“江封年,你今日来的有些晚啊,”说罢我跳下马车,没好气道:“看来这几日的撩拨对你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啊。”

江封年撇了撇嘴,笑意更浓,急忙上前接住了我,“抱歉,我来晚了。”

魏子齐见我们这么一唱一和的很是不爽,当即便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娘们,找人算计我是不是?赶紧把我放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江封年眸光一冷,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他打晕让人拖走了。

“你咋这么暴力?”

“怎么?你不喜欢吗?”

“没、没有。”

话毕,我这脸颊又很没出息的变红了。

不同于上次被他没感情的抗走,这次,他是将我打横抱走的,而且眉宇动作见尽是温柔。

8

关于江封年对我态度的突然转变,我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毕竟几日前他还曾威胁我,不听话就暴尸荒野来着。

“江封年,”我猫在他怀里,小声道:“我小时候那么欺负你,你不会怪我吧?”

江封年闻言微微一愣,眸色更深了一层,“你猜!”

“......好吧。”

我就任由他这么抱着,没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我们刚到大理寺门口就碰见我爹他老人家带着几位家丁在等我了。

我明明记得来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啊,怎么我爹会来呢?

很显然,是江封年这厮告的密。

我没好气的从他身上挣扎着跳了下来,向我爹跑过去,我爹担心的一个劲儿的数落我,甚至还大着胆子拉着江封年一起骂了。

他旁边的侍卫见状想还口来着,奈何被江封年一记狠厉的目光制止了。

待我爹情绪稍微缓和了点,江封年极有礼貌的上前邀请我爹进去说话。

我爹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赶紧回家去,可我硬是假装没看到,因为我总是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我,而且我今天差点又没命了,所以我想弄个明白。

最后,在江封年的建议下,作为本次案件的证人,我同我爹一起进去了。

人证物证具在,魏子齐他无可辩驳,最终只得认罪伏法了。

而且,据魏子齐交代,他接近我的确是有目的的,也的确是看上了我家的钱财,而且跟青禾的偷情之事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他原本想用言语哄骗青禾,让青禾帮忙监视我跟我爹,不料,被我无意间发现他们二人的苟且之事,打错了算盘不说,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也都功亏一篑了。

但是他不甘心啊,想要挽回我,却没想到我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觉得我不可能嫁给他,便起了歹心,想要杀我。

一次不行,他便又策划了一次,不过这次,他打算亲自出马,还命人暗地里给我爹送了信,让他拿五十万两银子去赎我,否则就撕票。

其实不管有没有拿到钱,他都会撕票的。

因为在整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一个人要我们沈家父女的性命。

那便是魏子齐他爹,魏重。

当日撺掇我爹捐五十万两银子的人便是他了。

据江封年的调查显示,那五十万两银子并没有用于赈灾,而是凭空‘消失’了,他查遍了所有用于赈灾粮款的详细开支,唯独没有关于这五十万两银子的消息,所以,这才引起了大理寺的注意。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便假借我爹那钱来路不明而将他带来这里调查问话,听到这里,我突然记起来,我爹从大理寺回来时,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现在想来竟是有缘由的。

原本魏家想要通过同我沈家联姻而瞒天过海,将那银子自行消化,不料魏子齐这蠢货同我婢女的偷情之事被我撞破,要不然我和我爹怕是要被这两父子坑害惨了。

我和我爹得知真相后均是背后发凉,而且听我爹说,那日魏子齐没皮没脸的来我家看望他之际,还威胁他说若是不将我嫁给他便要让我们家不得安宁。

呵呵,他还真是脸皮比树皮还要厚啊。

不过,经此一事,也让我多多少少长了点见识。

炫富什么的,往后怕是不会再干了。

这日,天气出奇的好,在家休养了一阵子后,我突然想起来今日是江封年的休沐日,便带着我的护卫们去杏花楼‘偶遇’他了。

不过这次说来也巧,我们是在门口碰见的。

江封年还是那般英姿飒爽,挺直着背脊向我伸出了手,“姑娘,可否同在下一起听听曲儿?”

“那是自然。”

说罢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上,在触碰到他手的那一刻,我有点慌,毕竟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肌肤之亲啊。

听曲儿时,我大胆的问他,我这样子太主动了会不会显得很轻浮,他摇了摇头,将剥好的花生粒放进我面前的盘子里,轻声道:“燕燕的主动,小江很是欢喜。”

“......”怎么办?心跳好像更加快了。

番外(江封年篇)

那晚,露气很重,天也很黑,女孩的尖叫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江封年外出办事时经过那片林子,原本没想英雄救美来着,奈何沈燕的叫声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他于漆黑处听得她一直在喊,直至嗓子几近沙哑,这才打算上前营救。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竟与儿时记忆中的那个她很是相似。

待杀掉了那两个歹人,江封年居然有一丝玩味涌上心头,将她毫不客气的像扛麻袋那样扛了起来。

原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往后不会再见面了,至于报恩什么的,他也从未放在心上,奈何这小女子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每逢休沐日会去杏花楼听曲儿,便一次又一次的过去假装‘偶遇’他。

第一次‘偶遇’时,他被众人簇拥着,全然看不到他,于是只好使了个坏,令她差点摔倒,不过他可不能真的让她摔倒。

于是推开堵在面前的莺莺燕燕,过去徒手接住了她。

或许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这么几次三番的,他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她。

他时常伏案在想,小时候她明明要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怎么如今长大了却只到他肩上那么高,真是有够矮的。

当她命人将一大堆补品送来大理寺时,他是很欢喜的,不过,身为朝廷命官,他可不敢收。

为了防止她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特意去沈家找她,想要告诉她,不必这么铺张浪费,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出来,随后他只好给她留了封信便匆匆回去了。

谁知她看完那封信后,竟然怒气冲冲的来大理寺找他了。

看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一副我就看你很不爽却又没法干掉你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当年那个追着他跑了两条街的小姑娘,究其原因,不过是他在吃冰糖葫芦时,不小心将籽吐到了她的新衣服上。

后来,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他发现魏子齐同绑架她的那伙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便很严肃的叮嘱她没事少出门,可她偏是不听,还险些在杏花楼受伤。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带去大理寺,告知她关于之前被绑架的隐情。

后来的几天,她很乖的没有出门,可她到底是个闲不住的人啊,只身犯险,想要引魏子齐出洞。

这也是江封年没有意料到的,好在他在安排暗卫在暗中护她周全,这才使得他能够及时出现,将她救下。

不过,经历此事,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金贵的娇小姐沈燕,居然有胆量只身犯险引出歹人,这着实令他更加刮目相看了些。

尽管在此之前,他还曾因为她瞒着他和那魏子齐有过一段爱恋而醋意大发,现如今再回过头来想想,不过是自己心胸太过于狭窄罢了。

在她问他,会不会因为她的太过于主动而显得轻浮时,他完全不以为然,因为对于沈燕的主动,他江封年甘之如饴,很是欢喜,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实在是太给男人丢脸了。

所以往后的时间,换他来主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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