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十六岁那年,我的家族沈氏发生了内乱,我的父亲和母亲因此丧命,正读高中的我,一度无家可归。最后,还是沈家最终胜利者——我的小叔沈穆寒,将我领回了家。
小叔是我爷爷的私生子,比我年长十二岁。一双狭长的凤眼,时刻透着冷漠疏离。
我初见他,是在十岁那年。
那日是爷爷的八十生辰,他一身白色校服,清隽明朗,像一道夺目的光,射入了我的眼中。
自此,我对这位长我一旬的长辈,有了荒诞的想法。
——我想嫁给他!
如今五年过去,他英挺高大,俊美无俦。与我的关系,仅限于叔叔和侄女。
“思思,我晚上有应酬,张婶请假,你自己弄点东西吃。”
沈穆寒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叮嘱后,抬步离开。
我正伏在窗前的桌子上写作业,听见脚步声走远,立马站起身,隔着窗户玻璃朝楼下看去。
夜幕下,沈穆寒一身黑西装,服帖的不近人情。
他弯身上了等候多时的黑色宾利,车窗上升时,我似乎看到一双鹰隼般的深眸,朝我这个方向投来。
我下意识收回身,心脏扑通乱跳。
等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向外望,已经没了车子的影。
这一晚,沈穆寒没有回来,我等到半夜,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一连几日,沈穆寒都没在家,有时,他会打个电话问一下,其实是监督我好好做功课。
可他不知,正是因为他的日日不在,导致我心神不宁,根本坐不下来。
这天,消失数日的沈穆寒终于回来,只是,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女人。
她长得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
我正好从房间出来倒水,她看到我,问了一句:“这是谁?”
沈穆寒脱掉西装外套,冷冷瞥我一眼:“侄女。”
之后,他俩进了沈穆寒的房间。
我心里莫名难受,脑子里闪过无数成人不可描述的画面。出于妒忌,我端着水杯直奔小叔的房间,抬手敲门。
里面好久不见开门,我生气又敲了两下,最后变成了砸门。
终于,小叔阴沉着脸出现。
不等他训斥,我端着水杯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知道沈穆寒没走,于是半夜偷偷打开他的房门,溜进了他的房间。强行趴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紧张的,快要从肚子里跳出来。
当然,小叔很警醒,他强行将我从身上拉下来,我一个不稳重重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黑夜里,我看到他高大的身躯,俯下去抱我。我便趁着这个机会,搂住他的脖子,青涩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冰凉感传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明明是六月天,却感觉冷的不行。尽管他强行要将我推开,但我还是死命般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
我娇小,他高大。
见挣脱不开,他将如八爪鱼一般的我,抱回了我的房间。没有开灯,我们又一起歪倒在了我的床上,他在上我在下,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我纤长的手臂还圈着他的脖子,能感受到他后脑勺短短的头发尖。
“叔,我不想叫你叔了,我喜欢你,我能叫你名字吗?”
说出这些话,我整个人猛地松口气。这是压积了多年的心事,没想到,我就一冲动如数吐出。
身上的男人或许没料到我会有这种想法,他整个人钳制我腰的手顿时没了力气,隐约间,我看到他那双目光像一把铮亮的利刃直逼着我。
我心里一抖,突然害怕了。
好在小叔突然拿开了我的手臂,从我身上下了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坐起的我,声音冷沉冷沉的,“思思,我花钱让你读书,不是让你整天满脑子想别的。”
房门重重关闭,我猛地一个激灵,眼泪刷地从眼眶滑下。
他介意我们的关系,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是他的亲侄女,我们有血缘。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并非沈家的亲女。
当年,我懵懵懂懂被送到沈家,我已经四岁,我有记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养父母刚死了自己的女儿。
自此,我代替了别人,成了假的沈相思。
这个秘密除了养父母,还有那时送我来的一个阿姨。十二年过去,我没有再见过她,她也没有再见到我。但整个沈家就真的以为我是真的沈相思。
这一夜过去,我就再没见过小叔回来过,甚至再没了他的消息。只是偶尔从照顾我的佣人那里得知,他出差或者别的事。
转眼,到了我升高三。
本以为他会参加我的入学会,令我失望的是,他只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却没出现。
或许是受了情绪影响,我的成绩开始逐渐下滑。月考第一次,我从前十名掉出了五十名,终于,班主任向他反应情况。
他回来的这天晚上,我跟同学约了出去玩。整装待发,车子都快出市区了,还是被他给逮了回来。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周末,天气下着小雨。数十辆黑色轿车,将我们的大巴车拦在了路上。
他冷着脸从车上下来,冒雨上了大巴车。我当时一着急,抓住了挨着我的男同学,卑微又无助地说:“救救我……”
话还没说完,小叔像拎小鸡一般将我从座位拉起,拖着就要走。
同行同学看不过,马上都起身阻止:“你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抢人!”
“我是她叔!”
小叔一个冷眼,所有同学都怂了,乖乖坐回了座位。
我被无情塞回车里,他也跟着坐进了迈巴赫。
外面的雨渐渐变大,逼仄的车厢,静谧的可怕。
一路上,谁都没有先开口。倒是我的内心,却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平复后的欣喜。
他看来还是在意我的,并没有因为那一晚的事,而跟我记仇。
他将我带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小楼,此时,雨过天晴。我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转头看他,而他已经下车。我只能跟上他的步伐,进到小楼却又再次见到之前那个女人。
(二)
她叫许妍,是我小叔沈穆寒的女朋友,也是一位当红女明星。
小叔产业多,我从来都知道。
所以来这里,也并没有多少惊讶。
只是看到这个女人,我心里隐隐不爽。
我马上也要成年了,我与小叔没有血缘,我们绝对是可以在一起,甚至可以结婚生孩子。
这样的心思越来越浓烈,导致我对许妍这个女人的妒忌也更加的深。
小叔跟几个年长的男人在一处房间谈事,外间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许妍。
她穿着一身青花色旗袍,长卷发全部偏于一侧的胸前,故意露出漂亮且华美的耳环,一对镶嵌了绿宝石的点翠。往下,即使坐着,更是像特意在凹造型。
她手里捧着一本杂志,看的专注,却又像是在敷衍。因为翻阅杂志的时间不对,反复的翻阅,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就坐在她的对面,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扫过,转向了别处,可余光还是落在了她那。看着她那性感的身子,心里有一个疑问:小叔,他喜欢这样的女人?
不自觉地,我低头打量了自己,还是一身校服,但自己的身材也不差。虽说还没到十八岁,但胸也算饱满,屁股也还翘,就是有一点,我比较纤瘦。
想到那晚的主动,小叔的抗拒与震惊,我不免有些不甘。
从这离开后的当天晚上,我本想学着许妍一样打扮成熟一些,可当晚小叔根本没回来。
失落的我,赤身躺在小叔的卧室大床上,愣是等到了半夜,谁知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很快,一个学期过去,马上到了新年。
终于,小叔回来了。
他给我带了很多礼物,还有两套新衣,他说是专门从法国找设计师定制的。
一套内衬文胸,一套外套呢子大衣。
我很高兴,至少小叔他心里有我。
可是,当我拿到楼上房间,打开文胸的包装,我愣住了。粉色的,边边还有蕾丝,至是胸围却像是小女孩的。
我一生气,将文胸丢在了地上。
抬头,就看到小叔绷着一张俊脸站在门口。
我又羞又气,将脸转向了别处。
他没有进来哄我,反是转身走了。
到了新年夜,我跟着他去了奶奶家吃饭。
从离开别墅,外面开始下雪,等到地方时,已经鹅毛大雪。
彼时,天色也彻底黑下。
饭桌上,除了奶奶,还有一个姑姑和一个叔叔。
他们直接忽略我,说的要么是公司的事,要么是别的。
最后,竟然扯到了小叔的婚事。
“穆寒都快三十岁了,再不成家,都要变成老男人了。”
奶奶说完,那位长叔叔插嘴:“现在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到时,小寒还能找个年纪更小的姑娘。”
果然,奶奶很不赞同,她瞪了那位叔叔一眼。
姑姑也在这时插话:“阿弟不是跟许妍走的近,两人合得来,问问她有没有要退圈的意思。”
“一个戏子,咱们沈家什么身份。”
奶奶不悦。
我将头垂得更低,内心暗喜。
哈哈,戏子哎,看你怎么跟我抢小叔。
“思思,你怎么看?”
突然,奶奶威严的声音,叫到了我。
我被吓得一激灵,忙坐了个端正,瞥了小叔一眼,陪笑:“奶奶,我还小,我不懂这个。你们大人做主就行。”
小叔这时候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什么。
奶奶话锋一转:“你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再跟穆寒住在一起,搬回来跟我住。”
跟你住,那我岂不是跟小叔的距离就远了?
正在我要拒绝的时候,小叔抢先开了腔:“妈,她这段时间功课下降,我正想着给他补习功课。”
“补习,请个家庭老师就好了。你工作忙,还要给她……”
没等奶奶说完,小叔再次打断:“现在有几个家庭老师负责任。”
一句话,餐厅没人再吭,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年后,寒假结束。
小叔每天都回家,我心里高兴的不行。
他说过他要给我补习功课。
我特意每天上学穿校服,下学换成自己的衣服。
在网上淘了几件成年人的衣服,都是偏性感一点的。
我拿着课本去敲小叔书房的门,得到允许,我推门进去。
书房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小叔在看文件的时候,抽着烟。
白色的烟雾缭绕,将他那张俊颜衬托的晦暗不明,又格外的神秘。
“咳咳!”
我被呛的咳嗽,他赶紧将烟捻灭到旁边的烟灰缸。
同时,又起身去将窗户开大些。
我站在办公桌旁,贪婪地欣赏着他的背影。
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转身回来,能若隐若现地感受到他胸前的腹肌。
或许是自己过于专注,等抬眼,就对上小叔冷厉的目光。
“我现在在忙,你先回去自己做。”
我被拒绝,心里不爽,但没多留。
只是,我没等到他给我补习,就听到楼下汽车响。
此后,他回来的时间渐渐减少,但家里多了一个人,我的家庭老师。
她叫李纯,还是个大学生。
因为年纪没差多少,所以我并不服从这位老师。
没过多久,她就主动提出不来了。
小叔没办法,只能重新给我换新的老师,却也都是女的。
我的成绩一直不见好转,时间来到高三下学期。临近高考,我迷恋上了吸烟。
小叔无奈放弃了我,开始给我物色本城的一般的大学。
可谁也没想到,我在高考发挥异常,以优异的成绩考去了外省的985。
开学前夕,有一天夜里,小叔醉酒回家。
我以照顾他的名义,留在了他的卧房。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