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先知(上)(3)

2018-12-27 15:20:48

科幻

云间罕见地拨开一道缺口,光线从中射出。然而此时已近暮色,太阳又怎么可能在东侧出现呢?

“那不是太阳,是客星。”

“客星?人说那可是灾星。不然咱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客星再显征兆,也应是国运之事,怎么会落到我李商隐头上。这颗星,他之前便已注意,只是近日客星更加明亮,白日细看也可辨出,家僮才十分惊讶吧。

初次看到客星那晚,是李商隐在徐州的最后一晚。他做了一个梦,妻子王氏被一黑袍道人掳走,他拼命追赶,却在一处坟冢迷失了方向。

李商隐醒来时,尚未三更。他从榻上坐起,心神不宁。桌案上的纸已经铺开数日,却除了一个墨点什么也没有。也许今生都写不出诗了,他曾这样想。

东方仍是漆黑,客星就是在那时出现在他的眼里的。不知为何,他就坐在那里,看着闪烁的星,直至鸣鸡破晓为止。

李商隐洗漱之时,家僮不顾礼数急匆匆闯入,手上拿着加急信件,那正是西川节度使的邀信,并要求入冬前能够到任。他并不认识这个柳仲郢,也鲜闻其事迹,只模糊记得是个博闻强识、待人有道之人。即便如此,想到家中五岁小儿,他还是决定当日启程。

也正是在前往蜀地的路上,他收到了长安的家信,妻子王氏已于那年春夏之际,在家中病故。

马车终于走出泥地,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抵达节度使府邸时,仅多用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色昏暗难辨,李商隐付过车钱,车夫就急忙寻落脚地方去了。只剩他和家僮二人立在门前。

细雨让他烦郁。李商隐示意书僮上前叩门,许久之后才有人应声。告知姓名后,应门的下人要求去通报一下,竟又是许多时间。雨水顺着青黑色的屋瓦落下,打在石阶上响个不停。

等到进门之时,李商隐已心生倦意。开门的还是方才的下人,并未有他人迎接。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找个遮雨的地方歇脚。

下人引他进了偏厅,门外的灯笼是才点上的,屋内火盆也不够暖。家僮询问是否有饭菜招待,下人面露难色,只说稍后。

少顷,一个皮肤白净的男子在二三人陪同下姗姗来迟。“未曾远迎,还请义山兄见谅。”

“李某愧不敢当。”李商隐连忙起身作揖还礼。这人竟比我年轻,他想。

男子招呼李商隐坐下,亲自倒了一杯热茶,“这一路上可否顺利?”

“回节度使,初遇雨季,未曾预料,车马周折耽搁了一些。”

“节度使?”男子忽然笑了,“在下并非节度使,乃是节度使府内副使。”

刚喝进口的热茶着实烫人,李商隐连忙放下茶杯,“副,副使?那柳大人……”

“节度使前几日上西山狩猎去了。在下李某,负责日常事务。没想到你我二人还是同姓本家。”

“是,是啊……”原来如此。

“这是李某收到节度使的邀信,还请副使过目。”他让家僮从行李内取出,还用袖子擦擦濡湿的信封,这才双手递上。

副使打开信封,扫了眼落款便放下了,“此事我不很清楚,但听闻节度使拟有此意,府内也确实缺参军一职。”他敲了几下桌子,“只是……”

李商隐察觉到了对方的脸色,“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义山兄多心了。”副使仿佛等他接话一般,“只是李某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节度使怪罪李某可担当不起。不然请义山兄暂且在府上先歇息两天,待节度使回来再做安排?义山兄意下如何?”

“也好,也好……”李商隐明白,这“歇息”恐怕也不会留他很久。他伸手想取回信件,副使却先行一步拿走收好。

副使招招手,下人连续端上几道饭菜,虽非简陋但也难说丰盛。副使挪出一道菜,“这是巴蜀做法,小火煨的牛肉,嫩且劲道,吃了暖身。”接着又拿过一小瓶酒,为其斟满,“这是本地特色,府上自酿的果子酒,喝了暖心。”

李商隐闻出,酒中飘有李子的味道。没想到这里也是一样。他端起酒,谢过副使一饮而尽。副使见状又是笑,两人一面寒暄,一面夹菜,待到离去之时,那盘牛肉仍是一筷未动。

直到安排进了客房,副使寒暄道别后离开,一直没吭声的家僮这才开口。

“这人知道阿郎家娘子已逝,却还非要问东问西,真让人生厌。”

李商隐摇摇头,“不许无礼,毕竟是客,还须有点礼节。再说唁信也是过了数月才送至,丧事礼仪亦非由我安排,旁人多问几句也是人情。”

“可这又不怪阿郎你。”

真的不怪吗?李商隐算了时间,妻子逝去那日,与他梦到黑袍道人,见到客星那晚相差也就数日,那时信件甚至尚未发出,难道真是道人托梦?那道人想告诉自己什么?为何没有返家?这可与昔日修道有关?他不愿再想下去,只得打住。“去找些点文房之物吧,我或许会用。”

“好,这就去……侧厅尽是黄梨木的家具,却把我们安排到这么个房间,都是些什么料子,真是……”家僮嘟囔着,出了门又不说了。

所幸他知道何时该闭上嘴,李商隐默默地想。

家僮回来的时候,李商隐已换好干燥衣服。家僮道了声晚安,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又停下脚步,轻轻把门阖上,“阿郎,既然这里不欢迎咱们,还是走吧。”

“走?去哪儿?”

“回长安啊,小郎君还在啊。”

李商隐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家僮走后,他打开窗,整座府邸已然入梦,只有零星的下人房还点着烛火。四周安静极了,雨声细密打在房檐,又汇成细流落下,附近似乎还有花园湖水,叮咚作响。向东望去,客星藏在云雨之后,映得隐隐发亮。

李商隐坐回榻上,铺纸研墨。灯火摇曳,直至灯油耗尽,他不知不觉睡去,手中毛笔滚落桌案,那纸上仍未有一字。

二零二一年春

我飞快地写完卷子,背起书包跑出教室。

到食堂的时候,菜盆已经端上来了。熟识的大哥扔给我一条围裙,“你迟到了。”

“没办法,有考试来着。”我顺手系上带子,戴上发网和帽子,“今天都什么好菜?”

“你小子别想再偷吃啊。”他笑话道。

我也跟着呵呵一笑,拿起饭勺。第一个打饭的人已经进门,开工时间到了。

四年前那场地震后,我成了孤儿。

政府投入了大量人力进行救援,灾后修建也慢慢恢复了过去的样子。只是,有些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我爸妈是独子独女,他们一走,只有些常年不联系的远方亲戚可以依靠。我不知道如何去找他们,也不愿去找,我开始打零工维持生计。半年后,高考结束,我如愿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进入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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