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靠近胡尊，大大咧咧的，把胡尊额前的刘海拨开:“有人在杀人呀！你猜是谁？”说着黑影望死透的穆卡得看去，啧啧称奇，“这人心黑手辣，杀了那女人！还不甘心，拿火烧了！”
窗外闻言的吴强生二人面面相觑。
金彼得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小声说:“穆卡得是安杰玛前夫！”
吴强生点头。
那黑影举起刀，在日光灯下欣赏着:“杀人要在夜里。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人看见！你看警察通缉我，不照样抓不到我吗！到了地府，你记着报我的名字，罗马力。不然阎王爷不晓得谁杀的你！”
胡尊惊恐的喘息着，他意识清醒，可是身体却僵硬无比！他脑海中有一百种方法脱困，可是身体僵硬无比！恐惧围绕着他，把他死死拽在地上，哪怕意识再清醒也只是徒劳！
“砰！”眼看着刀子落下，吴强生毫不犹豫一枪打穿了罗马力的手，不等罗马力反应，一个翻身一脚踢飞了他！
金彼得也跑进来，看着地上死透的穆卡得，吐了口唾沫，然后上前拉起了胡尊。
吴强生一脚踹晕挣扎的罗马力，拖着就走，头也不回的喊到:“你们在这等会儿！其他人马上就到！”
金彼得狠狠的踢了死透的穆卡得一脚，回身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刀，他残存的意志紧盯着胡尊，看着胡尊阴森可怖的笑，缓缓倒了下去。
胡尊松开了手，拉过一张靠椅坐下，手上沾满了血。他拿过身后桌上的烟，点上了，狠狠的吸了一口。
“你很奇怪？”他沉着脸，嘴角泛着笑容，可怖。
还未完全死透的金彼得手指颤动着，目光涣散。
“你夺了孤儿院的地，气死了老院长。”胡尊踢了踢金彼得的手指，“你不会真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吧？”
金彼得眼珠子猛然一瞪，咽了气没了声息。
胡尊看着两具尸体，鄙夷的笑了笑。那黑影又出现了，在他面前，正是他的脸。两人相视而笑。
5
胡尊被逮捕归案。
吴强生脸色铁青，他终归还是猜对了。但是这事没完！
他紧紧盯着无比放松的胡尊:“你没有作案时机！你的同伙在哪儿？”
“我就是凶手。”
吴强生像是没有听见，翻开卷宗念起来:“李大生，十年前勒索孤儿院的混混。
布起离，八年前玷污孤儿院未成年女孩儿的强奸犯，这个强奸犯因为关系赔了钱没有受刑。
郭拖，八年前布起离的帮凶。
布士则，八年前帮助布起离逃脱法律制裁的前地产老板。
图老毛，五年前偷走孤儿院福利箱钱财的惯偷。
乐不沾，三年前骗走孤儿院几个孩子钱财的金融骗子。
金彼得，今年逼着孤儿院卖地，让老院长气愤而死。
七个。”
吴强生盯着平静的胡尊:“你这样不是在保护他们！你是在害他们！”
“我就是凶手！”胡尊仍然不为所动。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吴强生怒气上头，“你是不是觉得你做得对？你眼中还有法律吗？你眼中还有人命吗？”
胡尊笑了，咧嘴笑着，依然平静:“这些话，十年前你怎么不说？八年前你怎么不说？五年前你怎么不说？三年前你怎么不说？两个月零十三天10小时前你怎么不说？”
吴强生张口结舌。他气愤，却也悲凉。
“我就是凶手。”胡尊平静的说着。
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凶手。
吴强生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看着平静的赴死场的胡尊－－一时间有些迷茫，讲道理，能定刑的只是他最后杀的一人，其余的证据都不足够，可是他还是承下了。某些人，让他承下了，他就不得不承下。
他点着烟，走到街上，看着夜色。
夜晚的城市，寂静，倒映着白日的光。
那白日里欠下的，夜里须得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