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事的话我今天想提前下班。”麦麦发现麦克岚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很怪，“小岚她最近情绪不太好，我想早点回去陪陪她。”
“走吧走吧，反正有‘麦麦’陪我。”颐林又拿起手机逗他的小萝莉。
“喂喂，”麦麦收回一脸鄙视，“另外，我还查到一点其他的东西。徐佩林的邻居说她每个月都会去养老院看望一个老人……我都将资料整理在一起了。如果你觉得有用可以看一下。”
颐林打发走麦麦，然后对着手机里的小萝莉说道：“麦麦，你觉得徐佩林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萝莉似乎陷入了思考，许久才显示出对话框：“麦麦说：她是一个好人。”
“你认识她？”
“麦麦说：不认识。”
“那你觉得言泽是一个怎样的人？”
“麦麦说：他是一个坏人。”
“为什么？”
名叫麦麦的小萝莉本着“娇弱”属性开始嘤嘤地哭起来，忽然双手紧紧扣住胸口，睁大了眼睛。
“麦麦说：他必须死！拥有恶魔印记的人必须死！必须死！”
【六】
席小曼一直知道她有一个“弟弟”。不过她真正注意到言泽是在报纸上。十五岁的言泽是当年的中考状元。即使因为熬夜打游戏，开考后睡着而导致英语听力全部没做，却仍然高出了第二名十多分。
总的来说，言泽是一个怪孩子。
席小曼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接，只有发短信才会偶尔搭理一下。不爱说话，性格孤僻，整天与电脑为伍。
这样的小孩会有朋友吗？
听父亲说是有过的，但是不怎么理想，后来因为打架死掉了。当“理想”作为形容词时就会变得很微妙。什么样可以称之为理想？
以席小曼的角度来说，言泽绝对算的上一个“理想的弟弟”，对于父亲来说言泽应该也算是“理想的儿子”。既然母亲都不介意，那么当时为什么没有争取言泽的抚养权呢？
“一定是因为那个叫做徐佩林的女人！”席小曼义愤填膺道。
“唔，我懂你的心情。”颐林摸了摸下巴，“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言泽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玩游戏吧。”
“都有些什么……”颐林试探着问道，“比如《理想朋友F》这种有吗？”
“不太清楚。”席小曼回忆道，“言泽很聪明，很多游戏他常常玩几个小时就可以通关。不过他不玩网游，因为他说他讨厌和一群看不见的人讨论。”
“看不见的人？”
“嗯，他说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就觉得不安全。”
送走席小曼后，颐林第一时间给麦麦打了电话。
“麦麦，你去一趟言泽初中和高中……我需要一些东西。”
大多数的时候，人们总会被说话的人吸引，而忽略沉默的人；被整体的现象所迷惑，而忽略事物的细节。
“比如说，为什么一定是‘F’呢？不是A，不是B，偏偏是F……难道这个‘理想朋友’有其他版本吗？”
“没有，《理想朋友F》大概四五年前就有了，至今就一个版本。”
“那F是什么？Friend？Forever？Favorite？”
“不知道啦！”麦克岚指着对面的网吧对“保姆”颐林说道，“我要去玩游戏。”
颐林不敢反对她的要求，只好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麦麦说麦克岚大概是到了叛逆期，最近尤为反常。有一次麦麦竟然发现她躲在卫生间里哭，还一直问他怎么办。麦麦问她怎么回事，她又不肯说。
“为什么来网吧还玩PC单机？”
“用你管！”
“哟，不错嘛！最新款没攻略的游戏都这么上手。”
“哎，谁叫我有个超级聪明的朋友呢？”
颐林看着麦克岚手机上跃出的对话框，忽然问道：“你家柳聿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什么意思？”
“啊，没事，”颐林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哎呀，竟然没电了。借你手机给麦麦打个电话。”
麦克岚不舍地将手机递了过去：“喏，好借好还啊。”
颐林拿着手机走出网吧，打开《理想朋友F》。黑发美少年温婉地微笑。
“柳聿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柳聿说：我是柳聿，是麦克岚的朋友。”
“不要逼我哟。”颐林用牙齿咬住手套的一角，青红两色的右手刚刚露出一半，屏幕上的少年就眯起了眼。
“柳聿说：放开我！离我远点！”紧接着手机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神棍你做什么！”麦克岚忽然冲了出来，夺过了自己的手机，“你要对柳聿做什么！”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