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定是要狂风暴雨,张已推着他一车的杂货匆匆在山间赶路,这雨定是要下了,张已四处寻找的躲雨之处,担心他那一车的杂货被这雨淋湿可是又要赔一些银两,本身就不富裕的他心急如焚,可这山间村落哪有他躲雨之处,凭着经常走货的记忆这路上也不乏有一些衰败的屋子或是落魄庙宇。
这雨已经零落而来,远处已然看到有零星人家村庄了,可这雨一点也不让张已再前行是愈下愈大,恰巧不远有一处院子,像是废弃的却又有一丝生机,张已忙推车前去敲门呼喊,敲了许久无人应答。
路上几个樵夫匆匆往村中赶去,看到张已敲门一位好心的樵夫说到:“后生,别敲了,这屋子早已没人,据说还闹鬼,你要躲雨快随我们一起回村吧。”
张已看着这近在咫尺的院子,又看着自己一车的货道:“谢谢老丈,我这一车的货再赶下去势必都要没了,这是我的全部身家,还麻烦老丈告诉我如何进得此院子。”
“你这年轻人,真是胆大,出了事可别找我们,你从墙角转过去有个后门应该能进去。”说完几个樵夫就匆匆了走,张已也是心慌,但是遇上鬼总比这一车货没了强,也顾不得害怕找到小门进了院中,先把货车推到屋檐下,打开清了了一下积水,然后有对着院中房屋深深鞠了三个躬口中说道:“小人张已来自余干县长乐村,无意冒犯神灵,只是这雨太大,这一车货是我的身家,待大雨过后小人即可就走绝不逗留。”说罢张已继续收拾这一车杂货。
张已收拾的认真,突然感觉眼前有一个“人”,张已慢慢抬头,之间一席白衣长裙披头散发一女子,矗立在面前,吓得张已僵坐在地上,心想完了完了这下遇到了鬼该如何是好。双眼紧闭,不敢做声。话说着白衣女子走上前来,带着哭腔对着张已喊道:“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这不说还不要紧,一张口张已已经吓的魂分魄散,忙喊道:“我就是一走货小郎,无意冒犯尊神,还请饶了小人性命。”
白衣女道:“公子莫要惊慌,我是人不是鬼,你睁开眼来看看。”张已听到这话,有些不信,但是出于好奇定了定心神张开眼一看,果然不是鬼,是个少女,只是长久没有打理,脏乱了一些。
急忙问道:“你不是鬼为何要喊让我救你,还穿成这般,看你也不像多雨之人。”
女子答道:“小女子慕箐,本是这府苑的小姐,怎料三年前家中来了一书生,我父亲好心收留可他却伙同劫匪,杀害了我全家,抢走了家中金银,我被奶妈藏于地窖之中才幸免于难。”
张已此时已然不再害怕,问道:“那你为何如此穿戴,你要我救你如何救得,我无权无势的。”
穆箐此时泪如雨下,轻声道:“小女子也是没有办法,因害怕那些歹人再来,我一个女子又护不住这偌大宅院,只得扮鬼吓人,适才听到公子说来自余干县长乐村,故而求公子救我。”
张已更是疑惑:“我是来自余干县,难不成来自这里的就能救你?”
穆箐哭泣着道:“那货歹人就是你们县府之人,姓杨名飒,还请公子代我告去官府。”
张已一听是杨飒,心中不由怒气,此人是县里无赖,欺男霸女不说,不知何时得了一笔钱财,贿赂了县官,开了一家黑店,没少坑乡里乡亲。张已说道:“此人确实是一个无赖,我还纳闷他哪来的钱开店,可是我无权无势的,怎么能告倒他,他多与县衙官吏行贿,小姐要不另请他人吧。”虽然张已心中想帮,可却没有什么能力,如何帮的。
穆箐听后慢慢稳定了情绪道:“我家中还有一些家资,是祖上留下来的,他们抢的慌忙没有找到,一笔钱一定可以打点上下,可惜我一个小女子,又已经被村里除名确死,怕直接告也是无用,还请公子帮我。”
“啊有钱就成功了一半啊,我在想想办法,要是直接去县衙告怕是会人才两空,咱得去州府。”穆箐把张已请进屋内,二人细细商量过后,穆箐办做张已妹妹二人前往江西饶州府衙。
饶州府衙城内确实奢华,张已已经在府衙门口卖货几月,也和周边商贩混的一个脸熟,二人打听得知,府衙内知府大人是个为官正直的人,生得一女儿刚正不阿喜欢打抱不平,知府怕此女为自己惹出祸事经常不让出门,张已二人办做送菜农夫又过了几月,已然和州府上下熟悉,也摸清了州府小姐的生活习惯。小姐偶尔会在下午去后花园赏花,而送菜会路过后花园,于是穆箐把自己的经历秀在手帕之上。
这一日刚好赶上小姐在赏花,穆箐假意丢了手帕在小路之上,州府小姐捡到手帕后知有冤屈,也未声张,待张已二人下次送菜之时,留住二人告诉他们几时几日在城中茶楼详细道来。
话说这小姐得知了这一切义愤填膺,把事情说于他的父亲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传唤了二人,了解了所有信息,四人商量之后想出了一个方法。
几周后知府母亲大寿,县衙官吏与当地豪绅给知府祝寿,席间知府注意到杨飒也在场,并设计迷晕了杨飒,酒席之后大家各自散去也未曾注意到杨飒。
其实杨飒已经被关到密室之内,这密室设有公堂,,大堂之上有两个独角鬼头守护,待杨飒酒醒过来已然是半夜时分,手脚都被铁链拴着,起初还不以为然大喊大叫,等待他睁眼而看的时候身边矗立着一个黑衣黑脸长舌高帽,帽子上写四个字“天下太平”杨飒瞬间清醒,抬头看大殿之上牌匾写三个大字阎王殿,心想完了这是来了阴曹地府了。
随后他就看到几个人,一个阎王打扮,一个判官打扮,一上来就说:“杨飒!你可知罪!”
“阎王大人,小人不知有何罪过。”要么说杀人多了胆子大了,连鬼神都不怕了。
“大胆杨飒,你三年前伙同他人屠杀穆家可曾认罪!”阎王开口怒声呵斥
“冤枉啊阎王大人,我可没杀人,他们胁迫我去的,我要是不去就连我也杀掉,我要是去了分我一部分钱财,我这才不得已。”杨飒委屈的哭喊着
“大胆,来了此处还敢口出妄言,带证人!”
只见一个白衣白脸长舌高帽上写“一见生财”的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白衣女子跪在大殿之上。
“杨飒你可认得此人!”阎王大声问道,杨飒不敢多言,回头细看,正是穆家小姐,瞬间心态崩溃,还没等阎王多问就哭喊着招了。
原来杨飒早已惦记着穆家小姐,可当时他也只是队伍里的前哨,因为长相好看,派去做卧底,还没来得及去侵犯穆家小姐团伙就已经让他里应外合抢掠了穆家。杨飒还把同伙的名单供了出来。
大案告破,知府这边也是缴获了许多财务保卫了这一方安宁,而张已却和穆箐日久生情,拿着穆箐的家资自己做了些小买卖,再就是和知府也算熟悉,生意越做越大,后来也是一方豪绅。
这正是善恶终有报,偶遇躲雨人,天意有轮回,勿有恶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