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记忆

2020-05-28 18:02:41

奇幻

我今天接到朋友的电话邀约换好了衣服正打算出门,走过书桌时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突然想起来拍完的这张照片我还没有仔细看过。想着离朋友约定的时间还早,我便走到了书桌前,凑近了看。

照片上的三个女孩对着镜头在开心的笑,那是我和我的两个最好的朋友,袁文莉和王雅。我脑子里还清楚记得当天我和她们两个一起做过的开心的事情。我很珍惜和她们两个的友情。

突然我似乎看到照片里的人晃了一下,被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回去的时候还是原样:三个少女在开心的笑。

我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可能是我最近看试题都快要把自己看魔怔了。

想起了我还和朋友有约定,我抓紧时间出快步离开卧室。

今天的约会正是和照片里的好朋友,早上袁文莉打电话来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提议和王雅我们三个人一起到公园野餐。

我被高三的大大小小考试折磨的快神经衰弱了,有娱乐的活动自然乐意参加。

王雅比较宅,不喜欢出门,一般有活动她都会找借口推掉,很多次参加活动都是我软硬兼施强行拉着她一起,包括这次野餐。

袁文莉给我们分配了不同的任务,负责提供不同的食物,然后约好在附近的那个公园见。

刚想拧开门把手,沙发上的我妈又开始语言攻击我:“还有多久高考你没点数吗?还不好好复习又要出去玩?”

明明因为高考我很久都不能回一次家,回家也没有出去玩过一次。越想越气,我也不甘示弱顶了回去:“是我高考我怎么没数,可我不是机器人,做不到二十四小时一直学习。”

房间里的后爸听到吵架声又出来充当和事佬了“好了好了,她妈妈消消气,娜娜说的也没错,又不是机器人哪能一直学。何况高三压力那么大,难得有一次假,就出去放松放松也是为了有更好的学习状态。”

妈妈在沙发上冷哼一声,虽有不满却也没再阻挠。

后爸挥了挥手“是跟阿莉小雅一起是吧,早点回来啊,不要玩的太野。”

我出了门,往楼下的超市奔去。

想着:水果要快点挑了,不然会迟到。

到达公园时,两个人已经把野餐布给铺上在摆着食物了,见我来都笑着跟我打了招呼。我也赶紧上去摆我带来的水果。

“来来来,我带了相机,咱们一起拍个照吧!”袁文莉兴奋地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相机。

我调侃到:“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她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王雅温柔的笑起来,说:“我的衣服不好看,不拍了,我给你们两个拍吧。”

“也行吧,那你要把我拍得瘦一点噢。”阿莉把相机递了过去,开始摆她的pose。

“难得出来一回,一起拍一个嘛。”我走到王雅身边向她发出邀请。可她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我今天的衣服真的不好看,下次吧。”

“娜娜你在干嘛呀,小雅说衣服不好看理解一下嘛。今天我俩先拍呗,下回给她补上。”阿莉又催促着我过去一起拍了。

“那好吧……”我摊摊手,跑过去和阿莉一起拍了几张。

拍完照才是真正的午餐时间,我大快朵颐的享受着美味与王雅的细嚼慢咽还时不时环顾周围欣赏景色的淑女样形成鲜明对比。而阿莉那个女人,一直在捣鼓着她的相机,吃着吃着又突然嘟嘴来个自拍。

“呕,做作的女人。”我嫌弃的看她一眼。

她回翻我一个白眼:“不解风情。”

王雅微笑着看我们闹。

收拾好了东西,临走时我们互相道别。可王雅让我觉得她很奇怪,明天还要回学校见呢,跟我们说什么保重。心中升腾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第二天,我早早回了学校,准备复习功课。

到教室时,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看书,我瞟了眼王雅的座位,她居然还没来,一般来说她都要比我早到的。后来连袁文莉都到了她还没到,我心中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难不成是请假?

晚上上课时,班主任点名,“怎么少一个,谁知道王雅同学哪里去了吗?”无人应答。班主任突然转头看向我,平时就我俩玩的最好。但我的表情是明显的疑惑状态,也在等她的答案,她便也没有问我了。

“真是的,有事也不知道请个假,回头我打电话问问她家人。你们好好复习,别学她,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处罚她。”

但是第二天,班主任也没再提她旷课的事。我刚想去问问王雅的事,谁知道她还没下课就有事提前走了。

第三天,我只好叫上阿莉一起去门卫那借了个电话给她打去,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我和阿莉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阿莉眉毛拧在一起,猜测到:“不会出事了吧?”

“不,肯定不会的。”我摇摇头,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我想要请假出去找她,发现毫无头绪,我居然不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

因为一般我们三个会提议去对方家玩她都拒绝了,说家里不好,不同意我们去她家,她态度坚决我们也不好深究,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空间也有不想被触碰到的地方,即使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

突然想起来某一天我和她聊天时听她提过一嘴,在回家路上看见我们班某同学。

当即我们就去找了那个同学,问他:“你知道王雅家住哪里吗?”他一脸茫然:“王雅是谁?我怎么知道她住哪?”

我和阿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生气,好歹同班了一年,居然不认识自己的同学?这什么人哪。

但是信息还是得问,我忍住火气,告诉他:“王雅是我的好朋友,她说过在家附近见到过你,我现在想要去找她,能不能告诉我你家的地址?”

“哦,xx区xx街道xx路x座。”

“谢谢。”

我和阿莉商量着该怎么样找理由向班主任请假出去,可在办公室不管什么借口都被一句不够合理给驳回来了。

我激动得一股脑全喊出来了“我的朋友失踪了我还不能请假去找她吗?这个借口够合理吗?”阿莉捏我的手让我感觉到痛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结果没想到老太婆比我更生气,“失踪了就报警你去找有什么用!你以为自己比警察厉害是吧?可把你能的,给我回去上课!这假不可能批。”

我愤怒和委屈还有这几天对王雅的担忧一下子几种情绪全涌了上来,泪水在眼眶打着转转夺门而出,阿莉跑着紧跟在我后面。

她的语气也急得不行,带着一丝哭腔:“娜娜你别急啊,咱们一起想想办法,这臭老太婆肯定就是从小到大没朋友的人。”

我蹲在花坛边哭了起来,“这都四天了她都没有来怎么回事啊,也没有一点消息,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啊。”阿莉也蹲下来拍着我的肩膀哭着像我之前安慰她一样的安慰我:“没事的,她肯定没有事的。”

“谁!不好好上课,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上课!”一保安发现我们气势汹汹的就上来赶人。阿莉使劲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教室那边拖“我们先回去,保安来了。”

我用手背擦了把眼泪,跟她先回了教室。

上课时我也没有心情去听,不由得想起了与王雅的相识的经历。

……

认识她是在一个我出生第十三年冬日下午的街头,灰色的天空就如同我沉郁的心情。

那一年我经历了生父意外过世,葬礼后没多久母亲改嫁把我带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家中。虽然那个男人待我不错,可我总是想起我的爸爸。

我妈原本也很关心我,刚开始的时候怕我不适应每天还会对小孩子一样细心的照顾我,跟我聊天,有空了会在周末带我去游乐园玩。可是有一天,她检查出自己怀孕了,对我的关心就越来越少了。

我更觉得她不爱我了。

因为搬家,我在那没有一个朋友,觉得很孤独。经常自己一个人夜里蜷缩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那时候,我一度觉得我是累赘,我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短短的一段时间让我从活泼变得孤僻,在学校成天不说一句话,丧失了交际能力,老师给我父母反应了这个情况,让他们给我看心理医生,诊断出我患上了重度抑郁,他们给我办了休学。

那天我情绪低落地跑出家门,不知道怎么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身边的植物和建筑一切都是那么杂乱无章,恍若一堆废墟,更是有许多尖锐而恐怖的声音在耳朵里回荡,压抑的令我呼吸困难。

就在我快崩溃得大哭的时候,我遇见了她。见到她时她看起来特别动人,睫毛弯弯的像是一把小扇子,一双眼睛深邃迷人,像是藏了一整个星空,整个人干净的没有一点瑕疵。

而她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她。

她注意到我,转头冲我微笑,眼睛眯成月牙,包裹着真挚和温暖。

我觉得我的心房一下子变得温热。

“你在干什么?”

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跟我说:“我在观察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我摇了摇头,因为在我眼里,那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野草。

她轻声对我说:“你闭上眼睛,用心地感受它就能够发现它的美好。”而后,她让我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带我穿行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耳边的怪声渐渐消失,心灵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我们继续走着,有一丝丝冰凉的东西打到我的脸上,应该是下雪了。风也吹过来,我不觉得冷,反而感觉身体都变得轻盈了。

她似乎停住了。

我睁开眼睛,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到处是纯净的白色,天上还在飘着雪。远处光秃秃的树枝和灌木丛结着冰凌,眼前是一片结了冰的湖水,清澈的倒映着我们俩的影子。

美!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但更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一丝丝生命气息,与刚才那里相反,这里除了风吹着雪的声音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冷清和寂静是我的第二印象。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地方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甚至都没有鸟叫声?”我看着地上她的倒影问。

她通过冰与我四目相对,说:“可能因为这里的主人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它们吧。”

……

眼眶又酸了,我低下头,悄悄抹了抹眼泪。于我而言,王雅突然出现就像是天使降临在我身边,带给我温暖,陪我度过了最失意的时光。

我一定要找到她。

课间,我找到袁文莉,将我上课想的办法告知给她,她吓得连连摆手表示不同意。我撂下一句话“随便你!你不去我自己去。”赌气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下午,袁文莉都没有找我说过话。看着黑板上的钟已经走到晚上八点整,我打定主意再过两节晚自习就从学校里越狱去寻找王雅。

终于熬到下课,我偷偷的跑到操场,猫着身子躲在绿化带里。不远处有一个拿着电筒巡逻的保安,我算好时机,等他走远就准备开始行动。

助跑起跳骑上墙头,动作一气呵成。我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吓得一哆嗦,生怕被抓住,刚想要翻下逃跑,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我。”

我马上惊喜起来,“袁文莉!你是不说你不来吗!”

“嘘!笨蛋,小声点。”她压低了声音,利落的爬了上来,和我一起骑在墙上。

“你敢跳吗?”她粗重的呼吸里写满了紧张。

“说实话不太敢,不过来都来了哪能放弃……”我倒数着“3……”“2……”

“等一下!”袁文莉连忙叫住了我“我先跳!”说完一跃下了地,安全着陆。

“娜娜,没事,你把重心放到下盘,下来时腿弯起来一点,来吧!”

我还在酝酿,迟迟不敢跳。

袁文莉仰头看向我,“你跳吧,我接住你。”路灯昏黄的光打在她脸上,她眼神闪烁着坚定的光,我心一横,纵身一跃。”

“她用双臂圈住了我,让我脚下受的冲力没那么大。我落了地,问她手疼不疼。她摇摇头,笑了,说:“可算成功出来了。”

我们便朝着之前那个男生提供的街道而去,路上我问袁文莉“刚才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又来了?”袁文莉回答:“你不听劝,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啊。”我拉住她的手“好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

走到那条街道上,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好一点一点按顺序找下去。

所幸晚上十一点也有不少人,我们两个人见人就问“请问您认识一个叫王雅的女生吗?”“像我们一样大,头发长长的......”可惜问了好多个,都说不认识不知道。

袁文莉叹气到:“唉,小雅那么宅,别人能认识才怪了。”

“唉,我们再去那一片问问吧。”我们又往里走了些,路边有个卖消暑饮品的阿姨。我上去询问,“阿姨,请问这一片有个叫王雅的高中女孩吗?”

阿姨思索了一会,说到“这一片的高中女孩子好像挺多的吧,但是王雅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阿姨。”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两个都很失望。

这时候,一个出来丢垃圾的大妈过来找到了我们,问:“刚刚好像听说你们是在找同学?”

“对啊阿姨,她叫王雅,你认识吗?”我们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有点印象,好像是我们这栋楼一个独居的女孩子。前几天我还看见过来着……”

独居?

我跟袁文莉都有些意外,在我们印象中,她好像是从小就跟着父母一起生活的吧?因为时间问题,我们按下心中的疑惑,决定明天再来找这栋楼的房东寻找线索。

现在该解决的是两个人的住宿问题,我们两个都是从学校偷偷溜出来,都不敢回家,再加上现在又这么晚了,更是怕被家长责备。只能坐在路边石凳上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没了主意。

袁文莉戳戳我,“你身上带了钱吗?”我已经困得迷迷糊糊的了,听到她问摸了摸自己口袋,掏出二十块钱,她眼睛一亮“有这就行了。”

于是带着我去找了个不打烊的快餐店,点了十多块的东西吃完趴着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醒来我整个人都腰酸背痛。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了,便推醒了身边的袁文莉,拉着她一起走了。

这袁文莉走着路还半眯着眼睛,呼吸又沉,我紧紧搀住她,担心她下一秒就睡倒下去了。走上几十米之后她才真正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揉腰抱怨着“疼死我了。”

“走吧,出发去找房东。”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找到了昨晚的住宅区,一路上有挺多老人出门买菜或者已经买好了返回的,我看到有昨晚那个丢垃圾的大妈,便上前去“阿姨,还记得我们吗,昨晚你下楼扔垃圾时我们说过话的。”

“噢,是你们啊。”大妈也认出了我们,停了下来。

“阿姨,我想问问你说的那个女孩具体住在几楼呢?”

“女孩,什么女孩?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大妈表情很真实看上去不像在撒谎的样子,而且她也没必要骗我们。

袁文莉皱着眉头说到:“不是吧阿姨,也不能那么健忘吧,昨晚你才和我们说过的呀。”

大妈被说健忘八成有一点生气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们怎么那么莫名其妙呢,别耽误我买菜回去做饭了。”

袁文莉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哪能一晚上说忘就忘啊。”

我也觉得不对,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于是只能说:“算了,我们先去找房东看看。”又在楼下向人打听到了房东的住处,我们把来意向房东说明了后,她给的答案却不那么尽人意。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们这也不是什么高级小区,也只是个人出租而已。所以对入住资料都没有怎么重视,交钱就能住,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所说的同学的信息。

我便问她有没有对王雅有印象,可不可以帮我们找到她的房间。原本她还想找借口拒绝我,可当我们告诉她那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她就同意帮忙了。

我们一起在这栋楼里挨家挨户的排查,后面锁定了三个目标房间,房东和我们一个个的查看。

第一个门打开后一眼就能看出是男人的房间,空气中夹杂着烟味和各种怪味直往鼻腔里窜。三人退出了这个房间关上门。在门外狠狠呼吸了一口气。

打开第二间,满满的少女感扑面而来,整个房间整洁又干净,我认出了有许多都是王雅的物品。可是,她人呢?我仔细看着她的所有物,企图从上面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最终还是令我失望了。

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看到一张写着“或许你也可以不再需要我了”娟秀字迹的纸条。我默默把它揣进了兜里。

“房东阿姨,你还记得她多久前回来过吗?”

“这个,我还真没有留意……”

即便是找到了她的住处,也完全没有用啊。我们下了楼,袁文莉沉默的仰望着天空,缓缓吐出这么一句

“走,我们去报案。”

到了警局,我们报了案,可是我们既不是她的直系亲属也没有她的详细身份信息,不能报案。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名字,工作人员录入名字通过系统平台查找了也没有与这个王雅条件相符合的人员。

这下两个人都懵了,我更是背脊发冷。“会不会是系统出了问题,或者她是黑户啊。”袁文莉试探性地说出这个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猜测。

多年的朋友怎么会不存在?我此刻的脑子一片混乱。

回忆闪过。

……

自从那天下午后,我每天都会去找她,她会做一些让我轻松,开心的事。

那一年里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在她的陪伴下,让我觉得日子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生动,可爱。

我的抑郁渐渐好起来。跟父母的交流稍微多了起来,他们对我的好转高兴得热泪盈眶,觉得我已经没事了,我也认为。

休学的大半年后,我重返学校。

因为中途离线,我只能再读,重新把荒废的功课补上,因此跟以前低一级的学弟学妹们做了同学。

我以为新学期我会有新的开始,我期望着未来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事与愿违

班上的同学都有三三两两的自己的小团体,而且似乎班上的同学都有意无意的疏离我,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走读的原因,和她们相处玩耍的时间太少,所以没人和我玩得好。

一天体育课上她们几个人在玩游戏,很开心的打闹欢笑。

我走上去鼓起勇气微笑和她们打招呼,她们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面面相觑,平时那个说话最大声的女生冷淡的回应了一下我之后,她们换了个位置继续玩。

我心底的火苗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低头走回了教室,独自坐在位置上看书。

更有一回,我在无意间听到我们班两个同学在讨论我。

“听说那个谁有抑郁症,休学了一年现在才回来的。”

“啊?抑郁症啊,那个病听说很可怕的。”

“对啊,我听说得那个病的人动不动就发脾气自残,轻生都有可能,我们最好能别接触就别接触,免得惹祸上身。”……

我在后面听得直冷笑。他们回头看到我,尖叫一声,像见鬼一样的撒腿就跑。

从此我觉得在学校的日子都只剩下煎熬。

放学后,我回去找到向她倾诉我在学校里的遭遇,她轻轻拥抱我,跟我说:“在迎来光明之前必须要经历一段黑暗的日子。”

又过不久,我妈的临产期到了,后爸陪她一起住进医院待产。

走的时候,他给了我几百块钱,又再三叮嘱我:“娜娜,爸妈不在家,你自己饿了出去吃或者买的吃的回来做,晚上回家时细心留意,有可疑的人离远一些,遇到危险就大声呼救,还有回到家一定要锁好门。”

一个人的日子过了几天,后爸说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找了他的一个表妹过来陪着我,让我晚上没那么害怕。

我确实是感受得到他们的好的,或许这段等待光明的日子也不太黑暗。

学校里依旧没有什么朋友,我每天都会去同一个地方找她,她好像永远都有空,每次找她她一下就出现了。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我去陪你吧。”

第二天,班上转来了一位学生,“大家好,我叫王雅。”

讲台下面的我,欣喜若狂。后面初中的两年,即便只有她一个人,我也不觉得遗憾了。

这三年里我跟她形影不离,后来上了高中,我们两个还是如影随形,王雅不爱说话,只和我玩,却时常鼓励我多交朋友。我有她了也不想去交新朋友。

高二时,袁文莉加入了我们的小团体,她很外向,带动了我和不同的人接触,因此我也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渐渐的,能找到王雅的次数越来越少,和袁文莉的相处越来越多……

……

我和袁文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学校,早上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再加上没梳头的落魄模样被班上玩挺好一男同学看到,他题都不写了,疯狂嘲笑。

“你俩这是流落街头去了啊?新丐帮帮主?”

“你懂什么!”袁文莉一记白眼甩给他。

我实在没心情开玩笑了,王雅的身世成谜,堵的我心口无比郁闷,坐回座位垂着脑袋思考人生。

“说真的,你俩到底干嘛去了?早上那巫婆才说了昨晚有人爬墙的事情,我估计待会那全校批评得到布告就出来了,你俩准备好接受制裁吧。”

“还不是为了找王雅。”袁文莉无奈地叹气。

“啊,谁啊?干嘛要去找她?”男同学疑惑的问到。

听到这句话我吃惊的抬起头,看向袁文莉,袁文莉也无比惊恐,说话都结巴了“怎…怎么可能,你不认识她吗?”

男生目光坚定的摇头。

这怎么可能,按理说,就算平时王雅不喜欢跟除了我们以外的人讲话,但是我们和她玩那么好,这男生怎么也会认识啊。

“娜娜……”袁文莉的声音激动得颤抖,眼睛红红的氤氲着朦胧雾气,这是真正的害怕了。我也好不到哪去,背上的汗大颗大颗滚落,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我们又试探了班上别的同学,他们全都对王雅没有一点印象!

这种事情,实在不敢想象,别人对王雅的记忆好像全都被抹掉了。

是我俩疯了吗?在脑子里塑造了一个朋友?可我都认识她好多年了呢,难道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吗。那我和袁文莉也不可能出现同一种记忆吧。今天去房东那的记忆还那么真实……

噢对了,房东!我赶紧摸了摸口袋,确实有一个纸条。那就证明她确实真实存在过。

我发了呆,握笔的手不停地在草稿本上转动,反应过来发现写满了王雅这名字。

袁文莉突然跑过来,跟我说:“我们想办法溜进学校的档案室,去查王雅的信息。”

“好!”我热了眼眶。

在下午的第二节课上,教导主任来到了班级外面,点名让我和袁文莉去办公室一趟“喝茶”。在办公室被训斥了一节课,无非就是在高考来临还不努力,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自己之类的话。

终于被放了出来,回教室时最后一节课已经在上了,还是班主任的课。我们两个硬着头皮喊了个报告,结果被罚到教室门口站着。

第二天,学校开了个大会,在几千名师生面前严厉批评了我们一顿,我们两个站在升旗台旁边,被骂的无地自容,从此在学校算是出了名。

一连又几天过去了,我们偷溜进档案室的计划还没有实现,午休时我着急地去问袁文莉计划什么时候进行。

袁文莉挠头问我:“什么计划?”

“你不是说我们一起去学校档案室去查王雅的资料,这个主意还是你提出来的你忘了啊?”

“没有啊,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听到这个回答我好像晴天霹雳,连袁文莉都把王雅给忘了吗。

我忍不住便气急败坏的嘶吼起来“怎么你也把小雅忘了啊!她跟我们一起玩了那么久,别人可以忘但是你不行啊,前两个星期我们才去了野餐啊!呜呜呜…”一边推搡摇晃着袁文莉,泪珠在我脸上汹涌。

她也急了开始扒开我的手“你干什么,有病啊突然跟我吵架!”

舍友听到我们的吵闹声冲进来把我们分开,我崩溃地跪在地上大哭,一遍一遍地说着“你们怎么可以忘了王雅。”

袁文莉和其他人想拉我起来,我都给推开,一直跪在地上哭着不起来。

忽然听到有人小声说“她不是发病了吧?听说她之前有过抑郁症…”

我大吼一声:“你才有病!你们都有病!明明是你们一个个把小雅全都忘记了!只有我记得她!只有我一个人!”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嘶哑又难听。

直到把宿管和老师都给招来了依旧治不住我,我在地上像泼妇一样地在骂人,把在场的人和不在场的全部都骂了个遍。门外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突然冲进来几个医生。

“快!按住他。”

有两个人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和腿,我拼命挣扎,后来,胳膊一疼,我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眼皮好重……想睡觉

在我快失去知觉的时候我看到满脸眼泪鼻涕的袁文莉跑到了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微微一痛。

……

“我怎么突然来这了?”望着眼前的湖,我不禁发出疑问。我似乎记得刚刚我还在学校里来着。

是记忆中王雅带我来的湖,只是它现在已经不再冰封,化作一汪碧绿的春水,有禽鸟和游鱼在水中嬉戏。湖边的杨柳翠绿的枝条随着微风轻轻摇摆。花也到处开着,蝴蝶翩翩飞舞。

有个女孩从花丛中出现,我兴奋地跑过去“小雅!”可是我始终不能靠近她。

她远远的微笑着对我说“你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不再需要我了,这个地方也不再需要人去修补它了。”

“可是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你现在要走了吗,为什么不一直在我身边呢?”我很焦急的询问。

她沉默看着我。

我又问“为什么大家都忘了你呢?”

“你也会忘了我的。”平淡的口吻

“不!我绝对不会!”

她摇了摇头,我眼前的空间像被波纹荡开。

……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床边趴着袁文莉,睡着了也还拉着我的手。

我嗓子干痛得厉害,摇了摇袁文莉。

“呀,娜娜你醒了啊。”我看到她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

我抬了抬酸痛的胳膊,示意她给我倒一杯水过来。喝完了水,想说点什么。可是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像一只鸭子,囧了一脸。

袁文莉看到我这样,“噗嗤”一笑,“让你吼我那么凶,现世报啊!”

我也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没敢笑出声。

出院后的几天,当我察觉到我对王雅的记忆也在一天天的消失后,我拿起了笔,在我最心爱的日记本上写上“王雅,谢谢你。”

……

不久后,高考结束,暑假出来了分数,考的不错,给阿莉报个喜吧。

偶然瞥到书桌上的那张照片,照片里两个女生笑容满面,可总觉得,照片的一角有点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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