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玛丽

2020-06-15 14:03:32 作者:白栀呀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记忆犹新的事,我也有,只不过我的事情好像和别人的比起来很不平凡。

这种事,别的孩子或许记住的是特殊意义的圣诞礼物,而我记住的是至今还充斥在我脑海里的一个人。

她叫玛丽,有着一头红头发,脸上有些雀斑,带着一副牙套,还有她总是抱着自己的玩具熊。

玛丽并不受人欢迎,在我去到那个班的时候我甚至感受到了同学们明显的孤立,但玛丽并不是外貌难看的人,相反,她很美。可是同学们都说她是个疯子,我不太清楚,但奇怪的是她的玩具熊上总是有暗红色的斑驳。

她很迷人,或许我一见到她就被吸引了,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她。

所以后来,我也被孤立了。

我们有了交集是因为一次对话,或许是因为我不敢直视她却总盯着她的玩具熊发呆。

她主动走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她问我:“泰德,你喜欢我的玩具熊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又不想失去了这次机会,于是我回答道:“是的。”

但我抬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眸是蓝色的,与红发相配,更加好看了,我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她就那样盯着我,突然就笑了,嘴里的牙套漏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但我想我还是被她迷住了。

玛丽的大笑听着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我看看四周,果然大家都看着我们。

我看到他们慢慢的就画出了一个无形的圈将我和玛丽禁锢在里面,玛丽也没当回事,四下议论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

玛丽不笑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转身看向四周,大家都闭上了嘴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泰德?你愿意和我一起玩吗?”

“可是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啊。”我有些疑惑。

“不,我在邀请你加入我的游戏。”说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玩具熊。

我思虑过后决定加入她的游戏,可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都使我不寒而栗。

玛丽揭开了她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我在屋门前看到她抱着一个头颅走来时,我意识到她的乐趣不是简单的玩笑了,她一只手抱着头颅,一只手提着她的玩具熊。

头颅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滴落,有的随着玛丽的胳膊流到了裙子上,红色的裙子不规则的开出一朵朵暗红的小花。

玛丽开心的看着我,我心中升起一阵寒意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玛丽轻快的跨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不着痕迹的往前移了移,却没有猛然夸张的隔开间距。

我不是害怕玛丽身上的血渍站在我的白色短袖衬衫上,我害怕的是她手中那颗头颅,我一想到那头颅现在正对着我的后背就浑身都不自在,况且我可不想被鲜血染了衣服。

本以为玛丽只是偶尔的展露出这样一面,可没想到那之后我们几乎天天都出现在一些偏远的房子附近,我不知道玛丽是怎么完成她的“游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玛丽的目标都像是定好的。

每次我们出发时,玛丽都充当我的导航,她在我身后兴奋的叫喊着,我偶尔为了避免接触也会站起身骑车,但久而久之我也会跟着乱喊一通。

究竟趋于什么原因让我逐渐接受了喜欢杀人,有着嗜血天性的玛丽,我是不太明白的。

或许是因为我怕下场与她的“战利品”一样,或许是因为我渐渐的被她迷得失去了理智。

但是有时我也会想,我会不会变成那些“战利品”中的一员。

她总称自己的游戏为“觅食”,我不明白其中的奥秘,我也不知道她的战利品都如何向家人交代,也不明白为什么像是没有人发现她“觅食”的痕迹。

但我从不去问,因为我是害怕的,害怕面对她的那种近乎疯狂的眼神。

但那并不足以影响我与玛丽的“觅食”。

“哦,天哪!玛丽,天哪!这真是太刺激了!”我蹬着车,声音都被风吹散了。

“是啊,泰德!我喜欢觅食完之后坐在你的车上兜风!这也很棒,棒极了!”

我转头看看玛丽,红发在风中飘着,刘海被吹的分了叉,她依旧抱着她的玩具熊和她的战利品,眼睛眯着,享受着夜晚的凉风。

玛丽家并不拮据,相反,她们家住着一个大古堡,据她说是和妈妈一起住着,我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是如何的豪华,只是幻想也足够我感慨很久了。

原本我总是在担心我们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后来我就不用操这份心了,因为我们家搬家了。

是的,没有来得及与玛丽告别,甚至也没有提前说过我要走,这对于玛丽来说,我就是突然消失了。

小孩子总是做不了一些决定,就像我没有理由让自己留下。当然,我也不可能吐露自己每夜的生活,“觅食”的刺激。父母只会抱歉的与我说

“哦,泰德,真是对不起,没有给你机会与玛丽告别”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车窗外,根本不想理会看着我的母亲。他们是知道我对玛丽有好感的,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羞涩的说和女孩子出门,可能是我总在他们面前重复的提及玛丽如何如何的优秀。

是的,玛丽的学业很好,成绩好的不像话,这更让我觉得每个看起来学习好的孩子或许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对于玛丽而言,就是她嗜血的样子。

多年过去,我已是高大英俊的男人形象,却在夜里还总是梦到那个渗人的笑容,玛丽的牙套,血迹斑斑的小熊……

“泰德,今天有个奇怪的地方被发现了,要一起去吗?”

父亲是个勘察考古地形的人,我觉得就是总在打搅亡灵的休息罢了,但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与玛丽的游戏,我对原本不感兴趣的考古有了好奇,搬家之后我总是和父亲去现场一同工作。

我觉得那些墓型墓种中很少有不奇怪的,但是这次我感觉真的会不一样。

“难道我拒绝过吗?”

“那可难说,你小时候总说……”

“好了好了快走吧,小时候的事就不要老提出来了”

我不耐烦的接过父亲手里的设备,检查着自己的物品,确认好一切后我们一同前往了今天的地点。

我见到那个现场的时候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把我带回了小时候与玛丽“觅食”的时候,现场很干净,但场地正中央是用不同的头骨拼成的图形,歪七扭八的样子还是让我认出了那是我的名字。

“是玛丽!”

“玛丽?”父亲不解的拿过现场的照片:“听着很熟悉的名字啊……”

我目光在四周巡视着,突然间一抹红色从我眼前闪过,那红点在离我有段距离的树林中穿梭,我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玛丽!

远处的红色移动着,我发了疯的盯着那个红点,脚下加速追着。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惊讶于玛丽的体力,但与此同时我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也提不起来了,我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红点消失在我的眼界。

后来的几天,玛丽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想见她!就现在!我拿起衣服冲出家门,父亲在院子里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泰德!你要干什么,冲冲撞撞的不像你的风格”

“我要回去一趟”

“回哪去?现场吗?没有我的证件你进不去的……”

我没有作答,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车站,父亲的声音随风吹到了我的身后,我迅速的回忆着那个地名,我终于是赶上了末班车。

坐在座位上吹着晚风,被汗水打湿的衬衫这时候被吹的冰凉,但那些我都没有时间在乎了,我只是想见她。

不知多久,天黑透了,熟悉的建筑开始出现在我的眼前,与车反向而去。我看着那些房屋,有的曾是我们的觅食地点,但如今都已住上了新的房主,温暖的灯亮着,不似从前那般阴暗。

车子停在了镇上的车站,我下车环顾四周,凭着记忆里的路线向玛丽家走去。

还是那栋高大的古堡,应该是玛丽卧室的灯在亮着,我总觉得是她在等我。

门虚掩着,我还是敲响了门,没有人应答,我只好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玛丽!你在吗!”

“是泰德吧?”

楼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头寻找,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优雅,也是一头红发,但眼神中透露着温柔。

“是的,女士。”

那位女士指了指二楼的长廊,说道:“走廊尽头的房间是玛丽的,她在等你。”

“谢谢!”

我匆忙的跑上楼,心里有一种冲动,立刻就要见到她。

我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木门,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敲响了眼前的门。

门是掩着的,我一敲便开了,屋里没有见到玛丽的身影。我正准备转身寻找,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哦,泰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我只是......”

“嘘......”玛丽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停下:“玩个游戏吧,泰德,像小时候一样。”

我有些顾虑,因为屋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头颅也该被她收藏了,我看着玛丽自顾自的收拾着,顺便向壁炉里扔了几块木柴。

我不明白为什么本就炎热的天气玛丽还要在屋中烧着壁炉。

然后她看向我说道:“哦,我忘了”

我看玛丽拿出了一件红裙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那件,玛丽毫不避讳的开始换衣服,我是看呆了的,少女的胴体散发出的魅力吸引着我,玛丽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泰德......”

“哦,抱歉,我只是入了迷。”我尴尬的转过身背对着玛丽,我感到面颊的灼热,

“没事的,如果你想看的话。”

“不不不……”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但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我随即又补充道:“这并不代表我对你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刚才不太尊重你。”但是又感觉我的话也有失礼貌:“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知所措的样子把玛丽逗笑了:“噗嗤,没关系的,泰德,放轻松。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我转过身,玛丽穿着那身红裙,那天在森林里看到的应该也是这件,样式和曾经的那套一样,我为此很惊讶,看到我惊讶的表情,玛丽有些脸红。

“是不是不如以前穿上好看了?我只是想回忆一下以前。”

“不不不,很好看,玛丽。”

“那我们开始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好啊。”

其实我怎么也没想到游戏是以此方式展开,也更没想到游戏结束的也很突然。

像以前一样,玛丽让我背过身等她,我面朝房门站着,我听到了一声闷响,我正准备转身,就听到玛丽的声音:“不要转头,泰德,遵守游戏规则好吗?”

我正了正身,等着玛丽的响应。我闻到屋里飘着一股毛皮烧焦的味道,我疑惑的询问玛丽:“玛丽?你在烧什么吗?”

没有回应。

“玛丽?”

还是没有回应,味道越来越浓,壁炉里噼噼啪啪的声响越来越大,那绝不是柴火烧出的声音。

我急忙转身,没有玛丽的身影,我瞥见壁炉里有什么东西,那个形状,是玛丽!我拿起身边的被子开始扑火,我疯狂地拍打着火堆,我嚎叫着玛丽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我异常的声响引来了玛丽的母亲,可是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慌乱,反倒很平静。

“泰德,不必了,安静一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也很难过,但是这其实是玛丽已经设计好的结局。我不明白以前的她为什么会有嗜血的天性,但是她最近总是说她要赎罪,我以为这孩子会乖乖的当一个女儿过完以后的日子,没想到那天她对我说了她的想法。”

“可是她是你的女儿啊!你就忍心看她这样吗?”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从来不去过问她小时候干过的事情,也从不去绝对的告诉她是非对错,但是天性本是如此。或许你一直觉得我们家的人性格都很奇怪,但是在我们看来,不论结果怎样,一切都取决于自己的选择。泰德,我说这些不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以及玛丽的做法,我只是想说明白,仅此而已。”

我们看着玛丽的身体在壁炉里蜷曲着,我们看着火苗跳动着,良久我们都沉默着。后来我不记得自己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记得允诺玛丽的母亲会参加玛丽的葬礼。

葬礼其实是在玛丽家古堡的后院,玛丽的葬礼很简单,我没有听过与玛丽父亲有关的事情,我也没有过问,但是玛丽的葬礼上还是只有我与她的母亲,没有过多的礼节,没有过多的言语,很简单的就结束了,我与玛丽的母亲道别,玛丽的母亲还是很平静。

一切开始的很突然,结束的也是。

白栀呀
白栀呀  VIP会员 啥也写不出来的鸽子精【咕咕咕】

血腥玛丽

相关阅读
粉红色密码本

一个粉红色密码本,让同学相遇。只因一个小小的念头,最终在相处中习惯且爱上了对方。

烦人的小姑子喜欢没事找事,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我的脾气算是好的,但也不是软柿子好吧!可嫁给老公后一直受气,婆婆的倒还好,倒是这小姑子像是看我不顺眼一样,总是没事找我的事,我也没招惹她啊。我在银行上班,是大堂经理

男人房事出汗是肾虚的表现吗

以前和男朋友啪啪时他出汗很严重,一次大战下来他头发身体都湿透了,完事后感觉很累倒头就睡!我也听到越来越多的趣友来电和我说,他们喜欢男下女上的体位,我就想知道你

爱情就像车祸,有时候真的是没有什么道理

2017/10/22 星期天 天气雨 S和我突然想去看夜景了,搜了搜成都夜景,九眼桥、望江楼、黄龙溪,我们都去过了,最后发现锦里她没去过,我们搜了搜路线。S说,三十多分钟的距离,我们在骑单车,打车,坐公交中,选择了骑单车去。 成都这个时候的天气骑着单车真的刚刚好,到了锦江宾馆,红绿灯路口,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S正在和别人聊天,微风夹杂着细雨轻轻吹拂到我的脸颊,很舒服。 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的...

何以相见

天族的太子殿下紫卿到底还是娶了扶桑之国的步雪帝姬。 步雪第一次见到紫卿是在他们大婚的时候,彼时的紫卿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祥色喜服,脸上的冷肃彰显着他此刻心底滔天的怒气。 两人祭拜完天地间的父神母神之后并肩而站,天阶之下一众神仙的朝拜之声在乾坤间朗朗不绝,脚边的七彩祥云一直铺到天尽头,随着清风微微翻涌,倘若身边是彼此心中的那个人,该是多好。 步雪身旁的太子殿下——她的夫君,沉着声音说道:“你最好...

分到20㎡ 老坛酸菜味的军人家属房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一) 2015年初,新婚第三天,我和老公随军来到部队,住进了家属房,开始被称为“家属”。 来时的路上,老公一直给我打预防针:房子不大,老旧,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以为然,寻思着都21世纪了,能有多差的房子。夜幕降临,司务长早守候在门口,见到我们大步迎上来,拉扯着行李箱,兴冲冲地说:连长,家属房都收拾好了,你和嫂子好好度蜜月吧! 所谓的家属房就是一栋两层的石...

女人不赚钱被甩,活该

01 男人非常现实,只要你赚钱,你就是女王。 昨天晚上10点多了,我还在研究关于如何把微课做的更好的办法。 昨天老师在群里给我们讲,如何把微课做好,开头怎么讲,中间发什么,结尾怎么做,说的可详细了。 这位老师一天收入上千元,有自己的一套思路 失败有原因,成功有方法。 有时候我们做事情不成功,可能不是因为你不行,也许是因为你没有找对方法。 昨天我就开始研究老师所说的方法,做了笔记,结合自己的课...

出离与陷落,归去与来兮的抉择

话说,又是一出离婚公案。 朋友圈里突然就疯传开了L和老公Z离婚的消息。头一回听说我压根不信,觉得不过就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闲话罢了,前不久他们还出双入对,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多年的朋友了,Z还是真稳得住,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算下来,他们闹离婚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单位的工作很多,而且也是这期间在帮我老公调动工作,帮我们解决儿子择校问题以及为另一位朋友安排布置婚礼事宜,他都处理得妥帖有序...

手机读故事网©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