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前夫出没(3)

2019-09-01 19:03:48

古风

长安君念道:“小心……猫狗……这是咋啦?”

“昨夜你前脚刚出门,王府一猫一狗就发疯袭击殿下,”红嬷嬷冷声道,“说,你是不是太子派来的?”

柳千千心中一震,握紧了拳头:果然如此。

太子懦弱,想除掉实力强劲的手足,并不令人奇怪。她当北燕皇后那会,太子若还活着,敌人的敌人还怕成不了战友吗!

只是,这次她倒不想杀姜篆了。

所以柳千千从昏迷中醒来后,写了张示警的纸条,搓成团,瞅准机会扔进了纪王府的书房。她有种奇异的预感,针对姜篆的刺杀,还会有很多次。而且每次,用的都是她当年苦心研究的杀招。

可是,她过去的计划,太子是如何得知的呢?

红嬷嬷最终空手而归,因为柳千千无视长安君“这也太扯了吧”的表情,坚称她只是怀疑姜篆对猫狗毛过敏。

纪王府的人一走,柳千千就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她想,无论现在是谁想杀姜篆,她都是同谋共犯,难逃干系。这种负罪感如春草滋生,像藤蔓悄悄爬上心头,挥之不去。

她背倚栏杆,望着大好春光,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一低头,正好看见姜篆骑在马上,向她遥遥招手。

柳千千风一样旋到门边,明晃晃的日头下,他的面容灿若天光,不知何时起,一颦一笑,足以左右她全部的喜怒哀乐。

两人一路策马扬鞭,直至一处热闹村落。姜篆扬鞭一笑:“听说你爱听戏文,这山村野戏,比城里戏班子要有趣味些。”

鼓乐声远远传来,柳千千侧耳一听,不禁大喜:“是《倾君》,原来北燕也流行这出戏!”说罢急忙下马,拽着姜篆一路小跑,挤入人群。

《倾君记》讲的是一个少年将军爱上篡位奸臣之女,与心上人刀兵相见的故事。姜篆不甚了然,柳千千沉浸其中,还不忘替他解说:“刚才的小旦是男主表妹,一直暗恋他”,“那个大白脸看到没有?他是女主老爹,棒打鸳鸯,坏透了!”

姜篆:“你看过?”

柳千千得意:“也就二十多遍吧。”

当台上白袍小将提剑悲唱“可恨苍天,不许鸳鸯共白头”,台下从六岁女童到八十老太,一片抽泣声,柳千千更是哭花了脸。

姜篆看着好笑,递她帕子擦拭眼角的泪花,安慰道:“这类戏大多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结局好,中间曲折些不算什么。”

柳千千哭的一口气提不上来:“你错了。”

这个故事以女主撞剑而亡,男主随即自刎结束。花好月圆,多是文人笔下一厢情愿;家国情仇,大抵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夜,柳千千大醉,拉着姜篆跑了三里山路,坐在山头看月亮。

她说了很多醉话:双亲和祖母早逝,祖父柳太尉忙于政务,至于大姐,总是若即若离,无法交心。

她说如果让她写,白袍小将军在那年元宵,将与所爱之人擦肩而过,一人朝东,一人向西,永不再会。

不相思,就能不相见;不相恋,就可不相欠。

柳千千最后哭着睡着了,梦中不住念叨:“箭,小心冷箭……”姜篆轻拍她作为安慰,不时皱一下眉头。

其实方才听戏时,暗处确是有刺客出手。他分神护住她,弩箭正中右臂,疼痛钻心。

他咬牙忍耐,回头望向熟睡的女子,见她披着他的外袍,眉心紧蹙,嘴角却依稀露出微笑。

何忠无声地上前请罪,姜篆得知埋伏的卫士生擒刺客,眉峰一扬:“走,去找太子。”

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他们之间,是该好好算一算帐了。

7

清晨的东宫,太子一脸心虚:“你来做什么?”

太子身侧,是琼花宴上和他共坐一处的女子,此刻推他一把,嗔道:“好没出息,这里是你的地盘,还不快撵他出去。”

姜篆听了,定定看着她:“柳大小姐,你三番五次挑拨太子殿下杀我,又是毒酒,又是恶畜,于我不疼不痒。但若真惹恼了我,一不小心结果了你,就算柳家在东齐势大,我姜篆也着实不怕!”

“还有……”他的眸光越来越冷,此刻已经近乎结冰:“你真正想要杀的人,不是我,而是柳千千?”

太子闻言从椅子上跳起来:“绵绵,你当初不是说,一切都是为了我?”

柳绵绵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不屑:“当然。”不等太子松一口气,她就续道:“当然,不是为你。”

她转头盯着姜篆:“你喜欢柳千千?那我必须,赠你一个秘密……”

“阿姐!”柳千千从屋顶一跃而下,哀求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走吧!”柳绵绵眼中幽怨之色一闪而过,甩开她冷笑:“谁是你姐姐?”

柳千千愣愣缩回手。她醒来后一摸姜篆的外袍,翻出块入宫腰牌,悄悄尾随过来。听了柳绵绵的话,低头立在原地,不敢去看姜篆。

姜篆望着她,渐渐皱起眉头。

柳绵绵指着妹妹:“三年前,她每晚都说杀人的梦话:下毒,设陷阱,卖通手下,训练动物……丫鬟婆子,不知吓跑了多少,全靠我费心遮掩。不信,你让她解释,为什么琼花宴上,她喝了酒却没死。”

柳绵绵愉快一笑:“因为,毒药的配方,也是她梦中所说。她还说,不杀你,此生誓不为人!”

柳千千心中一震,眼睛逐渐模糊起来。她想要矢口否认,却发现,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变故只在顷刻间。

柳绵绵从袖中拔出刀,迅捷无比地刺向她后心。这一招偷袭又快又稳,只听“当啷”一声,刀尖却已折断。

柳千千晃晃脑袋回过神,揭开外衫,露出贴身的金丝软甲,叹道:“你这一刀,终究还是来了。”手中长鞭划出一道弧线,勾走双刀。再一鞭,正中对方膝弯。

原以为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一张桌吃饭,一匹布裁衣,一起井边捉蟋蟀,荡秋千。没想到覆水难收,却是如此轻易。

姜篆提醒她:“这软甲还是借我的。”

他神情转为凝重:“我这人,素来论迹不论心。你想害我,并无实据。而我只想知道,”他一指柳绵绵:“你们既然是姐妹,她为何要取你性命?”

叶叶桐
叶叶桐  VIP会员 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

糟糕,前夫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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