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久之前我更新过一句签名:“就算是蚊子血,也要做最鲜亮的一抹。”
刚更新不到一分钟,小舒就来问我,是不是在说她。
我不置可否。小舒却接着说:“我想做一个坏女孩,从今天开始。”
那时候,小舒刚刚结束她长达十年的暗恋,人生第一次喝了酒,我陪她在阳台上吹了半夜的冷风。她醉眼迷蒙:“一尘,你想做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我喝着酒没说话,小舒自顾自地说:“我猜你一定想做红玫瑰。”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才不做玫瑰,我是一棵野草。”
二
小舒一直觉得她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到小可,这辈子阴魂不散,处处是她的阴影。
小舒和小可一母同胞,小舒曾戏言,这辈子唯一赶在小可前面的,就是出生了。小舒先出生一分钟,成了姐姐,为小可以后顺理成章地欺负她定下了基调。
一岁的时候,妈妈给小舒喂奶,刚一喂小可就在旁边哇哇大哭,没办法,妈妈只能给小可喂,偏偏小可一喝就停不下来,留给小舒的就所剩不多了,以至于现在小舒都没小可长得高。
六岁的时候,小舒和小可喜欢上同一个玩具,小可眼珠子咕噜一转:“我好喜欢这个玩具,但是只有一个给姐姐吧。”小舒一听很感动,只能装作不喜欢:“我不要,给妹妹吧。”于是小可兴高采烈地收下了玩具。
十二岁的时候小舒想要一辆自行车,想了很久没敢跟爸妈说,倒是小可跑到爸妈面前撒了几次娇,第二天就得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小舒只能每天跟着小可上学。
二十二岁的时候,小舒和小可刚刚大学毕业,家里面有个亲戚给找到了一份待遇挺好的工作,父母很是犹豫,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该给谁。小舒虽然很需要这份工作,但是考虑到父母的心情就什么也没说,但是小可不一样,她天天打电话跟爸妈抱怨工作难找,于是爸妈心一软也就把工作给了小可。
爸妈打电话给小舒的时候,支吾了半天,小舒知道他们心里愧疚,于是安慰他们:“没关系,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说完很快就挂了电话,怕自己的哭出来。
爸妈是这样说的:“小舒你是姐姐,你妹妹她不懂事,你要多包容她。”
小舒想起小时候去亲戚家,吃完饭后,她会懂事地去帮亲戚洗碗,可是小可不,她洗碗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小可在客厅里和亲戚聊天,把亲戚逗得哈哈笑。
人人都说小舒乖巧懂事,是个好女孩,也知道小可不懂事,但是他们更喜欢小可,更愿意宠着小可。人人都知道小舒在隐忍退让,可是大家都习以为常。
姐姐让妹妹本来就理所当然,但是他们大概忘了,小舒只比小可大了一分钟。
三
如果说世上的好孩子是十分为满分,小舒可以打九分,唯一扣的一分是她长达十年的暗恋。
小舒喜欢的男生和她一起长大,从十二岁懵懵懂懂的年纪开始,她就一直暗恋着他。她会每天早上等他一起上学,给他送早餐,可是她不敢明说,甚至连找他聊天都得找借口。
可是小可不一样,她大大咧咧地和男生勾肩搭背,跟他开各种玩笑,有什么事都找男生帮忙,小舒送给他的早餐,小可转眼就抢来自己吃。男生非但不觉得小可无理取闹,还觉得她可爱。
于是,在小可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男生和她告白了,那天也是小舒的生日。
就在三个月前,小舒和男生告白,男生是这样说的:“你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好女孩是小舒式的温柔内敛温顺乖巧,承载着男性对于女性的终极幻想,但是他们爱的是坏女孩,是小可的肆意妄为任性张扬。
就像《左耳》中最容易被人记住的不是乖巧善良的小耳朵,而是那个抽烟喝酒画着绿色眼影的黎吧啦。
小耳朵喜欢许弋从来不敢说,只敢偷偷地望着她,可黎吧啦不一样,跳到学校的天台,大声宣告;给他送有自己唇印的明信片,她像个战士一样攻城略地,占据了许弋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