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啤酒,突然就清醒过来。
罗爵坐着,手臂很自然地摆在吧台上,就像我们以前坐同桌的时候一样。
那种被积压了很多年的情感猛然就不知从哪里刮了过来,他到底是背叛过我的吧,那个时候突然就不愿意再见面了,我心里是怨他的。明明应该懂得我喜欢他的那种心情,却还是像躲避瘟神一样离开。
但纵然如此,在许多个夜晚,我总会想起他,想象着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哪怕是在看《彗星来的那一夜》的时候,我也突然就想到了他。
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如果每做一次选择就会有两个不同结局的世界出现,那在那个罗爵没有被踢出提高班的世界里,我是不是会更快乐呢?
可是今晚,心情汹涌的原因并不单纯是还生他的气。
也不完全因为不得不逼迫自己把这段记忆放入脑海中尽量不去打开的文件夹而导致的更深的难以控制的思念。
而是因为我知道了自己是暗系治愈者的缘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很想好好地对他说声抱歉,却无法开口。
我感觉自己要被各种情绪冲击地趴下了。
我把身子靠向吧台,把我的手臂轻轻放在吧台上,手肘弯曲。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碰触。
罗爵把他的手肘靠了过来,轻轻搭在我的手肘上,刚刚好地碰在一起,轻柔却不知为何充满安全感,哪怕手肘间的接触面积其实是那么微小。
“你还好吗?”他看着我的脸,我却没法看他。
“没关系,我戴硬性的隐形眼镜,所以很容易眼睛流出泪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跳下高脚椅,走到门口。
“明天下午3点,我在这里等你。”我听到他说。
我推门而出,巴黎的夜下起了大雨,我踏着水花走入雨帘,仿佛回到少女时代。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放晴了,我坐起身子,头隐隐作痛,我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此刻我格外想念小一那杯神奇的冷萃咖啡,只是他一直不肯告诉我究竟那股独特的味道是什么。
在楼下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我试图理了理自己的思路。
所以Miranda口中的那个人是罗爵。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他还用自己的手段把Miranda逼离了公司。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罗爵么?
但不管怎么说,我对他现在究竟是不是单纯的喜欢,似乎已经分析不通了。
他那尖尖的鼻头还有笑起来的样子和以前几乎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