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和我在逛街，突然她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远处。
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除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什么也看不到。
“干嘛？看见帅哥了？春心萌动啦？”我推了推伶俐。
“不是，我好像看到陈陈了，她挽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背影有点眼熟。”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啊，小妖精，谈恋爱也不告诉我们，我跟她视频，顺便给她把把关。”
我兴冲冲地拿出电话，点开了陈陈的头像，在拨出的瞬间，伶俐按住了我：“算了，我们迟点再找她，我们继续逛街吧。”
陈陈跟我和伶俐是死党，我们大学的时候，同住一间房，同吃一碗面，同睡一张床。
毕业后，我们留在了同一个城市，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保持着一周至少聚一次的频率，雷打不动。
“你家老李近来很忙吗？”伶俐拿着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突然回头问了我这个问题。
“差不多，就那样，前几天出差去了，说明天回来，要不我哪有空跟你逛街，我可是有家的人。”我笑嘻嘻地说。
“你就臭美吧，看好你家老李，人模狗样的，是小姑娘的菜。”
“你就放心吧，我跟老李七年的感情，他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啊。”
伶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试衣服去了。
老李是我老公，我们是同班同学，大一开始恋爱，毕业就结婚。我们是班群里公认的恩爱夫妻。
毕业三年，老李已经升为区域的销售总监了，钱挣得不少，唯一不好的就是经常要出差。
我的工作也不错，正处于上升期，如果没有意外，年底应该有一次升职的机会。
我们三人中，伶俐像个男孩子，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姐才不要男人，姐有你们就够了。”
陈陈的感情经历却非常丰富，光是大学四年，她就谈了三个男朋友。
陈陈是南方人，身材较小却性感，皮肤不白却妩媚，最勾人是她那双眼睛，慵懒迷人。伶俐常说：“你这妖精，看我一眼，我全身都酥了，我要是男的，肯定对你死缠烂打。”
陈陈对男人的要求很高，相貌是摆在第一位的，细数她的男朋友，每一个都是学校的大帅哥。
老李追我的时候，伶俐有点吃惊，她说：“你们家老李都算有慧眼了，既然越过了陈陈，选择了你。”
是的，我们三个中，我是最平平无奇的，相貌中等、学习中等、能力中等。
老李追我的时候，我也觉得诧异，我曾经问她：“你怎么会看上我，我那么普通。”
老李搂着我说：“他们不识货，女人不是漂亮就行的，我喜欢你的坚强、喜欢你的阳光，喜欢你细腻的观察力。”
这还真是我所有的优点，从小到大，我老爹就总跟我说：“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像你这样的坚强、阳光的女孩才是稀有的。不说什么，就是拼爹，谁能拼得过这么特别的我。”
我老爹的确很特别，他入得厨房、上得厅堂，家里的一切家务都是他做的，我妈就像个女皇一样，回家就只有吃饭、洗澡和上厕所三件事。
别以为我老爹是个软饭男，人家可是事业单位的科长。
“我职位不低的，好歹我也是科长。”老爹经常拽拽地跟我炫耀。
“是科长，可是下面只有一个科员。”每当这个时候，我妈就会在旁边拆台。
老爹是什么职位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有没有时间带我出去玩。
从五岁开始，老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带我出去，上山入海。别的同学在学习的时候，我在河里游野泳，在山上摘野果、看夕阳。
我和老李确立关系后，我把他当成了要过一生的人，老李也一样，他说他一辈子只要谈一次恋爱就可以了。
我们的坚定配合上双方父母的满意，毕婚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天，伶俐跟我分开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了一句：“看好老李，别让人给拐走了。”
我笑着打了她几下，问她：“你是不是垂涎我很久了，天天盼着我家老李有情况啊。”
“看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我就烦你，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女人。”伶俐在我脑袋上敲了两下，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收拾完后，想起了陈陈的事，开始大呼小叫地在我们三人群里，要陈陈招供新男朋友的事情。
陈陈说她没有男朋友，问我听谁说的。
我回她说伶俐都看见了，你就招了吧。我疯狂地@伶俐，她却一直都没有回应。
陈陈问我伶俐在哪里看见的，我说在世贸中心，我说我也在，可惜我没看见。，不然我肯定要冲上去，拦住她们。
陈陈说伶俐看错了，她没去世贸中心，然后说她要加班，迟点再聊。
我又打电话给老李，絮絮叨叨一大堆后，告诉他陈陈有男朋友了，她不承认，我一定把他挖出来。
老大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别瞎操心了，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迎接你亲爱的老公回家吧，记得擦香香哦。”
老李的话撩拨着我，我脸红了，跟他说了几句露骨的情话后，陈陈的事情被我丢在了一边。
第二天，老李回来了，给我带了一件漂亮的旗袍和我喜欢的一瓶香水。
久别胜新婚，那天晚上，我在老李的疯狂中上下沉浮，我们好像找回了久违的激情。
临睡前，我躺在老李的怀里，手指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打圈，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得罪伶俐了，那天跟她逛街，她叫我看好你。“
老李回我：“你姐妹想男人了吧，回头我给他介绍一个高富帅。”
“才不要，你知道伶俐的，她不喜欢别人给她介绍对象。她心里的坎还没过去。”
说伶俐伶俐就到了，老李回家的第二天，伶俐给我打电话，说下班要到我家蹭饭，还问我老李回不回家吃饭。
那天晚上，伶俐比老李先到家，她来的时候，手里打包了几个下酒菜，说心情不好，要在我家喝几杯。
老李回家的时候，看到伶俐，楞了一下，随后才挂上了笑脸。
伶俐上桌后，一直给老李灌酒。老李推辞不过就说：“英子不喜欢我在家里喝酒。”
伶俐瞟了我几眼，我笑着说：“喝，都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老李和我的酒量都不错，老李的酒量是职场练出来的，我的酒量是我老爹带出来的。我成年之后，老爹带我混了一个多月的酒吧，生生把我的酒量练到了五瓶啤酒都不醉的境界。
后来，我老爹还要带我练白酒，给我妈一个眼神吓跑了。
伶俐最后喝醉了，她酒性好，醉了就睡，我在收拾客房的间隙，听到她咕噜着对老李说：“你要是敢背叛英子，我第一个撕了你。”
我收拾好房间后问老李伶俐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了？老李却说没有，她醉了就趴下了。
那天晚上，我把伶俐扶进客房时，她拉着我不让走，我哭笑不得地陪了她很久，直到她睡熟了，我才离去。
我跟老李说：“伶俐这几天不对劲，她刚刚跟你说不许欺负我，我听到了。”
老李抱着我身体出现了片刻的僵硬，虽然很短暂，但我还是感受到了。
老李抱紧我，手开始不安分的开始游走，他嘟囔着：“不要扫兴。”
我那瞬间起来的疑虑，在老李的攻势里，灰飞湮灭。
第二天，伶俐死活要送我上班，不让我坐老李的车。
在车上，伶俐问我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我说：“干嘛，你也要加入催生的行列啊？“
“死女人，好好回答问题。”伶俐拍了一下我的大腿。
“准备要了，我们结婚都三年多了，两边老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催生了，老李也说他准备好了。”
“如果我说，你暂时别要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我神经病？”伶俐的语气中带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
“怎么会，其实我也在犹豫，我年底可能要升职了，这个时候要孩子，可能会影响。“
“对啊，就是这个原因，先别生，知道吗？女人要先搞事业。”伶俐恢复了她吊儿郎当的语气。
“他们说多了，我又想顺其自然算了。”
“女人，这半年内先不要孩子，知道吗？答应我。”我下车后，伶俐从车窗里探出头了，跟我说了这句话，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坚持。
跟老李离婚后，我多次想起伶俐那天的眼神，我很感激她，是她的坚定，让我在生孩子的时间上，稳住了自己的立场。
那天之后，有大概两个多月的时间，老李都没有出差，我很奇怪。他解释说他让下属去了，他累了，想多陪陪我。
在他不出差的日子里，他多次提出要孩子，我没同意，离年底只有两个多月了，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老李讲说不动我，搬出了我老爹，我老爹为了说服我，亲自到了我家。
他说：“闺女，老爹知道你好强，但现在怀着，生的时候也29了，老爹主要担心，过了三十岁，你会受更多的苦。女孩，事业重要，但家庭也很重要。老李还不错，我看出来了。“
老爹很少一本正经地跟我讲道理，他一讲道理，我就受不了。
我答应老爹我会好好考虑的。
伶俐听到我老爹来了，嚷着要请我老爹吃饭，说一定要喊上陈陈。他们跟我老爹很熟，上大学的时候，我老爹经常到宿舍来看我，带我们出去吃饭。
有一年的暑假，她们还到我家去做客，住了大半个月。我老爹为了迎接我朋友的到来，干脆休了年假，问朋友借了部车，带着我们天天往山里跑，说是要带我们去避暑，顺便享受美食。
伶俐订了一个吃泰国菜的地方，说要让我老爹体会一把异域美食。
餐厅位于商贸中心四楼，从电梯出来走过去，大概还有五十米。走廊两侧，全是美食，北京菜、上海菜、粤菜、川菜、湘菜、客家菜等，应有尽有。
伶俐没有选择我们常做的卡座，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我们到的时候，她们还没到。
我和老爹喝着汽水等她们，老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盯着其中一个妖艳的服务员，反复看了几次，下巴朝我甩了几下，意思是让我一起看。
我知道我老爹的心思，趴到老爹耳边说：“是女的，不是男的，别再用你的小聪明了。”
“老爹，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啊。”这么粗狂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伶俐。
老爹呵呵直乐。
我朝伶俐翻了翻白眼：“干嘛不坐之前的位置，你不是带我老爹开眼界吗？这里看不清表演的。”
“我想跟老爹聊天吗？这个位置安静。老爹，你说是不是。”伶俐朝我老爹使了个眼色。
老爹只会傻乐着说“对”。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陈陈呢？怎么还没到？”伶俐问我。
“我不知道啊，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我好久没见她了，发信息总说忙。”
伶俐拨通了陈陈的电话，我听她说：“快点啊，一定要来，等你来了再开饭，我们不着急，别说了，等你。”
“怎么呢？陈陈有事吗？你也是，人家忙就下次呗，我老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她忙个屁，我还不知道她，就是懒，嫌这个地方离她家远。”
伶俐一边跟我聊天一边逗老爹，把他每天的生活扒了个底朝天。
在聊天的间隙，我看到伶俐频频低头发信息，时而皱眉、时而骂娘。
“干啥，认识小白脸啦？”我打趣她。
“不是，客户，傻逼一样的。“她说完吐吐舌，好像在老爹面前有点不好意思。
差不多八点，陈陈才来到餐厅。在吃之前，担心饿坏我老爹的伶俐，给老爹点了份薄饼垫肚子。
我说陈陈没空就算了，我发信息给她。伶俐却坚持要等她。
那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们聊着那年暑假的趣事，聊着老爹来到这个城市，带我们出去被灌醉的糗事。
开怀大笑的四个人，只有我和老爹不知道，陈陈和伶俐之间刀光血影般的交锋。而这一切，其实都与我有关。
饭局的最后，伶俐拉着老爹的手，带点恳求地跟老爹说：“老爹，先不要劝说英子生孩子，她为了年底的升职，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晚几个月生孩子又有社么所谓呢？对吧！陈陈。”
陈陈没想到伶俐的话锋会转到她身上，她愣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笑着说：伶俐说的对，老爹，不要着急。”说完，她又马上端起了杯子。
我感受到了陈陈的尴尬，心里有点怪异。我的眼神在陈陈和伶俐之间来回扫射，想要找出一点端倪。
“好了，傻女人，别瞎琢磨了，我跟陈陈没事，你照顾好老爹，做好你的工作，我等着你年底的大餐。”伶俐凌厉地瞪了我几下。
不知道是伶俐对老爹说了什么，还是老爹自己觉察到了什么，那天回去之后，老爹叫我帮他买了两天后的车票。
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对老李说：“你是好孩子，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英子生孩子的事情，我跟她妈妈商量好了，明年下半年再考虑。明年年底，英子妈妈就退休了，英子那个时候怀孕，我们就可以来照顾她了。”
老李辩解说他母亲有空，随时都可以来照顾我。他还说怀孩子又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现在开始准备，也很有可能明年下半年才能怀上。
老爹说：“亲家母很好，但是英子妈妈想陪着她走过这个阶段，你理解理解我们好吧。
看老李还想说什么，老爹又说：“就这么定了，我们承受不起任何的意外。”
老李吞下了他欲言又止的话。我怎么逼问，他也没有告诉我。
年底，我的升职定下来了，财务部主管，管理结算组。
升职出来那天，我先是和老李庆祝了一番。
老李没有我想象的兴奋，整个晚上，他都兴致不高。他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伤，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清的情绪。
我虽然有一丝的不悦，但想到他连续出差了几个星期，可能是累了，就没有太放心上。
升职后的第二天晚上，我是和伶俐一起过的。
伶俐一大早给我发语音，让我带上衣服，说为了庆祝我升职，在郊外订了一间民宿，她和陈陈一起帮我庆祝。
那晚最后只有我和伶俐，陈陈没有来，我个陈陈发信息，她说她加班。
吃完饭回到房间，伶俐一直在来回踱步，抓耳挠腮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让她无法做决策。
我抱着她的肩膀说：“停下来，到底什么事？”
“没事，你去洗澡，我一会儿就好。”伶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怜惜。
“什么眼神，怪怪的。”我嘟囔着打开行李箱，取出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澡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我发现伶俐斜靠在门口的衣柜上，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干嘛？奇奇怪的，你要吓死我啊。”我嗔笑着看着伶俐，心里却有点发怵。
“英子，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要有心里准备。”伶俐的语气有点沉重。
我心里一惊，发生什么事了？我父母？不至于，他们有事应该不会先通知伶俐的。老李，他能有什么事？
我看着伶俐，没有说话。
伶俐转身，从她的行李箱里取出一个信封，缓缓递给了我。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老李，他搂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却是陈陈。
我擦了擦眼睛，仔细再看了一遍，没错，是老李和陈陈。我的手开始颤抖，想看其它的照片，去怎么也不听使唤，照片啪的一声，散落在地上。
于是，我不用翻看了。地上散落着他们牵手的，拥抱的，相视而笑的，激情拥吻的照片，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我缓缓蹲在了地上，看着他们在我面笑靥如花。他们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我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从指缝里喷薄而出。
伶俐搂着我，轻轻拍我的肩膀。
“你哪里来的照片？”我抽泣着问。
“我找人拍的，拍了有半个多月了，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四个月了吧，那天逛街你还记得吗？”
“那天就是他？”
“是的，我当时不说是想看看他们到什么程度了。”
“现在确定了对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我脸上，跟我的泪水交纠缠在一起。
“那一刻，我看起来应该像是一个疯婆子。”后来我这样问伶俐。
伶俐说是的，披头散发，大冬天的，光着脚丫，很可怜地坐在地上。
伶俐把我拉到了沙发上，拿来电吹风和毛毯，把我裹在毛毯里，用电吹风帮吹头发。
我晕乎乎地看着民宿窗外红色的灯笼，灯笼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有点暗淡。民宿在山脚下，非常安静，空气中只有电吹风发出的电流声。
我无法形容那时的心情，震惊、难过之后，大脑一片空白。我突然就看不清未来了，曾经摆在我面前的阳光大道，乌云秘密，遮住前路。
规划好的一切，瞬间灰飞烟灭了。
“说好的生孩子、说好的一起慢慢变老，都是骗人的。”我喃喃自语。
伶俐好像听到了我说话，关上了电吹风。
“你有何打算？”伶俐蹲在沙发面前，仰着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怜惜。
“不知道，我没想好。你说我要离婚吗？”
“我的建议是离，不要拖泥带水，虽然这样会很痛，但是老李和陈陈不值得你为他们耗费心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是他们的错。你很好，真的，英子，你非常好。”
我蜷缩在沙发里，没有再说话，伶俐帮我到了一杯热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伶俐坐了很久，久到我都感觉不到她存在了，才听到她说：“你上床去睡，我洗个澡，明早起来我还有事跟你说。”
“不要明天早上，现在跟我说。”我咆哮着对伶俐说，像是一只沉睡的狮子，突然醒来。
“好好好，现在说，你确定要听吗？”伶俐抱住了我，轻声安抚我。
“听吧，一次伤透就不痛了。”我突然泄了气，软趴趴地靠在伶俐的怀里。
“好吧，都说完吧，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你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
“英子，这几个月，我其实找过他们很多次，老李有说过跟陈陈断的，就是他没有经常出差那段时间，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勾搭上了。至于陈陈，我跟她讲过道理，骂过她，也威胁过她，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来去去就一句话：我爱老李，老李也爱我，要是老李不爱我了，回去英子身边了，我绝不纠缠。”
“她这人就这样。”我接话了。
“陈陈是怎么也说不通，我说多了，她就开始避开我，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老李倒是认真听我说了几次，每次都痛哭流涕，跟我保证一定会断，但是他好像鬼迷心窍了，怎么也离不开。”伶俐越说越气愤。
“他跟你保证过几次？”我幽幽地问。
“三次，我想着事不过三，超过三次就没必要原谅了。”
“你说我老爹知道吗？你上次不让我生孩子，是不是跟我老爹说了他们的事？”
“没有，就你老爹脾气，我哪敢刺激他。我只是跟他说你怎么努力的，大力渲染了你的勤快。”
“谢谢你，没有告诉我老爹。就这样吧，离婚，无牵无挂的，离婚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么决定了，你不要吓我，你这样冷静，让我有点害怕。”
“我不傻，我多多少少有点预感，我只是不愿深想而已。”
“你知道？”轮到伶俐诧异了。
“我不知道，但他长时间出差，回来还不怎么想过夫妻生活。我猜想他可能在外面有女人了，但没想到是陈陈，也没想到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
“行，你决定了离婚就好，后面的交给我，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太过分了。”
“我再想想吧。”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一个声音告诉我：好聚好散，不纠缠，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便宜那对狗男女，我一定要争取一点什么。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什么时候？是在我结婚前还是在我结婚后？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伶俐跟我说：“别纠结了，他们是在你婚后才好上的，差不多有一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