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看。”
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翅膀。
“嗯，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谢枳谙突然问。
6.
白鹿有些紧张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心跳有些加速。
那天谢枳谙拜托她织一条围巾——肯定不是普通的围巾，送给他的妈妈，已经成为人类的梦灵妈妈。
梦灵会窥梦，也能编织梦。
这是一条充满梦境的围巾，它能够带着梦灵妈妈追忆少女时代的天空，再次飞上蓝天。
白鹿正站在他们家门口，身边还有谢枳谙。
谢枳谙安抚她：“安，我妈又不会把你吃了。”然后拍了拍她的头，顺了顺白鹿的头发。
白鹿一愣，脸色有点发红，谢枳谙却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扭过头，耳根却有点红乎乎的。
这时，门开了。
是一位优雅的中年妇女，那肯定是谢枳谙的妈妈了。
“阿姨好。”白鹿甜甜的一笑。
“是小鹿吧？”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屋，没有理会自己的亲儿子。
谢枳谙：-_-#（我好像是假儿子，心里在哀怨）
桌子上没有饭菜之类的，而是摆着一束水仙花在瓶子里。因为白鹿是梦灵，就是有好吃的她也吃不了。
屋子很温馨，木地板上铺着古味的地毯，轻柔的阳光泼洒在屋内，洁白的水仙花被染上金黄，屋外的蔷薇花蔓延到了窗边上。
白鹿被梦灵妈妈拉上了楼，大约两个小时后，白鹿安慰着梦灵妈妈下来了，梦灵妈妈的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分明就是哭过。
梦灵妈妈拉着白鹿的手，泣不成声的感谢她说：“谢谢你好孩子，谢谢谢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天空……天空很美很美……”
白鹿告别了梦灵妈妈，留下了一根羽毛送给了梦灵妈妈——她当年没能留下一根羽毛，也是她为什么会对谢枳谙说连纪念都没有的原因。
谢枳谙目送着白鹿飞上了天，看着她在天空上飞翔，看着她明媚的笑容。
笑的意味深长。
7.
白鹿的羽毛掉的更多了。
谢枳谙为了不让她太伤心，经常约着她出去玩，带她去看电影，爬山，游泳……
她悲伤的看着自己的脱落的羽毛。
她望向天空，那里还有很多梦灵，他们在玩耍，涂抹天空，自由的在云朵上建城堡……
她蹲下来，抱住膝盖，啜泣着。
她舍不得啊，她舍不得……
脑海中浮现了梦灵妈妈对她说的话，
“孩子，梦灵的存在不是错误的，更不是诅咒，而是一种成长。当时间到了，就来吧。”
还有谢枳谙的吻。
温柔而霸道，却又让她很有安全感。
他说：“我永远都在。”
对啊，还有那么多的人都在，天空也依旧在那里。
真好，你们都在。
白鹿挥动翅膀，在暮色里慢慢的飞着，飞着。
最后一次飞行了啊。
飞过了阿藻和阿风的荷花池，飞过了唐饶和许笑笑的校园，飞过了她平时最爱的商品街……
直到。
谢枳谙的家。
以后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吧？真是一个好地方，有花有鸟有阳光，还有他。
夜已经深了，谢枳谙的房间也没有了灯光。
她还没有尝过他的梦呢。
飞进他的卧室，床上的人早已睡熟。
白鹿进入了枳谙的梦境。
——小小的她飞在花丛间，追着蝴蝶咯咯的笑。
却浑然不知花丛后躲着一个小男孩，在关注着她。
——长大的她恍惚地站在马路中间，虽然知道她有翅膀，却还是令他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