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神秘女人

2018-12-05 12:02:25

世情

有一年冬天,雪下的纷纷扬扬。我和几个朋友开启了一场长途跋涉的流浪。

我们那时志同道合,一群男女常常坐在一起聊些不着边际的空洞话题,有时也附庸风雅的畅谈下风月之事。

更多的时候,不过是一群人释放下过剩的荷尔蒙。有时候,真挚的友谊就藏匿在那些晦暗不明的狂躁岁月里。这些躁动的情愫一旦被烟和酒精激发,有时便会演变成热烈的喧闹。

那次流浪的提议并非心血来潮。十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们聚集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废弃的楼顶上耍闹,和往常不同的是,有一个叫方园的女人没有来。这成了那次流浪的导火索。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胸口仍然隐隐的有血气在翻滚。

“方圆怎么没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冒出这么一句,大伙纷纷的把目光投向了七哥。七哥和方圆姐是我们队伍中的异类,他们是一对年逾四十的夫妻,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年他们一直膝下无子。

和我们这些年轻人相比,他们既饱含着岁月赋予他们的沧桑阅历,又保留着更富深意的青春悸动,这泾渭分明又相辅相成的遗产,在他们的脸上被完美的诠释。

你常常会看到极不协调的画面:一群疯狂的年轻人在孤寂的旷野上奔跑,有时夜深了,就集体围城一圈,中间堆起炉火,火旺盛的燃烧着,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原始的色泽。

那种时候,有些伙伴乐意狂热的吹捧自己的性能力,力尽所能的用拙劣的语言勾勒出一个个香艳绝伦的场面,讲述者吐沫横飞,倾听者如痴如醉,可这毕竟只是想象的盛宴,一切并无实际的佐证。

七哥和方圆姐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的倾听,偶尔他们也会参与进来,虽然有时只是蜻蜓点水的戏谑和调侃,但总会使我们的气氛达到顶点。

七哥那天一直耷拉着脑袋,我们这些人显然对于他的痛苦没有深刻的察觉。有好几个人一直的不停追问着方姐的下落,七哥也不抬头,最后在我们毫无理性的追问下,他才从胸腔里蹦出来一句:“她走了。”

那天夜里,我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我的心竟然无端的紧了一下。

可这不经意的微妙感觉马上便被一群人的喧闹取代了,一个伙伴正饶有兴趣的弹奏着吉他,其他伙伴则被旋律带动着哼唱,不久我们便又陷入了平时的亢奋状态。那天夜里,谁也不知道七哥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们再一次见到七哥已经是三天之后,他一个人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方姐那天并没有出现,这显然出乎我们的意料,在我们的不断追问下,七哥终于讲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方姐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方姐失踪没有任何可以预料的前兆,那天两人吃过晚饭后,方姐照例打开了CD听她的音乐,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喜欢那种有艺术情调的生活,八点多的时候,方姐照例收拾碗筷,整理卧室,把第二天七哥要穿的衣服熨烫了一遍,之后便换上了运动装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公园去散步,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只是没有料到方姐出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看到七哥的家里还摆放着他们年轻时的婚纱照,那种旧时的照相馆拍出的照片,色泽和亮度没有那么刺眼,但照片看上去却总有种时光被磨损的错觉。

七哥那天一直沉默着,他不停的抽着烟,整个家里烟雾缭绕,即使我们平时多么惯于起哄,那个时刻也都保持了最大限度的沉默。到了夜里,我们才起身告辞,七哥把我们送到门口时,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住的摇着头。但始终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我们隐约感觉到方姐也许是和其他男人私奔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过于沉重,一群年轻人内心那种蓬勃而旺盛的美好被拉了个大口子。

我们又不约而同的聚在那个废弃的楼顶,伙伴们也变的异常的躁动起来,那天喝了很多酒,大家都被有些醉意,朦胧中,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们去流浪吧”。这显然戳中了我们那个年代最深切的眷恋,无忧无虑,孑然一身,即使是天涯海角,说走就走。

我们启程的那天大约有十几个人,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便出发了,雪花还在飘着,我们在薄雾弥漫的空气里边抽烟边走着,有几个伙计还哼唱起了起来,流浪的气氛被这天气和我们的心境渲染的恰到好处。

到了火车站之后,我们便一路小跑着奔向了月台,绿皮火车朝着我们停下的时候,大伙都有些兴奋,仿佛要去赶赴一场没有目的地的盛会。我们上火车的时间是六点二十,这个时间点写出来,对于整个故事毫无意义,但对于我而言,却是开启那次终生难忘对话的一种虔诚的记录。

虽热是早晨,但车厢里早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旅客,毕竟是冬天,人们都显得有些困乏,大多数旅客都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些没有座位的旅客也都眯着眼睛靠在车厢上打盹,还有的人则直接把行李放在地上当成了枕头。

我坐在一个靠窗子的座位上,火车的轰鸣和旅客的鼾声扰的我心烦,我伸手擦去窗户上凝结的雾气,探头望去,世界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星星点点的白色,幻灭而寂静。

“你好,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一个女人正端着水杯站在了乘务员面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穿一件黑色的大衣,围巾缠到了鼻子上,头发有些蓬乱,她的五官很美,但却有种清冽的意味,尤其她的眼睛,放射着一种空洞和苍白。我很少见到那样的眼睛,竟有种恍惚之感。

我注视着她,她似乎全然不觉,不久便把头扭向了窗外。

我把头靠在玻璃上,外面的雪似乎没有要停的迹象,沿路的风景都被雪花淹没了本来的形状,整个世界变的不那么真实。

我从玻璃上看到那个女人两手一直捂着水杯,侧身望着外面的风景,她就像一个要被寄往远方的雕塑,但是在镜像里,她却是憔悴的,尽管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笃信不疑。

列车穿梭在群山之间,在经过一个长长的隧洞的时,我有些困乏,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惊醒了。令我诧异的是,引起这场争论的,竟然是我同行的伙伴们。

事件的起因出乎我的预料,就在我们踏上旅程的第七个小时,我们从七哥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方圆姐已经和另外一个男人迁移到了南方,七哥也是从方圆姐的一个闺蜜那里知道的。

这消息虽然我们早有预料,但它真实的传递在我们心里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躁动。

不知道是谁挑起了这场莫名的辩论,十几个人当中至少有一半被激发起了极大的愤慨,年轻人的愤怒常常会被点燃,但消逝的也快。但那次争论的热烈显然超出了必要的限度,方姐的道德问题成了一部分伙伴宣泄愤怒的焦点。

如果是群起而攻之的咒骂,也许并不会演变出闹剧,关键在于方姐的去留,伙伴们有了各自的立场,有的人认为方姐是鬼迷心窍,是不折不扣的坏女人,这是蓄谋已久的背叛,还有的伙伴则认为方姐也许是一时糊涂,她迟早会回来。如果这场辩论继续下去,无疑是一场罗生门式的争辩。

但我们的争论显然波及到了其他旅客,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大叔插了一句嘴,他并不认为方姐一定是错的,也许其中另有隐情,说不定其中涉及到了债务关系。

其他的旅客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似乎这个与他们没有关系的女人牵动了心里的某根神经,毕竟红杏出墙这种事总是会搅动人们心里的隐秘地带。

我那时并没有参与到争论当中,因为我并不确信无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更确切的说,那时我一直在观察着对面的女人,她似乎对这场争论饶有兴趣,我看到她的表情忽而紧张,忽而心神不宁,忽而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心绪显然被这场谈话主宰着,唯一不变的却是她的眼神里依然是无尽的空虚和落寞。此刻,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份神秘的担忧。

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渴望与这个神秘的女人对话,并非出于青春期对异性那种窥探的好奇,而是我潜藏于心的对神秘事物的兴趣。

你很难看到一个女人的脸上如此静谧而又波动,也很难看到一个女人的眼里同时混杂着清澈和复杂,她就像一个悬而未解的谜,我期待的是破译她心里的密码。

火车停靠的时候,大伙都看着一言不发的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见解,因为平时我总是很少参与这种话题,但这次却不可避免的被拉进了这场争论的高潮中,我惯于沉默的习惯也不得不对这场剑拨弩张的争论妥协。

“我觉得方姐很有可能是在某个瞬间,被某种外力激发,推翻了沉积多年的表象幸福”。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暂时陷入了沉默。我用余光看到那个女人,她的目光正锐利的注视着我。

可是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便又陷入了沉默。其实我只是摆出了一个结论,并没有任何的论据可以支撑我的观点。

也确实如此,我只是基于我年轻的想象和不经意的观察,七哥和方姐平时总是貌合神离,七哥少言木讷,方姐则保持着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她热爱绘画和曲艺,骨子里向往诗意的生活,七哥很爱她,但显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维度的伴侣,有时我能看她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落寞。

实也不难理解,两个年龄和我们极不对称的夫妻在一群年轻人之间,也许本身他们追寻的不过是婚姻中被隐没的那一部分,我们年轻的身体和激情对于他们破裂的婚姻只是一种回光返照式的延续。

我的言论马上便引发了更大的骚乱。

“胡说八道!你这是谬论,你这是为出轨辩护”!甚至同行的一些伙伴也把矛盾对准了我,他们对于我的说法显然不能苟同。

太宰治说,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我一直认可这句话。

如果是平时,也许我会保持沉默,但在那次流浪的旅途中,我的心也变的异常兴奋起来,更确切的说,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在注视着我,她的眼里第一次变的有了温度,像是冰山融化的前奏。我似乎也得到了一种被肯定的力量。

“这只是我的看法,我并不认为方姐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一个女人,是可能在某一瞬间颠覆掉之前重复着的生活轨迹的,我们通常认为的道德,理性,规则,责任,义务,甚至生生不息的爱,都有可能在某一个时间被一种新的力量所取代”。

我的辩护当然不会凑效,人们总是惯于和自己相悖的结论呈现出癫狂的驳斥。再次把争论的各个细节咀嚼一遍毫无意义。

当火车再次行走在无尽的旷野上时,我已无心再去细想刚才的争执,但奇怪的是,当我停止了争论,再次把头靠在玻璃上观看外面的风景时,对面的那个女人竟然变化了坐姿。

她正注视着我,目光比之前柔和了许多,有那么几次我和她的眼神触碰到一起时,我能明显感受到她对于我的某种诚挚的认可,但我却陷入了一种更大的迷惑——她是否也在经历着一场流浪呢?

这样的疑惑持续了不过几个小时,当黑夜再一次来临时,车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我起身去打了些开水,当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发现上面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上面写着:

“你好,请来17号车厢,我想和你聊聊,希望你不要拒绝”。

我顺着过道来到了17号车厢,那是这列火车的最后一个车厢,我远远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坐在那里,里面除了她空无一人。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对我笑了笑。

“坐吧,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我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不要介意,请说”。

“你真的认为那个离家出走的女人,不是一个坏女人吗”?

“是的,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是基于自己的角度,即使是真的邪恶,我们的想法未必会比邪恶良善”。

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了某种波动。

“我们萍水相逢,您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只要你愿意讲出来,我想对于您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请相信我。就叫我大侠吧,大侠应该给人排忧解难的”!

她冲我笑了笑。我感到有种隐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我想和你说说我过去的一段往事。其实也不能算作往事,因为我不知道此刻算不算做结束。但我希望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对你讲出来,你愿意听吗”?

“我希望您相信我,我将用心聆听”。

“我的丈夫死了!前几天他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我这次是要回去参加她的葬礼”。她变的有些哽咽,整个车厢里,被她低沉的哭诉染上了一层深深的悲凉。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位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毕竟对于死亡这件事,任何的宽慰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我只能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对于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她摇了摇头,我的话并不能让她平静。

她又犹疑的看着我,“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不是坏女人吗?即使你饱受质疑,也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吗”?

“是的,我确信无疑”!

她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宁静,但随即又不自觉的朝着窗外看去,像是找寻着什么答案。

“贾大侠,我愿意和你毫无保留的说出我的那段经历,即使在你看来可能有些不堪和沉重,但请你务必保持沉默。可以答应我吗”?

“请相信我,无论您经历过什么,我都将保持最大的善意去理解您,我又朝她点了点头,以视诚意”。

火车在天亮来临之时,我将踏上流浪的旅途。而在那个漫长的黑夜,这个旅途中的陌生女人却让我理解了什么是心的流浪。

我从小在渭河平原东南部的一个村子里长大,母亲在老家务农,大学毕业后,我独自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闯荡。

我在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一个旧式的筒子楼里租了一间房子,由于采光不好,住的家里面阴暗潮湿,过道的走廊上经常堆放着住户们的杂物,旁边的邻居家还养着一条棕毛色的狗,真是讨厌,有时它会一晚上的叫个不停。

那时我找了份幼教的工作,早上迎接孩子的到来、照顾他们吃早餐、上课、睡觉、做游戏活动、放学送到家长手里。晚上我还找了一份兼职,在一个闹市区的快餐店给人做些零碎的活计。

我只想赚更多的钱,在这个城市尽快的栖居安身。也许和我独立的个性有关,自小到大我便很少让母亲操心,在她的眼里,我便是就是家庭的希望。

当一个女孩子的世界没有庇护的时候,她的坚强会加倍的生长。

我从小便没了父亲,这种缺失并没有直接的催动我的悲哀和感伤,相反,在我成长的路上,另一种力量让我更加蓬勃的生长,学生时代的奖状几乎挂满了家里的墙头,妈妈则不厌其烦的督促我继续努力,努力!

为了她,为了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她每次都说的沉重而感伤,当我稍微露出一丝懈怠,她便会声泪俱下,她知道,那是我挣脱不了的柔情镣铐。

在我身上,她寄予了太多人生本已幻灭的梦,我则成了她孜孜不倦的追梦人,我的身体被刻上了双重的烙印。踏实,上进,努力,优秀,善良,单纯,每一个周遭的评价都可以形容我的状态,我几乎毫无瑕疵。

可是,当我今天回想那时的自己,这些高尚的措辞几乎把我淹没掉,他们卓尔不凡的组合在一起,尽力的渲染着博大,但始终缺少着窥探我灵魂的温度。他们终究不能描述我!

我必须时刻努力的保持优秀的状态,对于一切事物都保持着优雅的谦卑,我的语言不敢有丝毫的轻浮和戏谑,我不敢跨越一切有悖规则的东西。那样的日子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折磨,甚至连心里去爱一个人都会本能的觉得是罪恶。

在青春期最初的懵懂时期,我收到了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那个男孩子是隔壁班上的,之前我曾和他在一个书法班一起上课,他的字写的好极了,我和他几乎没有说过话,但他经常会注视着我,看的很入神。有次回宿舍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那天刚好没有带伞,我只能暂时躲避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凉亭里避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孩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气喘吁吁的递给我一把伞,“拿着,小心着凉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伞递给我,我看着他沾满雨水的脸,满是幸福的喜悦。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到宿舍之后,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男孩的身影,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女孩来说,对于异性的任何暗示都是极其敏感而又充满好奇的,可这从天而降的喜悦我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无奈的笑了笑。

自那以后,每次见到他,我都本能的去回避。尽管我收到过很多次他的情书,内容情真意切,大抵都都是让我接受他的爱恋。

可我从没有回过一封信,我内心激烈的挣扎着,每每当我提起笔想要给他回信的时候,妈妈的话就在我耳边响起,周围那些对我的称赞就会如潮水般淹没我。

可我依然心心念念着这美好的情愫,每当宿舍熄灯以后,我会在被窝里默默的打开信封,一遍遍的默念那些情真意切的表白,有时困乏的睁不开眼,我就怀揣在胸口,用手摩挲着那些被钢笔墨浸透过的情书入睡。

也许是我的冷漠激发了他。有一天,他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他就那样痴情的望着我,像等待着关乎命运的指令。我什么都没有说,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是在两个月以后,信里说他要举家迁徙到外地,还和我说了很多离别的感言和祝福我之类的话。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在许许多多个夜里,我躺在床上,身体的每个毛孔都不能自由的呼吸。读书是我唯一的寄托,我常常捧着一本书读到深夜,苦闷和忧郁就被神奇的化解掉了,我喜欢茨威格的小说,他的心理描写简直太棒了,还有艾丽丝门罗,她的短篇让我爱不释手,就像变戏法一样,结局总让人意想不到。

除了读书,我消遣的方式就是到离家不远的一个河边去散步,那里很安静,河边长着许多野蔷薇,尤其下过雨之后,空气里常常散发着野草和泥土的混合气味,我喜欢那种味道

最有趣的是在那里会遇到许多新奇有趣的人和事,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些学生打扮的孩子们在那里诉说着心底的秘密,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也常常在那里对着河岸沉思发呆,还有几个落魄的乞丐,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便会赶集似的躲到桥下面去休息。

最有意思的是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男女,他们紧紧的把身体贴在一起,仿若到了黑夜他们才敢揭开爱的席幕。你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隐隐的听到一两句让人面红耳赤的窃窃私语,更多时候,只是发出不敢张扬的笑声。

“我的人生就是在那里被改写的”!

她看了看我,有些迟疑和慌乱,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着。我给她递了一杯开水,她忧郁的看着我,但随即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坚定神情。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我并不知道这个脸上还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将会长久的占据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和她年龄极不协调的羞涩和快乐,那里迸发着跳动的火苗,一点点的蔓延她的全身,继而燃烧起她身体里蓄势待发的激情。

贾大侠
贾大侠  作家 一个写故事的大侠

火车上的神秘女人

大侠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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