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辩论赛上场前,我们几个穿着外面摄影店里租来的服装在老班办公室的镜子前练习微笑,准备给对手一个笑脸杀。
有一瞬间,我忽然发现陈羽华笑起来也特别好看,不同于赵宇的阳光,老陈的笑容更多一份可爱,孩子一般的可爱,特别纯净的可爱,就像是他这个人的代表,可爱,真实,温良如玉。我好像忽然被他的笑容感染,沦为了老陈迷妹中的一员,那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应该也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他们三个还在认真的练习笑容,我一个人自顾自地走起了神,偷偷的看着老陈扬起的嘴角,好似体会到了世间最温柔的时光,不自觉中自己竟也笑得更加甜美,还被晓晓揶揄是微笑中的榜样。
(五)
终于,我们带着自己这些天磨光擦亮的“武器”上了战场,四个人笔直的站在台上微笑一露,我们班掌声雷动,其实这是老班的心理战术,微笑就是一个小小的暗号,但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晓晓是一辩,老陈是二辩,我是三辩,赵宇是四辩。对战我们的是老班对象所在的班级的文学团,因为是文科班,所以出的四个人都是女生。这让我们觉得心里有些觉得自己一方在人员搭配上已经是赢家了。
辩题一开始,场面就已十分激烈,对方的优势就是文科生读的课外书要远多于我们理科生,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我们有一个十分默契的团队,有一个特别优秀的二辩。
从老陈妙语连珠的回怼中,我才意识到他的知识之多,看问题的角度之广,维度之全。
整场辩论老陈发言的时候,我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原来除了温暖,老陈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对问题有着自己清晰又坚定的看法,一旦认定一件事那就是认定了,绝不会因为别人的说法影响到自己的想法。
这场辩论到最后,身为反方的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我对老陈的喜欢才刚刚开始,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喜欢偷偷关注他,而关注的多了又会觉得喜欢的更深了。
那段时间,我喜欢回头和老陈讨论问题,喜欢在他出去水房打水的时候拉着晓晓一起去,喜欢借他读过的书,喜欢看他看过的电影,喜欢去吃他吃过的小吃。不论是多么小的一件事,只要里面有陈羽华的影子,那我就喜欢去做。
那段时间,只要老陈笑了我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那次,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只好一直默默的喜欢了好久好久。
(六)
高二下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因为爸爸升职准备调岗到S市的总公司,妈妈要跟过去照顾爸爸,他们又放心不下我,所以打算给我办转学。
妈妈和我说了要转学之后的那几天我总觉得自己胸口好像压着什么,沉甸甸的,整天闷闷不乐。我无数次的望向晓晓,看着赵宇,瞟向老陈,可最终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背弃了大家,是不是毁了我们几个约好一起努力考到同一所学校的约定。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心虚,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
不同于往日的大大咧咧,嚣张跋扈,这些天我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大家的心情。他们三个都是我放不下的人啊,晓晓一直是我要保护的女孩子,赵宇早已成了我最好的异性朋友,老陈在我心中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不管我有多想要逃避,转学的手续还是办下来了,我从老班手里接过薄薄的几张纸好似有千斤重,坠的我几乎要抬不起手臂。
我心不在焉的走在通往班级的走廊,这条我走过无数次的路看起来竟如此长,好像根本走不到尽头。
不知不觉间,我站在了班级的后门,从玻璃外看进去正巧是老陈奋笔疾书的身影,赵宇在一旁开着小差,晓晓梳着马尾,看起来还是那么乖巧,看着看着我竟红了眼圈。
我不想进去,不想破坏这么和谐的气氛,我必须进去,我没有不辞而别的理由,更没有放下他们的勇气。
我缓缓的走近教室,他们早已看出我的异样,而我不得不放下顾虑把转学通知摆在他们面前。
至今,我也忘不了晓晓流着泪问我“你是不是开玩笑”时的惊慌,忘不了赵宇手中的模型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场景,忘不了一向温暖客乐观的老陈阴郁了一整天的低压。
那天,我们出其的沉默。爸爸的车子停在校门口时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七)
车子停在了宿舍楼下,赵宇和老陈来帮忙搬行李,晓晓拉着我的手走在后面,不断的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吃早饭,不要看太多小说,不要忘记我们约定好了考同一所学校,到了新学校要给我们写信。”
大家都在搬东西,我的眼睛不听话的随着老陈的身影而动,我好想说我喜欢你,可是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们要帮我照顾好晓晓啊!”
没有憧憬,带着异常沉重的离别感,我来到了新学校。新学校的学习氛围更浓,大家的学习热情更高,自然成绩也要比我们学校好一些。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每周给老陈他们写信,收到他们回信的时候是我觉得最快乐,最放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