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就像天上开了个阔口。锁夕站在一家蛋糕店门口,眼神里有暗淡的枯寂,这是她和曲安「吵架」的第五个小时后,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那家蛋糕店夜里也开的尚好,里面零星几个客人,
“要不要到里面坐坐。”声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朗又干净,锁夕侧首回头,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很好看。
蛋糕店的设计很普通,门口的一侧挂着银色的风铃,
锁夕吃了一口蛋糕,她的身上淋着湿润的雨渍,店里的灯光是暖亮着,带着不刺眼的光,
“男人是不是都很在乎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锁夕开口,吐出零度的语气,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很平静的似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也许我是变态吧,我有处女情结,”
“嗤嗤…”男人笑的好看又着迷,
锁夕不在乎的淡淡道“可是我是处。我的丈夫不是,”
“你丈夫……”
“对,”锁夕笑道,眼睛里有一滴湿润滴落眼角,
“我想我的丈夫和我一样,都是初夜难道不很美好吗?”
“你真是变态,”男人轻轻浅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茶带着淡淡的香在空气里飘肆。
几个小时前,锁夕的家……
“如果我不是处女,你还会爱我吗?”
“会,我会!”
“我不信”
“小夕,你到底怎么才肯原谅我?”声音哀求,带着痛苦,
锁夕的脸有点扭曲,
他看着她,很听话的样子,在退下她的裙子靠近她的那一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真恶心,你是不是也对你的女朋友这样,你很快乐很爽对吗……”锁夕的眼睛里有闪烁的火焰,她的唇恨恨的恶道,
门被剧烈的拉开,锁夕隐在黑暗的楼道里,声后的声音有男人的复杂的哽咽和痛苦,“我没有啊”
“所以说我是个变态的女人对吗,”蛋糕店里的客人只剩下锁夕和白T恤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给了她一个里面装有紫色液体的玻璃瓶,
“这叫暗紫,我新调的酒,喝了它,你或许会好一点”男人开口,笑容温和而无害,
锁夕拿过玻璃瓶,脸上看不出表情。
再次见到曲安是在他的葬礼上,他为了找到锁夕被一辆出租车撞倒,因为失血过多,最后躺在了医院再也没有醒来。
头七那天,锁夕一个人呆在家里,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她呆呆坐在床头,眼神有点麻木。她突然想起那些曲安对她百依百顺的过去,他的微笑,他的吻,他温柔抱着她的气息,她发着坏脾气,他的忍耐和沉默的温柔包裹她的坏脾气,
也许真的都回不去了,他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他就像一只小狗,在她欺负他的时候,明明有还击之力却用柔暖的温情围绕她的所有任性。
雨夜里载着她的悲凉,她好累想沉沉的睡下去。
梦里她见到了曲安,依然温柔,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深情的看着她。
“你醒了啊”穿着白T恤的男人笑意融融,很温暖的眼神,但不是她的曲安,眼神也理所当然没有深情。
回到家,她看到了曲安,看到曲安在擦一个身上插满管子的女人,那个女人不就是她吗。是她死了,想起来了……她被出租车撞到了,不是曲安,记忆闪光的碎片,凝结在一段,
她看到曲安一直照顾她,她成了植物人,曲安看不到她的灵魂……
过了整整三年,她看到曲安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漂亮又好脾气,她爱着曲安,可是曲安拒绝了那个漂亮的女人……
“我不会离开小夕,我爱她……”
“我知道,我听得到,”锁夕哭泣着,脸上全是清莹的泪水,泪水滴到地上消失无影踪,
“你明白了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白T恤男人。
她醒了,醒在黑暗里,手里拿着“暗紫”的瓶子,瓶子空空荡荡的,
在她瞥眼的时候,手里的瓶子消失了,身侧是搂着她安睡的曲安,旁边床头柜台的日历是3月23号,时间停留在她和曲安结婚的第二天,她有点恍惚,然后突然又带着不真实的幸福。
她再也没有遇到那家蛋糕店,那个白T恤男人,还有那瓶叫暗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