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军强支撑着坐到了沙发上,兰心马上跑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老公,很久没和闺蜜出去玩了,我想着你也没什么大病,便想着出去玩一天,没想到你会这样。”
任军觉得地板在转,天花板在转,世界上的一切都在转。兰心慌忙抓住他的手道,“老公,你现在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任军紧紧抓住兰心的手,绝望地说道,“兰心,我是真心爱你的,相信我。”
兰心吓得呜呜地哭,“老公,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的,都怪我不好,抛下你自己去玩。”
任军摇摇头,“不是你,是我,我的报应来了。”
“老公,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什么报应?”
任军道,“是我自己做了亏心事,亏欠了人家,现在,人家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来找我索命了。”
兰心惊愕得张大了嘴,被索命两个字惊掉了魂。
“你,你别胡说,你,你,真害死过什么人吗?”
“我没有想要害死她,是真的迫不得已。”任军仓惶地解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她没有离婚。”
兰心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急促地说道,“你说什么,你,结过婚,你没有告诉我你是结过婚的呀。”
“兰心,我爱你爱得失魂落魄,我知道你也是,我怎么忍心让你我两人都忍受这样的痛苦。”
“那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兰心的身子整个儿在发抖,站都站不住。
“兰心,”任军担心地喊了一声,兰心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地上倒去,还好任军眼疾手快,一下把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任军喃喃道。
……
兰心睁开眼睛,眼神死寂,脸色灰败,任军在她旁边呼唤,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任军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到兰心手里,兰心连看都不看。
“老婆,你收好,这是我们家的房产证和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我知道我做了坏事那人不肯放过我,所以我把一切都留给你。”
兰心抬头看了任军一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但任凭兰心怎么问任军他原来的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任军却打死也不肯说了。
也不知为什么,任军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站着都站不动,每天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假如我死了,不知道我的那点家当够不够兰心活下半辈子,任军隐隐担心。一天在兰心带回来的报纸上看到了一家保险公司做得寿险广告,动了心思。
任军通过广告上的电话找到了保险公司,联系好了业务员,说明天上门。任军晚上便和兰心说了这件事。
第二天,任军觉得身体沉重,便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兰心便把早餐什么的侍候他吃过,自己在外面洗碗拖地打扫卫生。
门铃响了,任军隐隐听得是个女声,只是声音总觉得很熟悉。兰心和对方在客厅里攀谈起来,过了一会儿,兰心手里拿着一份合同进来了。
“你看看这合同。”
任军靠了一个枕头坐起来,粗看了一下,是保险公司的正规合同,条款合理,回报也是丰厚。于是任军拿起笔,把自己的大名签上。
签完之后问道,“这个保险业务员叫什么名字及啊。”
“麦明秀!”
“麦明秀!”任军如遭雷击,惊得一下子抬起头。
“是啊,是我。”门外那个女人笑眯眯地进来,一身得体的衬衫短裙,眼角带着点儿沧桑,已不再年轻,但细看风韵犹存的三十几岁女人。
“明秀是你。”
“是我,没想到吧。”麦明秀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你瞒天过海,为了和真爱结婚竟然串通别人把我卖到深山老林里去。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
任军抖抖索索地问,“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你忘了吗?我本来就是做保险业务员的呀,说动别人这件事一点都不难,我告诉那个村里的人,能帮他们走上致富之路,三言两语,他们就信了,真的好蠢是不是?”
明秀的笑带着那么点阴狠,“出来之后我就找了兰心,本来是责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破坏别人家庭不算,还要这么折磨我?”麦明秀看了兰心一眼,“谁想她却完全不知情。任军,你真做得很好。”
兰心恨道,“我是那么信任你,爱你。我以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我值得信任托付的那个人。你却连结过婚都没告诉我。还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你这个骗子,我恨你。”
任军忽然想通了一些事,“你早就知道了,所以,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是你制造出来的对不对?”
麦明秀道,“你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也只是吓吓你而已。”
任军一切全明白了,原来最近的那些诡异的不寻常的事,都只是两个女人的复仇而已,可是他又能怪谁呢。
“兰心,所以,你还在我的药里做文章吗?”
“放心,没有毒。”兰心冷冷地回道。
“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对吗?”
“是的,现在这是我的房子了,限你今天之内搬出去,否则我就报警。哦,对了,报警的话我会不止说这件事的。”
兰心无情起来原来这么冷酷,可任军也不愿坐牢,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一点情分都不顾,那就这样吧。没想到我聪明一世,却栽在女人手里。”
明秀道,“是你自作聪明,任军,想想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不觉得愧疚吗?”
任军呆了半晌,低头说道,“是,明秀,我对不起你。”
任军又惊又愧,搬了出去没几天就发病住了医院,兰心当没有过这个人似得,忙着把财产变卖了移民。
明秀来到医院,精神科内,任军正疯疯癫癫地一个人摆弄着国际象棋。明秀走到他对面坐下,任军笑道,“你愿意和我来一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