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任军觉得味同嚼蜡,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大力的程度好像要蹦出胸腔。兰心又拿起一块放进他嘴里。任军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好了,明秀,我不要了。”
兰心的脸刷的一下变了,“你说什么?”
任军此时意识恍惚,没反应过来,竟然又说了一句,“明秀,这点够了,我不要吃了。”
兰心气得一下把果盘推到了地上,刻着漂亮雕花的玻璃果盘四分五裂,摆放得十分齐整的凤梨散碎在木质地板上,一地潮湿,一地凌乱。
“还说你跟那个叫麦明秀的女人没有关系,你现在嘴里叫得是谁的名字?”
玻璃打碎的清脆声音唤醒了任军的神智,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个极度愚蠢的错误。懊恼不已,赶紧遮掩。
“赶紧把那个麦明秀的地址电话给我,我要找她算账,竟然跟别人的老公纠缠不清。”
任军吃了一惊,说道,“兰心,别误会,没有那样的事情。”
兰心此时气急了,脸红脖子涨,“你骗谁呢,没有关系的人会念着对方名字,以为我刚从学校毕业不懂人情世故吗?虽然我在跟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可是我的朋友有啊,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
“兰心,你听我说,真没有……”任军焦急又慌乱,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竟然自己露了自己的马脚。
“我不听,我不听……”兰心呜呜地哭着。
“老婆,我没有骗过你,真的没有……”任军举起手发誓。
兰心止住了哭泣,用一种很奇异的表情看着任军,兰心的眼睛又黑又亮,此时全无一点感情,视线带着寒气一般,让人如坠冰窟。
“真的没有骗我,从来没有?”语气也像是北极最冷的冷空气,从嘴里发出就可以把人凝结。
任军只想要安抚住小娇妻,哪里还管得许多,说道,“真的没有骗过你,真的真的。”
兰心止住了哭泣,蹲下身子去捡拾地上的碎玻璃和残渣,没想到刚拾了两片,忽然,“哎哟!”了一声。
任军忙把兰心扶起来,兰心的手指已经被玻璃果盘割破了,往外渗着鲜血。任军心痛不已,说道,“都怪我不好,应该我来收拾的,你快坐着,这里我来。”
兰心幽幽地说道,“还是我来吧,你是病人。”
“你手都割破了还让你来,我还是人吗?你快坐着,我来。”
任军找来簸箕,扫帚,拖把,三下五除二地打扫好了卫生。夜深,两人自去冲了凉,睡觉。由于晚上吵了这一架,气氛便有点尴尬。到了半夜,两人都是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黑暗里,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摸了过来,作为最近许久没有好好疼爱老婆的老公,此时便顺应了这种需求。
早上任军醒来,发现兰心不在家里,以为是跟平时一样起个大早去菜场为他买营养的菜品去了。
反正也不要上班,便起床,慢吞吞地洗漱。不过,今儿奇怪呀,任军一边刷着牙一边在想,平时兰心出门都会把早餐做好给他放在桌上的呀,今天怎么连早餐都没做?
一边想着一边又扭头看了看饭厅的小桌,确实没有像平常一样放着营养丰富,搭配色彩鲜艳的早餐。任军的肚子这时候叫了起来,有点儿饿了。只能自己到冰箱里找吃的。还好冰箱里还有点存货,被他找到了一小袋面包,还有一盒鲜牛奶。
喝牛奶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了地上,于是任军拿着纸巾去擦。然而擦着擦着,发现有两滴血渍还留在地板上。任军回忆起昨夜,好奇怪,自己明明就把地板收拾干净了,没道理还会留下这两滴血的。
任军拿着纸巾使劲擦,血渍好像还很新鲜,一擦就擦掉了。可是,血渍的前面还有血渍,任军又抽了几张纸巾,使劲擦。
擦着擦着,血渍延伸到了卧室,任军心道好奇怪,刚刚起床的时候好像没有的。顺着血渍的方向一个劲擦,就这么擦着擦着,竟然擦到了床脚边,是床的另一边,兰心睡觉的一侧。
咦,兰心不是出门了吗?怎么拖鞋还在这里?拖鞋下面是红色的一汪,任军的呼吸快要停止。
“兰心,兰心……”他喃喃地呼唤着,心里冰冰凉凉的,有种像小刀划过的丝丝拉拉的痛。
他无力地瘫坐了下去,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自己不该啊,不该有了新人忘旧人,不该做出那缺德丧心的事。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自己以为能瞒天过海,谁知苍天饶过谁啊。可是兰心,兰心蕙质,清雅婉约的兰心,她一切都不知情啊,为什么,老天要报应在她身上?任军难解心痛,不觉眼泪纵横。
也不知哭了多久,大门传来了开门的响动,任军忙站起来,走到客厅。
是兰心,身后拖了个大行李箱,喜笑颜开地换了拖鞋进门。
兰心的风格与以往大不相同画着鲜艳的妆,穿着明丽性感的深V连衣裙,往日的清纯风格一下不见,妥妥的熟女妖艳风。
任军吓了一大跳,也不知是惊是喜,瞬间心头百万种滋味飘过,愣愣地站在那里。
兰心笑道,“老公,你怎么啦?不认识我啊?”
任军沉默良久,方压下心内那种一忽儿地狱,一忽儿天堂的天翻地覆的情绪。咽了几口口水定神,方开口说道,“老婆,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你好像不是你。”
“说什么胡话呢?”兰心娇嗔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好看吗?”
兰心五官精致,身材高挑,打扮成这样性感火辣之后,和往日相比另有一番风情,任军有了点儿反应,又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好看,非常好看。”
兰心娇笑,“还是老公识货,不枉我香港血拼一遭。”
任军纳闷道,“香港血拼?你什么时候去的香港?”
“咦,怎么你忘啦?我昨天去,今天回来的呀,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兰心自顾自蹲下身子,把行李箱“哗啦”一声打开,里面装满了颜色艳丽的时尚的衣服、鞋子、帽子、包包等。
任军的大脑嗡嗡的在响,“不可能,昨天不是还在家里切水果给我吃吗?还穿着那件白色小碎花的紫色围裙。”
“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有紫色围裙?再说我昨晚不在家啊?我不是给你发了微信说过的嘛?”
兰心又委屈又惊奇,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自己发的信息,“诺,你看,是发了吧,昨天难道你没看手机。”
因为这阵子休假的关系所以手机调了静音,任军是没看,任军觉得自己的大脑要当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昨天夜里是谁,是真的明秀?还是鬼?自己竟然还与她一夜春宵。任军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疯了,疯了,自己是真的疯了?
兰心看着任军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禁惊慌地喊,“老公,老公,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