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南绝口不再提结婚的事。薛梅好几次暗示他,他都说彩礼钱不够,不着急。
顾南不着急,这下轮到薛梅着急了。她回家跟父母哭诉,“都是你们,要房子要车,还要彩礼,连份子钱都不放过。这下好了,他不结了。”
薛妈妈也着急了,“哎呀,当时我就劝过你爸。那家是个好家庭,别把他们弄走了,你爸非说要把他们压下去,不然他们瞧不起我们,这下怎么处理啊?”
薛爸爸也焦头烂额地来回踱步,“我要求很过分吗?还不是为闺女争取?”
“可是你出去问问,周边的邻居亲戚,谁要这么多彩礼?不都只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你倒好,8万多,你也不先跟我说,直接就开口了。”薛梅恨恨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
薛家做出了妥协,表示彩礼不收了,份子钱也不会要回去。当薛梅跟顾南说了父母的这些意思之后,顾南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今天,风和日丽,薛梅拉着顾南出去逛街。他们走到一家珠宝店门口,薛梅跟顾南说:“我有个同学在这家店做销售主管,她说可以给我们内部价,我们进去把婚戒选了吧!”
薛梅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暗示顾南要结婚的事了。
顾南看了看店,说:“我没钱了,每个月除了还车贷,还要给我妈两千,她存着装修呢。”
“不是还有信用卡吗?”薛梅委屈地说。
“刷了不用还啊?你来还?”顾南悠悠地看着薛梅。
薛梅震惊地看着这个预备役老公,“你……你现在什么意思?你不想结婚啦?你说个准话。”
顾南说:“没有的事,你别乱想,这不没钱吗?”
薛梅明显感觉到顾南对自己的敷衍,而且每次陪她也不像以前那么缱绻缠绵了。她感觉,顾南现在来找自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她把这些疑惑跟闺蜜小高讲了,小高说:“他现在把你当炮友呢,男人啊,绝情起来真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薛梅悔地趴在床上哭得止不住,怎么办呢?分手,她已经28了,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么一个人,要是再从头来过,那她得拖到什么时候结婚啊?不分,顾南根本不再提结婚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跟他耗着呀?
7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四个月,终于在一次谈判中彻底爆发了。
“你什么意思?叫你买戒指不买,我说下个月去领证也不去,你怎么打算的?”薛梅质问顾南。
顾南说:“这不是没钱吗?我户口薄在我妈那里,我爸妈和你爸妈闹得那么僵,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我们结婚啊?”
薛梅说:“我爸的要求有错吗?他们养我这么大,提点要求过分吗?”
顾南举起双手,“不过分,你多金贵啊,大学生,高级白领。提这些要求完全不过分,我们家高攀不上,行吧?”
说完,顾南就往外走了。薛梅一看顾南要走,急忙拉住他,“你不准走,你是不是早就不打算娶我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顾南说:“其实我妈早就不认可你了,是我还舍不得你,算我贱。既然今天说开了,就这样吧。我一方面是挺喜欢你的,一方面又想着要跟你爸相处那么多年,心里就发怵。”
那天之后,两人正式分手了。
薛梅爸爸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但是他要强了一辈子,是绝对不可能服软去顾家说情的。反正他女儿这么优秀,他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了。
薛梅调整了半年,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家里人又给她安排了几次相亲,很奇怪的是,每次跟男方开始谈得都不错,后来慢慢都淡了,男方总是以各种理由疏远了她。
她一直不明就理,直到小高告诉了她一件事。
原来小高的父母和顾南的父母是一个厂里的,W县地方小,谁家里什么事,很快就能传开。
薛梅当年和顾南在一起,顾南父母的工友都知道,他们都是抱着祝福的心态等着喝老顾家的喜酒。
后来婚礼黄了,自然会打听原因。顾南妈妈告诉了老朋友,薛家是如何一步一步提出那些要求,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才散了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话传话,很多事也就变了个意思。最后变成薛家狮子大开口,恨不得把老顾家家底给掏干净,这不是嫁女儿,这是卖女儿。相亲的男士只要一打听,就会听到这些传言。试问,谁还会跟这样家庭的女孩结婚呢?
薛梅被气得不轻,她被这些流言蹉跎,也到了30岁了。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家里也着急。听说顾南下个月就办酒了,他老婆比他小五岁,不知道他跟那个女孩子的婚礼怎么样,那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婚礼。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