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是个美妙的城市。多少年轻的我们,离乡背井,在这里挥洒青春。
青春,左边是青,右边是春。青年的我们,怎能不怀春?有时,运气好的时候,我们能碰上那个对的人。但是,可能更多的时候,我们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见了错的人。
那又能怎样?
擦干眼泪,在期待美好的明天醒来,仍然对未知,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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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新年夜,至今历历在目。
新年夜的早上,彼时的男友说要去西雅图参加派对,不能一起出去玩了,让我同闺蜜出去玩得开心。虽然觉得有点遗憾,还是开开心心的约上闺蜜,下午一起去参加一大群朋友搞得一个很艺术的派对,地点记得非常清楚,是在四街上的一个像画廊,艺术馆之类的地方。
那天的我穿着粉色的上衣,深色的长裙,头戴着一个像小兔子一样的发结,披着长发,很开心的同认识不认识的人说,新年快乐。好奇的看着墙上的画,桌上的艺术品,一屋子光鲜亮丽的可人儿,心里想着,西雅图有什么这么值得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天的场景,犹如放过了几十遍的电影,清晰依旧。
正在人群中穿梭的我,忽然被闺蜜叫住,你说R去哪里啦?去西雅图了啊,说同哥们去的啊。
闺蜜迟疑了一下说,我,怎么好像看到他了。
哦?是吗。在哪?
闺蜜说,跟我来。
艺术廊里人山人海,周围都是年轻俊俏的面孔,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在人头攒动的室内走着,我忽然很害怕,仿佛做了错事的孩子,害怕面对老师。
那短短几步的距离,我走了好久,脚有点迈不开,跟在闺蜜身后磨磨蹭蹭。
她回头说,你是不是怕看到他?需要我帮你挡吗?
不愧为闺蜜,明明我没做错什么,她都感受到了尴尬。
他一个人吗?
我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是抖的。脸估计都有点白。
闺蜜脸色凝重的说,你确定你要看吗?也许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不,让我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好吧,闺蜜叹口气,既然你想了解真正的他。
在闺蜜的掩护下,我偷偷摸摸的在两个房间中的走廊处,成功找到一个掩护点,鬼鬼魆魆的往那个房间望过去。
笑盈盈的站着他,对着一个高高个子的女生,瘦瘦的,长腿(见鬼的,他说过喜欢,高个,长腿,长发的女生),不知在说着什么,女生也是笑着回应。满屋的震耳的音乐,谈笑的人儿从我身边穿梭而过,全身冰冷的我,忽然没了力气。整个人怔在那里,还不忘问,这个角度没人能看到吧。
闺蜜心疼我,“这个王八蛋,我去问他,什么时候来的,给女友打电话了吗。”
“别别别,这样他会难堪的,千万别让他看到我,这样不好。”
TMD, 平时女权主义的我,自以为这类事情应该勇敢面对,不大吵一架都至少上前挑衅。谁知,当下却软弱的像绵羊一样,大气不出。
如同做贼般,悄悄溜出艺术廊,猛吸一口新鲜空气,静静在寒风中,拨了他电话。
响了好几次,才有人接。
讽刺的是,站在店外的一个小角落的我,看见他从店里面出来,一个人。
“喂,在哪?”
“在西雅图啊。”
“和谁?”
“和我高中同学啊,你不认识。”
“Really?"
"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啊。下回介绍你们认识。”
声音在发抖,“哦,是哦。明天是新年了,祝你新年快乐。”
“好,你也是。我可能今晚玩的很晚,不一定回温哥华了。”
是吗。”泪水已经开始哗哗的流,无声的挂在脸上。
“能不能不玩这么晚,回温哥华呢。”我听到自己在哀求。
“难得新年,玩的尽兴一点,不就一天嘛,你玩的不开心吗?”
“不是很开心,你都不在。”我都开始恨自己了。
“没事了,很快就回来了嘛。玩的开心点,我要挂了。”
我盯着他,那高高的女孩从店里走出来,问他话。他挂了电话,同她一起走回店里。
我怔怔的拿着电话,站在暮色中,一动不动,泪水不停的流,没有声音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