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不迷
你知道吗?我想你了
我不想做什么兄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01-
路边的野花黄了,花瓣皱起来了,低垂的天空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加苍白,空气中微尘在阳光中回旋飞舞,连秋天都要结束了。
今天女儿百天了,亲朋好友都来庆祝,大家纷纷道喜,我媳妇抱着女儿笑嘻嘻地招呼着客人。
走过的客人都要过来逗弄下女儿,摸摸她的小脸,夸一句真可爱。
直到开席也没有看见你,我想你是不是睡过头了,想起你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以前约你出去玩,我都要晚半个小时出门才能跟你的时间点对的上。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又要迟到,真是粗心。
“苏南,你发什么呆呢?人都到齐了,你还站在门口干嘛?”我媳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扭过头,看着媳妇笑眯眯地将我望着,“不是还有四……”突然顿住,猛然想起,你永远都不会来了,我永远都看不见你了。
说好的等我孩子满月了,包个大红包的呢?可是你怎么不守信用,你不是说自己是孩子的姑姑吗?那你怎么不来?哪有姑姑不来的道理?
四季,我想你了。
我常想如果我不叫你赶回来帮我带新娘,你会不会还很欢乐地跟我抱怨这个同事吐槽那个同事?
如果我在婚礼上多顾着你一下,是不是你现在还会在另一个城市自由自在地潇洒?
可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02-
婚礼终于结束了,我和媳妇累瘫在沙发上。我边感叹婚礼真是太劳心劳力地事边摸出一天没碰的手机,随意地刷了刷朋友圈,我看到了你一个小时前发的一条朋友圈,“婚礼,真是让人孤独的要命。”
想到今天忙也没太顾得上你,我拨通你的电话,可是你没接,平常我打电话都是三声必接的,有点点担心。又想可能没听见吧。
我又连着打了四个电话,可是还是没接,这下我坐不住了。
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边安慰自己或许你真是只是在哪里玩嗨了,没听见。可是心底有点不安,莫名的,从没有过的不安。
我想再等五分钟,再打一遍,我盯着手机,息屏,点开,再息,再点开,可这五分钟真的是比一个世纪都要漫长。
时间终于往上爬了五分钟,拨通了第五个电话,我想这次你不接,我就要去你家了。
响了五声,终于通了,我焦急地说道,“四季,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你怎么……”
“苏南,我是四季的爸爸。”那边顿了一下,“四季……不在了。”
“什么意思,不在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有点害怕,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
“她刚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她……走了……”叔叔说到后面突然哽咽了。
心狠狠一沉,仿佛从一面高墙上翻了下去,跌进无止境的虚无里。“怎么可能,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叔叔你别骗我了,她下午还跟我说话,她不是一小时前还发的朋友圈吗?怎么可能?”我大脑有根弦断了,明知叔叔不会开这种玩笑,可是就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现在在市一院……”
“等着我,我现在去。”我挂了电话,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鞋子也来不及换了,跌跌撞撞冲出门。我媳妇一声惊呼,我想我现在肯定狼狈极了。
我很怕,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