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秋,菊花怒放,安庆长公主府办赏菊宴,遍请有品级的夫人及小姐。最引人注目的是骁骑将军夫人乔氏,她无品级,也粗鄙。
骁骑将军齐铭是二品大员齐暮光的庶长子,自幼寄养在乡下,成年后入伍打仗。
齐暮光的唯一嫡子只知眠花宿柳,身虚体弱,二十岁那年死在青楼,齐暮光碍于面子不肯追究,倒是想起了十几年没见的庶长子,那时齐铭已经可以排兵布阵,率兵打仗了。
大盛国正值内忧外患,在齐暮光的周旋下齐铭跟着戍边大将外抗强敌坚守边境。
今年初齐铭被调遣回盛都,君王拓拔言甚为欣赏,封其为骁骑将军,赏赐府邸。
朝中本来是在观望的官员,开始蠢蠢欲动,各路媒人纷纷像齐暮光说项。齐暮光自然看不上官位低微的,官职高的又党派明显,正在挑挑选选之际,齐铭禀明皇帝,他在乡下已娶妻。
虽然拓拔言想撮合聘婷郡主与齐铭成就姻缘,但见齐铭坚持拒绝便不再勉强。可是齐暮光大发雷霆,几次三番逼其休妻。
乔氏到了盛京便受到齐暮光夫妇的刁难,本来齐老夫人就不喜齐铭,想到自己的儿子死的不光彩就更记恨这个出众的庶长子,连带着也看不上这个不懂规矩的媳妇。
乔氏不想去长公主的赏菊宴,但是婆婆冷冷地说:“公主的脸面也不给,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内宅的事你也要逃避。难道指望你夫君一直护佑你?”
乔氏嗫嚅着:“媳妇不懂规矩,怕丢了夫君的脸。”
“跟着我就是。”
一到宴会,乔老夫人便与相熟的夫人谈笑风生,留乔氏在一旁手足无措。
“你是齐将军的夫人?”一个高挑艳丽的女孩好奇地问,语气颇为热情,乔氏羞涩地点点头。
“你这样漂亮,怪不得齐将军喜欢。我看见你,也觉得喜欢呢。”女子热忱地抱住乔氏胳膊,“我带你去见个贵人,你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宴会?这里的人你都要认识才对呢。”说着,便要拖着乔氏走,乔氏焦急地看着齐老妇人,老夫人冷冷地看她一眼,便又转过头去与人谈笑。
乔氏想离婆婆远些,旁边这个女子又热情,便由着她带路。
“叫我菱儿就好,我带你去见聘婷郡主,她是安庆长公主最宠爱的女儿,她人很好,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远离人群的屋子里,衣着华贵的聘婷郡主焦急地等着,她见江菱带着个怯懦的女子进来,仔细打量,那个女子中等身材,五官秀丽却不出众,眼睛只管看着地面,双手绞着一方手帕。
“哼,真是没有规矩,见了本郡主还不行礼?”
乔氏慌忙跪下。
“你,是怎么勾到齐将军的?”
乔氏猛地抬头,看见郡主满脸笑容,目光复杂。
赏菊宴这天出了件大事,一直安分守己的七王爷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了,当然不成气候,齐铭率领飞羽营迅速赶到,这只由精英组成的军队唯一的使命就是保卫皇帝的安全。
七王爷被压在君案前,拓拔言玩味地盯着他:“七弟,这样鲁莽,不太像你。”
“呵,父皇偏爱我,你怎知这皇位他不是想传给我?”
先皇传位这件事,是当朝的隐秘,老皇帝死前最后一句话谁也没听清,但是长公主起身宣告父皇传位五皇子拓跋言,长公主无权继承皇位,又向来与五皇子不甚亲密,所以这话一出,群臣信了。
新皇即位,有权无实,极大多数朝中事宜都是长公主做决定。近两年,拓拔言终于默默培养起一批势力,几个对先皇尽忠早就看不惯长公主的老臣,几个像齐铭这样的能力出众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