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满江彻夜明

2020-09-10 15:04:32

古风

星河满江彻夜明

文/焦尾琴鸣

一、她的担心他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另一个人

魏执玉昏迷了十四天,醒转的时候是黄昏。

霞光把天染成了玫瑰紫的颜色,映在大祁宫殿的朱墙黛瓦上,像是笼了一层纱。

平乐连忙让婢女将热好的汤药端过来。她舀了一匙,仔细吹凉了,小心递到他嘴边。

药汁的苦意让魏执玉清醒不少。他的眸子一点点抬起,终于看清了面前女子的容颜。

“怎么是你?”惊讶、厌弃、愤怒在他眼中闪过,他抬手将她手中的汤药打翻。

平乐来不及躲避,滚烫的汤汁全浇在她手上,白皙的腕上立刻起了好几个水泡。

婢女们吓了一跳,慌手慌脚过来给平乐上药。平乐脾气素来不好,这回居然忍着没有发作。

穗儿心疼主子,埋怨了句:“驸马爷,您昏迷的这十几天,都是公主殿下日夜不离地守着……”

平乐脸一沉,穗儿不敢再多说。

魏执玉虽然半生戎马倥偬,但他绝不杀妇孺一人。即使他厌恶平乐,见她受伤,还是有稍许愧疚。只是当他听见穗儿唤他驸马时,那些愧疚烟消云散,他的脸一僵:“驸马?她说的谁?”

他这才想起打量周遭—水红色的帘栊,绛色的幔帐,鎏金飞凤的梁柱,这分明就是平乐的寝宫。

他什么都不知道。昏迷前他是随滇王伐祁的骠骑将军,后来滇王落败,他因逆反被皇帝打下了大狱。从藩王的部下沦为阶下囚,他受尽酷刑折磨,差点儿死在狱中。但是魏执玉不怕,因为他以为他可以陪着他的云霓一同赴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大祁这位以刁蛮著称的公主的寝宫醒来。

几年前,皇帝突然下旨宣魏执玉进京,封他做公主的御前侍卫。旨意到的时候,他正在滇西的草原上陪云霓郡主跑马。同行的人都恭贺他行了大运,可他并不高兴。最后,他不顾欺君的大罪,称病抗了旨。

后来,魏执玉才听人说,皇帝那道旨意是平乐公主特意去求的。那时他不明所以,算起来他与平乐公主只见过一面,并无交情。只是这件事之后,平乐并未作罢。随后几年接二连三的旨意让他不胜其烦,以至于大祁一直有传闻,说平乐公主属意他魏执玉,旁人不知真假,传得沸沸扬扬。

也是那一年,皇帝以滇王进献的玉器损伤平乐公主凤体为由,特意派了大臣南下兴师问罪。这摆明了是欲加之罪,滇王不愿再忍,随即战鼓一擂,联合西面的南越王率千军万马挥剑直指祁京。

往事混乱如麻,他不愿再想,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云霓。

“云霓呢?”他的语气极其急切。

平乐转过身,端了碗新的汤药过来:“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云霓呢?”他别过脸,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云霓、云霓,都是云霓!”平乐气得咬牙,将汤匙往药碗里狠狠一撂,直接摔了碗!比方才摔得更响!她向来易怒,之前不过是强忍着。

她忽然冷笑:“就算孟云霓死了又怎样?你现在是我大祁的驸马,与滇地那些造反的乱臣贼子并无干系。”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从前铁骨铮铮的将军猛地起身,眼眶湿红,如同一头绝望的野兽。他强撑着坐起来,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突然裂开了好几个口子,鲜血顺着之前的鞭伤涌出来,在雪白的中衣上显得格外扎眼。

最终是她败下阵来。她吓坏了,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扑过去拥住他,小心宽慰:“放心,她没事,她没事。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就带你去见她。”她仍是怕他不听劝,又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她看到,她肯定会担心的,对吧?所以,先把药喝了,好吗?”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而且分明是她担心他,她却只能这样说。因为她知道,她的担心他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另一个人。

二、我求你,别伤她

平乐没有食言,几天后她真的带了魏执玉去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绣着火凤的裙裾拖过地面,沾上了肮脏的淤泥。

按理说,她是一朝公主,是千金之躯,本不应该来这种污秽之地。然而,她已经来过这里许多遍了,但他不知道。

魏执玉当初在这地牢里受尽酷刑,狱卒嫉妒他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因此没少折磨他。如今他是当朝驸马,锦衣缨簪,从前那些狱卒吓得跪在一旁连连磕头。

魏执玉刻意避开平乐走在前面。平乐倒也识趣,与他隔着几步的距离。她也留着神,只要他稍有不适,她便能立刻上前扶住他。

临行前平乐问过太医,太医说驸马爷之前的伤太重,若是寻常人,根本挺不过来,好在他出身行伍、体格硬朗,如今已经稍稍好转,但也出不得半点意外。

可魏执玉坚持要来,平乐拗不过他。

一路上,平乐的步子迈得艰难。虽然这地牢森严幽深,任谁也插翅难逃,可她还是觉得,他就要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云霓郡主狱室的墙上有一扇极小的窗,一束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映得浮尘万千。云霓就站在光束底下,虽然簪钗散乱,但也丝毫不损她的美貌。

滇地的其余王室皆已问斩,整个孟氏只留了孟云霓的性命。

有平乐在,没人敢拦魏执玉。他直接打开了锁,慌忙走进去,一把紧拥住孟云霓。他抱得很用力,手上青筋起伏,可见他多怕失去她。

狱卒与随行的宫人们始料未及,纷纷低下头,不敢去看平乐的脸色。

平乐站在台阶上,身子隐在地牢漫无边际的暗影中。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魏执玉的情景。

那是五年前的上元节,皇帝在猎园举行骑射赛,广邀各封地的勇士比试。

那一天,最令人瞩目的是滇地的将军魏执玉。因为那个人可以轻易挽起百斤的沉弓,直接射中苍鹰的眼珠。与他相比,宫里的羽林侍卫反而全都落了下风。皇帝脸上也无光。

平乐向来不服输,她换上侍卫盔甲翻身上马,扬鞭闯入猎园。

她来势汹汹,冲着魏执玉的方向快马加鞭,誓要和他争个高下!一只麋鹿闪过,平乐太心急,只顾着抢先抽箭弯弓,没有留意突然闯来的十几匹马!她的马儿受了惊,一瞬间马蹄高扬,她从马上狠狠跌下!突然有快马疾驰而至,有人揽住了她的腰。她抬眼望去,只看到艳阳下那人的下颌线条流畅,模样俊朗。

所有的人都在追抢猎物,场上最骁勇的英雄却救了她。

魏执玉将她放下马,她忙拉住他的衣角向他道谢,他点头轻笑,并不在意。她站在草地上,回头看着他离去。她看着他的马最终在一抹浅青身影前驻足,少女掏出一块丝帕给他,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咧起嘴冲着那人笑。

他的笑如旭日般灼目,比她记忆中所有的艳阳还要绚烂。那个笑容并不属于她,可她偏偏想得到。

她是一国公主,生来坐拥疆域万里。她有一整支羽林军,可她还是羡慕那个滇地的郡主,因为孟云霓有他。

魏执玉从不属于她平乐,即使现在在名义上他已经是她的驸马。

她静静望着他抱着另一个女人,他的头抵在那个人的肩上,温柔缱绻。

她知道,这份温柔他只会给孟云霓一人,她却沉迷在不属于她的温柔里。她求而不得,竟想成全他。她不经意地轻轻咬了咬唇,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许是置身于漆黑的地牢久了,那一小束光也晃了她的目。她有片刻的出神,忽然只听得云霓郡主尖厉的哭喊:“你怎么成了大祁的驸马?你背弃了我!背弃了父王!背弃了整个大滇!”

待平乐回过神来,魏执玉胸前已经插着一支银簪,黏稠的鲜血不断从他胸前涌出。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救回他半条命!怎么能!

她吓坏了,踉踉跄跄地从台阶上冲下去,一把将孟云霓推开。

孟云霓哪肯善罢甘休,她迅速爬起来,又抽了一根簪子朝平乐刺去。平乐护着魏执玉脱不开身,后背挨了她一下,衣襟上立即沁出血来。

好在赶来的侍卫拿下了孟云霓。黄门撒腿跑去叫太医,她失魂落魄地跪坐在草堆上,对背上的疼痛浑然不觉。魏执玉最终倒在了她的怀里,昏迷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求你,别伤她。”

她点头应允,头上的步摇松了大半,罗裙上血和尘混在一起,早就没有了一国公主该有的仪态。

那束光如今洒在她的身上,有稍纵即逝的暖意,剩下的是彻骨的凉。

三、她停在原地,背对着他,没让他看见她眼角的欣喜

好在孟云霓力气不大,魏执玉虽然流了不少血,但簪子扎得不算太深。之后那几日,魏执玉连着发烧,一直都不怎么清醒。梦中他唤得最多的是“云霓”,醒来的时候也是最先过问孟云霓的安危。

行刺公主和驸马是大罪,平乐知道魏执玉担心,便事先向他许诺,称她一定能护孟云霓周全。

他阖上眼,不再说话。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谢谢你。”

她停在原地,背对着他,没让他看见她眼角的欣喜。

世人皆知皇帝极其宠爱平乐公主,不然他也不会纵容她从前那样胡闹。只是这一回是藩王造反的大事,牵涉一国兴亡,非同小可。何况,云霓郡主并无悔改之心,行刺公主、驸马,罪上加罪。

皇帝一下朝,平乐便赶到御书房找父皇求情,然而向来宠爱她的父皇这一次并没有答应她。她心一横,长跪在殿外请命。皇帝也铁了心,没有宣她起身。

世上最尊贵的父女俩第一次这样僵持,宫人站在一旁垂着脑袋,不敢轻举妄动。

谁都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那次她为了把魏执玉从地牢中救出,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自己和魏执玉有肌肤之亲,引得满堂哗然。那时,皇帝虽然生气,但顾及她的名声,只好拟旨封仍在昏迷的魏执玉做驸马。

这次为了云霓郡主,她又来逼她的父皇改变心意。

深秋的夜里,月色清冷,殿前的地砖上凝了一层霜。她本就受了伤,哪里还经得住这样折腾。不知跪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檐角的铁马在风里晃得她发晕。她整个身子眼看着要倒下去,突然有人从后面扶住了她,那人身上有她熟悉的药膏的味道。她转身环住他,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他身子一僵,却没有推开她。后来她昏死在他的怀里,冰冷的脸贴着他的颈。他愣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她打横抱回了寝宫。

最终是皇帝妥协了。那天晚上,他下了一道旨,又一次顺从了平乐的心意。

平乐醒来是在次日的正午。她起先迷迷糊糊的,后来她的婢女穗儿过来与她描述昨晚的经过,跟她说驸马是怎样抱着她回来,又是怎样急切地吩咐她们唤太医。她听得眉飞色舞,转眼病好了大半。

魏执玉正好掀了门帘进来,她窘得立即噤了声,正襟危坐,假模假样端出大国公主的仪态。她从前飞扬跋扈惯了,极少显露出这样窘迫娇羞的小女儿憨态。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一扬,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却落入她的眼中。

她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待魏执玉身子好转,便邀他一同去放河灯。

魏执玉还是记挂着孟云霓,并不情愿。她没有法子,只得对他说:“你就当还我的人情,怎样?”他没有理由再推托。

那时已是深秋,河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几十个菡萏河灯放进去,因为有碎冰阻着,流动得不算顺畅。不过那晚正好星空浩瀚,如同丝缎的河面上灯影幢幢,又倒映着繁星点点,遥遥望去如同星河蜿蜒。

她对着河灯小声地许了愿,却见他仍是意兴阑珊。

她便没头没脑地挽过他的手,同他说话:“在我很小的时候,母后就不在了。后来只要我心情不好了,父皇就会带我来这儿放河灯。父皇告诉我,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河灯说,因为母后能听到。”

她从小便好强,却在他的面前剖开了最脆弱的自己,同他说最体己的话,只想换来一丝半点他的怜惜。可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过了半晌突然道:“我还是想见云霓,有些事我一定要和她说明白。”说罢,他轻轻挣开她的手。

“可她想要杀你。”

他摇头:“不会的。”

她怅然若失地往回走,不再说话。她回头瞥见河面上的菡萏花熄了大半,天高云淡,衬得这条河流越发渺小寂寥。

四、逼仄的酒窖里,他与她如同两头困兽

平乐将云霓从地牢中接了出来,安顿在祁京的一处别苑中。虽然别苑外仍有重兵把守,但有平乐的嘱咐在,吃穿用度皆是上乘,谁也不敢怠慢了孟云霓。

平乐原本答应了魏执玉去别苑,可是在临行前一晚,宫外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人闯入别苑,将云霓郡主带走了。

魏执玉起先不相信,直到探子带来刻有南越国图腾的钢箭。

魏执玉一眼就认出了箭上的图案,那是南越国贵胄独用的图腾。云霓郡主同南越国的太子一直有婚约。滇王虽然明面上一直对大祁俯首称臣,但暗中一直与南越王勾结,甚至暗地里早早就与南越王结成了儿女亲家。

只是当初云霓自己不愿意,婚事便一拖再拖。最初,魏执玉只是云霓郡主身边不起眼的侍卫,滇王根本瞧不上他。所以他知道他必须极其努力,努力让滇王察觉有他谢执玉在,滇地并不需要倚靠南越,更不需要去结什么秦晋之好。

渐渐地,他能轻易拉起数百斤的沉弓,能一箭贯穿飞禽的眼珠,凭借赫赫战功从低等侍卫一跃成为骠骑大将军。

可事到如今,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云霓还是需要南越才能脱险,而他魏执玉到头来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

那一晚,他在平乐的宫殿大醉了一场。平乐没有阻挠,反而带他去酒窖一同痛饮。他们同病相怜,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可怜人。

他喝得烂醉,伏在平乐肩头低声哭诉:“云霓,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捧起他的脸,望着他:“你还有我呀,我一直在。”

醉意在她腮上熏出一抹酡红,是那样的动人。他突然低下头用力地吻她,吻她的颊、她的唇。

逼仄的酒窖里,他与她如同两头困兽。他满身酒气,并不温柔,她却沉沦深陷,任他宣泄一般地掠夺。

他与她耳鬓厮磨,却在她耳侧含混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她的神志瞬间清醒,如冷水兜头浇下,可她终究没舍得推开他。

酒窖外下了一整夜的雨,雨滴砸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铮然有声。晚秋的扶桑花零落在夜雨中,天明的时候,只剩下遍地残红。

最先醒过来的是她,酒窖里一片狼藉,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在熹微的晨光里,她第一次这样近地打量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下颌,和初见时她见到的英雄一模一样。她小心抬起手,抚过他的眉峰。

他睡得浅,突然惊醒,见平乐在他怀中,下意识将她推开。他懊悔不已,过了许久才对她说:“对不起。”

她强撑着坐起来,看着他悔极,咬了咬唇,用发凉的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背:“驸马,我们早就成亲了。”

五、我欠她太多,如果她走了,我陪她去

从那以后,平乐发觉魏执玉越发避着她。他们虽然同在一处寝宫,可他的目光从不在她身上停留。

有一次,探子进宫向平乐禀报孟云霓的行踪,说南越的人与孟云霓误入了南疆的烟瘴之地,不知所踪,生死未卜,魏执玉正好在廊下听见了。

他连着几天心神不宁,寝食难安。终于有一天,他告诉她,他想出宫找孟云霓。她低着头许久没有说话,他过来忙不迭地道歉。她红着眼摇了摇头,过了许久才说了一个“好”字。

他走的那天,祁京下了第一场雪,宫中连绵的殿宇一夜之间白了头。

她从来是先斩后奏,偷偷将魏执玉用马车送出了宫。细雪飞扬,她也下了马车,裹着鹤氅站在宫门口。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与她道别 :“公主之恩,魏某永世不忘。”

她站在那儿久久没有说话。他有些不忍,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电光石火之间,她猛地朝他冲来,一把将他推开。他回过头,只看见一柄长剑从她后背贯穿到她的胸口。她替他挡了一剑!

原来这宫门口早已埋伏了刺客,那几个刺客身手矫健,招招狠辣。驻守宫门的侍卫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抱着平乐,只能与他们打个平手。刺客们再难得逞,留下

一句狠话扬长而去:“姓魏的,算你走运!大滇迟早会要你这个叛贼的性命。

相关阅读
小重山令

“沅邵,你想好了,你若同沉业他纠葛太深,就决计不会再有什么好人生。”小重山令 文/俐俐温 小重山主 花影压重门,好黄昏。 沅邵百无聊赖地躺在小重山旁一块小礁石上,掰着指头数日子,太阳从西海落下去好几次了,还不见小重山山主沉业从天庭回来。 又一次落日西沉后,她等来了西海龙王溯光。溯光踏波而来,一袭鸦青色蟒袍迎风猎猎作响,衬出他一张清隽的脸。 此刻,他正蹙着眉望着沅邵,沅邵仰望着夜空,喃喃道:“星星真

离殇

兵临城下,国破家亡。他不惜牺牲心爱女人,杀胞弟换来的天下,就这么一朝一夕的毁了。皇上喜欢我娘亲。 可是我娘亲死于皇帝之手,死于康盛二年。那是当今圣上登基第二年。彼时,我十三岁。 父亲是皇上唯一的胞弟荣王,据说父亲犯上作乱,皇帝一怒之下赐死荣王府一干人等,包括母亲。 皇帝喜欢母亲,是我发现皇帝的书房里有母亲的画像,旁边有题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康盛一年,父亲被派遣边疆,皇帝邀母亲进

桃桃

我是一只桃妖,生在东华的院子里。我是一只桃妖,生在东华的院子里。 我生性懒散,也许是借着东华每日在树下修炼,带动的此地天地灵气较为磅礴的原因,仅仅两百年,我便修成了人形。 我本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每日晒着太阳打个盹,顺带着,再戏弄一下络绎不绝的来偷看东华的小姑娘。 化成人形的那一日,我并无太大惊喜,随手指了指那一树开的烂漫的桃花,便自顾自的选了两个树杈,搭建了一个吊床,轻快的窝了上去。 我感觉到从

我在地府捡瓶盖

她,一个在地府捡瓶盖的小仙女,居然偶遇了人间暴君,还为他放弃了仙籍再世为人。 “大胆乐颜,胆敢在上工时间偷懒,现罚你去地府受罚,没有个二百年不许回来。” “大人饶命啊,我、我错了还不行嘛,要不然这样你把我打一顿,我不想去地府,那里真的太吓人了......” “天宫的规矩岂容你胡来?”只见柳橙仙子大袖一挥,转眼间乐颜便出现在了地府的门口。 此时地府里面两个守门的小厮正困的昏昏欲睡,只见一阵怪风袭来

庄主小心,宅斗来袭

这个禽兽,我为了躲避追杀都三天没洗澡了,这厮居然还没进门就让我脱衣服!庄主小心,宅斗来袭 文/王木木 惊世骇俗的大八卦 姜城二月,春寒料峭,月光映着怒放的青梅花,几瓣柔软的落英悠悠落在我的肩头时,我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冻得有些麻木的手,再颤巍巍地环顾一下无人经过的四周,觉得人生真的好绝望! “沈姑娘,真是好巧啊!” 面前一袭蓝色长袍的男子,生得温润如玉,笑起来也温润如玉,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笑得比

不见玲珑心

他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为了抱一抱她而摘下防身护命的玉佩,可她害死了他。不见玲珑心 文/岳初阳 楔子 他再一次踏入芙蓉城已是三年后。 三年来,他赔了生意,死了妻子,染了重病,卖了祖宅。在他走投无路之际,将他视若珍宝的外祖父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他本想拒绝的,但考虑到自己的病情,不知为何,想在临死之前再见她一面。 仲夏的夜,雨不知何时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声雷响,白光

【V5穿越】大圣竟然是A货

我还以为自己可以睡到红遍上下五千年的齐天大圣,没想到……我得到的只是他的一根毛。栏目:【V 穿越】 作者:尚方宝剑 大圣竟然是A货 文/尚方宝剑 简介:我对孙悟空有谜之热爱,难得穿越了,我还以为自己可以睡到红遍上下五千年的齐天大圣,没想到……我得到的只是他的一根毛,而这个超A货还瞧不起我,怎么办,我当初……怎么就那么不矜持呢? 【 】要傍就傍猴王大款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我声嘶力竭,哭

风尘劫

一夜销魂疑仙境,春梦醒来方是劫。 元朝末年,兖州城内,郑书闻像是怕被人发现般,战战兢兢的坐上了北上的马车。 畏缩在一个角落里,手上拿着一本《汉武年纪》佯装在读。 与其说是读,倒不如说是"遮"更加贴切,用这书本遮挡着脸面,两眼赋溜溜地从后边窥视。 车上车下,车里别外,每当大街上有城卫兵经过,佩刀和盔甲的摩擦声或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都让他的心跳为之加快。 总算是盼到出了城,又走了一段路,他那颗七上八下

手机读故事网©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