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池优拉着去了江汉路的美食街吃烤串,没想到居然会在那里遇到林子堂。
林子堂身边跟着一个成熟而美丽的女人,两人亲密的并肩而行,就这么与我和池优正面相遇。
虽然分开了两年,但是那三年的感情又岂是两年时间就是冲淡的呢?我就算现在对他不再有喜欢,看见曾经喜欢的人心里总会有些难以言喻的心情。
本想和他打声招呼,却发现林子堂好像已经不认识我的样子,在我张口的时候,还目不斜视的准备擦肩而过。
池优长臂一伸,硬生生地将林子堂拦了下来。
“呀,见到老朋友不打声招呼就走,这样似乎有点不礼貌吧?”池优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让目露不悦的林子堂也不好说些什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交际最基本的道理。
林子堂看着不熟悉的池优,又看了看这个已经是前前前几任的前女友,搂着身旁的女人微微一笑,“啊,几年不见,你们还好吗?这是我的女朋友。”
池优还是保持着那抹笑容,也学着林子堂的样子,一把搂过我的腰,说:“几年不见,我们一个终于甩掉了劈腿的两木渣男,一个终于抱得美人归,自然是好得不得了的。哦,这是我美丽大方的女朋友,夏暖。”
讲真的,池优这话我听得几分尴尬,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林子堂听了脸色那么不好,看着池优的眼神里都好像藏了刀子一样。
不过我还是挺开心的,池优介绍我的方式,比林子堂介绍他的女朋友,要讨喜得多。夸我美丽大方,并且还说出了我的名字,这给足了我在前任面前的面子。
本来也没什么可聊,池优就和林子堂客套了几句,随后搂着我先行而去。
后行至一家饭馆,池优把玩着我的一缕头发,斜看了我一眼。
“今天见到他,你对他应该没有死灰复燃什么的吧?”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没关系,就算你现在还对他动心也没关系。你不知道吧,他和你在一起的最后一年,就劈腿了学校一个富二代女生,而且据我所知,他后来换女友很频繁呢。这种渣男,我可不信你还心动得下去。”
听此,我忽然有点后知后觉刚刚池优对林子堂说的两木渣男原来指的是他,怪不得林子堂脸色不好。
正想着,池优又伸手搂住我的腰,在我脸上迅速地落下一吻。
“哼,我还是有点吃醋了,我要安慰。”
“……”说好的三个月内不抱不亲呢?敢情他刚刚的行为是故意为之,是为了现在的撒娇索爱吧?
我睨了他一眼,这厮可真是一只笑面狐狸。
8
相较于一见钟情,我更相信日久生情,这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一见钟情错了人也错了爱,导致心有余悸不敢再犯。
但池优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男友,他每天都会提前一小时开车到我家楼下接我上班,会在车上准备我喜欢的零食,会在我冷的时候为我披上外套,会在我烦恼的时候带我去看电影,给我讲笑话。
有时候我看着他阳光的笑容,总有一种负罪感。
我拥有他,却对他只有皮相上的好感,没有对他灵魂更进一步的接纳,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直到那天倾盆大雨,幼儿园里积水成河,池优撸起裤腿,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小腿,他背起每个小朋友,赤脚淌水将他们送进门口接小孩的家长车里。
淅沥的大雨里,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更显高大,和有担当,可能是已经过了小白甜的恋爱年纪,我对这种成熟体贴的男生更容易心动。
我看着他有些湿漉漉的侧脸,在他发现我正目不转睛看着他时,他对我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我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已经小鹿乱撞的胸口。
这样的他,笑起来真的很暖呀。
来来回回许多趟,把所有小朋友送走了之后,池优收了手里的伞,放在墙边,笑着向我走来,张开双手道:“来吧,最后一个小宝贝,我送你回家。”
旁边的园长笑得一脸和蔼,小丽等同事也都憋笑着对我们露出一脸“你们随意”的表情。
我羞红了脸,举起拳头想要去捶池优,谁知他突然弯腰就这么搂着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甚至还拍了拍我的屁股,对我道:“腿环着我的腰,不然你该掉下去了。”
我一听下意识赶紧抬脚环住,等反应过来,我想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池优托着我的屁股转身就走,我便看到小丽捂着嘴笑我和他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胆举动,顿觉太丢脸而咬住了他的肩膀,闷闷开口:“你这样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抱着,让二十四的我在大家面前情何以堪。”
池优低笑了一声,随即单手开了伞,无所谓地说:“对我来说,你这小身板本来就挺小孩子的啊。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好尴尬的。”
说罢,他低头亲了我的额头一口,“秀个恩爱你都不好意思成这样,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我又用力地咬了他一口,此时他已经抱着我走进了雨中,向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也许是大雨朦胧让人看不清楚远处的缘故,我抱着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轻声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他眯了眯眼,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宝贝,你刚说什么?”
我死要面子,又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而耳边,只传来他低沉却好听的轻笑声。
9
我一直不曾告诉过池优,为什么我对宝贝这个称呼这么敏感。
因为在那三年里,林子堂就用各种语气叫过我宝贝。当时我深陷于他给我的甜蜜昵称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到最后他要和我分手,我都觉得他在和我开玩笑。
宝贝这个词也是自那时开始,成为我的禁语,一个反感在我身上出现的禁语。
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如果叫我的人是他,大不了他叫我一声宝贝,我叫他一声狗蛋就好了。
比如现在——
池优指着我碗里的肉肉,笑得傻子一样,“可以喂我一口肉吗?宝贝。”
我淡定地把肉夹起来,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放入自己的口中,微微一笑,“不要吃着碗里的,又看着别人碗的好吗?狗蛋。”